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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岁约阿希姆》-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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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形最怪异的莫过于改装后的“俾斯麦”号装甲巡洋舰,原有的桅杆、舰桥、炮塔被悉数拆除,高大的烟囱移到了舰体最右侧,以钢架和木板在主甲板上方铺盖出空旷的平台,旁观者对这样的改造无不感到匪夷所思,直到在舰上起降的飞机展现出优异的侦察效用,人们终为它的天才设计所折服;

        ——噱头最足的应该是6艘由艾琳级和奥古斯特皇后级旧式防护巡洋舰改装的鱼雷艇母舰,它们搭载了高速性能极佳、被外界视为水上利刃的“水神”快艇,全负荷航行时,这些双人鱼雷艇能够跑出相当惊人的航速,搭配新型高速鱼雷,俨然是这个时代最危险的海上刺客,没有哪位舰队指挥官敢于小觑它们的威力!

        14艘无畏舰、15艘前无畏舰、23艘巡洋舰、55艘大型鱼雷艇以及载有72只高速鱼雷艇的6艘鱼雷艇母舰、载有6架双座侦察机和12架单座攻击机的1艘万吨级航母,加上希佩尔侦察舰队的5艘战列巡洋舰和6艘快速巡洋舰,德国海军一开战就毫无保留地亮出了家底。真正的难度不在于舰艇和人员的集结调动,而是来自国家决策层的主观阻力。

        德皇威廉二世极其重视海军建设发展,没有他的信任和支持,提尔皮茨未必有机会缔造这样一支强大的公海舰队,但这位有着一半英国血统的德国皇帝内心十分敬畏英国海军,他害怕自己的舰队被所向无敌的皇家海军打得粉身碎骨、葬身海底,又觉得德国陆军势必赢得关键性的胜利,所以德国海军在开战之初的任务应该是保存实力、牵制对手,等到英国在欧洲大陆的盟友一个个倒下了,它将作为迫使英国人就范的重要筹码——包括德皇胞弟海因里希亲王、海军参谋长波尔元帅、海运大臣米勒元帅在内,大部分海军官员都是这种“存在舰队论”的支持者,他们反对公海舰队冒险出击,认为就算能击败强敌,也不过是用巨大的代价换取锦上添花的胜利。还有许多人虽不赞成将德国舰队禁锢在安全的港湾内,但也不支持海军在开战伊始就发起主动进攻,他们觉得应该耐心寻找机会,不断削弱英国海军,等到双方主力舰队实力相近甚至德国实现反超时再来一战定乾坤。

        在德国海军界,只有提尔皮茨和少数几位将领坚信德国海军存在的意义便是勇敢挑战劲敌。这些冒险者是如此孤单,一度陷入无望的境地,而当夏树以慷慨决然的态度成功劝服德皇,公海舰队离开威廉港踏上征途的那一刻,他们心中释然,再无遗憾……

        ……

        见以舰队作战参谋长身份出征的德国王子来到舰桥,舰队司令冯·英格诺尔饱经风霜的脸庞带着不卑不亢的表情,他通报说:“希佩尔十分钟前发来电报,侦察舰队已经抵达英国海岸并对格里姆斯比发起炮击,击沉沿岸舰船多艘,击爆至少一座储油设施。”

        夏树嘴角微翘,除了储油设施和少量警戒舰艇,格里姆斯比并没有其他的军事意义。按照计划,希佩尔的炮击舰队较公海舰队主力早3个小时离开威廉港,两者此时相距70多海里,轰击英国海岸的炮声无论如何也传不到夏树耳中,可他完全可以想象那是怎样的一幅场景。高傲的英国皇家海军无论如何也不会忍受这样的羞辱,而恼火的情绪最容易干扰人们的理性判断。

        夏树在舰桥观测台上呆了不到一刻钟,旗舰通讯官又向舰队司令送来电报,冯·英格诺尔看后立即将它递给身份不凡的舰队参谋长:英国人出动大量雷击舰艇,希佩尔已下令停止炮击,炮击舰队转朝东北方向行驶。

        夏树没有去看电报纸上的内容,而是望着波涛起伏的海面,说了句貌似无关正题的话:这阳光灿烂的天气,风浪却有些急。

        此时的北海,浪高也就一米左右,别说是有着几千上万吨钢铁躯体的大中型舰艇,就连数百吨的大型鱼雷艇航行时所受的影响也不很大,英国人用于近海警戒防御的轻巡洋舰和驱逐舰自能正常作战,但那些被寄予厚望的英国高速鱼雷艇全重仅有数吨,又是平底设计,碰上这样的风浪可就麻烦了——当年英国海军以高昂代价购入这项设计时只看到了它们在理想海况下的犀利,却未预见到它们实战中竟存在如此巨大的缺陷。几年下来,英国海军已经建造了四百多艘高速鱼雷艇,为它们配备了威力强大的500毫米鱼雷,还建立了专门的训练基地,装备、人员等方面投入的经费足够建造几支巡洋舰分队或者两艘先进的无畏舰,海军战略方面所受到影响更是无法用直观的数字来体现。

