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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岁约阿希姆》-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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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总旗舰和各分队旗舰的调度指挥下,德国公海舰队的29艘战列舰开始了舰队右转4个罗经点的海上机动,依照“后舰须在看到前舰转向完成的指示灯后开始转向”的指令,整个舰队转向至少需要半个小时,而单纯的舰队转向只需要一半的时间,若是各舰统一转向,差不多5分钟就能搞定。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是因为这样不仅调整了舰队的航向,还顺势调整了舰队的战斗队形——单线战列由此变成前舰靠右、后舰靠左的阶梯状。

        德国战列舰群进行舰队转向的时候,原本在公海舰队右翼实施警戒的两艘轻巡洋舰和四艘大型鱼雷艇被指派前往东北方海域展开扇形侦察搜索。同时,夏树并没有忘记落在主力舰队后头的辅助舰队,他令通讯军官发出战术密电,要求辅助舰队该朝西偏北方向航行,这样一来,无论英国舰队如何运动,以6艘鱼雷艇母舰和“俾斯麦”号为核心的德国辅助舰队都能够隐藏在公海舰队身后,随时以舰载机和高速鱼雷艇提供战术支援。

        9时39分,14艘德国无畏舰已依次完成转向,各舰间隔300至350米,由此形成了一个长约4500米、宽约1500米的阶梯形战列,这个大角度的阶梯整体往西偏北60度方向行驶,舰尾正好指向赫尔戈兰湾,舰艏大致指向英国大舰队基地斯卡帕湾。

        “腓特烈大帝”号战斗舰桥,隶属舰队司令部及本舰指挥系统的军官们各守其位,由于先前出现了舰队参谋长强行代替舰队司令发号施令的情况,这里的气氛显得颇为怪异,尤其当人们需要向舰队指挥者报告情况时,情形变得十分微妙。多数军官们选择同时向英格诺尔和约阿希姆王子报告,并且省略掉了身份称谓,或笼统以“长官”一词作为称呼,而少数军官——那些资历相对较浅但能力非常出众的年轻军官们,不失时机地摆明立场。每当有报告经他们之手向上级传递时,必会首先向约阿希姆王子呈报。

        战斗临近的直观感觉愈发强烈,夏树无心纠缠这内部的权力之争。他同英格诺尔共事多年,深知其谨小慎微的行事风格,战局发展到这一步,强势而有魄力的决断者显然更有机会赢得这场惊世之战。

        “长官们,我们收到第4侦察分舰队‘奥格斯堡’号巡洋舰发来的灯码信号,它遇到并确认了第1、第2侦察分舰队,希佩尔将军的舰队现在位于我们西南方向,距离我们约12海里。”

        听了戈德上尉的报告,夏树先看英格诺尔的反应,舰队司令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表情平静而目光流露出失意之情。

        夏树想了想,对戈德上尉吩咐:“令希佩尔舰队向旗舰靠拢。”

        戈德上尉看了看英格诺尔,遂面朝夏树,平声答道:“是,长官!”

        通过舰内通讯电话,戈德上尉将命令下达给了舰上的通讯部门。没过两分钟,挂在舱壁上的电话响了,值守在那里的戈德上尉接了电话,然后匆匆来到英格诺尔和夏树跟前:“收到‘斯坦丁’发来的战术电报,右舷海面发现大规模舰队战列,初步估计航向为西偏北75度,航速约为14节,距离我们约24000到26000米,其他情况暂且不知。‘斯坦丁’已前去侦察,提醒我们做好战斗准备。”

        什么?

        听了这份报告,夏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德国舰队向西北方行驶,英国舰队也向西北方行驶,航向仅有细微的角度差别,两支庞大舰队的航行状态居然是同向的平行线?从“俾斯麦”号起飞的侦察机一直在这片海域盘旋,前前后后也投放了不少照明弹,居然没发现这个重要情况?

        情绪虽然受到了影响,但到了关键点上,英格诺尔可没有撂挑子的打算,他对戈德上尉纷纷说:“向‘斯坦丁’发报确认它刚刚报告的英国舰队航向。”

        戈德上尉自然也对这个情况心存疑虑,他看了眼夏树,见舰队参谋长没有特别的表示,遂通过舰内电话令舰上通讯部门以战术密码拍发电报。

        接着,夏树同英格诺尔探讨说:“难道英国人决定放弃贝蒂舰队的最后两艘主力舰,或是它们已经没有救援的余地了?”

