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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想:“大伙儿把金银一分,就此散伙,各自下山,管那什么妖使?”更有人想:“这新大王武功虽强,但却是个蠢货,咱们岂能跟着他?一不做,二不休,将幽青王宰了,山中许多金银,咱们一辈子不愁吃穿。”顷刻间齐声欢呼、歌功颂德,争先恐后涌了出去。那矮个壮汉将匕首扎入幽青王眼中,那巨怪杀人无数,终于恶贯满盈,死于下属之手。
两人更不迟疑,快步朝外走,走到那祭祀场中,忽听有匪人惨叫一声,从天而降,身子七扭八歪,筋骨寸断而死。
有人认出他来,惊呼道:“是放哨的胡兄弟!有官兵杀进来了?”
东采英心中一凛,只见城寨门中有一青袍汉子缓缓走来,面容凶煞,神色沉着,霎时一股寒气从头流下,暗想:“是那冥坤!为何这魔头亲自来此?”
众匪人也不识得他,以为他是官兵,一齐围上,矮个壮汉喝道:“你是何人?胆敢杀咱们兄弟,是急着要去投胎么?”
冥坤手指一弹,那矮汉惨叫起来,额上破开一个大洞,立时气绝,众人大骇,不由得退开几尺,无不目光惊惧。
冥坤道:“如再对我无礼,皆杀无赦!”又看向东采英,点头道:“这便是那王女王母么?很好,很好。”
东采英上回与他照面时戴着头盔,冥坤并未认出他来,以为他不过是寻常匪人,他此行乃是受万鬼宗主之令,前来带走人质,寨门前山贼对他不敬,他也懒得多言,随手杀人,全不放在心上。
东采英冷汗直冒,心想:“如今可如何是好?”看向盘蜒,见盘蜒兀自【创建和谐家园】,低声说道:“军师若无妙策,咱们可全得死在这儿了。”
盘蜒凝视冥坤,凝视他那残酷双目、刀削般的脸颊,感受他身上可畏可怖的气势,心中稍觉慌乱:来此之前,他曾计算时机,推测动向,听风观星,始终谨小慎微,他隐约知道冥坤会来。
盘蜒不得不冒险,他在等候冥坤,他需要证实几件事,那是出于好奇么?还是源自他那催命的食欲?或许兼而有之。
他是个不顾一切的疯子,连自己都捉摸不透自己,混沌之中,他试图推动转轮,编织丝线,将众人的命运交织在一块儿,他像极了一条奸险狡诈的毒蛇,埋伏在草丛之中,静静等候猎物,满拟一口将其吞没。
但万一他推算错了呢?他是在自取灭亡吗?
东采英又问道:“军师?你为何不说话?”
冥坤不耐烦的说道:“还不将人交给我?”话音刚落,手指一戳,指力破空而至,已然动手杀人,东采英无奈,手掌一劈,嗤地一声,他手心剧痛,朝后退却,幸而这冥坤只使了五成力道,否则连指骨已被震断。
冥坤面露惊讶,喝道:“你这是蛇伯城的功夫,你是何人?”
东采英不知该如何作答,却见盘蜒走上几步,哈哈笑道:“冥坤,你可认得我么?”
冥坤功力惊世骇俗,目光敏锐,登时看出盘蜒面貌,喜怒交加,道:“是你!好极了,我到处找你不到,当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贼,你这就上来受死吧!”
盘蜒道:“冥坤,你已然中计,仍毫不自知,当真可笑之极,你可知这城寨有何来历么?”
冥坤曾被盘蜒刺中心脏,险些死了,那是他生平从所未有的大败,此刻虽然惊怒,但仍不免有几分戒备,见这城寨布局规整玄妙,心头一震,问道:“有何来历?”
盘蜒道:“据传数千年之前,曾有一位异界的阎王降临凡世,统领万千妖魔鬼怪,杀的世间尸山血海,死者无数,天地间一片战火,于是北方妖国与南方凡人摒弃前嫌,联手结盟,一同与此阎王恶战。这幽青山乃是一北国古妖好汉据守之地,他率众在此迎战阎王大军,凭借一身盖世绝俗的妖法,最终存活下来。”
东采英心道:“此地纵然来历不小,他又说这些做什么?难道想将这冥坤吓跑么?”
