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万岁约阿希姆》-第47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在露台上站了许久,夏洛特仍不觉有睡意。感觉已经快到午夜了,忽见街对面的驻军兵营有人急匆匆跑来,从路灯下经过时,夏洛特看到那是一个穿戴整齐的军官,应是负责值班之人,这个点如此仓促,想必是有非常重要的情况。莫不是……

        因为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夏洛特从露台回到房间,轻轻打开房门,踮着脚穿过走廊,悄悄进入希尔公爵书房隔壁的茶水间。很快,希尔公爵同那名值班军官进入书房,并且关了门。

        厚实的墙壁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夏洛特来到窗户旁,在那里可以隐约听到办公桌旁的谈话。听那名值班军官说,刚接到了经由军事电缆(最早的海底电缆铺设于1850年)拍发来的密电,内容仅译码员和他本人看过。

        “必须绝对保密”——夏洛特听到希尔公爵极其严肃地指示说。

        一小会儿的沉默之后,希尔公爵压低声音向值班军官吩咐,而当夏洛特听到“从现在开始务必牢牢盯紧那个人,直到他们抵达”这句话时,她顿时大惊失色。

        此情此景,“那个人”还能指谁?

        ……

        天刚蒙蒙亮,柏恩德·戈贝尔跟往常一样轻轻拉开窗帘一角。奉德国海军谍报局之命,这个时年24岁,拥有英德双重国籍的年轻人已在利默里克呆了5个多月。为免引人注目,他和他的同伴们只住旅馆而不租用民居,且无论在人前还是在房间里,他们都尽量用英语交谈,并以旅行诗人和自由画家之名掩饰身份。

        窗户正对着城镇广场,英军的驻军兵营所亦在视野之中。见近处没有异样,戈贝尔熟练地架起望远镜,在驻军兵营里,英军士兵们已经出操,日复一日的队列训练毫无新意,只偶尔会有附近的孩童在栅栏外面观望。兵营旁边即是地方军事长官希尔公爵的寓所,门前的哨兵已经换岗,园丁正在浇灌草地,寓所门廊窗户一切如故。

        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时间和状况,戈贝尔准备将窗帘拉起,就在这时,他瞟见前方街角闪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尽管这人低着头,用帽子遮住了脸,身上穿的也是一条很普通的素色长裙,但一百五十多天来,戈贝尔基本上每天都要花两到三个小时观察她的活动,她的身形轮廓甚至时常在自己的梦中出现。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戈贝尔很是惊讶,在公寓里,她有时会独自坐在窗前弹琴或是发呆,而一旦走出公寓,必定同她的母亲在一起,长时间来从未有过例外。今天这是……

        视线中,她前瞻后顾、左顾右盼,而且走路沿着墙角,行迹格外异常。

        尽管自己和伙伴们得到的命令只是监视,戈贝尔仍为强烈的直觉所驱使,他唤醒房间里的同伴,让他加倍警惕地留守在此,自己披上外套、戴上帽子匆匆出门,以轻促的脚步飞快地穿过走廊下了楼。到了旅馆前厅,他故意放慢脚步,若无其事地走过接待台,在门口驻足片刻,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街道上已有三两行人,他们的衣装、动作、神态都符合各自的年龄和外形。

        确定没有危险,戈贝尔压低帽檐,斜穿过街道,跟在她后面走了一段,然后低着头用英语说:“夏洛特·希尔小姐,请别转身,继续走。我是约阿希姆王子的人,我没有恶意,您好像需要帮忙?”

        戈贝尔开口的时候,夏洛特没有防备的惊了一跳,脚步几乎停住。听清了戈贝尔的话,她继续朝前走,然后小声说道:“谢天谢地……可是,我怎么知道你确实是他的人?”