        英格诺尔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这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我们现在拥有一支完整的战列舰队和一支战力犹存的侦察舰队,而且还有飞机和高速鱼雷艇,综合起来是占有明显优势的。英国人担心夜战会吃大亏,所以撤出战场,如果我们尾随其后,等到天亮的时候,战场就从北海东南部转到了中部,那样的话,我们的一些大型鱼雷艇航程不够,实力必定受到削弱。”

        夏树认同道:“没错,我想以杰利科的性格,在已经失去贝蒂舰队的情况下,他宁愿在白天而非黑夜同我们交战。而且还有一点,英国大舰队从斯卡帕湾抵达这里只用了11个小时,比我们最初预计的提前了1个小时,他们的老式舰艇和辅助舰只都远远落在了主力舰队后头,从这个角度来看,将交战时间推后显然是对他们有利的。”

        英格诺尔正眼看着夏树,不假思索地回应说:“那我们就想办法咬住他们!”

        没过几分钟,通讯部门收到了“斯坦丁”号的确认电报。英格诺尔遂同夏树一同下到绘图室。这个没有舷窗的舱室不分昼夜地开着灯,而且有备用发电机随时供电。在航海图上,军官们标注了己方舰队的最新动向,夏树拿起尺子比划了几下,正欲开口,突闻有人在喊“右舷海面有交火”。所有人迅速回到舰桥,这时,他们已能够听到从远处传来的隆隆炮声。

        “是否收到灯码或无线电报告?”夏树急问。

        因为戈德上尉刚刚也跟着去了绘图室,代替戈德上尉值守在电话旁的达索夫少尉正声答道:“目前尚未收到任何讯息,殿下!”

        夏树略作思考,直接下令道:“通知第2战列舰队增速至14节,此前的转向命令继续执行。”

        “也让希佩尔舰队加速向我们靠拢吧!”英格诺尔以补充意见的姿态吩咐说。对于舰队参谋长的“越俎代庖”,这位舰队司令的反应渐渐从惊愕转变为默许,甚至开始配合。或许以他的理解,除了这位天赋才华的约阿希姆王子,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德皇威廉二世签署舰队进攻命令,因为他把德国海军视为“皇冠上的璀璨宝石”,既害怕它们在海战中出现损失,也不相信自己的海军将领有那个能力击败英国舰队。尽管没有任何书面或口头的授权,但可以设想,此时若让威廉二世亲自定夺,他必会让智谋出众的约阿希姆王子执掌帅印,而令英格诺尔等人从旁辅佐。

        夏树朝戈德上尉点了点头,后者旋即将指令一字不差地传达了下去。

        不多时,右舷海面出现的明亮的灯码信号,那显然是用探照灯而非普通信号灯发出的,其传播距离更远且易于辨认,也是舰队通讯的常用手段之一。战斗舰桥里的军官们几乎可以直接用肉眼读出这段灯码:本舰遭到英国战列舰队攻击,距离8000米,单线战列向西北方航行,数量超过10艘,K-23。

        K-23是一艘德国大型鱼雷艇的战术编号,首字母是建造船厂的代号,K代表但泽的弗里德里希皇家船舶造修厂,23意味着它是该船厂建造的第23艘大型鱼雷艇。因此,夏树比身旁的任何一名军官都清楚它的规格与性能。它属于1911年级大型鱼雷艇,虽然不是在夏树的亲自主持下设计定型,受其设计思路的影响,该级鱼雷艇重视适航性能的改善和续航力的提升,并且配备了新式的4英寸舰炮、450毫米鱼雷发射管和定制的舰用轻型装甲,性能较为均衡,整体实力均较先前的1898、1906级有较大的增强。不过,人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指望一艘700吨级的舰艇同敌方的战列舰队抗衡。不多时,右舷海面的灯码信号戈然而止,再也没有出现,又过了一会儿,闪动的炮焰也从海面上消失了。

        少顷,射击指挥室报来距离读数:“灯码信号的发出点距离我们约12000米。”

        由此算来,K-23观察到的敌方战列舰队距离“腓特烈大帝”号只有20000米左右,较先前“斯坦丁”号的侦察数字少了2000米,双方已在彼此主炮的最大射程之内,可因为是没有月光的夜晚,光学设备难以对远程目标进行精确定位,在这样的距离开火除了提醒对方自己的存在和实力,几乎不会起到任何作用。想到这些,夏树当机立断:“各舰全舵右转3个罗经点。”

        转向命令迅速由通信兵操纵信号灯发送出去,此时战列舰群编成阶梯形战列,各舰嘹望员均能直接观察到旗舰发出的灯码信号。霎时间,满舵右转的口令在一艘艘万吨级战舰上传递,最终驱使偌大的舵桨以其最大角度偏转。由于舰体线型和动力性能各不相同,转向半径存在实际差异,庞大的战列队形并不能达到非常精确的程度。在14艘无畏舰当中,同级战舰之间的机动最为协调,而在全体主力舰完成转向之后,阶梯战列的宽度拉大到了近2000米,也就是说,如果各舰攻击位于一条平行线上的目标,尾舰“波森”号的射击距离要比旗舰“腓特烈大帝”号远2000米,或者理解为“波森”号要比“腓特烈大帝”号晚一步进入战场。当然,出于相同的技术原因,敌方舰队的战列队形也是存在一定位置偏差的,而不是像用直尺画出的图形那样精确。

