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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他很不想再听到这‘张都尉’三个字。因为这都尉的职位,正是陶谦给他的,可他却出卖了陶谦。而他又听说,陶谦这次徐州被围,叫帮忙的其中就有刘备。
所以张闿听到这‘张都尉’三字的时候,还是不由震了震,因为他怕刘备认出他后会向他立即动手。
他也只微怔一下,便即吩咐一个属下,让他带两个人去四周查看,看有没有刘备的兵马在附近。
而他也不敢小视刘备,为了不让刘备看出他的心虚,便假装镇定自若,哈哈仰天一笑:“卑职人微言轻,不意刘平原还能认识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啊。刘平原,在下张闿见礼了。”
张闿说完又立刻看向太史慈,见他一表不凡,便是心里暗赞一声,说话也恭敬起来:“这位太史将军我倒有所耳闻,便是那个单骑替孔北海到刘平原府上搬救兵的将军么?今日得见,幸甚幸甚!”
太史慈把脸看向刘备,原来刚才自己没听错,这人就是那个见财起心,杀害曹嵩,然后惹得曹操一怒涂炭徐州的罪魁祸首、张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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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闿讨了个没趣,不过他受冷脸也受惯了,也不以为意,这边碰壁了不要紧,马上转而笑迎刘备:“不知刘平原和太史将军今晚怎么会在这里,卑职能够见到二位,真是三生有幸啊。”
刘备冷冷一笑:“不用三生有幸,只用一生你也应该知足啦。”
张闿一愣,两边见这人冷嘲热讽,便是气不过的,跄踉一声,拔刀而出。
刀光印火光,便是寒彻透骨。
刘备仗着太史慈在侧,也不怕势单力孤,更何况他既然打定吃定他了,便是放着胆子说话。
谁知张闿还没得到外面的回报之前,便是不敢得罪了刘备。
张闿这时赔笑道:“是是,刘平原所言极是。”
刘备反问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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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这时啪了啪额头:“哦对了,你刚才是不是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是不是?”
“是啊。”张闿虽然感到他问这一句时不免给人有点讥讽的味道,但还是应了声,心里想着随便打发他一下,等会再做计较。
刘备这时想故意羞辱他们一番,惹恼他们,好找理由动手。
刘备便装作沉思的样子,想了想:“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张闿一愣,他在问谁?
刘备接着又一啪额头:“哦,对,我想起来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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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一张脸突然保持神秘,庄重的说:“我告诉你,我听人说啊,这曹嵩老儿身前十分有钱,又老奸巨猾,虽然被人截走了一百车珠宝,但他家产不止一百车是一百零一车,你知道吗?”
他虽然是向他发出询问的口气,但很显然根本不用他回答,接着胡诌,“就算这一百车珠宝被抢了,但还有一车,所以我听说后就多方打听。最后啊,才知道原来这最后一车,却原来在……”
说着顿了顿,张闿脸上早就变得很难看。他知道他这分明是在指桑骂槐,是在暗着揭自己的旧伤疤,以他自己编的故事来中创自己。但他好在还能忍,所以继续听他胡诌下去。
“在什么地方?”
刘备顺着他的话说:“在这里。”手一指外面那车箱子。
这一下犯了众怒,便是有人拔刀不迭,分明这小子在胡说!
张闿保持不动,继续听他说下去。他之所以迟迟不敢发动,除了尚未得到外面的消息,则是对这个擦枪将军的忌惮。
这时只听刘备继续说道:“我们啊,发现了这个箱子,就把它搬在了车上。因为下雨,所以不便赶道,便是不得不借宿在这里。”顿了顿,“哦,对了。将军,你知道吗,我们正要坐地分赃的时候,突然杀出五六条大汉,真是穷凶恶极。不过,幸好那是群小废物,没两下就被另外进来的三十个老废物干掉了……”
“放肆!”
