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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你怎能这么悲观,这天下还是有忠臣的。”董承皱着眉头道。
“忠臣?”董嫣嘴角扬起一抹讽色,“父亲现在倒是忠臣,那女儿试问一句,假如有一天父亲手握重兵,连天子想下什么旨意,都要先向父亲请示,那个时候,父亲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兵马,把身家性命从自己手中,交给天子,继续做一个本本份份的忠臣吗?”
“我”董承被问到哑口无言。
显然,这个问题直指本心,董承在女儿面前撒不了谎,竟无言以对。
“嫣儿,你到底想说什么?”董承脸色变的有些尴尬,不悦的反问道。
董嫣便道:“其实父亲先前不过是西凉军一员,若非被天子拉拢,连做忠臣的机会也没有,父亲也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才有今日这卫将军之名,为天下人所知,说到底,父亲也未必从开始就想做个忠臣,只是想放手一搏,搏一个更好的前程吧。”
董承心头一震,脸一瞬间涨红,神情尴尬,似乎是被戳中了内心深处,某种见不得人的心思。
他顿时就急了,喝道:“嫣儿,你也太无礼了,竟敢跟为父这样说话,你到底是怎么了!”
“父亲息怒,女儿说这些话,其实也是为了父亲,为了我们董家着想。”
董嫣语气缓和几分,压低声音道:“女儿其实想说,父亲的初衷,如果是搏一个大好前程的话,与其把赌注押解在天子身上,倒不如换一个下注的对象。”
“换一个?换谁?”董承并没有继续生气,反而是好奇心起。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董嫣没有明言,只是暗示。
董承眼珠子转了几转,蓦然间变色,沉声道:“你是说,让为父去向那个苏哲示好,给那小子鞍前马后?”
董嫣笑道:“什么示好,什么鞍前马后,父亲这话说的就有点难听了,那苏子明有经天纬地之才,女儿觉得他跟当年的汉高祖很象,极有可能成就大业,父亲若能追随于他,必能搏一个美好前程。”
“你胡说八道什么!”
董承衣袖一甩,怒道:“那苏子明就算有些智谋又怎样,他不过才异军突起几日,就站上了车骑将军的高位,你让为父向他低头,为父的脸面往哪里搁?”
“父亲半年之前,不也才是西凉军中一名中郎将,如今不也站上了卫将军的高位?是不是异军突起不要紧,什么出身也不要紧,关键要看他有没有前途。”董嫣耐心的劝道。
董承瞬间色变,就如同心头被狠狠的刺了一下,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他虽然身居卫将军高位,但却是黄巾军出身,当年归降了董卓,才加入到了西凉军中,并非是正统西凉军出身。
也正是因为这出身,他在西凉军中才不被重用,一直都是小小的一名中郎将军。
他之所以能平步青云,从小小的中郎将,坐着火箭当上卫将军,无非是因为押对了注,帮助天子从长安出逃有功而已。
要说是官位升迁,异军突起,他可是比苏哲要突的更快。
只是,就算如今他身居高位,内心之中,却总是难以抹去那种对自己出身的自卑,更忌讳被别人提及。
现在,他的女儿却犯了他的忌讳,当着他的面,揭了他的伤疤,如何能不叫他恼羞成怒。
“你不要再说了!”
董承厉声打断了女儿,没好气道:“你到底是一女儿家,见识短浅,放着天子这面金字招牌不要,却要让为父去追随一个马上要被董卓灭掉的小诸侯,你到底是为了为父,还是想害死为父?”
“父亲,我”
“行啦,休要再说。”董承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摇着头道:“嫣儿啊嫣儿,为父对你很失望,你知道为父费了多少力气,才给你争取到嫁与天子的机会?你就给我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随着为父好好追随天子吧,那才是咱们董家世代荣华富贵的希望。”
说罢,董承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望着父亲的身影,董嫣只能摇头叹息,口中喃喃道:“父亲啊父亲,若是女儿再纵容你糊涂下去,那才是真正害了我们董家啊。”
数日后,西凉军将大举进攻南阳的消息,便遍传宛城内外,一时间,人心大震,士民惊慌,战争的阴影再次笼罩这座陪都。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慌了。
尽管他们的主公苏哲,几次化险为夷,击败强敌,给了他们强烈的信念,以为苏哲可以保他们太平。
但这种信念,却敌不过董卓的赫赫威名。
一时间,南阳北部的百姓,惊恐万分,畏惧之下,纷纷举家南迁,光是北部鲁阳诸县,不到数日功夫,就逃亡了将近半数人。
董卓和他的西凉军有多残暴,天下人皆知,当年他们占据洛阳之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名声,早就深入人心。
这些百姓害怕被西凉人荼毒,自然是宁愿流离失所,也要举家逃亡。
苏哲对此早有准备,不但没有严加阻止,还在宛城南部各县,设立了临时的难民区,以收拢这些逃亡的百姓。
毕竟,人口的多少,代表着兵源的多少,代表着粮赋的多少,苏哲地盘本来就小,自然经不起人口的消耗,与其把这些人口强摁在北部,坐等被西凉人屠杀,倒不如顺势把他们撤往南部,等击退了西凉军,再把他们迁回去。
与此同时,苏哲也派出了三名使者,各自携带着天子的诏书,前往凉州,兖州,以及河东郡,去召三路诸侯围攻董卓。
凉州的马韩,以及兖州的曹操两路诸侯,都是头脑清醒的人,想来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不必用什么能言善辩的说客,也能召动他们。
河东郡那帮白波将领则不同,这些人流寇出身,目光短浅,都是一盘散沙,光靠一道圣旨是不够的,还得靠一员能言善辩之士前去,把这些聚拢起来行事,才能对董卓形成足够的压力。
苏哲阵营中,数来数去,也只有派伊籍出马,方才能胜任。