      第25章 战列对阵

        若干年之后,当人们回过头来研究德意志第二帝国海军的各型作战舰艇时,不难在它们身上归纳出舰艇所特有的国家血统,细分之下,人们会发现,大致以1904年为界限,德国海军舰艇的设计思路出现了转折,大型舰艇从沙恩霍斯特级开始,轻型舰艇则从德累斯顿级开始,变得更加重视适航性能和舰炮火力,盛行一时的水下鱼雷发射管渐渐从德国舰艇上消失了,而舰艇的生存能力也得到进一步的强化。经过大战的洗礼,这些性能均衡而全面的舰艇得到了公认的好评,很多设计被封为经典。人们探究出现这种变化的原因,由于各种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名字,一些人把与之相关的德国舰艇被称作为“约阿希姆型”,而之前设计建造的德国舰艇自然被归入“前约阿希姆型”。

        “约阿希姆型”与“前约阿希姆型”的分类最终没有得到权威届的认定,但它还是从一定的角度诠释了设计师对舰艇性能的关键作用,而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许多水兵对自己所在舰艇的实力并没有客观、理性、准确的了解,他们满腔热血地投身行伍,希望用自己的英勇表现赢得荣誉,从而改变国家、民族以及个人的命运。

        严格来说,开工建造于1904年的柯尼斯堡级小型巡洋舰属于“前约阿希姆型”,它延续了自瞪羚级巡洋舰传承下来的设计思路,是在早期通报舰的基础上扩大改进而成的侦察型轻舰艇,航速较快而火力偏弱。设计时的假定对手是别国海军的驱逐舰和大型鱼雷艇,因而采用105毫米口径舰炮,防护装甲最厚处为35毫米,该级开工建造的前三艘均使用桑尼克罗夫特式燃煤锅炉和往复式蒸汽机的传统组合,唯独四号舰“斯坦丁”试验性地安装了英式的帕森斯蒸汽轮机。结果,“斯坦丁”号在增重90吨的情况下获得了比姊妹舰快1.5节的航速,过载时的极致航速达到26节,建成服役时是德国海军跑得最快的巡洋舰。

        1914年8月7日夜,日德兰半岛以西海域,“斯坦丁”号载着它的320名舰员执行前出侦察任务。借着幽微的星光和远处照明弹的残光,在桅杆和舰桥上瞭望的德国官兵看到前方海面有数量难辨的朦胧舰影,由于己方主力舰队正处于舰尾方向,那必是英国舰队无疑。身处交战海域,英国人岂敢麻痹大意,此时他们的战舰上定是炮弹入膛、炮手在位,一见敌舰便会施以猛烈炮火。想到这里,德国舰员们难免感到紧张忐忑,毕竟全舰上下仅有450毫米口径的鱼雷能够用于同英国主力舰抗衡。为了提高舰艇的机动力,舰长两度下令加速,眼下“斯坦丁”号的速度已经提高到了24节,差不多是这艘拥有7年舰龄的“老舰”现状下所能开出的最高航速。

        9时48分,“斯坦丁”号右前方海面出现信号灯光,那显然是英国舰只用于确认身份的灯码。为拖延时间,舰长克恩尼格少校下令以莫尔斯码回复对方:本船系荷兰籍货轮“紫丁香”号,载运非军用物品前往挪威卑尔根。

        紧接着,对方复以莫尔斯码灯光信号:立即停船接受检查。

        克恩尼格少校一面令舰员做好交战准备,一面让通讯兵继续迷惑对手:请报上身份。

        对方没有回答,突然间,黑暗中闪出一团橘红色的光,那明显是舰炮开火时产生的炮焰。炮弹尖啸着飞来,落在了距离“斯坦丁”号近百米的海面上。

        面对这种情况,克恩尼格少校高声号令他的舰员们保持镇定,他知道,这是英国人惯用的试探伎俩。所以,他又令通讯兵发出莫尔斯码灯光信号:别开火,本船将停船接受检查。

        对方果然没有再打来炮弹,而是用信号灯发来它的新要求:立即停船,打开前后航行灯。

        克恩尼格少校遂令战舰右转30度,使得舰艏迎向对方,然后令舰员打开舰艏航行灯,并向对方发出信号:船尾航行灯出现故障,船首航行灯已开,正在停船。

        借此借口,克恩尼格少校又为自己的侦察任务争取了多几分钟时间,等到对面的英国海军人员听到轮机轰鸣而感觉不妙,“斯坦丁”号已至其跟前。这艘察觉异常而前来盘查的英国舰艇是一艘千吨级的驱逐舰,它匆匆打开探照灯,没过几秒,德国巡洋舰的两门前向舰炮就率先开火,当即让它挨了一记闷棍。紧接着,处于高速行驶状态的“斯坦丁”号满舵左转,其右舷的105毫米和52毫米单装速射炮战位上的炮手们奉命瞄准探照灯射击,不到一分钟就让那艘英国驱逐舰灯光全灭,而且还在它的舰尾引发了一场小火灾。