        情况突然,戈贝尔没来得及提前考虑这些,唯有临场应变。

        “他是一个睿智不凡的人,仿佛是上帝派来的使徒。他的头发的色泽就像打磨光亮的铜器,眼眸像是纯净的蓝宝石,身高约为5英尺8英寸,嗓音很圆润。”

        夏洛特想了想:“这些情况很多人都知道。”

        戈贝尔犹豫了一下:“基于我所接到的任务,本是不该与您接触的,所以也没有明确的可以向您证明我身份的东西,但我发誓,我确实是为约阿希姆王子效力的,就在不久之前,我还同他见过面。事实上,他来我这里就为看您一眼,虽然只能透过望远镜……”

        夏洛特同样犹豫了片刻:“好吧,这位先生,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请你想办法通知到他,让他尽速归国。”

        戈贝尔大吃一惊,转念之间,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在他脑海中浮现。尽管确保约阿希姆王子的人身安全并不在海军谍报局明确下达的任务指令当中,但以他的身份、地位和重要意义,保护他对戈贝尔及其同伴来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您能否说得更详细一些?”戈贝尔追问。

        “我能够告诉你们的就只有这些。”夏洛特答道,“必须让他尽快离开爱尔兰。”

        说完,夏洛特加快步子,并在街口转了弯。看见前面有一名警察,戈贝尔遂在街口转向另外一边,然后兜了个圈子回到旅馆。把刚刚的情况跟同伴一说,这名资历同样很浅的谍报人员目瞪口呆。

        “关键是我们并不知道王子殿下现在在哪里。”戈贝尔纠结到。出于保密性的考虑,他们在爱尔兰的活动是相对独立的,与胡伯特船厂方面并无直接联系。

        同伴出主意道:“船厂,我想他很可能在胡伯特船厂。就算不在,也可以通过船厂里的人掌握他的去向。”

        “事态紧急,我们也只有这么办了。可是,我该怎么让船厂的人相信我所说的话,这是个麻烦的问题。”戈贝尔心烦意乱地挠挠头,“时间一刻也不能耽搁,我先去船厂,你去电报局给本部发报,让他们也想办法联络王子殿下,提醒他有危险。”

        再一次匆匆出门,戈贝尔直奔旅馆接待台,用5个便士租了一辆自行车,卯足劲朝着胡伯特船厂骑去。离开城镇没多远,迎面驶来一辆汽车。错身相交的刹那,戈贝尔分明看到汽车后座有张记忆深刻的面孔。

        “嘿,停车,停车!”

        他大声呼喊,可汽车已经一溜烟地驶远了,任他拼命挥手也无济于事。

        “该死!”

        戈贝尔懊丧地砸着拳头,无奈,他只好掉转头,气喘吁吁地追赶上去。

        在那辆畅销欧洲的“闪电奔驰”里,夏树与胡伯特船厂的首席运营顾问冈特·梅斯纳坐在一起。近几年,英德两国的关系日趋紧张,两国商人陆续从对方国家撤回了大量投资,但在爱尔兰,德国资本不减反增,来自德国的商人、经营管理和技术人员日益增多,他们同当地人频繁密切的沟通往来已成为英国当局无法抑制的状况。得益于良好的经营状况,胡伯特船厂连续扩大产能,并跃然成为利默里克规模最大的企业。一直以来,它都戴着本土资本的帽子,并拥有约翰·霍兰这个响亮招牌,但是,成套的德国设备、标准的德式工序以及成批的德国技术顾问却是无法掩饰的事实,英国人不可能对此视若无睹,而夏树也不是掩耳盗铃之人。他知道,一旦开战,英国当局必会找借口监视、控制乃至强行没收胡伯特船厂的资产,所以从1913年底开始,除了维持船厂运作的资金,其余一律借投资之名转回德国。此外,夏树还以国际赛艇联合会名誉委员的身份接受胡伯特造船厂的邀请,有偿出任该船厂的特别顾问,领取丰厚的顾问薪酬,并将其悉数用于当地的慈善事业。

        按照行程计划,夏树再有两天就将启程回国。在这之前,他还将出席几个活动,拜访一些当地名流,以及同克莱尔郡的独立运动组织领导者会面。

        一大早从船厂出来,便是应约前往当地糖果商人休尔·费斯的住所,同那位年迈的老绅士一起散步,然后共进早餐。

        “费斯家族数代经营糖果生意,他们的招牌在克莱尔郡及周边地区家喻户晓。有趣的是,为了同不列颠生产的糖果竞争,费斯家族多年来一直采取低价薄利的经营策略,所以每年营业额几十万英镑,其家族成员迄今还居住在郊外的旧庄园里,穿衣饮食非常朴素。”

