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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们也有可能空降人过来。
但不是什么人都有王建国这样的好运气,正赶上了宋幼湘半退的想法,能够得到重用的。
空降兵来了,首先要考虑的就是水土服不服的问题。
魏闻东手底下这一套班子,可都是他过命的兄弟,空降来了也没有用,只可能被架空。
“你操的闲心还挺多,别因为不能参加招工,就不把心思放到学习上了。”宋幼湘从学校那边过来,正好听到郭明月的话。
郭明月吐了吐舌头,马上道,“我天天去上课,认真学了。”
就是没有先前那么用心而已,幼湘果然对她还是关心的,她要赶紧摆正学习态度,努力学习,不辜负幼湘对她的期望。
宋幼湘没有理她,一阵一阵的。
至于王建国那边,马上就有事让他忙了,一时半会他也顾不上货运站的事。
分红的事说了有一阵子了,厂里一直在准备,时间就定到了大后天。
除了现金分红,宋幼湘从猪场拉了十头猪出来,还去热水瓶厂,换了一百二十个崭新的热水瓶,还定了瓷盆,茶缸,毛巾这些东西。
这些福利拉回五星大队,都占了半间仓库。
本来准备只杀五头猪,正好赶上今年省里的猪肉价格降了,就一次拉了十头。
这猪肉降价跟他们还有一点关系。
因为胡四那个事,全省范围都在打击黑养猪厂窝点,还真抓出来不少,现在又正是出栏的时候间,大量生猪流入市场,价格稍有所调整。
虽然是计划经济,但物价是有实时调整的,只不过波动范围往往不大,涨跌肯定是有的,不可能一成不变。
农村感受得少也主要是农村有钱也很难花出去,对物价感受不高。
五星大队的猪已经达了出栏标准,不过他们的大队的猪是要进厂深加工的,外头生猪价跌,宋幼湘只抓住时机采购了一批,本身对他们自己的养殖业影响不大。
最近社员们都要欢喜晕了,分红能分到现金,已经是天大的喜事。
居然还有福利,跟外头的厂子一样!
外头的厂子还不一定有他们大队好呢,社员们现在可自豪了,走在外头胸膛都挺得格外高。
五星大队要分红,不光高书记关注,县里市里都有领导在关注。
“老高啊!你这两天警醒着点,上头怕是要下来人视察。”分红前一天,高书记才上班,就接到了市里的电话。
上头?难不成是省里!
高书记见惯了大场面,这会也忍不住有些紧张,激动的,“这事确定吗?”
“【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你注意着别出纰漏就行,不用太刻意。”
挂掉电话,高书记有些激动,手都按到了话机上头,但克制了一会儿后,他便冷静了下来。
有些话电话里说不清楚,他直接去五星大队就是。
高书记也是有私心的,到了五星大队,他先找了王臹,再找了宋幼湘,没跟王建国透露情况。
“好好表现。”高书记看着宋幼湘,眼睛里满是欣慰。
这可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呀。
宋幼湘没想到这事还能惊动省里,他们这头一年分红,能分的钱本来就不多,福利还占掉了能分的大头。
但要因为有领导来就增加分红金额,宋幼湘也是没有那个打算的。
食品厂的每一分钱,都是有规划的。
现在各大队已经在县里接了猪崽和鸡鸭苗回去,增加饲料生产线是大队的头等大事。
这事宋幼湘已经安排给了王建国和魏闻东。
机器由常出差的魏闻东去打听,采购工作由王建国负责,争取在清明节前把事情办妥。
至于饲料厂谁来办,当然还是五星大队。
不过厂址选在了公社,就在公社粮食加工厂附近,到时候方便直接去加工厂拉糠麸会很方便。
宋幼湘想了一圈,决定还是按原计划来办。
管他什么领导,该是什么样他们就是什么样,反正宋幼湘在仕途上本来就没有什么野心。
她当然知道权势的重要,上辈子她自己创业,就吃过不少无权无势的苦头,但走仕途还真不太适合她这性格。
不是一腔孤勇,就能走好这条路的。
高书记也没叫宋幼湘要如何搞一些场面上的花样,他自己也看不上这样的,跟她讲一声,她自己心里有个数,人来了别着急忙慌就行。
“你们这还准备了大红花呀。”说完正事,高书记才注意到宋幼湘办公桌上堆着的红花。
宋幼湘笑,“准备了,厂里的先进员工,还有进步家属也都评选了出来,明天一起表彰。”
奖品就是那些盆啊、茶缸、毛巾这些。
还十分富有时代特色地印了食品厂表彰大会的字样。
这会宋幼湘正在核准最后的名单呢,见高书记很感兴趣,便把名单递给了他。
“好婆婆、好媳妇、哟,还有好丈夫?”高书记忍俊不禁,这还有给男人评这奖的,这可是头一次看见。
宋幼湘理所当然,“这个奖就是告诉大家,家庭和谐,支持伴侣工作,不全是女同志的事。”
第三百七十七章 杀猪分红了
干嘛只着重突出鼓吹女同志的奉献。
男同志呢?