      第5章 谋而后动

        英国北部,斯卡帕弗洛锚泊地附近海域,水下。

        透过十数米深的海水,明朗的阳光锐减成为幽暗的光线。在这大自然赋予的隐蔽环境中,一个个外形轮廓类似梭子鱼,周身漆黑如墨的人造机械物体处于稳定的悬浮状态——行踪隐秘的潜行能力,一击必杀的攻击技能,再加上冷酷无情的战争使命,效忠于德意志皇帝的U艇俨然是这个时代最危险的海上杀手!

        此时此刻,指挥塔侧壁涂刷着战斗编号的德国潜艇就像伏击猎物的鲨鱼那样安静且富有耐心。若能将视线越过它们的双层硬壳,便会看到一个个头戴船型便帽、身穿深色制服的艇员在各行其事。尽管长时间潜伏于水下,它们却不像英法等国潜艇那样空气混浊、气味难闻。为了提供艇员生存及设备运转所必须的空气,长长的圆管与潜望镜并排延伸向海面,起伏的浪涛令海面上的观察者很难发现长管顶端体积仅比罐头盒子略大的光学设备和窝状的气管抽气口……得益于这构造原始却行之有效的水下通气设备,排水量介于500至700吨、载员在40至50人的德国潜艇自从天亮开始就未曾浮上水面。在反潜技术完全处于萌芽阶段的状况下,不论是英国海军的巡航舰艇还是偶尔飞过这片海域的英国飞艇,都难以发现这些极度危险的潜伏者,以至于英国人觉得斯卡帕弗洛锚泊地周边是安全的,至少是不受严密监视的,然而事与愿违,他们本土舰队的先遣舰艇刚刚驶出航道,一双双阴冷的眼睛便注意到了这至关重要的行迹。

        在其中一艘U艇上,指挥室里的德国军官相互配合进行观察、记录以及校正。

        “方位……”

        “4-6。”

        “方位4-6,距离10000+,舰影3,初步估计为巡洋舰。”

        言毕,正戴着军帽的潜艇指挥官侧身让出潜望镜的观察位置,他那年龄相仿、军阶略低的搭档顺势补上,细致观察后肯定了前者的判断。

        “值班等级升为二级,值班人员各守岗位,确保我们的战船能够随时运转起来。”

        和后来以络腮胡子为典型代表的潜艇艇长形象不同,这位正声下令的潜艇指挥官须发齐整、衣装洁净,他蓄着标准的一字型上唇胡,穿修身的短襟制服、裤腿笔直的西式长裤和一尘不染的圆头皮鞋,浑身上下彰显职业军官的优雅、简练、从容气质。

        军事指令一经下达,身处值班岗位的艇员们迅速而严谨地将各自负责的设备检查了一遍。这些朝气蓬勃的德国水兵要么梳着油光发亮的三七分头,要么是精干的板寸短发。与水面舰队的白色夏装不同,潜水舰队配发的夏季军服依然是深蓝色调,并且选用了透气吸汗的棉质布料,使得艇员们能够尽量以最佳生理状态投入各种作战任务。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艇壳外面隐约传来了嗡嗡作响的机械噪音,潜艇指挥官下令收起潜望镜,直到嗡鸣声远去之后才重新升起。这次只看了两眼,他便以拔高一度的音量说:

        “方位……”

        “4-5。”他的搭档从潜望镜的背面位置读出角度读数。

        “方位4-5,距离10000+,舰影10+,发现敌方水面战舰群,有大型舰只!”

        镇定自若的声音里听得出微微的兴奋成分,小小的潜艇指挥室气氛顿时为之一变。

        “舰影数20+,出航舰只还不止于此,看来是英国本土舰队!”

        说罢,年龄顶多三十出头的潜艇指挥官目光炯炯地让出观察位置,他的搭档配合默契地接替观察并确认了前者的目测结果。

        耐心等待了一阵,透过潜望镜观察到的舰船身影增大到了能够辨别型号的程度,两名潜艇军官和他们的参谋士官就着海军最新印发的各国舰船图鉴忙碌起来:

        “左列应该是柏勒洛丰级及其改进型号——圣文森特级,英国海军迈入无畏时代后批量建造的初级型号,它们共同的外形特征是前甲板只有一座双联装主炮塔,两舷靠前各有一座,后甲板叠置两座,都是12英寸炮,建造服役数量是帕勒洛丰级3艘、圣文森特级3艘,这里观察到了5艘,另一艘也许编入后备,也许隐藏在其他战舰身后,也有可能因为故障或其他原因没有出航。”

        “中间战列是2艘巨人级和4艘猎户座级,前者的外形特征是五座双联装主炮的非对称配置——前甲板一座、左舷前部和右舷后部各一座,后甲板两座;后者五座双联装主炮塔全部沿中轴布置,前后甲板各有两座,舯部后向一座,且主炮口径从12英寸升级到了13.5英寸……真是威力强劲的家伙!”