        夏树道:“一人如此不足为奇,数代延续就难能可贵了。”

        “是的,他们在当地很受尊敬,商业信誉也很好,借贷方面从未发生过【创建和谐家园】。”梅斯纳说。

        “那么……”夏树话才开头便戛然而止,因为他在旁边的街巷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两年了,他们未再谋面,未再拥抱,但曾经的那段美好时光,他们朝夕相伴、形影不离,纵然更换了衣装、变换了发式,那身形轮廓、那气息感觉,夏树一眼就能从芸芸众人中分辨出来。

        自己没看花眼吧?果真真是她么?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独自出现在街上?

        一连串的问题让夏树错过了喊“停车”的最佳时机,转念一想,戈贝尔小组日夜观察希尔公爵寓所,如有异常定会及时报告,也就收起了自己的满腹狐疑。

        费斯家族的住所位于利默里克的另一端,“闪电奔驰”载着夏树和梅斯纳穿城而过,很快抵达了那座位于香农河畔的古老庄园。

      第128章 命数(下)

        当“闪电奔驰”驶入费斯庄园时,夏树看到头发胡子全白的休尔·费斯穿着一套绅士礼服,站在那里和一个穿警察制服的年轻小伙子说话。两人的年龄相去甚远,五官轮廓却颇为神似。

        等到夏树下了车,年轻小伙子仍然站在老费斯身旁。局促之余,表情中似乎还有些尴尬。

        老费斯彬彬有礼地向夏树鞠躬:“能够在这个美丽的清晨见到您,普鲁士的约阿希姆王子殿下,在下深感荣幸。”

        夏树与之握手道:“冒昧地以这种方式前来打扰,还望阁下见谅。”

        “是我们唐突了。”老费斯不卑不亢但很诚恳地说道,“您是尊贵的德国皇族成员,又是爱尔兰人的真挚朋友,我们理应用最隆重的礼节迎接您的到来。”

        夏树答道:“朋友之间不必在乎形式,何况眼下的时局,少一些礼节就少一些麻烦,对你我都是好事。”

        见夏树连续瞟了身穿警服的小伙子两眼,老费斯遂介绍说:“这是我最小的孙子,大卫。”

      ¡¡¡¡Ð¡»ï×ÓëïÌóµØÖ¾´µÀ£º¡°×ð¹óµÄÍõ×ÓµîÏ£¬¼ûµ½Äú·Ç³£ÈÙÐÒ¡£¡±

        握手时,夏树说:“我们似乎见过面。”

        在这个时代,爱尔兰的治安由英国军队、皇家保安团和地方警察共同维持。常驻爱尔兰的英国军队约有2万人,屯驻在都柏林、贝尔法斯特等主要城市,且规模随局势变化而调整;皇家保安团又称皇家爱尔兰保安团,属于准军事部队,用于协助英国军队维持治安,人数接近一万;地方警察属于非武装部队,由地方议会批准组建并负担其费用。

        夏树此次公开造访爱尔兰,在大多数场合都有地方警察维持公共秩序。

        大卫·费斯笑了笑,未作应答。

        “你先忙去吧,我陪王子殿下散散步。”老费斯遂将自己的小孙子遣走。

        梅斯纳作陪,夏树和老费斯开始在河畔漫步。

        “我原以为费斯家族的子孙都在从事糖果生意。”夏树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趣和想法。”老休斯温缓说道,“大卫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他从小就心怀正义,长大后依然决定通过自己的方式实现儿时的理想。”

        夏树心里揣测着,这个“儿时的理想”兴许同爱尔兰的独立运动有关,如果那样的话,大卫·费斯很可能是某个独立运动组织的成员——理论上是同自己处于一条战线的。而从面相上看,这个年轻的爱尔兰地方警察应该是个机灵但不狡猾、耿直却不迂腐的人。

