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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事如易》-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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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这是今天的工钱。”曹子辛收拾好了东西,放了一把铜板在柜台上。

        余舒将那张写字的纸折起来塞进怀里,一把拨拉了柜台上的钱就塞腰带里了。

        曹子辛还记得昨天给她工钱时候,她一个个细数的模样,见她今天这样大咧,好奇道:

        “今儿怎么不数了?”

        余舒冲他一撩眉毛,“昨儿跟你不熟,今儿跟你熟了,能一样么。”

        听这小孩儿说话有趣,曹子辛乐了,一手搭在柜台上,调侃道:

        “这么快就相信人,难怪昨天你会被人白使唤了一下午。”

        余舒冲他翻个白眼,半真半假道,“您就知道我会被他白使唤了?要不是您来的巧,指不定他后头得怎么给我赔礼道歉呢。”

        余舒这话说得不假,她生性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人,就街对面绸缎铺子那吴掌柜,昨天要不是曹子辛中途冒了出来,她有的是法子让他把占自己的便宜加倍还回来。

        曹子辛不知余舒底细,只当少年在说大话,笑笑也就绕过了这个话题,领着她出了店面,两人将门板都扣上,落了锁头。

        长门铺街这块地贵,入夜后,都有专门巡逻的捕快,通常是不怕有贼偷,不放心的可以自行安排了伙计住在店里,而曹子辛就属于放心的那类人。

        “走吧,我带你上福寿店去,你不是要买纸钱吗?”

        “我知道路,您忙您的去吧。”余舒可不愿同曹子辛一块走,这就跟下了班不想再见到领导是一个道理。

        “没事,我送你过去,免得你迷了路,晚回家赶不上吃饭。”

        余舒昨日给曹子辛算账时无意玩笑了一句家里吃饭不等人,不想他就记住了,无法,看看已经往前头带路的曹掌柜,余舒不好驳了她这暂时的衣食父母的面子,快步跟了上去。

        ***

        夜深人静的时候,余舒听着睡在屋里另一头的余小修响起了细小的鼾声,翻身下了床,套上衣服鞋子,将床底下藏着的一包冥钱纸币都抽了出来,路过桌边,顺手拿了火折,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

        从下人房到后门的路上,有一块小树林,夜里路上连个灯笼都不见,余舒摸着黑,钻进了这片小树林里,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蹲下来,背靠着一棵老树,放下包,拿脚掌把地面上的叶子都搓到一边,掏出火折。

        鼓捣了半天也没点着火,余舒头上冒了汗,正要站起来伸伸腰,就听见身后头响起了一串脚步声,踩着落地的叶子“嚓嚓嚓”的渗人,吓的她一撅【创建和谐家园】就趴地上了。

        “二少爷,别往里走了,奴家害怕。”

        “哪儿怕,来我给揉揉。”

        “讨人厌,你手往哪儿搁呢,嗯,啊。”

        “嘘,鹊儿轻声点,莫叫人听见了。”

        “哼,你还怕人听见,你真怕就不敢招奴家了,唉,三老爷待奴不薄,偏奴家向了你这个花心鬼。”

        “全是你勾的我...”

        树那一头,一对野鸳鸯正在打情骂俏,树这一边,余舒趴在草丛里大气不敢喘上一声,郁闷地只想撞墙。

        好么,侄子挖墙角挖到叔头上,那戴绿帽子的名义上还是她继父,这等“好事”都被她撞上了!

        第十七章 谁偷了人?

        清晨,余小修洗漱穿戴好,早饭端上桌,余舒还没起床,他以为她懒病又犯了,就放下碗筷,走过去踢着床腿,没好气地叫道:

        “起床,别睡了,快起来。”

        帐子后头,余舒翻了身,抱住枕头,继续呼呼大睡。

        余小修一拧眉头,伸手扯住她被子一角,就往外抽。

        “起来!”

        初春的早晨还冷,没了被子,只穿着一件中衣,余舒一下子就被冻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床帐外头的人影,咕哝了一声,她磨磨蹭蹭地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搓着手臂,道:

        “小修,去给我拿身干净衣裳。”

        昨晚在小树林里,她是爬着出来的,那一对野鸳鸯害的她正事都没办成,三更半夜地回到屋里,怕吵醒余小修,脱了脏衣裳,就囫囵睡了。

        余小修把被子扔回她床上,去衣柜里翻了她一身干净衣裙出来,丢给她。

        “快点穿好,吃完饭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余舒一边套着短衫,一边同瞌睡虫做斗争,后知后觉地听明白他的话,迷糊道:

        “不去书屋了吗?”