他们的付出既不是理所当然,也不应该被漠视,然后只对女性歌功颂德,最后理所当然地把责任推到女同志头上。
高书记听了愣了愣,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从来没有这么干的,跟一群婆婆妈妈站上台领奖,那个画面……
“怎么,高书记觉得女同志为家庭奉献才值得被鼓励?”宋幼湘意味深长地问。
越鼓励,越奉献,然后被定义。
高书记听出些意思来了,他清咳一声,“没有,没有,这个奖设得很好,男同志也是家庭的一份子嘛,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话,高书记就赶紧找借口溜了。
去找王臹的路上,高书记反思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还是受了封建思想的荼毒。
一路反思到了大队部,把事跟王臹一说,王臹叹了口气。
这事他跟王建国其实不太同意,但厂里工人集体投票,少数服从多数,还是办上了。
“这些年轻知青倒还好,都是接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就是大队那些老顽固,我怕他们会闹。”王臹摇头。
这事别人不敢说,以前的王老支书肯定是会有意见的。
高书记喝了口茶,“我看小宋胸有成竹,问题应该不大,你别太担心。”
确实问题不大。
第二天分红大会上,宋幼湘把王老支书请来坐镇,还要他老人家负责给大队社员分红。
也由他和大队一众有威望的长辈,给各位年轻小辈颁奖状,发礼品。
“……”王臹看着王老支书站在台上,脸上肌肉抽了抽。
魏闻东就站在他边上,看王臹一脸便秘的表情,问他,“臹叔,您跟老支书真的不能和解了?”
当年的事,也不能全说是王老支书的错,时势弄人。
老人家操心儿子的前程,希望儿媳妇能主动离婚,划清界线,但没想到儿媳妇那么刚性,直接走上了绝路。
只不过人死为大,这么多年,王老支书也背了很沉重的心理负担。
“等他老了,该我的那一份我不会少。”要伺候床前他也会跟兄弟轮着来,但要他面对,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但现在不是面对不面对的问题,是头痛。
台上一连坐着五个拄拐的老头老太太,还一人胸前别了一朵大红花,一个个咧着没几颗牙的嘴,笑得不知道多开心,可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臹一脸麻木,这些老头老太太平时最古板不过了,可没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这世上,果然还是糖衣炮弹高帽子好使,老头老太太们一个个还觉得无比光荣。
就是他们都一大把年轻了,不是耳背就是糊涂,别把今天的事给搞砸了。
“臹叔,你那是旧思想了,太爷他们不知道多喜欢她,都愿意听她的安排。”魏闻东听王臹在那嘟囔,忍不住好笑。
太爷太奶们对小辈们讲祖宗规矩,但是因为是同族人,底下的是小辈,宋幼湘可不是。
非但不是,还凭一己之力,把五星大队带到了全公社大队之首的位置。
他们思想古板归古板,有时候也是很灵活的。
“老支书说了,领头羊难出,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跟着走准不会错。”魏闻东跟着宋幼湘一家家上门去说服的,比王臹知道的情况多。
“太爷和太叔公他们,还不肯要分红呢,生怕多拿一点,厂里就要变困难了。”
王臹还能说什么,只能老实在下头看着。
先颁奖再分红,颁奖的时候宋幼湘说话肯定不是话里藏针怼高书记那样。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帽子一顶顶地送。
叫各个上台的男女同志都激动得不行,满心骄傲。
领导话少,流程就走得快,颁完奖就是分红,现金直接摆在舞台中央的台子上,热水瓶整齐地摆在那里,场地的另一边,现杀猪现分肉。
程杨他们来得晚一点,没见着颁奖的画面,倒是正好赶上分红开始。
他们一到地方,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开始拍照记录。
程杨拍发钱的镜头少,对等着分红的百姓很感兴趣,他们脸上的激动和喜悦十分感染人,让人跟着满怀喜悦。
镜头对上人群里其貌不扬的一个中年人的时候,程杨愣了愣,这位怎么会在这里?
再看台上的宋幼湘,好似毫无所觉。
要不要提醒一下。
这个念头闪过又消失,程杨默默地按下快门,然后把镜头对向他觉得有价值的地方。
今天到场来围观的群众非常多,不光有本大队的社员的亲友,还有别的大队及公社来看热闹的人。
别以为人多就不显眼了,社员知青是什么样,一眼就能看明白。
中年人站在人群里,虽然打扮普通,但通身气势在那里,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十分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