那冥坤也道:“那古时妖怪如何了得,与我又有何干?”
盘蜒笑道:“那位古妖当今有个子嗣,名头极为响亮,叫做荼邪,此人你可曾听过?”
东采英“啊”地一声,说道:“屠邪铁手,世上真有这么一位英雄么?”这荼邪乃是当世一位极有名的大高手,据传半妖半人,武艺绝高,连万仙都让他三分,不愿轻易招惹,乃是中原凡间武林“邪魔外道”四位宗师之一,号称“众妖之上屠邪手,万仙之下海魔王,九山之巅天外剑,五洲之内泰道家。”只是此人声名流传久远,但绝迹江湖,谁也不知他是否还活在世上。
冥坤脸色微变,问道:“莫非这荼邪就在左近?”他身负奇功,虽不惧这荼邪,但却不知此人底细,一时有些心慌。
盘蜒道:“正是如此,否则我为何诱你来这儿?你瞧好了,我这便唤他到来除魔降妖!”说罢拉起东采英手掌,在他手心一划,东采英闷哼一声,掌心流血,心中更是惊异。盘蜒以衣袖擦抹东采英鲜血,随即斩断袖袍,抛入那祭祀场大火盆中,顷刻之间,那火焰冲天而起,化作幽青色。
冥坤喝问道:“这汉子是什么人?”
盘蜒道:“他便是蛇伯城城主,东采英东将军,他与那位荼邪氏皆为半人半妖,他母亲也源自那位古时大妖血统,只要以他血液祭拜,那屠邪铁手转眼便到。”
东采英又惊又喜,险些欢呼起来,暗想:“军师真乃神人也!”冥坤身子僵硬,脸色阴沉,但顾及身份,不可东张西望,但心下却当真着慌。
那火焰势头大盛,声如爆竹,震耳欲聋,东采英却听盘蜒轻声道:“随时准备落跑。”
东采英心下叫苦,暗想:“原来这荼邪并不在这儿?这虚张声势之计又有何用?”
忽听天边似传来一声猿啼,突破层云,直冲而来,众人皆感敬畏,只见一道白光斜刺里飞过,盘旋一圈,落在地上,乃是一只遍体粉色的大猿猴,长着一对蝙蝠般的翅膀,猿猴肩上坐着一俊秀道童,约莫五尺高矮,双目呈蓝,满脸乖戾,笑容透出一股邪气,背上一柄长剑,红鞘暗缨,隐有宝光流动。
冥坤沉住气,神色将信将疑,问道:“你便是那屠邪铁手么?”
那道童稍稍一怔,摇头道:“屠邪铁手?此人还活在世上么?”环顾四周,见东采英怀抱王女王母,笑了一声,嚷道:“果然在这儿!你这妖人,便是你杀了我万仙门人,劫走此二人的么?”
东采英全然摸不着头脑,暗想:“这道童是万仙之人?并非荼邪?他来势不凡,为何却是幼童模样?”稍稍思索,立时恍然:盘蜒先前拖延时间,夸大其词,等的并非那屠邪铁手,而是这位万仙道童。
盘蜒大声道:“仙长明鉴,我二人乃是奉莲国君主之托,上山救人来的,这幽青王便是为我家公子东采英所杀。”指着冥坤道:“此人便是肆虐北方,连败万仙好手的魔头冥坤。他也是前来劫拿两位贵人的罪魁祸首。”
那道童神色喜悦,身形一晃,如同一阵旋风,霎时落在地上,与冥坤对立,他虽样貌稚嫩,身形矮小,但如此一站,顿时盛气凌人,催人生畏,他道:“你就是那冥坤?”
冥坤瞧出此人修为极深,不可貌相,点头道:“你又是何人?”
道童道:“我乃万仙第五阶层‘遁天’修士,道号千灵子,冥坤,你横行多时,今日狗头难保了。”他声音稚嫩,用词无礼,真如顽童一般,竟全不将这冥坤放在眼里。
东采英大吃一惊,望向盘蜒,问道:“你知道这位遁天仙长会来?”万仙五层高手极为罕见,他此时心中震动,丝毫不逊于那荼邪陡然现身。
盘蜒道:“这幽青王杀了万仙的人,万仙岂能善罢甘休?”随即喊道:“千灵子仙家,多谢你大恩大德,我二人先走一步了。”
千灵子瞧出盘蜒、东采英与冥坤为敌,那冥坤身份不假,此二人自是友方,当即笑道:“待我杀了这老妖,咱们一道下山,你们又何必先去?莫非信不过本仙么?”