        “最近一段时间,殿下在爱尔兰做了几件大好事,我所认识的人差不多都在称赞您。”

        听老费斯说完前句,夏树不急于谦虚,而是微微一笑,等着他的后话。

        须臾,老费斯以渐进的语调说道:“我个人对您的行为非常钦佩,也希望有更多的外国人能够像您一样帮助改善爱尔兰人的生活条件。我想,殿下既然来到爱尔兰,应该对爱尔兰的历史环境有所了解,倔强不屈的品格已经深深融入了爱尔兰人的血液和灵魂。愿意和我们做朋友的,我们以一颗炽热之心相待,而如果是想殖民或吞并爱尔兰的,我们将以傲然风骨抗争到底。”

      ¡¡¡¡ÏÄÊ÷תͷ¿´×ÅÉíÅԵİ®¶ûÀ¼ÀÏÉðÊ¿£¬ËûÍ··¢ºú×ÓÈ«°×£¬ÑÛ¾¦ÈÔ¾¼¾¼ÓÐÉñ£¬Ñü±³ÂÔÓÐЩØþÙÍ£¬²½·¥ÒÀȻƽÎȽý¡¡£

        “是的,我很清楚,爱尔兰人就像是海崖上的青草,环境虽然恶劣,却能够顽强地生存下来,而爱尔兰人的性格就如同海岸边的山石,历经千年风雨仍坚硬无比。”

        老费斯遂言:“这是我所听过的关于爱尔兰人的比喻中,最为贴切也最有善意的一个。”

        “不瞒您说,我之所以来到爱尔兰,既有私人的感情因素,又关系到国家利益。有道是‘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我们希望在相互尊重、相互支持的前提下,同爱尔兰人展开双赢的合作。”

        老费斯点点头:“英格兰的危机是爱尔兰的机会,这是我们尊奉的古老格言。如若英德开战,我们必然会在情感上倾向德国一方。”

        “强权国家和新兴国家之间的正面交锋无可避免,战争也许很快就会爆发,届时海上贸易运输必定受到非常大的影响,因此建议您尽早做好准备,提前储备尽可能多的原材料。”

        老费斯若有所思地“喔”了一声。两人又肩并肩地朝前走了一段路,他才转过头对夏树说:“如果是像1866年和1870年的那两场战争,稍作准备即可应付,但如果像布尔战争那样拖上两三年,我们确实有必要做长期而周全的准备。”

        对方不问而问,夏树无意回避:“战争的持续时间越长,对国家和民众的损耗越大,我们无意将任何一个对手从地球上抹去,而只是将战争当做政治手段的延续,就如同1866年的普奥战争和1870年的普法战争。不过,战争的过程和结果谁也无法预测,一旦双方在战场上形成势均力敌的对峙,又无法达成双方都能够接受的停战条件,打上两三年也不足为奇,所以稳妥起见还是多做储备为好。如果您的顾虑是在资金方面,胡伯特船厂可以提供这笔借款,无论时间多长,都不需要您付一分利息。”

        老费斯用纳闷的眼神看着夏树。

        夏树简而明快地回答:“糖果和巧克力不仅仅是日用品,战争时期,它们也是重要的战略物资。”

        老费斯琢磨了好一会儿:“您的考虑既长远又周全,不愧是闻名欧洲的霍亨索伦天才。”

        夏树进一步说道:“以费斯家族的良好信誉,我们无需在纸面上明确这种义务,也避免了泄密带来的巨大风险。这位梅斯纳先生是胡伯特船厂的代表,待您列清筹措物资所需的资金额,直接与他联系即可。”

        老费斯同梅斯纳对了个眼神。算是接头。

        这时,太阳刚升出地平线,待他们折返回去也差不多是早饭时间。

        老费斯停住脚步,转头问夏树:“殿下今天上午是否要去利默里克中学参加新图书馆的落成仪式?”