        “右侧战列是乔治五世级及其加强型——铁公爵级,6艘英国海军最强大的在役战舰。2.5万吨的排水量,装配13.5英寸重炮,五座双联装主炮塔全部沿中轴布置,这样一支舰队,主炮火力比十年前投入对马海战的日俄舰队总和还要强大好几倍。”

        “左侧战列舰队远端应该英国舰队的后备队,能够从正面看到三座前向双联装主炮塔的应该是无畏号,如果我是舰队指挥官,肯定会把这艘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战舰放在左侧战列之首,让它享受应有的礼遇——哪怕是战沉的光荣……瞧瞧它身后,差不多跟了一打老式战列舰,这些跟我们的布伦瑞克级和德意志级是同级别的对手,可惜它们已经没有决定海战胜败的能力了,这个时代并不属于它们……”

        “二等装甲巡洋舰……11艘,三等小型巡洋舰……17或18艘,鱼雷艇驱逐舰……50艘以上,还有10艘左右的勤务舰艇,多么庞大的辅助阵容,多么雄厚的物力基础,这就是世界帝国的光辉……来吧,伙计,好好看看这个场景,但愿若干年之后,我们能够在基尔湾看到同样的盛景!电报员,向司令部发送一级密码电报,内容如下:U-21在斯卡帕弗洛锚地东南方的DK位置望见英国大舰队,初步观察结果是B1,B2×5,B3×6,B4×6,V9×2,V10×4,V12×4,V13×1,VL×18,C×50,G×10,舰队上空可见飞艇和观测气球。”

        唱独角戏般讲完这些,蓄一字上唇胡的潜艇指挥官看不出有如释重负之感,他离开潜望镜位置,眉头轻皱,右手抚鼻,微垂着头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接替其进行观察的潜艇军官说:“长官,大战舰的数量没问题,我观察到二等巡洋舰13艘,三等巡洋舰17艘,鱼雷艇驱逐舰49艘,多半是千吨级的新舰,另外,勤务舰艇中有一艘是水上飞机母舰。”

        “哦?”潜艇指挥官闻声而至,他凝目观察,须臾,对电报员说:“给司令部发送一级密码电报:修正前报——发现CLV一艘,型号不明,处于舰队末尾。”

        言罢,他转头对搭档说:“从英国舰队现在的位置和航向来看,左侧战列很可能会从我们的鱼雷射程内经过,若是允许我们自由攻击就好了。只需击沉一艘,我们将立即成为德国海军的英雄人物;两艘,啧啧……”

        这名潜艇军官对此深有同感,怎奈此次任务带有明确禁令,他先是苦笑,然后灵机一动:“何不向司令部请示看看?”

        潜艇指挥官想了想,转身朝电报员看去,见其发报工作尚未结束,遂快步走了过去,拿起收报解译用的纸和笔,在上面飞快地写下一句话,展给电报员看,并且低声道:“加在最后。”

        电报员指尖的密电拍发工作未停,他点头表示领会。

        军官们接下来所能做的就是观察和等待,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心情渐渐增加了焦躁的因素,要知道这艘潜艇之所以能在水中接发电报,完全是因为潜望镜杆上安装了特制的天线,一旦敌舰驶近而有被发现的风险,他们将不得不收起潜望镜,与外界的无线电联络也将因此中断。

        在潜艇军官一次又一次抬手看表的难熬等待中,电报员突然开始用笔在草稿纸上写字,最后的忐忑与期待在一分钟内结束。不等电报员开口,潜艇指挥官一把从他刚刚抬起的手上拿过草稿纸,低头扫了一遍,又字斟句酌地详读一遍,眼中不见喜色,也没有明显的失落感,而是一种意外。

        看了搭档递来的电报,潜艇军官也几乎是相同的反应。

        回到潜望镜位置,潜艇指挥官双手掌着扶柄转动潜望镜的观察角度,视线略过那一艘艘气势磅礴、威武雄壮的钢铁巨舰,在这支庞大舰队的尾部搜寻那并不十分起眼的船影。

        最终进入视线的,是一艘既没有锋利舰艏、修长舰身,也没有武器配备、重装防御的三烟囱船,它前后甲板高而窄,中间甲板低而宽,船体舯部线条饱满,利于装卸运送货物而不是海上飚速。这样的船舶在跨大西洋的商业航线上比比皆是,放在作战舰队的阵容中显得拖沓累赘、格格不入,甲板上装载的浮筒式水上飞机只不过为舰队作战增加了一种不太稳定可靠的侦察手段——唯有真正具有独到慧眼的人知道它巨大的潜在价值。

        击沉它难道比干掉一艘主力战列舰还重要?