盘蜒道:“咱们本事低微,怕你二位斗得天崩地裂,殃及池鱼,所以早走一步。”
千灵子甚是狂妄,哈哈大笑,说道:“好说,好说,快走,快走,等我赢了,再去找你们。”
冥坤立时冲了过来,千灵子拔剑一斩,冥坤不得不回身阻拦,两人真气隔空一碰,气流炸破,两丈内众匪或死或伤,吓得魂飞魄散。千灵子叫道:“好功夫!”一剑刺出,那冥坤反指点出,千灵子剑上金光流动,化作余晖,铛铛声中,山坡又是一震。
冥坤见千灵子内力极强,与自己在伯仲之间,再也无暇追赶,只得凝神静心,与千灵子过招,一时间,两人旗鼓相当,难分高下,千灵子长剑忽顺忽逆,玄妙无比,剑上真气如惊涛骇浪般扩散开来,那冥坤全力以赴,指力化作一柄两丈黑矛,点刺锋扫之下,也是有攻有守,寸步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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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你来我往斗冲虚
这千灵子看似年幼,实则为万仙门耆宿高手,身列第五层“遁天”之列,武功之强,更胜过张千峰十倍,此刻这‘千灵金剑’使出来,当真飞灵生光,精妙绝伦,但冥坤也非易与之辈,两人遥遥相斗,指力剑气浩浩荡荡,汹涌澎湃,卷过山石,砰砰炸裂,好在这城寨极为牢固,这才逃过摧毁之厄。
这般有来有回,互不相让的斗了两百招,千灵子“哼”了一声,将那千灵金剑一抛,在空中化作七柄宝剑,唤作“七星离合”,各剑来回穿梭,似电光石火,刺向冥坤要害。此招笼罩边际不及‘千灵金剑’,但威力之强,犹有过之,冥坤十指连弹,指力纵横,堪堪抵挡得住。
千灵子心中焦急:“我在万仙门中,算得上声名显赫,广受敬仰,连宗主对我都温勉有加,终有一日能升至第六层‘破云’境界,这冥坤虽击败了几个三、四层好手,但过往却声望寥寥,名不见经传,为何恁地了得?”
他样貌似孩童,心思也极为活泼,易不耐烦,急于求成,寻思:“这般久耗下去,虽终究能够取胜,万一稍有疏忽,放跑了这老贼,我这脸该往哪儿搁?”想起自己身负诸般神通,一扬手,那七星离合顿时重聚,汇成那金剑,他伸手一接,翻一跟头,稳稳站定。
冥坤见他停手,也气定神闲的站住,他原先脸色阴森,似颇为发愁,但激斗良久,始终未露败象,眼下也不显得如何窘迫。
千灵子大声道:“魔头,你能挡住我这数百招,也算的颇为难得,除了与同门高手切磋之外,我再未碰上你这般凶恶妖魔。”
冥坤道:“好说,万仙五层‘遁天’仙人,果然也甚是棘手,要杀你颇不容易。”
千灵子冷笑道:“好狂妄的魔头,我仍有神功,你又能挡得住么?”掌心运劲,左手又现出一柄蓝剑来,名曰‘沉浮宝剑’,此剑暗合五行之土,他左右手各持宝剑,呼啸一声,身形闪过,化作两道金蓝弧光,分刺冥坤喉腹。
冥坤退后半步,一指戳出,一指弹出,两股巨力袭来,千灵子那沉浮宝剑在地上一划,瞬间泥沙如浪,挡住指力,他身子一转,似左实右,金剑反手横扫出去,金光照向冥坤心脏。
冥坤急忙躲闪,但那泥沙如影随形,铺天盖地的追来,千灵子瞧出破绽,喊了一声“着!”金剑狠狠刺入冥坤胸口。
他一招得手,大喜过望,更不迟疑,双剑绞杀过去,霎时在冥坤胸腹间连刺数十剑,他双手灵巧至极,这双剑使得如繁花缤纷,缭乱漫漶,宝剑也甚是锐利,刺中护体真气,如入无物一般。
千灵子狂攻已毕,蓦地退后,见冥坤胸前血肉模糊,欢呼一声,说道:“妖魔,可知我万仙神功厉害了?”
