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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肯定是有目的的,许家栋心里再清楚不过,但这事只能他心里想,别人是不能提的。
“好,你们是真心相爱。”江母话一顿,深深地看了许家栋一眼,“别打断我的话。”
许家栋缩了缩脖子,一副老实听训的样子。
“我只是把我和媛朝父亲的态度告诉你,希望你考虑清楚,最终是不是要跟媛朝在一起。”江母语气并不是很快的那种,但越是慢,对许家栋来讲,就越是像凌迟他的精神。
“媛朝坚持要和你在一起,我们坚决不同意,但不会反对,等她撞够南墙,她自然会回头。”
“你们在一起后,什么都要靠自己,任何事,你们都不要指望我和她爸,你们指望不上。”
“……”许家栋一愣。
这是什么话,据他所知,江家只有江媛朝这么一个女儿,难道江母是要把江媛朝分出去,他们难道不指望女儿和女婿养老吗?
“当然,我们也不会指望你们,我和她爸为国家奉献了一辈子……”还把儿子也奉献给了国家,“国家自然会给我们养老,不需要你们操心。”
许家栋感觉自己身上那层无形的遮羞布被扯开,在江母的目光下,他有些无地自容。
他在心里怀疑,江媛朝是不是把招工的事跟江母说了,所以江母才对他这样一副态度,许家栋也很想要骨气,说自己不会沾江家半点。
这样的话以前他随时便可以说得出口,反正最后也不会当真。
但在江母面前,这话他说不出口。
“我和媛朝是真心相爱的,我家庭条件也不算差,是家里的独生子,我……”许家栋急于给自己增加一点份量。
江母笑起来,笑完后脸色一下变冷,“你家里条件好,更应该去找与你门当户对的女同志,另外,许同志,据我所知,你还有一个姐姐,独生子不是这样用的,你这样不尊重女性,可见家风。”
江母回来这一阵,除了收拾东西,对许家栋自然好好打听了一番。
她不是宋母和许母那种性格,到了知青点后,只跟主动搭话的人说话,轻易也不怎么出知青点。
江母性格很主动,她除了找了许家栋同住的孩子谈话,还找了一起搭伙的知青,甚至还从大队的记分员那里了解了许家栋的劳动情况。
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失望,知青当然不会故意说许家栋的坏话,但江母会听,会把一些小细节联系起来。
东拼西凑,也琢磨出了个百分之六十。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明白,许同志,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要做聪明的选择。”江母说完,也不跟许家栋多话。
直接要往县城赶。
许家栋目瞪口呆,江母跟他知道的寻常父母截然不同,哪家父母不是为了儿女操心一辈子的,她怎么就能说出对女儿漠然不管的话来?
他难道真的要跟江媛朝分手?
……
江母沉着脸回到医院,听到门口的护士说江媛朝人已经清醒过来,脸色才缓了过来。
“妈。”江媛朝看到江母冷着的脸,下意识就冲江母露出个笑脸来,一脸乖巧,“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写信告诉我,我都没去接您,路上很累吧,现在还要劳累您照顾我。”
江母走过去,先摸了摸她的额头,“妈不累,你怎么样,有没有好受一点?”
“先前有点呼吸不上来,现在好多了,就是人没什么力气。”江媛朝笑着道,忍不住往后张望了一眼,她有点怕许家栋在江母面前冒头。
家里是肯定不会同意她跟许家栋在一起的,在结婚之前,江媛朝就没打算告诉家里。
江母注意到她的视线,脸色沉下来,“你是盼着那个许知青吧。”
看到江母沉脸,江媛朝立马不敢说话。
“这个许知青品性不行,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媛朝,妈妈对你很失望!”江母严厉地看向江媛朝。
这些年,他们夫妻在江媛朝身上用的心思不少,她三言两语被这么个人哄住,江母心情十分复杂。
江媛朝心里十分委屈,“妈,我还在生病呢,您不能等我病好了再说我吗?”
“等你病好,我早就回去了,这事我的态度摆在这里,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自己也要好好想清楚,这个人是不是值得托付。”江母说是这样说,语气到底和缓了一些。
“你再睡一会,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说完,江母看了眼吊瓶,帮江媛朝调缓了一下速度,才起身去医生办公室。
江母一走,江媛朝脸色就沉了下来,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这也不允许,那也不可以,现在又想来干涉她的人生大事。
说是叫她好好想清楚,但她要是不听话,不按着他们的想法做决定,到时候吃苦的还不是她自己。
说到底,他们就是希望她跟那个乡下出身的严志邦在一起!
许家栋哪里比不上严志邦了?长得比严志邦好,还能一直在身边陪着他,也比严志邦会说话,家庭条件更是比严志邦好了一万倍。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母的不同意,江媛朝一时间只想得到许家栋的好处。
等江母问完医院再进来,手里还拎着瓶热水,她在知青点没找到江媛朝的热水瓶,这是刚找护士借了用一下的。
江媛朝昨天晚上出了一身汗,江母准备打点热水给她擦洗一下。
也是这时候,江媛朝才看到江母回知青点给她拿的换洗衣物和日用品。
衣物?江媛朝急得心跳都要停了,衣服她都收在箱子里,她跟她亲妈的通信,都锁在箱子里,就放在最上层!
“妈,谁让你翻我箱子的!”