        “斯坦丁”号不仅以大欺小,还搞蒙蔽和突然袭击,这种恶劣行径随即引来了英国舰队的猛烈反击。那艘英国驱逐舰身后的海面很快亮起了几盏光线极强的探照灯,紧接着团团焰光密集闪现,仿佛一大群记者在使用镁光灯抢拍照片。片刻之后,好几十发炮弹带着骇人的声势落下,多数并不对“斯坦丁”号构成威胁,但也有几发飞至近旁。

        经过初步观察判断,克恩尼格少校下令向英国驱逐舰后方海域发射照明弹。

        万米之外,一艘艘德国无畏舰以舰艏斜指英国舰队航路前方的霸气状态迎浪而行。由于两支舰队之间的距离已大为缩减,在德国旗舰“腓特烈大帝”号上,军官们已能够颇为清晰地观察到海面上的交战情况,而当“斯坦丁”号发射的照明弹映亮夜空之时,他们终于在海面上看见了英国战列舰的身影。在过去的十数年时间里,日益壮大的德国海军逐渐具备了挑战英国海军的实力。战争还未爆发,双方从将领到水兵已把对方视为头号假想敌。除了日常的训练、操演,他们也格外重视两国海军的每一次互访机会,以争取对未来的敌手有尽可能多的了解。无论是“腓特烈大帝”号的指挥人员还是公海舰队司令部的参谋军官们,莫不对每一艘英国主力舰的舰型、特征以及通过情报获得的各项数据了若指掌。

        面对着颇具震撼力的场面,舰队司令英格诺尔、舰队参谋长约阿希姆王子以及在场的多数军官这时都在心中默算着,也有人不甘沉默地喃喃自语道:

        “我们正对英国海军的无畏舰群,至少有五艘较新的战舰……六艘、七艘、八艘,我看到八艘无畏舰,其余的肯定都在光照区之外……”

        “前面是铁公爵级,中间是猎户级,后面是乔治五世级,越新的战舰越靠后,这是经历了一次前后倒置的舰队转向么……”

        一时间,人们只顾窥视英国舰队的阵容和队形,而将冒死进行抵近侦察的“斯坦丁”号。在几艘英国巡洋舰和驱逐舰的探照灯照射下,它的灰色舰影已清楚显现在海面上。照明弹照亮的那些英国战列舰上焰光跃动、灰烟升腾,主副炮的大规模射击形成了颇为惊人的声势,大大小小的炮弹在那艘高速转避的德国巡洋舰四周激起无数水柱,用爆炸、气浪、弹片和浪涛不断侵袭它并不足够坚实的舰体。

        在任何人做出任何结论之前,夏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高声下令道:“各舰全舵左转2个罗经点,完成转向后开始对敌舰队自由射击。”

        聚集在观测窗前的德国军官们当即分两拨执行命令,隶属舰队司令部的参谋人员负责传令并进行舰队调度,隶属本舰指挥团队的军官们直接执行转向和自由射击命令。

        射击的时刻终又到来,冯·卢比奇上校安静下来,任由他的副手以孜孜不倦的口吻提醒下属军官们:“满舵左转22度50,射击指挥室测定目标距离和射击方位,各主炮穿甲弹装填,首先进行三轮交替射击,校正弹着点。”

        百秒之后,久违的炮声最先在旗舰“腓特烈大帝”号上响起,夏树并不着急观察第一批弹着点,而是接连下达了两道作战指令:第1、3战列舰分队增速至14节;希佩尔舰队全速向总旗舰靠拢。

        德国战列舰群开火之后,对面的英国舰队能够通过舰炮射击的光焰反过来测定德国舰队的距离和方位,却难以借此判断对方的战列配置。不过,德国舰队有“斯坦丁”号这样勇敢的侦察兵,英国舰队同样不缺乏对艰险无畏无惧的探哨,就在这场超重量级的炮战拉开序幕后没多久,一艘英国驱逐舰避开德国护航舰艇抵近由老式战列舰组成的第2战列舰分队,它的照明弹和探照灯使得几艘维切尔斯巴赫级战列舰向对手展露出它们老而弥坚的身形。这些旧式战列舰连同近旁掩护的轻舰艇随即将炮弹砸向那艘英国驱逐舰,而它在转向撤退之前,由不足千米的距离发射了四条鱼雷,海面上的白色尾迹惊起德国舰员们一身冷汗。维切尔斯巴赫级及航行在它们前方的布伦瑞克级战列舰纷纷转向规避,战列队形顿时有些混乱。

      第26章 勇将老舰

        9时59分,德国公海舰队第2战列舰分队旗舰“德意志”号以信号灯向尾随其后的14艘老式战列舰发出指令:各舰打开探照灯,舰炮自由射击!