岂料冥坤微微一笑,瞬间伤势复原,只不过稍稍擦伤罢了,千灵子吓了一跳,怒道:“你...你这是什么邪法?”
冥坤道:“我身躯转化自如,可化作血水,柔软无形,你招式纵然强横,又如何能伤得了我?”他这血流功可将四肢化作血流,顺滑流动,不受阻碍,亦可用于胸腹,只不过需甘冒伤及脏腑的危险,这冥坤冒险一试,果然逃过一劫,但暗中却稍受了内伤。
千灵子大为气馁,暗想:“这人可化作血水淌过,我不通真阳神剑剑诀,又该如何对付他?”顷刻间踌躇不前,支颐沉思。
冥坤到此地步,实也深为苦恼,他有意追杀盘蜒与东采英,捉拿那天子亲眷,不可无功而返,但这千灵子仙法变化无穷,倒也让他极为烦扰。
千灵子毕竟经验老道,察言观色,见冥坤气息微乱,心道:“他那血流功必有破绽,否则岂非天下无敌?是了,只要我攻势密集不止,久而久之,他岂能抵挡的了?说不得,如今只等使出吃奶得劲儿了。”也是他顽童心性,喜怒不定,想通此节,立时又仰天长笑。
冥坤奇道:“这又有何好笑?”
千灵子故作高深,闭目叹道:“可惜,可惜,你这妖魔道行深湛,今天却偏偏要死在这儿了。在我‘千灵天兵’之下,世上妖魔皆难逃一死。”说罢将双剑融合,嗡嗡声中,金光蓝光喷涌上天,弹指间倾泻而下,化作数百金身蓝甲的持剑甲士,各自挪动脚步,身手迅捷,整齐划一。千灵子手指一伸,甲士一拥而上,各个儿神勇无畏。
冥坤冷笑道:“区区杂碎小卒,又有何用?”十指动如烈风,放出指力,数个甲士中招,蓦然软倒在地,那冥坤暗暗心惊:“这些‘天兵’比凡人要强硬得多,我这十指本拟诛杀数十人,岂料只击败少数。”
千灵子催动真力,天兵倏忽一窜,各个儿快了数倍,宛如移形换位,凭借这奋力冲锋,已将冥坤去路堵住,又手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天上地下,无处不是刀光剑影。
冥坤怒吼一声,变指作掌,一击击奋力劈出,威力比指力更强,真有横扫八荒的气势,但却不如指力灵动,千灵子心道:“若他早些以掌力与我比拼,未必会落到此等境地。可如今我使出千灵天兵,嘿嘿,早已分了胜负,他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他这千灵天兵可化作千只天猴,缠手缠脚,也可变作五百甲士,横冲直撞,皆当随机应变,正因如此,却是百试百灵。眼下兵刃似狂风暴雨,全无中断,冥坤厉声惨叫,不停使出血流功来,但仍连连中招,当真流血不止。
千灵子得意洋洋,吟道:“鸿钧生混沌,【创建和谐家园】开未蒙,伏羲知阴阳,千灵降天兵。”自吹自擂,双手如转两仪,在胸口合十,大喝一声“轰”!众甲士一齐出手,哗啦一声,那冥坤化作肉泥血浆,全无人形。
千灵子翻身跃上那粉红飞猴,淡淡说道:“幺麽小丑,岂堪一击?”目光一扫,见山上贼人死的死,逃的逃,一个也不剩下,自己纵然显尽威风,这场古今罕见的大斗法却无人得知,不由得气往上冲,懊恼的拍打飞猴出气,那飞猴吱吱大叫,任由主人逗弄。
他正欲命飞猴升空,忽然间背上冷飕飕的,回头一瞧,只见那冥坤尸身上,血水源源不断的流出,没过众甲士脚踝。千灵子心中一震,暗想:“我似乎从哪儿见过这法术。”
眨眼间,血水涌动,蔓延上来,众甲士皆被血水吞没,成了一个个儿僵硬的血人。千灵大骇之下,急忙催甲士挣扎,但那血水立时变化,成了一个个儿栏杆锋锐的铁笼,那铁笼稍一挤压,众甲士全数粉碎。
千灵子心痛的惨叫一声,泪水直流,再看那血水化作浪头,朝自己打来,他急忙摧飞猴腾空,这才逃过一劫,但有滴滴血水如水珠般射来,变作利刃,飞猴厉声哀嚎,被削掉几片皮毛,吓得手忙脚乱,在空中颠倒翻腾,千灵子喊道:“别慌,别慌!”