呼喝之声大起,刀剑全都拔了出来。
太史慈一直听着刘备说话,他知道刘备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激怒对方。所以他不停的擦枪,而他这样做,除了在敌人面前以绝对的镇定压住对方,则是为了等下更好的让手里的枪饮饱敌人的血。
对于这种见利忘义之徒,太史慈最是看不惯。
张闿忍得脸都白了,不过幸好,外面斥候归来,在他耳边密语几句。
刘备见他神色刹间安定了,心想他肯定得到了什么好的消息。
果然,张闿听到属下报说,原来方圆数里绝无军队踪迹,便是心情跟着放松,说话也不客气了,鼻子里冷哼一声:“刘大耳,你今次落单,便有这位将军在也保不得你的性命了。你既然说到曹嵩珠宝之事,那我们兄弟可不能看着你两在这独自坐地分赃而视若无睹,那样也太对不起你们了!既然我们也见到了,道上有言,见者有份,我们自然也想要。但只这一车,你说,该怎么分?”
一面说话,一面使眼色,让站在他两身后的弟兄,准备随时动手。
第二十七章:双股剑起飞寒芒
“那好办。”
太史慈手里的铁枪擦拭得太过光亮,所以一转一翻之间,已是光华四射。
太史慈知道,枪已擦好了,所以将手帕轻轻再次送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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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那好办’过后,不再多加一句。
刘备等着他说下去,张闿更是微微一愣,倒是要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张闿见他说话停得时间过长,倒惹起了他的好奇心。只见这位将军收起手帕后,再次看了看枪头,似乎对刚才擦拭的结果不满意,便跟着摇了摇头。
张闿正要喝问间,只见这位将军又伸出了他的两根手指,食指和中指。
这次,他用手指去擦,将他手指上一条条纹路,全都留在了他的枪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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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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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这时不正面回答他的话,反而看向刘备:“玄德,我娘经常告诫我,说是做人要有信义,有些事情,就算自己一时难以遵守,但也不要陷他人于不仁不义,那样就是猪狗不如。
呵呵,既然这车珠宝谁都想要,但谁也不想相让,又不愿分成散数,便是想着整车整拿。如此,我们势必要分出个胜负高下,便是少不了厮杀一番。只是这样杀来杀去实在没趣,而且拿了本来是别人的东西,心里也有所不安。玄德,你看这样,不如咱都不要,物归原主如何?”
很有意思,刘备心里暗暗喝彩,便是跟着打哈哈:“子义,此言甚妙,备赞同!”
张闿听他们一唱一和,不由叫了起来:“便是物归原主,也无法归还了。”
太史慈仍不是看着他,好像在跟刘备说话,所以他说话时仍是看着刘备:“哦,对了!玄德,我倒忘了,要把这车珠宝物归原主,我们还真是没法办到。不过,有个人倒可以。”
刘备假装吃惊,哦的一声:“不知是谁?”
“那当然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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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
张闿撑起滚筒的圆眼:“原主曹嵩已死,我怎么能把这车珠宝送还给他?”
此话一句,虽然觉得自己说话威风堪余,只是脑子有点歉考究了。
太史慈突然哈哈一笑:“是啊,原主曹嵩已死,这车珠宝嘛,当然也只有死人才可以送给死人了,不然你以为呢?”
刘备听完,也不由哈哈一笑,这下回答得他甚妙。他也知道他此话一出,便是向张闿正式宣布交战了,便是两手悄悄按住双股剑,准备动手了。
张闿滚筒的圆眼撑得老大,他脸上的刀疤也似是被紫胀欲裂。
他两边的好手,便是刀已在手,只等司令到耳,便即动手了。
谁知,这时有人惊喜的叫了起来:“咦,这里还有个美人儿!”