第二百五十五章 你真是江知青的母亲
一激动,江媛朝都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陡然冲江母喊叫起来。
话刚喊出来,江媛朝就后悔了,她也想起来,她妈不翻她的东西,但万一呢,这不是要拿衣物吗?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我箱子里放了些私人物品,我不好意思。”
江母一手拎着热水瓶,一手还端着小半盆凉水,才刚进病房,就被江媛朝这一嗓子给喊蒙了。
江媛朝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翻她私人物品的习惯,这孩子是怎么了,“你脑子烧糊涂了,我翻你箱子做什么,这都是收的你晾在外头的衣物。”
说着话,江母脑子转过弯来,以为江媛朝是怕她发现和许家栋的书信,“我都是找知青和社员干部了解的情况,那个许知青不是个踏实人。”
听到没翻,江媛朝松了一大口气,这才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
没看见就好。
在和宋家相认的事情发现之前,江母不同意她和许家栋的事情,瞬间就变得一点都不重要起来。
反正他们不同意归不同意,她坚持他们也没有办法。
她现在已经长大了,很多事他们已经管不到她了。
不过江媛朝对江母还是有些畏惧的,她心里反驳得再厉害,嘴上却会下意识地顺从,“他之前对我挺好,我以为他也挺好,我会仔细考虑的,妈,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想到箱子里的那些信,江媛朝忍不住焦躁,又问,“妈,你能来我真高兴,你能多陪我几天吗?”
“我只请了一周的假,过两天就得回去了。”江母这才想起正事,“对了,媛朝,你没收到家里的信吗,怎么也不给个回音,招工那事,你爸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说完又补允了一句,“你马上要回城了,早点跟那个许知青说清楚,知道吗?”
江母别的不怕,就怕江媛朝回城后还惦记着许家栋,年轻人感情浓烈,到时候江媛朝会想办法,把许家栋弄回城去。
这一会江母还没想到,江媛朝打算把招工的名额卖给许家栋。
“妈,我回不去了,信我前两天才拿到,我们大队的干部把信给扣了,我就是因为这事才气生病的。”江媛朝之前是找不到人做主,现在江母来了,江媛朝心里又有了希望。
江母眉头皱起来,从昨天到现在,她对五星大队的大队干部印象都还不错,听到这话,好感瞬间大打折扣,但事情还是得问清楚。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仔细说清楚,是不是你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江母严肃地看向江媛朝。
江媛朝心里一憋,从来都是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让她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可是她到底有什么错,不过是得罪了宋幼湘而已。
想到宋幼湘,江媛朝心里更是悲愤,说宋幼湘的话,万一叫她养母发现了什么怎么办?可是不提宋幼湘,她这口气出不去。
反正她养母只在这里住几天,应该没有事?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村干部,他们要这样害我,我招工表上的审批意见,他们也不给盖章,说我平时表现不好。”江媛朝说着还真有点委屈,她把手摊开给江母看。
“可是妈,你看,我前些日子还去担堤了,手都磨出了血泡。”
江母看着江媛朝的手陷入了沉默。
担堤的事还在宋幼湘出差之前,宋幼湘这都出差多久了,江媛朝手上倒是还看得出血泡存在的痕迹,但到现在,血泡早只剩下浅浅一点的印子。
江母看到了那点印子,也看到了江媛朝明显很少劳动的一双手。
在大队的时候,她光顾着问许家栋的表现,忘了问问江媛朝平时的表现了。
“媛朝,你跟妈说实话,你这一年,是怎么过的,你说吃不好穿不暖,但妈问过了,在这里,只要勤劳肯干,吃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江母坐下来,看向江媛朝。
江媛朝顿时失了跟江母诉苦的心,到底不是亲妈,只看得到她做得不好的地方,看不到她的委屈。
别人的妈妈都是无条件维护自己的孩子的,只有她的养父母,做什么都要问对错。
可这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对错。
小孩子打架哪有对错,她和宋幼湘的事,她就更没有错了!
“妈,我难受,我想睡会。”江媛朝闭上眼睛,不想说话。
江母看着她,想着她现在生病,到底是没有逼她,不过心情却是落到了谷底。
从小到大,在她面前一直很乖巧的女儿,好像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乖巧。
江媛朝送医及时,在医院住了两晚,第三天就拿了药跟着江母一块儿回了大队。
本来江媛朝是想在医院拖到江母走的,正好她也能在医院休息几天,还能把招工的事糊弄过去。
但医生说她恢复得好,她养母就迫不及待地给她收拾了东西给她办了出院,江媛朝没有办法,只能老实回知青点。
回了知青点,江媛朝第一件事,就是趁江母不注意,把宋母写给她的信都收好藏了起来。
绝不能叫江母发现她跟亲生父母相认。
若是一开始,江媛朝还抱着认祖归宗,父母疼爱的美好幻想,现在至少已经灭了一大半,回宋家可以,但宋家条件不好,日子肯定不如跟着养父母好过。
江媛朝自我说服几句后,很快就接受了新的设定。
小时候受了那么多的苦,她的出现给了养父母那么大的精神慰藉,留在养父母家里,以后继承家里的财产是理所应当的。
大不了以后给他们养老就是。
“行了,我在这里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你赶紧去上工。”江母回到知青点,把东西里外一收拾,就催江媛朝去上工。
等江媛朝去上工,江母还打算去大队部问一问,为什么大队要扣信,不给签字盖章的事。
这事总要弄明白才行。
江媛朝想说她生着病,应该好好休息,但面对江母严厉的目光,江媛朝只能咬着牙出门。
她一走,江母没一会也离开了知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