        年轻而稳重的潜艇指挥官满腹狐疑。

      第6章 且待东风至

        远在200多海里外的海面上,庞大的德国公海舰队同样以主次分明、秩序井然的航行队列浩荡前行,只有处在队列尾部的“俾斯麦”号及为它护航的两艘大型鱼雷艇属于“不安分”的例外——为了让舰载飞机在133米长、21米宽的飞行甲板上顺利完成起降,“俾斯麦”号只得一次次转向迎风位置。好在换装了全燃油锅炉,又对整个动力系统进行了全面维护,这艘常年奔波于海外殖民地的老舰重新获得了服役时的航速,这才能跟上公海舰队的步伐。

        以130公里每小时的正常飞行速度,胡伯特D型双翼双座侦察机只要四十分钟就能够对舰队前方20海里的扇形水域实施一次警戒搜索,而夏树的要求是只要天气条件允许,同一时间至少要有两架侦察机在舰队附近空域飞行,一架负责前方海面,一架负责侧翼,从而确保德国主力舰队的隐蔽行踪不被英国舰船或中立国船只撞破。

        为了让英国海军以为炮击格里姆斯比只是德国海军表现“存在意义”的一次挑衅行为,夏树主导的舰队作战参谋部提前做足了准备工作:两周前借演习名义派出大批海军步兵,对威廉港沿岸及附近岛屿进行了地毯式的扫荡和严密的驻点警戒;从开战当天开始启用新的通讯密码本,并以大量假电台继续以原有频率和密码规则进行频繁联络。(一次大战的历史上,在1914年8月下旬,俄国海军在芬兰湾击沉了触雷受困的德国轻巡洋舰“马格德堡”号,俄国潜水员在德国军舰残骸里意外发现了一份德国海军的密码本和旗语手册,并将其提供给英国,使英国海军部轻而易举地破译了德国海军的无线电密码。凭借这一优势,英国舰队在赫尔戈兰湾海战、多格尔沙洲海战以及日德兰大海战中占尽先机。)

        战争爆发时,德国海军的“冯·德·坦恩”号战列巡洋舰滞留地中海,德国海军在北海最多只能投入5艘战巡,这其中还包括吨位相对较小的“布吕歇尔”号,而英国本土舰队共有6艘战巡,包括两艘所有权归属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所有但由英国海军统一指挥的不倦级战列巡洋舰,其吨位和火力皆强于同时期的德国战巡。如若两支巡洋舰队直接交手,英国人无疑属于强势一方,加上英国战巡舰队指挥官戴维。贝蒂是个极富冒险精神的年轻将领,猛扑上来追打德国战巡舰队几成必然。

        基于这些安排和考虑,夏树让希佩尔指挥巡洋舰队单刀直入侵袭英国海岸,用对手最不能容忍的方式激怒之,引诱贝蒂舰队追来截杀,然后,合整个德国公海舰队之力在北海中部围歼贝蒂舰队!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份份经过双重加密的电报带着各方信息汇聚到德国公海舰队的指挥中心——旗舰“腓特烈大帝”号上。这是德国海军目前火力最凶猛、防御最坚厚、通讯设施最齐备,同时也是单舰造价最高的主力战舰,这些“高高在上”的性能指标给全舰官兵们带来了空前的荣誉感,他们一个个昂首挺胸、精神抖擞,对击败看似强大无比的英国舰队充满勇气和信念。

        “希佩尔舰队已成功打退英国的高速雷击艇群,击沉敌人三十余艇,本方无一人伤亡。”

        读出这份电报内容时,冯·英格诺尔将军语气坦然,毫无惊讶之意,但他未必知道,为了这个绝对会令英国海军高层大失所望的结果,夏树做了多么漫长而周全的铺垫。近些年,英国海军在高速鱼雷艇领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仅直接耗费就足以建造1.5艘两万吨级的无畏舰,或是组建两到三个装备大型飞艇的海上侦察中队。

        英国现役的高速鱼雷艇吨位通常只有5-6吨,而希佩尔舰队吨位最小的巡洋舰也有3500吨,最大的“塞德利茨”号更是两万多吨的庞然大物,赢得这样一场以大打小的战斗似乎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但自英德进入战争状态以来,这还是双方舰艇的第一次正面交手,胜利的消息很快在舰员中间引起一阵雀跃。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头次参加海战,平日里的严苛训练保证了舰队的作战实力,可对手毕竟是独一无二的英国皇家海军,产生一些紧张情绪在所难免。