        转眼之间,一盏盏探照灯在黑暗中绽放炫目光芒,德国舰队后部的右舷海面顿时一片通亮。试图在发射鱼雷之后迅速溜走的英国驱逐舰无所遁形,它那细长的身躯很快陷入林立的水柱当中,不等它把更多更详细的侦察报告拍发给指挥舰,一连串的170毫米和88毫米炮弹便接连将其击中,爆炸所产生的烈焰硝烟弥漫甲板,仅有的几门舰炮悉数被毁,紧接着,一发283毫米口径的重磅穿甲弹正中其舯,一口气炸断龙骨、炸穿舰底,这种损伤的致命性仅次于全舰殉爆。这艘英国驱逐舰旋即从中折裂,后面半截舰体很快斜倾插入水中,用比潜艇下潜还要快的速度从海面上消失了;前面半截舰体还挣扎着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然后迅速后倾,舰艏高高翘起,最后一刻竟垂直于海面。这艘驱逐舰的整个沉没过程只持续了两分多钟,舰员们没得来及放下一艘救生筏,仓促弃舰者不得不同雨点般落下的炮弹以及舰体下沉的漩涡相抗争,最终幸存下来的寥寥无几。

        在1903年开工建造的“德意志”号战列舰,51岁的德国海军中将莱因哈特·舍尔傲然屹立于露天的舰桥观测台上。回顾他漫长的海军生涯,最初是以鱼雷专家的身份崭露头角,在经历了条件艰苦但收获颇丰的海外派遣之后,他成长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官,先后任巡洋舰舰长、战列舰舰长,然后在冯·霍尔登道夫手下担任公海舰队参谋长。至1913年,他升任海军中将,并被任命为德国战列舰队第2分队指挥官。当时这支分队由德国海军最后一级前无畏舰——五艘德意志级战列舰组成,在已经装备十数艘无畏舰的德国公海舰队只算次要战力。

        战前的最后一年多时间,德国海军出人意料地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对德意志级、布伦瑞克级、维切尔斯巴赫级旧式战列舰进行了颇具针对性的改装,使它们的作战性能恢复甚至超出建造完工时的状态。出于战术编队的需要,在舰队参谋长约阿希姆王子的建议下,这15艘旧式战列舰全部归入舍尔麾下。由于第1和第3战列舰分队总共才只有14艘无畏舰,人们开玩笑地将莱因哈特·舍尔称为“半支战列舰队司令”或是“德国小舰队司令”。

        不少人觉得约阿希姆王子提议让舍尔统一指挥庞大的旧式战列舰群,主要是因为两人私交甚密。既然海战已经成为无畏舰、战列巡洋舰的比拼,旧战舰在战争中最多就是登场亮相、摇旗助阵,不必冲在一线冒死搏杀,指挥这些旧式战舰倒是可以积累大编队的指挥经验,为角逐下任公海舰队司令铺垫基础。

        战争爆发前的一个月,德国海军为应对紧张局势而接连举行了舰队合练,包括一次前往挪威北部的远航训练和数次实弹操练。14艘新锐无畏舰展现出了人们期望的实力,气势完全盖过了15艘老式战列舰,但在内行人眼里,这些老式战列舰才是真正的惊喜所在。在莱因哈特·舍尔的指挥下,它们的编队航行、战术机动以及射击水准都合乎实战要求。要知道,5艘维切尔斯巴赫级在1909年就已转入海防舰队服役,舰艇保养和人员配备情况都明显逊于一线舰队,1905-1906年完工的5艘布伦瑞克级情况稍好一些,但到了1914年,最新服役的无畏舰排水量已是布伦瑞克级的两倍有余,火炮口径和性能也提升了几个等级,航速的差距也十分明显,这些变化使得包括布伦瑞克级和德意志级在内的前无畏舰和准无畏舰处境颇为尴尬。

        在打开探照灯并允许自由射击的情况下,舍尔麾下的15艘旧式战列舰连同护航的轻巡洋舰、大型鱼雷艇完成了一次几乎可以称为“秒杀”的攻击。两者之间的实力对比是如此悬殊,当然会有人觉得这是没有技术含量和战术内涵的恃强凌弱,然而转瞬之间,远处海面火光闪闪、炮声隆隆,一阵声势浩大、威力惊人的远程炮击随之而来。这时候,许多人才恍然意识到,这场海战并非德国第2战列舰分队同一艘英国驱逐舰之间的孤立战斗,前者打开探照灯的那一刻,对面更加强大的英国战列舰队就已经注意到了它们的存在。