        余小修“嗤”了一声,捡起她搭在床尾的脏衣服,道:

        “你睡昏头了,今天是二月十七,宁真娘娘的忌辰,全天下都要止易一日,不能学也不能算,上什么课。”

        “哦,瞧我这记性,”余舒拍拍脑袋,暗自咋舌,才知道有这么一说。

        不用上学,吃好了饭,余舒寻思着要把昨晚的脏衣裳洗了,放在木盆里抱出去,一出门就被刘婶抢了。

        “少爷小姐去玩,奴婢今天闲着,把该洗的都给你们洗了去。”

        刘婶虽是翠姨娘带来的下人,但现在是纪家的奴才,余舒余小修姐弟并不算是纪家的少爷小姐,真严格说起来,根本使唤不上她,平日刘婶忙着厨房的活,洗衣叠被都是余小修自己做,偶尔她闲下来,必是不会再叫姐弟俩动手。

        余舒挠挠脖子,伸长了手,隔着衣裳抓背,另一只手拉住刘婶。

        “刘婶,屋后烧有热水吗?”

        “有啊,小姐要喝水?”

        “不是,”余舒扭头看一眼屋里正在看书的余小修,小声对她道:“我想擦擦身子,昨晚做梦出一身汗。”

        她来这里好多天,就洗过一回头发,知道烧水要浪费柴火,她都不敢要求洗澡,可昨天晚上在草地里趴了半天,一夜过去,身上又粘又痒,洗不起澡,让她擦擦身子总行吧。

        刘婶见她一个劲儿地抓痒,又听她要求,面上有些异样,瞅了她几眼,才把脏衣裳先放下,一手扯着她往自己房里带。

        刘婶是一个人过活,住单间儿,房间比余舒姐弟俩要小上一半,她把余舒带到屋里,按着她在自己床上坐下。

        “小姐是想洗澡了吧,您坐着,奴婢去提水来,再给您拿里头穿的换洗衣裳。”

        刘婶蹬蹬蹬跑出去,过了一会儿,就抱了一只半人高的大木盆回来,余舒一见到这盆子,眼睛就发亮了,她见院子里有人用这只大盆子洗过衣裳,倒没想到可以用这个做澡盆。

        在屋角放下盆子,刘婶又跑出去提水,一桶热腾腾的水倒进木盆里,冒着白色的哈气,看的余舒心都是痒痒的。

        她看着刘婶忙进忙出,过意不去,就站起来想要帮忙,刘婶却笑呵呵地推拒道:

        “小姐现今懂事了,以往要洗澡,都是哭着闹着让奴婢去姨娘那里给您抬浴桶来,奴婢劝您不听,少不了被姨娘骂,其实啊,您个儿还小,用这盆子洗就够了,您坐这儿等着,奴婢再去接一桶凉水来。”

        余舒看着刘婶拎着空桶跑出去,心里不是滋味了,比较着刘婶的细心照顾,那位翠姨娘对亲生儿女的冷漠,还真是让人寒心,她这个假货都难受,更别说是余小修这个原装的了。

        ***

        在一只洗衣裳用的木盆里洗了澡,没有香波没有浴液,就连腿脚都伸展不开,余舒的感觉却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她从里到外都换上了干净衣服,用布包着湿嗒嗒的头发,和刘婶合力抬了那只木盆到院子里,把水浇了靠墙的几棵树,又把她洗澡时候刘婶洗好的衣裳搭在晾衣绳上抖展。

        忙完这些,余舒神清气爽地回了屋,见余小修还在捧着书本看,就凑过去,跪坐在长凳上,伸了胳膊到他鼻尖下面,嬉笑道:

        “闻闻,香不香。”

        余小修推开她的手,头也不抬道:“没事干就去睡觉,别烦我。”

        余舒不再闹他,坐好后,摘下头上的包布,歪着脑袋,边擦头发边道:

        “你这样看书,时间长了,眼睛就会坏掉,到时候趴在纸上都看不清楚字,先别看了,到院子里头站一会儿去。”

        余小修哼了一声,动都没动。

        “余小修,”余舒把毛巾往桌上一甩,两手交叠在胸前,板起了脸,“我再怎么着都是你姐姐,跟你说话,你当成耳旁风听,谁教你的这么没礼貌?”

        “啪,”余小修将书倒扣在桌上,虎着脸出去了。

        余舒目的达到,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抓起毛巾回床上躺着,翘着二郎腿,从枕头底下摸出昨天曹子辛给他的那张字,小声复习起来:

        “布头笺、冷金笺,澄心纸,藤纸,麻纸......”