冥坤从血水中站起,抬起头,长发披落,目光冷漠,如野兽般喘息,看似行将倒毙之人,但不知为何,千灵子觉得此人极端危险。
他生平遇上过许多险境,迎战过无数强敌,但到了此刻,他真真切切感受到恐惧,似乎有利刃抵住喉咙,或是利牙咬上了脑袋,他心思大乱,狠狠鞭笞那飞猴,让他快些腾云而去,但那飞猴也吓破了胆,遍体发软,升不上去,只能低低翱翔。
死亡终于现身,来的太快,人不会害怕,宛如做梦一般;来的太慢,人也不会恐慌,不知不觉便到了尽头。但至这般境地,死亡近在咫尺,却冷眼旁观,迟迟不至,仿佛在刻意捉弄,又或是盘算着最恶毒的诡计,它成了无可阻挡的恶疾,侵入心魂,使人闻风丧胆,功力全失。
千灵子哇哇大哭,伏在飞猴背上,朝山下俯冲而去,这飞猴只要稍有不慎,两人必摔得粉身碎骨,可眼下心胆俱裂,只能谋求侥幸了。
冥坤身躯摇晃,痛苦的跪倒在地,哭喊道:“师海主上,我求求你快些回去!我....我难过得紧,我身子似要粉碎了....”
他颤颤巍巍的蠕动片刻,似在聆听教诲,过了片刻,他站起身,神色狂喜,却又冷酷的骇人,他踉踉跄跄的迈了几步,只觉有些麻烦,身子又再度融化,成了血池,泊泊卷动,突然间,那血池中腾空飞出一条血蛇,如离弦之箭般闪过,径直追向千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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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蜒早与东采英下了山,也不回莲国都城,反而选一条小路,往山峡中跑去,但见山峦层叠,荒无人烟,似是一处幽荒苍凉之地。
东采英背上那王女道:“这位公子,你真是哥哥派来救我母女的?”
东采英说道:“在下蛇伯东采英,这位是我国军师盘蜒,请恕微臣无礼,触碰公主身子,只是如今境况危急,事非得已,只能从权。”
王女微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你救了我与我娘,我真不知该如何谢谢你。”
盘蜒见她丝毫不慌张,更无寻常女子的羞涩,比之牢中情景大有改观,哈哈笑道:“不知公主殿下芳名?”
那王母尖声说道:“别告诉他,咱们王室贵族,女孩儿家姓名,只能告诉夫家。”
王女稍一犹豫,叹道:“恕我无礼,无法相告,委实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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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巨灵神拳破海浪
盘蜒甚是不满,说道:“大伙儿同舟共济、患难与共,区区闺名又有什么打紧?你若不说,咱们便以‘你、你’相称,岂非太过不敬?”
东采英忙道:“军师不必多言,一切随两位欢喜。”
盘蜒默然,领头奔行一个时辰,但见前方荒山无边,岩石形状如断剑碎矛,愈发悲壮。东采英问道:“军师,咱们为何不去莲国?”
盘蜒道:“这叫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咱们偏不往回,好让那冥坤找不着咱们。”
东采英身躯一震,问道:“莫非那位千灵子仙长也敌不过冥坤么?”
盘蜒道:“咱们总得防着一手。”
忽然间,空中响起惊呼声,嗷嗷连吼,夹杂着尖锐童音,盘蜒抬头一瞧,只见那粉色飞猴与千灵子歪歪扭扭的飞了过来,那飞猴双掌在地上一撑,颠簸几下,终于站稳,千灵子怒道:“你为何停下?还不快走?”
东采英见他神色慌张,更是心惊,问道:“仙长,连你也敌不过那冥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