        过了没几分钟,通讯官又给冯·英格诺尔送来一份电报,他迅速扫视一遍,无所顾忌地宣读道:“第7潜艇中队的U-44在福斯湾望见英国海军的快速机动部队了,它由3艘无敌级或不倦级(这两级战列巡洋舰吨位和外观都较为接近)、3艘狮级(实际上狮级仅有狮号和大公主号两艘,玛丽女王号应视为狮级改进型)和11艘小型巡洋舰、26艘驱逐舰组成,这支舰队离开福斯湾泊地后,正以大约24节的航速向东南方行驶——贝蒂果然想抄我方炮击舰队的归路。”

        末了,舰队司令官环视众人,拔高音调说道:“伙计们,鱼儿上钩了,这可是一条齿尖劲足的鲨鱼,想要吃到这份美味的鱼翅,我们可得费些力气。”

        军官们一阵善意的哄笑。

        冯·英格诺尔语气一转,抑扬顿挫地说道:“许多人把英国海军视为不容侵犯的骑士,觉得它无比强大、无比高傲,具备其他国家海军所不具备的传统,胜利是它存在的必然意义……跟英国海军比,我们确实还存在一定的差距,有些方面必须通过时间积累去拉平,而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我们没有称霸海洋三百年的骄傲历史,也没有因此而产生的骄傲自满心理;我们没有让世人封为经典的战例,也不会在那些已经过去的胜利中故步自封。此时此刻,我们是不被外界看好的一方,有些人把我们同英国海军的对抗看作是农民与骑士之间的战斗。尽管这个农民穿着闪闪发亮的铠甲,拿着锋利的长矛,还有自己的拿手招式,但这些都不足以改变农民的本质。好吧,诸位,就让全世界看看带有勤奋、扎实、勇敢精神的日耳曼农民如何挑翻那自命不凡、傲慢自大的不列颠骑士!”

        一个明智的舰队指挥官,关键时刻应懂得如何调整下属们的心态,而一个称职的舰队参谋长则应冷静思考全盘战术,从纷扰复杂的信息里找出关键的破局之机——在夏树看来,此时的英国本土舰队可不是趾高气昂、志在必得的骑士,而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的复仇者。从德国潜艇部队传回的侦察报告可以看出,英国本土舰队尽管没能动员全部的主力舰艇(有派往海外未及时召回的,有入坞检修改装的,还有临时出现机械故障的),总体实力仍比全员出战的德国舰队高出不少。不过,航速更快的英国巡洋舰队是从距离更近的福斯湾出发,航速更慢的战列舰队从北海北部的斯卡帕湾启程,两支舰队看似遥相呼应,只要能看准时机果断出手,仍能形成局部优势进而赢下着场具有战略意义的胜利。一旦英国海军失去了以战列巡洋舰为主力的“快速重骑兵”部队,本土舰队的战术选择余地将大为缩减,德国海军则可以凭借战列巡洋舰的速度优势抵消甚至逆转双方总体实力上的差距。

        古往今来,能够牵着敌人鼻子走的军事指挥官才是真正的战争艺术家。夏树不急不躁地等着手下参谋军官算出敌我双方四支舰队的预计航线和相遇时点,如若贝蒂的战巡编队直奔希佩尔返航必经的赫尔戈兰湾,再过7个多小时,公海舰队主力和希佩尔侦察舰队就能在距离赫尔戈兰湾约160海里的北海中部海域联手伏击贝蒂舰队,而英国主力舰队就算全速增援也需要至少5个小时才能赶到,以贝蒂舰队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在整个德国公海舰队面前支撑这么长时间。

        看着作战海图上的虚实线条,夏树冷静思考着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伏击并不意味着顺利歼灭,尤其对手是具有高航速和高灵活性的贝蒂舰队,而且7个小时后已近黄昏,如果在天黑前未能结束战斗,英国舰艇溜走的机会将大大增加。为了确保周全,夏树坚持将6艘最高航速仅有18节的鱼雷艇母舰和舰况本身并不太好的改装航母“俾斯麦”号编入主力舰队,随行的大型鱼雷艇也抛弃了除燃煤、弹药和发烟剂之外的多余负载,而性能最好的巡洋舰——马格德堡级和卡尔斯鲁厄级,冒着战斗中发生殉爆的危险满载高性能水雷!