        昨晚没睡好,念了一阵,她便昏昏欲睡,正在梦里梦外游走,忽然听得院子外头吵闹起来,她揉了揉眼睛,撑着身子坐起来,就见到门口处,刘婶正两手扒着门框,挡着两个家丁模样的男子,不叫他们入内,余小修傻傻站在她后头,双方正在争执:

        “这是出什么事了,好好地为何要撵我们少爷小姐出去,你先把话说清楚了。”

        “有什么清楚不清楚的,翠姨娘偷了人,三老爷大发雷霆,已经把人打了一顿撵出去了,这两个小的也得滚,你再拦着,就跟他们一起走!”

        第十八章 三老爷

        纪家的老太爷纪怀山现年六十一高龄,同正室育有三子一女,纪家三位老爷统住在祖宅,因纪怀山还在司天监任职未退,常年住在京城,就留纪老太君在义阳城中,好让子女尽孝。

        纪怀山远在京城,纪家暂代当家的是大老爷纪孝寒,易学世家有朝廷食俸,而开办易馆,为官家、商贾乃至百姓提供卜算占定,则是最常见的另一种收入来源,纪家在义阳城中的几间易馆,多半都是纪孝寒在打点。

        虽是长子当家,但纪家最得老太君偏爱的,却是二老爷纪孝春,这就不得不提起他的嫡女,纪家四小姐,年仅十四岁就考通了京城三年一回的大衍试,得以在司天监名下的太史书苑学易。

        剩下一位三老爷纪孝谷,虽不当家,又不被父亲母亲偏爱,然因年轻时候就行了商,做得买卖,每年能给族里添得大笔的银两,是以纪家上上下下,倒是没人敢另眼瞧这位老爷。

        余舒现在就蹲在门口,同刘婶一起扶着被打的气息奄奄的翠姨娘,借着蓬头散发的遮掩,悄悄抬头打量着纪家这位三老爷。

        正中午,外头大太阳,东跨院的一间上房里,立了一半儿的人影,只有一个年过三旬的中年人坐在一张沉甸甸的太师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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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孝谷生了一张圆脸,眉形略弯,这本该使他看起来和善,偏他这会儿沉着一张脸,阴着一双眼,坏了一副慈眉善目的长相。

        “我生平,最恨人吃里扒外,最恨人同我撒谎话,今天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要存了侥幸,就是混过这一天,日后被我知道了,只有加倍的苦头吃。”

        纪孝谷现年三十六岁,早年丧妻后,就没有再续弦,倒是姨娘一个个抬进门,后院的破事就比别人多那么几件。

        今儿这起,还要退到昨天半夜,他这大院里头,有个女人,是同个男人勾勾搭搭从后门回来的,天黑灯弱,几个值夜的婆子都看见了人影。

        后院起火,第二天一早就传到了纪孝谷耳中,把几个目击者叫到上房问话,就有人指认是在小西阁住的翠姨娘。

        纪孝谷当时在气头上,让人把还在睡懒觉的翠姨娘揪了过来,一看她睡眼惺忪的样子,问都没问,就踹了她心窝一脚,鞋子都没叫她穿,就让人丢出去了。

        这才有了上午余舒洗完澡,有家丁上下人后排房撵人的一幕。

        恰好余舒昨晚上寻地方烧纸,撞见过那对野鸳鸯,清清楚楚不是她“娘”做下的,这便诈唬着两个家丁,撇下余小修,带着刘婶两个人跟到了东跨院说明真相,前头有人进去禀报,在外等了小半刻,才领她们入内。

        再说纪孝谷这边,踹了翠姨娘,火气降下去些,又想着要抓那奸夫,转脸便让人把翠姨娘又从街上拾回来,听下人禀报了余舒的事,就一起让进来见了。

        纪孝谷撂完狠话,把脸扭向门口的余舒:

        “余舒是吧,你说你昨晚上到哪去了?”

        “回、回三老爷的话,昨晚上我半夜起来,上了杂院后门前那片小树林,遇见、遇见——”余舒装作嗫嚅的模样,看了一圈屋里的女人。

        “遇见什么了?你说。”纪孝谷也扫了一圈屋里战战兢兢的几个妾室。

        “遇见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在、在、在啃嘴巴。”余舒说完话,就低下头。

        纪孝谷摆在膝上的拳头捏了起来,声音沉下,“看见是谁了吗?”

        “天黑,我当时还当是两个鬼,一害怕就钻草堆里了,模样没看见,就、就听见他们说话了。”

        屋里的呼吸声顿又轻了几轻,不知是哪个屏住了气儿。

        “说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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