三路使者派出后没多久,北面的细作就传回消息,董卓果然亲率六万大军起程,浩浩荡荡兵发函谷关,向着洛阳所在的河南郡方向杀奔而来。
与此同时,南面方向也传回情报,退往江陵的刘表,也开始重新集结兵马,调集粮草,似乎在为进攻襄阳做准备。
刘表想趁机渔利,这早在苏哲意料之中。
他便派人通知黄承彦和魏延,若刘表一旦来报,只需坚守襄阳,以待他大军来援便是,不得擅自出战。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苏哲在请得天子的诏书之后,便率一万五千余名嫡系步骑,以及皇甫嵩所率的五千汉军,由宛城北上,前往鲁阳一线,准备迎击董卓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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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到傍晚,苏哲便叫大军就地暂驻,埋锅造饭,休息一晚明日再北进。
安营已定,苏哲便在中军大帐,召集诸将们,一边吃饭一边商议着御敌之策。
正热议之时,一名亲兵匆匆而入,将一枚密封的蜡丸献给了苏哲。
苏哲将蜡丸拆开,展开其中所藏的字条一看,不由眉头凝起。
第二百零七章 夜 变
“苏车骑,发生了什么事?”皇甫嵩问道。
“哦,没什么,家里来信,说我夫人她偶感风寒而已。”苏哲脸色旋即恢复如常,随手团起了那道字条。
军议又进行了半个时辰,方才结束,众人散去。
大帐中,只余下了苏哲一人。
他二郎腿往案几上一搭,背往后一靠,又展开了手心那团揉起的纸条,重新又看了一遍。
“终究还是露出狐狸尾巴了”苏哲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就在这时,帐外又有亲兵入内,言是有人求见。
苏哲便问是何人。
当亲兵报上求见之人的姓名之人时,苏哲不禁眼前一亮,顿了一顿,拂手道:“叫他进来吧。”
片刻后,掀帘掀起,一袭裹着黑色斗笠的身影,走了进来。
当那人撩起遮面的黑纱之时,苏哲笑了。
数日后,夜色已深。
皇城,外宫。
那一间小偏房中,苏飞正温着一壶酒,学着苏哲的样子,边抿一口酒,边嚼一口蚕豆。
蚕豆入口,没嚼几下,他就吐了出来,喃喃抱怨道:“这蚕豆有什么好嚼的,又硬又咸,大侄子也不知是什么重口味。”
他便把那一盘蚕豆往旁边一推,只管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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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推开,亲兵匆匆的闯了进来,慌慌张张道:“禀将军,不好了,城内有人造反,正在围攻车骑将军府!”
“什么!”
苏飞一口酒喷了出来,腾的跳起来,惊问道:“是哪些人造反,有多少人马?”
“回将军,那些造反的人好像是一些大臣的家仆,数量有近千余人,这会正疯狂围攻车骑将军府,不知那边还能支撑多久!”
砰!
苏飞把酒杯砸在了地上,骂道:“我帮子朝臣里果然藏着鬼,他们这是想趁着子明不在,想要翻天啊,给我召集兵马,去车骑将军府。”
说着,苏飞一把抓起了案几上的佩剑,就要冲出去。
“可是将军,主公给将军的任务,是看守外宫啊,将军这么一走,外宫怎么办?”亲兵提醒道。
苏飞一只脚都迈出了门槛,却停了下来,回头摸头脑壳道:“对哦,子明可是交待过,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松外宫的警戒的。”
琢磨了那么片刻,苏飞一摆手:“那天子就是个软蛋,料想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外面这些叛乱,定是那些大臣自作主张,车骑将军府要是被攻破了,我那侄媳妇岂不是得落到那帮贼人手里,我这个做叔叔的怎么能见死不救!”
苏飞做出了决断,当即召集了半数守卫外宫的兵马,打开宫门,直奔车骑将军府杀去。
内宫。
金殿内外,死一般的沉寂。
伏寿站在殿风,望着门外驻立的刘协,神色间闪烁着丝丝不安。
刘协已经站在那里许久了,就象一樽雕像般,耸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始终凝望着宫外方向。
她试着过去劝过两次,可刘协却像是没听到似的,无视她的存在,一句话也不理会她。
这是刘协从未有过的反常举动,从他的身上,伏寿隐隐约约看到了几分如暗流般的杀气。
那种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伏寿明显感觉到,今日的刘协与往日大不相同,竟然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畏惧。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天色已晚,伏寿都有些困了,可是天子不回寝宫,她也没办法擅自回去。
她只好再次走上前去,勉强挤出笑容,劝道:“陛下,天色已晚,该回寝宫休息了,陛下莫要累着了。”
“今晚有大事发生,朕怎么能睡得着呢。”刘协语气玩味,说话之时,目光始终不变。
“大事,什么大事要发生?”伏寿一脸茫然,心中却越发感到不安。
就在这时,却见夜空之中,不知为何,忽然间竟升起了一柱狼烟,照亮了夜色笼罩下的宛城。
刘协嘴角钩起一抹冷笑,指着天空中的狼烟,“看吧,大事已经发生了。”
伏寿抬头看那骤起的狼烟,依旧是一脸迷茫,不知刘协指的到底是什么。
但深夜之时,城内本该是宵禁,却忽然间起了狼烟信火,这本身就意味着有什么事发生。
伏寿心中那不祥的预感,愈发的强烈。
就在她还想再问时,身披重甲的董承,兴冲冲的赶了过来,拱手道:“陛下,狼烟号火已经升起,种辑他们行动了,也该是我们动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