        意志可以改变命运,却无法主宰命运。等到落日余晖降临之时,总有一方能够得到历史的垂青。

        希望胜利者是更配得上胜利的一方。

        夏树轻闭双目,回忆的思绪已然纷飞……

      第二卷 王子养成记

      第1章 被包围的德意志

        十年之前,德国,基尔港。

        清晨,大雨倾盆,海风狂烈,起伏的浪涛无法撼动那些如山般庞大的钢铁战舰,却足以让漂浮的小船颠簸摇晃。在靠近出港航道的码头上,一个穿着防水斗篷的人独自矗立雨中,举目眺望防波堤外的阴沉天际。

        自1871年在凡尔赛宫宣告成立以来,德意志第二帝国的发展堪以“神奇”来形容。短短三十几年,它的人口增长了近一倍,煤炭和钢铁产量跃居欧洲第一,电气、化工产品位列界首位,一举实现了从农业国家向现代工业国家的巨大转变。大国崛起必遭邻国疑惧【创建和谐家园】,这一历史规律同样落在了新兴的德意志帝国身上。在获得统一的头十年里,他们在外交上屡屡陷入被动,几乎受到各国的联手挟制。

        庆幸的是,他们拥有俾斯麦这样一位杰出的政治家和外交家。适应了从中欧强国到欧洲大国的角色变化,“铁血宰相”开始用他的惊人洞察力、大局观和灵活性改善德意志帝国的国际处境,一手促成了德奥结盟以及“三皇同盟”,在欧洲政治舞台上取得了前所未有的主导权,就连英国也不得不在国际重大问题上看德国人的脸色行事,德国得以在安全稳定的环境下进行他们的工业革命。此外,俾斯麦还充分利用了英法争夺埃及利益、英俄纠缠黑海海峡问题的机会,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为德国赢得了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海外殖民地(占到了德国战前殖民地总数的90%),且没有因为这些殖民地引起其他国家的明显反感。

        可叹的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1888年,德国老皇帝威廉一世驾崩,其子腓特烈三世仅当了99【创建和谐家园】帝便死于喉癌,随之登基的,是被后世史学家评价为“喜好炫耀、为人浅薄、急功近利、反复无常”的威廉二世。尽管少时非常敬佩俾斯麦,但在即位之后,新皇帝马上与这位铁血宰相发生激烈冲突,并于1890年解除了他的首相职务,这也成为了德意志第二帝国发展道路的一个分水岭。

        1890年冬,就在俾斯麦退出政治舞台后9个月,威廉二世的第六个儿子,约阿希姆·冯·普鲁士降临人世。14年来,小约阿希姆王子一天天茁壮成长,德意志第二帝国的工业、经济、军事实力也在与日俱增,盛世荣光的背后却是德国政治外交的接连惨败。俾斯麦的继任者们既没有眼光也没有能力驾驭复杂的国际形势,他们硬生生把俄国推进了宿敌法国的怀抱,把自己逼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他们一厢情愿地示好英国,结果丢了尊严又折了利益;他们把自己跟奥匈帝国绑在一起,造成了“弱者主导强者”的怪像;德国的世界政策受到了无情的抨击,德国的战略环境日益险恶,随着法俄同盟和英法协约关系的先后缔结,昔日的朋友和远亲一个个站在了对立面,国力蒸蒸日上的德意志已然陷入了强敌环视的糟糕境地,而他们史上最伟大的政治外交家,俾斯麦,去世已有6年,这个国家再没人拥有力挽狂澜的才能。他们只好在“扩军——不安全——再扩军”的恶性循环中越走越远,最终投入一场巨大的军事冒险,或涅槃荣生,或灰飞烟灭……

        ……

        以成年人的身材来衡量,雨中人的背影略有些单薄。可从那张稚嫩青涩的脸庞来看,他还只是个成长中的少年,青涩、俊秀、平静。他斜仰着头,远望海天相交处。在那灰色雨云的尽头,一抹清新的蓝若隐若现。

        “殿下,雨快停了!”

        说话的中年人从避雨处走来,他有些费力地撑着拐棍雨伞,短胡须里掺杂了约四分之一的白色,皮肤松弛且缺少血色,黑色燕尾服和白色衬衫的搭配像是一位职业管家,但圆框眼镜的镜片后面并没有一对谦卑而精干的眼睛——它们质朴无华,却有一种单纯的睿智蕴含其中。

        “是啊,雨快停了!”少年非常平和地回应说。他转过头,眼神中既没有稚气的轻浮,也没有矫揉的深沉,湛蓝色的眼眸如泉水一般清澈。听到内港码头传来并不完整的鼓乐旋律,少年以脚部带动身躯顺时针转动,用标准的军人姿势转身。

        顺着他所看的方向望去,那些参加军港节庆典的仪仗兵和军乐手正冒雨进行排演。色彩鲜艳的“普鲁士蓝”是德国皇家仪仗队,传承了普鲁士近卫军风格的皇家士兵们身材魁梧、长相端正,他们以执勤时冷若冰霜的表情和虫咬不动的坚毅而闻名;清新养眼的“海浪白”是由德国海军士兵组成的队列,他们头戴平顶布帽,除了帽墙、飘带、翻领和皮鞋皆是白色,虽没有皇家卫队的高傲和威严,衣饰显得过于简朴,就连手中的步枪也没有搭配威风凛凛的刺刀,但他们的队伍同样整齐,他们的脸庞同样硬朗,给人的感觉踏实稳重、一丝不苟!