        因为是公开活动,夏树未予保密,面对老费斯更直言不讳。

        老费斯意味深长地说:“您捐赠资金兴建图书馆并添置书籍,利默里克民众会永远记得您的这个善举,如果您没有其他重要安排的话,我建议您早些回到德国去。”

        “呃?”夏树颇为意外,他很快想起老费斯的小孙子,大卫·费斯,细微表情是耐人寻味的。英国方面如欲对自己不利,为免引起激烈的国家争端,他们必定会采取秘密行动的方式,而以爱尔兰地方警察的地位和立场,参与这种行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并不排除他们通过自己的渠道或在偶然情况下获知消息。

        一旁的梅斯纳也听出了老费斯话里的警示,他连忙向夏树进言:“从这里往北有条路可以绕回船厂,我们可以立即安排潜水艇送您安全离开。”

        夏树在心里飞快地权衡着:消息准确与否暂且不说,自己近期的所作所为赢得了不少爱尔兰人的好感,但这还远不至于让他们在危险时刻为自己挺身而出。眼下爱尔兰的独立运动正处于低潮阶段,自己坚持留下来当英雄,可能连给他人当嫁衣的机会都没有。德国高层和民众不会对自己的安危坐视不理,但如果英国当局把责任栽赃给爱尔兰人,自己这条命搞不好就这样白白搭上了。

        于是,夏树果断做出撤离决定。临别前,他不急不躁地同老费斯握手:“那么就此告辞了,费斯先生,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在这样美丽的清晨与您一起散步。”

        老费斯礼貌欠身:“随时恭候。”

        夏树和梅斯纳快步回到庄园,他们刚上车,就见戈贝尔艰难地骑着自行车赶来。梅斯纳并不认识这位隶属德国海军的谍报人员,而夏树一看到他这副模样,便知确有状况。

        “快上车!”夏树喊道。

        戈贝尔毫不犹豫地丢下自行车,上车后仰面靠在座椅靠背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一滴接着一滴从鬓角滴落。

        “走你说的那条路去船厂。”夏树对梅斯纳吩咐说。

        梅斯纳遂向司机嘱咐。

        稍稍顺平了气,戈贝尔说:“殿下……刚才……夏洛特小姐……说您有危险,让您尽快离开这里……回国。”

        有了这几个关键词,夏树对事态有了大概的掌握。梅斯纳从前座递来水壶,夏树让戈贝尔喝下再说,自己凝眉望向窗外:若是希尔公爵要干掉自己,不必等到现在动手,想来应是英国高层有所指示。

        英王乔治五世?

        夏树眼前浮现出那张五官突出、轮廓分明的典型英式面孔,如果没有先入为主的见解,人们对乔治五世的第一印象往往是稳重宽厚、爽朗幽默,而通过几次接触,加上对他各种决策的了解,夏树觉得他是一个性格强硬的君主,在风云变幻的大势中努力捍卫大英帝国的利益,看起来好像和野心勃勃、富有侵略性的威廉二世不是一路人,其实都有着一颗宽怀而又冷酷的帝王之心——对臣民的宽容大度、慈爱若父,对敌人则是冷酷无情、毫不手软。

        灌了几口水下去,戈贝尔话终于变得连贯起来,他将清晨发现夏洛特并与之接触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并将自己和同伴的分工安排一并向夏树作了报告。

        夏树默然无语,心中思绪固然复杂,却始终有条清晰的主线。

        梅斯纳所选的路线,基本上是在乡间的狭窄沙土路上行进,只要时速超过40公里,汽车就会颠簸得难以操控,但在梅斯纳的影响下,司机也觉得形势紧迫,因而想方设法地加快速度。眼看蓝色的海际已在视线远端,前方路口却出现了一个哨卡,车内的气氛更因梅斯纳的一句话而肃然紧张起来:“这里以前从来没有岗哨……”

        司机随即减慢了速度。

        路口的哨兵有六七人,皆是英军着装,多数背了步枪,旁边停着一辆军车,未见木架铁丝网或拦杆用作交通阻拦。

        看清这些,夏树当机立断:“保持这个速度,继续往前开。”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19 08:08: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