        当英国舰队的重磅炮弹带着尖利的啸声从远处袭来时,莱因哈特·舍尔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他炯炯有神的双眼轻轻眯起,坚毅的脸庞上竟然看不到半点惊讶之色。顷刻间,巨大的、接连不断的爆炸带来持续的冲击,以苦味酸为战斗装药的英制炮弹在海面上掀起了狂涛骇浪,即便离弹着点有四五百米远,德国海军的这一艘艘战舰也陷入到风雨飘摇的境地。爆炸扬起的细碎浪花形成了一场人造雨,一轮炮袭过后许久,它们还在纷纷扬扬地落着。

        英国舰队打来的第一批炮弹落尽,舍尔才不慌不忙地发号施令,却不是让各舰关闭所有探照灯,而是要求为规避鱼雷而转向的战舰尽速回归战列。结果,对面的英国舰队以德舰探照灯光为观瞄标的,四分钟之内打出三波炮击,一波比一波接近德国舰队,落点最近的炮弹距离德国战列舰仅有三四十米。在此过程中,舍尔从容不迫地观察着英国舰队所在的海面,而他麾下的许多官兵舰员心情却是紧张到了极点,参谋军官们甚至一再提醒舍尔关闭探照灯,但直到15艘旧式战列舰悉数回归既有的阶梯形战列,他才下令各舰关闭探照灯。

        在缺乏自然光照的夜晚,一旦失去灯火的指引,英国舰队的远程炮击立即失去了之前的准头。看着那些威力惊人的炮不再逼近舰队而是纷纷落到空旷的海面上,第2战列舰分队的德国官兵们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德意志”号的信号灯再度闪动起来,用灯码发送出一条简短的战术命令:各舰全舵右转4个罗经点。

        以德国舰队在西南方、英国舰队在东北方的相对位置,这一命令无疑是接近英国舰队的节奏。老式战列舰的舰长们虽然猜不透舍尔的用意,但在职责与荣誉的感召下,他们毫不犹豫地执行了这一指令。

        在改装动力系统的同时,15艘德国旧战列舰均相应调高了主炮的最大仰角,装备280毫米40倍径舰炮的德意志级和布伦瑞克级,主炮的极致射程从18830米增大到了20700米,而装备240毫米40倍径舰炮的维切尔斯巴赫级,主炮的极致射程仍只有16000米,而且英国无畏舰关键部位的装甲厚度普遍在280毫米以上,除非冲到“拼刺刀的距离”,以维切尔斯巴赫级的攻击力几乎不可能对英国无畏舰构成威胁。

        10时07分,德国公海舰队总旗舰“腓特烈大帝”号接到“德意志”号的通讯电报。看到这份电报,英格诺尔和他的舰队参谋长才得知先前闹哄哄的炮火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及舍尔和他的第二战列舰分队此时的新动向。

        “太冒险了!”英格诺尔的反应显得很强烈,“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老式战列舰根本无法同哪怕一个中队的英国无畏舰抗衡吗?”

        英国的战列舰中队与德国的战列舰分队相当,通常由4-6艘战列舰组成。就这个时期的普遍看法,一艘无畏舰的战斗力相当于两艘乃至三艘旧式战列舰,由此算来,舍尔的15艘老式战舰也就相当于四到五艘英国无畏舰,而这恰也是夏树当初建议如此编成的考虑因素之一。

        夏树不惊不躁地看着英格诺尔:“舍尔将军是个头脑冷静、胆大心细的人,他不会冒冒失失地做没有胜利希望的事情。现在,该是我们表现的时候了。”

        “表现?”英格诺尔不解。

        夏树微微一笑,转过头向参谋军官们吩咐:“传令,第1、3战列舰分队各舰右转2个罗经点,并增速至18节;4侦察分舰队掩护第1雷击大队向英国舰队全速突进,至5000米发射照明弹,至3000米施放鱼雷并转向撤回。”

        从先前各舰左转2个罗经点的指令完成之后,14艘德国无畏舰就开始以轮替射击的方式向两万米外的英国舰队开火,英国舰艇随之开火反击。受限于夜间的可视条件,双方的观瞄效果都差强人意,远距离的炮战虚有声势而鲜有威胁,但经由前哨舰只辨认,德国舰队的炮弹有越过英国舰队头顶落至远端海面的,对方的炮弹却都在近端海面,而且从炮弹激起的水柱来看,与德国无畏舰【创建和谐家园】火的英国战舰装备着不超过12英寸口径的主炮,也就是说,至少实力较强的铁公爵级和最新的乔治五世级战列舰并不在对手阵位上。