        当那位神态镇定、举止从容的乐队指挥扬起手中的小棒,轻促的鼓点声响起,军号手们高高挺起胸膛,用金属乐器演奏出轻促激昂的音律。这是《霍亨弗利德伯格行进曲》,普鲁士军队的精神象征和胜利之曲,昂扬奋发的旋律将这军港中的舰艇衬托得格外威武。主观礼台正对的码头停靠着三艘维切尔斯巴赫级战列舰,这是德国海军当前最新最好的水面战舰,它们敦厚的舰身就像是一座座不破的钢铁堡垒,粗壮的主炮彰显它们的强盛武备……

        在帝国统治者与海军缔造者的联手推动下,德国公海舰队组建,新《海军法》颁布,德意志压抑已久的野心找到了释放的空间。汉堡、不莱梅、基尔、威廉、但泽,从冰冷的北海沿岸到温润的波罗的海,一艘艘钢甲战舰滑下船台,在海面上冲起一道道波浪。每一艘战舰下水、服役,德国人就感到离他们的梦想实现又近了一天。各种战列舰、巡洋舰和鱼雷艇布满了德国的海岸,德皇的标记出现在了世界的各个大洋……

        不知不觉中,雨稀风弱,港湾中的水面渐渐平静下来。从皇家行宫通往码头的道路上淌着色彩鲜艳的车流,奢华的马车、新奇的汽车载来身份尊贵的宾客,不计其数的民众和水兵也涌入码头一睹帝国海军日渐强盛的雄姿。

        少年掀开斗篷,青春自信的脸庞浮现悦色,他转身吹响唿哨,一群白衣水兵旋即从避雨处奔向码头。这里靠近出港航道,码头旁并无大舰停靠,两条向外延伸的木栈桥系泊着多艘周身洁白的舰艇。它们一目了然地分为两种,大的像是带鱼,舰身格外窄长,有两座烟囱,前后甲板均装有半围式炮座和小口径火炮,鱼雷发射管分别置于舰桥前方甲板和烟囱后部甲板。小的长度仅有前者的十分之一,乍看上去像是在湖泊、内河航行的私人游艇,身长面窄、甲板低矮切没有烟囱,外形低矮的驾驶舱位于艇身中后部,前甲板安装了一具嵌入式的鱼雷发射管。

        作为早期工业革命带来的成果之一,地球的各个角落都已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蒸汽轮船,它们无一例外拥有高大的烟囱,日趋成熟的蒸汽涡轮机也具有较高的传动效率。到了20世纪初,传统整齐舰船的最高航速已突破40节,批量服役的海军舰艇中也已出现航速超过36节的佼佼者。

        对于生活在这一时期的欧洲人而言,没有烟囱的快艇虽然少见,但也绝不是“天外飞仙”。自从德国人奥托在1876年发明内燃机以来,想象无止境的人类很快将它们装上了马车和轮船。虽然新兴的内燃机功率有限,汽车跑不过马匹、摩托艇赛不过蒸汽艇,发明家和热衷新事物的富人仍乐此不彼地在它们身上投入精力,许多国家都已出现了汽车和摩托艇比赛,这也成为催动内燃机技术发展的重要动力。

        基尔内港,抵达栈桥的白衣水兵有的迅速登艇就位,有的解缆松绳。采用蒸汽动力的大型快艇每艇配备二十人,留在甲板上操作火炮和鱼雷的只有七八人,其余皆在驾驶室和动力室工作;以内燃机为动力的小型快艇仅有一名乘员,造型别致的驾驶舱能够为操纵者提供良好的视野。登上舰桥后,少年径直走向到那艘侧身涂刷着铁十字徽标和“SS-01”标号的小艇,只见他褪下斗篷,露出骑手式的精短装束,动作轻巧地钻进驾驶舱,戴上模样略显丑陋的皮帽,系好交叉式的安全带。栈桥上,留一字唇胡的年轻水兵已帮他解开了艇上的缆绳。一切准备就绪,少年动作熟练地转动启动钮,置于前舱的发动机当即发出一阵咕咕咕的声响,但接着却哑了下来。

        少年神情平静地回转启动钮,但这顽固的咕咕声依旧以哑音收尾。碰上了小麻烦,少年的表情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扭头朝笔直站立于一旁的胡子水兵做了个转圈的手势。胡子水兵先是并腿立正,然后迅速拿起铁摇杆上了艇,将杆头【创建和谐家园】驾驶室右前方的启动器转口,抡着胳膊猛力连转好几圈。这一次,发动机终于发出连贯的轰鸣声,少年满意地点点头,朝退回栈桥的胡子水兵竖起大拇指,胡子水兵见状又是一个毕恭毕敬的立正。