听到美人两字,便是男人,都起劲了。更何况,像他们这种常年身边没个女人的,便是公王八憋足了劲往岸上爬一样,只要见到是母的,雄心就起。
他们的精神也不为对方侮辱他们的‘都尉’而铆足劲,只听到美人两字,便向后望去。
只听啊的一声,此间的女主人似是被拽了出来,跟着出来的是他的男人。他的男人此刻知道自己胜不过人多,便是哀求他们放手。谁知一句就惹恼了那些人,便是伸刀一格,跟着啊的一声,劈倒在地了。
刘备心头一惊,这些落身为草寇的兵痞果然狠辣。虽不说他是此间主人,就是看在让屋给你们避雨的份上也不应该说杀就杀。当此之时,真是应了那个人命如草芥,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那句了。
刘备一咬牙,悲悯生愤怒。
但他知道,那个夫人尚在那伙人手里,要是自己随便一动手,便是要牵累她了。他更知道,这伙人什么都敢干,就是翻脸杀起女人来更是不在话下。
太史慈也非莽撞之徒,所以只将枪杆微微捏紧,一时也是投鼠忌器。
这伙匪人以为只要抓了那女子,想她既然看到自己丈夫死了,该是心里因为害怕,就要屈服于我等的【创建和谐家园】之下了。
可任谁也不知道,他男人一死,她竟然性子贞烈。一撞旁边刀尖,大叫一声也跟着倒下了。
这下,倒让那些人暗暗叹了一口气。并不是怜惜她这么年轻就去了,只叹息母王八不解万般风情,此恨只付与谁人说了。
刘备想起此间主人待自己厚恩,便是一咬牙,跟太史慈对了个眼色,算是行动指示了。
刘备猛的一起身,将柴火一踢,星火飞舞。他们也没想到那女子一死他们接着就发难,这下,倒给了他们一惊。看到炭火飞来,便是趋避闪躲,把先前预备好的动作全都惊没了。有躲不了的,便是被炭火打在衣服上,把本来的湿衣服染了一层黑。
刘备迅速的抓起双股剑,先发制人,两剑飞起两道寒芒,便是分击站在他身后几人。
他这招出得极快,连他自己都没料到。
他手里的双股剑是在自己身子坐起再上蹲时扫出的,所以,剑头横削处,噗噗数声,鲜血点点。跟着几人啊啊,便是刺破了他们的膝盖,使得他们站立不稳,不得不倒退两步,而退不急的,就是仰头栽倒。
太史慈反应也是极快,一见刘备动手,便是将铁枪往前送。
他这招只杀前不顾后,所以十分危险。
太史慈本欲是一枪挑了张闿的,可没想到张闿眼尖手快,再加上太史慈背后有数刀一齐袭扰他,使得一击不得手,便不得不回身自救。
太史慈长枪被擦拭后光亮鲜染,横扫处,便是暴血洒地,壮士受创。
太史慈发枪,回枪,挺枪,攒枪的同时,他的另外一只手,则快捷无伦的抓起了早先放在旁边的弓箭。
两边之人见他伸手去拾箭袋,以为有机可乘,便齐发喊,刀剑齐往他身上招呼。
太史慈暴哼一声,脸色凝重。
只见他手里铁枪被他捏得反转,跟着枪上颤花,几个起落下,两三人跟着倒下了。
而再一看他,手里拿着的弓箭袋早束挂在他的腰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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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张闿险险避过那枪,便是早吓得身体震颤,心想这将军身手果是不错,要不是自己反应的快,便惊险万分了。如今还没定过神来,眼见两道光芒又起,夹风劲急而下,便是力道也自不弱。
张闿没想到这个刘大耳居然也是身手非凡,便是当此之时,不得不奋臂挥刀去架了。
只听刀剑相交,哧的一声苦涩之响,张闿被这大力一震,差点就要弃刀了。不过幸好他两边之人反应极快,一同抵挡住刘备的双剑。
张闿本来胆子很壮,但一旦得了曹嵩的珠宝后便是胆子也小了,不过这也是许多一夜暴富之人的共同命运,相识归宿。
所以,刘备之剑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不可抵挡,只是他心里在战之前早生了寒意,所以下起手来婆婆妈妈,全没了男子汉的气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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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先解决了他的属下,再来对付他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