        第1雷击大队出发后一刻钟,夏树发出了“第1、第3战列舰分队:各舰全舵左转2个罗经点”的指令。

        自对敌接触以来,一马当先的德国无畏舰群已前前后后进行了多次转向和增减航速,尤其是在夜航状态下进行舰队机动,一艘舰艇稍慢一步就有可能同友舰发生碰撞,因此,没有严格的训练和严谨的作风是难以胜任的。在全体德国舰员的努力下,这些体形庞大的钢铁巨舰在18节的高航速下转向到位,然后借助友舰的航行灯进行航向和方位的微调,以保持原有的阶梯形战列。转向完成之后,德国的无畏舰队变成整体朝西偏北71.25度方向行驶,与之前推测的朝西偏北75度方向航行的英国舰队大致呈平行状,双方距离则从早先的两万多米拉近到了1.5万米。

        差不多同一时间,直接右转4个罗经点的舍尔战列舰分队与英国舰队的距离拉近到了1.6万米。为此,15艘老式德国战列舰勇敢地穿过了英国舰队的炮火覆盖区域,幸运的是,它们无一中弹,整个战列舰分队仅有数名舰员为弹片所伤。

        在主力舰只实施炮击和战术机动之时,交战双方各派出出轻舰艇编队进行侦察式的进攻,舰炮射击、炮弹爆以及照明弹、探照灯的声光把这里变成了一片混沌之海。绝大多数参战官兵都不清楚敌人在那里,战斗将以什么样的方式进行下去,仿佛一切都笼罩在迷雾当中,是非成败全由天命。

      第27章 仗剑高歌

        “差不多是时候了。”

        将杯中的最后一滴咖啡饮尽,夏树昂首挺胸,极目远眺。此刻,德国公海舰队的精华所在,14艘线型敦厚、气势磅礴的无畏舰,正以阶梯形阵列航行在日德兰半岛以西波涛渐怒的海面上。在它们的右舷方向,一支同样雄壮强盛的舰队同向而行,只不过夜幕遮蔽了它们的身影,浪涛掩盖了它们的响动,而夏树和他的同僚们清楚地知道,它们就在那里。

        十数年来的努力,有朝一日终于化成挑战强者的资格。且不说最终的结果如何,这已注定是许多人生命中的巅峰时刻。

        在完全无声的情况下,远处的海面突然出现一颗一颗的耀眼亮点,它们的夺目光芒胜过于天穹之上的任何一颗星辰,即便月亮以最完满的姿态出现在海面之上,瞬间带来的光亮度也远不及此。

        “看到英国舰队了!”

        舰桥上方的观察台有人按耐不住地发出叫喊,而更多人选择以安静沉稳的方式直面敌手。其实在刚刚天黑的时候,德国侦察机投放的照明弹就曾映照出英国舰队的方位。只不过那时候相隔甚远,德国旗舰上的人员必须借助高倍光学望远镜才能在海面尽头看到模模糊糊的影迹。现在,双方相隔不及10海里,只要照明弹燃放的位置恰到好处,甚至以肉眼就能够识辨那些航行于波峰浪尖深色舰影。

        时机已经到来,夏树从容不迫地摘下军帽,单手顺了顺头发,复又将其戴上。德意志第二帝国海军的军官帽分为冬季和夏季两种款式,冬季帽顶帽墙皆为蓝色,而袭击帽顶为纯白,帽墙为海蓝,帽檐为纯黑,硕大的帽徽中心为普鲁士圆环,上端是象征皇家权力的皇冠,周围是饱满的橡树叶,象征着勇气、忠诚与荣誉。

        整好军帽,夏树对英格诺尔说:“下令开火吧!”

        英格诺尔别无选择,他点了点头:“各舰自由射击。”

        片刻之后,准许各舰自由射击的信号旗升上“腓特烈大帝”号的信号索,与此同时,通讯人员用探照灯向整个战列编队发出清晰无误的灯码信号。

        齐齐指向右舷海面的战列舰主炮纷纷进行最后的微调,短暂的酝酿之后,重炮轰鸣响彻海面,炮火焰光染红夜空,海面又一次沸腾了!

        大约二十分钟前,勇敢的“斯坦丁”号用照明弹指明了英国舰队的准确方位,德国无畏舰群借此同英国舰队打了差不多十分钟的炮战。随着“斯坦丁”号被英国轻舰艇击沉而回撤,英国舰队趁势隐入黑暗当中,德国舰队只好停火,但彼此都很清楚,战局发展到这个程度,在决出胜负之前,没有任何一方会轻易放弃。炮战停息的这十分钟,双方的注意力虽为舰队后方传来的隆隆炮声所吸引,却都没有停止临阵排兵、应战遣将。所以当德国无畏舰群再挑战端之时,在它们的对立面,英国舰群同样已经好了迎战准备。

        咚、咚、咚、咚!