      第2章 强者雄心

        挂上低速档,轻踩油门踏板,双手转动方向盘,这般程序与驾驶手动挡汽车如出一辙。对于自己的设计,少年应是非常满意的,他带着自信的表情驾驭这艘不断增速的快艇。此时基尔港内停泊着上百艘舰船,它们无不洗刷一新,以最光鲜的姿态迎接检阅。听到快艇的轰鸣声,那些在舰艇甲板列队的水兵纷纷探头张望,这种好奇在来访的外国舰艇上尤为明显——作为基尔军港节的一项传统,英国皇家海军、俄国波罗的海舰队、荷兰皇家海军、比利时皇家海军、瑞典皇家海军、挪威皇家海军以及丹麦皇家海军皆受邀派舰前来。

        国家实力决定着国际地位,而武装力量又是展现国家实力的显要手段,称霸海洋的大英帝国正处于自己的巅峰时期,在过去的十几年时间里,世人在许多重要场合见识了日不落帝国的强盛武力,亦为那些顶级战舰所震撼。君权级、威严级、可畏级,英国人依仗他们的工业实力保持着海上优势,质量和数量的双重领先让他们有充足的底气确立“两强标准”(即英国海军的实力要超过任意两个海军强国的舰艇之和)。

        快艇从英国舰队泊位旁驶过时,少年以冷漠的目光瞟向这些未来注定成为对手的钢铁战舰。它们涂着标志性的铅灰色,舰体犹如坚固的海堤,笔直的烟囱和硕大的通风口依次排列在船身舯部,各种武器和索具充塞着每一寸甲板空间。

        如果说跨洋航行的豪华邮轮是衣装得体、举止优雅的绅士,那么这些用于作战的军舰就是外形粗陋、动作鲁莽的武士,两者给人截然不同的感官印象。一百多年来,大英帝国用军舰大炮叩开落后国家的大门,满载商人和货物的船只蜂拥而至,用野蛮、狡诈的方式大肆掠夺,这些财富充盈了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的国库,使这个海权帝国能够在军舰建造上投入更多的资金。如此循环往复,英国海军始终保持着一支傲视各国的强大舰队。

        仅以眼前这些舰艇论,两艘克雷西级装甲巡洋舰在皇家海军只被列为二等舰,可它们的排水量和主炮口径却与德国最新服役的主力战列舰相当,其主机马力还高出后者50%,防御力和生存力也较以往的大型巡洋舰有了很大的提升。二等舰尚且如此,那么体型更大、火力更猛、装甲更厚且造价更加高昂的英国主力舰又该拥有何等实力?

        对于克雷西级装甲巡洋舰“克雷西”号和“阿布基尔”号展现出的雄武气势,驾艇少年不屑一顾。在他心里,英国人重金打造的装甲巡洋舰依旧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一枚鱼雷足以将它们送入海底。旧时空的第一次世界大战里,初出茅庐的德国U艇曾创下一小时内连续击沉三艘万吨级战舰的惊人记录,而那三艘倒霉的战舰正是英国人的克雷西级!

        速度档还没到最高位,快艇的航速就已轻松超过这一时期的大多数军舰,流线型艇身开始在水面跳跃,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条神奇的白色飞鱼。越过最后一艘英国军舰,少年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只见四艘凯撒·腓特烈三世级、三艘勃兰登堡级分别停靠于主观礼台两侧的码头旁,加上观礼台正前方的三艘维切尔斯巴赫级,十艘红底白身的德国战列舰气势磅礴、威武大气,宽厚舰身尤其给人以敦实耐打之感。

        凭借德意志统一后蓬勃发展起来的国家工业,辅以严谨、细致的民族性格和高超的冶金机械技艺,姗姗起步的德国海军后程发力,这些性能接近一流的主力舰艇充分显现出德意志民族迈向海洋的雄心与实力,而就在基尔的日耳曼尼亚造船厂里,更加强大的布伦瑞克级战列舰已处于舾装阶段,最新的德意志级战列舰亦已开工——这是一个崇尚巨舰大炮的时代,也是一个技术日新月异的时代,十年前的一流战舰此时已沦为末流,舰艇设计师们得以在绘图板上尽情发挥想象,新造舰只不断打破既有记录。此时的德国海军总吨位虽然只有英国皇家海军的三分之一,规模不断扩大、水平不断提升的德国造船业赋予了它不可估量的潜力,桀骜的帝国统治者得以将目光投向辽阔而富庶的远洋,追寻陆权国家的懵懂海权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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