        短促的炮响带来明晰的震动,担任公海舰队总旗舰的“腓特烈大帝”号一马当先地投入进攻。在实现跨射之前,舰长冯·卢比奇上校照例令全舰主炮进行轮替射击,每座双联装主炮塔单次仅以一门炮开火,待到弹着点的观察情况传回之后,另一门炮按照调整后的射击参数开火。不过,夜战的环境显然给战斗人员的观察瞄准带来了很大的影响,有时两艘战舰差不多同一时间向同一目标开火,弹着点混在一起难以区分,碰到这种情况,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拉开间隔再进行另一轮射击。

        看着己方舰队发射的炮弹不断在远处海面轰起水柱,而对方舰队闪动的光耀皆是炮焰,夏树依旧保持着他那与年龄不相符的镇定。在火控雷达技术出现之前,无论海军投入多少精力用于夜战训练,战斗效果也逃不脱人眼对光的依赖。十数轮射击过后,德国无畏舰群依然没能取得哪怕一次直接命中,但它们的猛烈炮击显然吸引了对手的注意力,不甘示弱的英国人同样咚咚隆隆地打得起劲。趁此机会,德国第1雷击大队的9艘大型鱼雷艇冒着英国舰队的拦截炮火发动了一次雷袭。遵照旗舰指令,这些狂飙疾进的德国战艇冲到距英国战列线3000米远处发射鱼雷。虽然这个距离超出了G型鱼雷的有效战斗射程,海面上接踵出现的鱼雷尾迹还是让英国人惊出一身冷汗。他们的战列舰不得不扭动庞大的身躯进行规避,护航的轻型舰艇更是忙得团团转,在紧张的气氛的驱使下,几艘英国战舰差点发生碰撞事故。最危险的一刻,一艘战列舰的锋利舰艏几乎擦着一艘巡洋舰的舰舷偏过。

        就在英国舰队忙于规避鱼雷的时候,已经看清对方阵容的夏树审时度势地下达了新的战术指令。14艘德国无畏舰在随行轻舰艇的掩护下右转45度,以18节的高航速直冲向对方。两支舰队以差不多每分钟400米的速度迅速缩短,短短十分钟之后,双方的战斗距离就已拉近至万米。

        见德国战列舰群以骇人的气势猛扑过来,为英国主力舰艇护航的驱逐舰连忙出击。第一梯次四艘,第二梯次六艘,十艘英国驱逐舰试图逼近德国舰队发射鱼雷,而它们很快遭到了来自德国第4侦察舰队3艘轻巡洋舰和1艘装甲巡洋舰的阻截,紧接着,顺利完成雷击的德国第1雷击大队所属大型鱼雷艇也转身前来参战,双方很快绞杀在一起,一时难分难解。

        “与敌舰队相距8000米!”

        当测距人员报来最新观测数据时,“腓特烈大帝”号战斗舰桥里的气氛已经不能够用紧张来描述了。平常的训练操演,针对的无外乎是那几种可想而知的情况,而真正的战斗充满了不确定性。复杂的夜战环境,首尾难以兼顾的庞大舰队,踌躇满志的年轻指挥官,以及无法通过肉眼观察确定部署的英国舰队,德国公海舰队司令部的参谋军官们本该演算分析、运筹帷幄,此时却完全猜不透战局的发展方向。舰上的军官们倒是大多怀着兴奋而又忐忑的心情看待战局发展,夜战当中,远程炮击收效寥寥,唯有拉近距离才有机会给对手重击,而且,德国主力舰的舰炮口径普遍小于同期建造的英国战舰,且选择了有助于提高命中精度的高速轻弹,考虑到双方在装甲厚度和防御布局方面的鲜明差异,近战对德国舰队更为有利,但同时也增加了许多不可预知的偶然因素。

        海面前方,两艘英国驱逐舰突然摆脱德国轻舰艇的纠缠杀将前来,它们并不盲冲直撞,而是远远发射了多枚鱼雷。望见海面上若隐若现的鱼雷尾迹,夏树同样不敢大意,在随行各舰已开始自行转向规避的情况下,他根据自己的预判作出了一个关键性的决断:令第1战列舰分队6艘无畏舰避开鱼雷攻击后转至“腓特烈大帝”号后方,第3战列舰分队8艘无畏舰避开鱼雷攻击后分别以“拿骚”号和“赫尔戈兰”号为首舰编成两列。

        德国无畏舰群心惊肉跳地闪避鱼雷的时候,已经鸡飞狗跳过一阵的英国舰队正重新编拢队形。经由之前的炮战,他们已经将自己的实力暴露给了德国人——装备13.5英寸重炮的铁公爵级和乔治五世级战列舰确实处于后列,同德国无畏舰群正面抗衡的是归属英国第1战列舰分舰队的第4、第5和第6战列舰中队,它们共同的指挥官是英国大舰队副司令塞西尔·伯尼海军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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