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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众人也都知道,胡玉姬既然敢说这话,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在她手头上,必定握有某种证据。这件事,多半是板上钉钉了。而夫妻一体。寒梅既然就是杀人凶手,那么墨竹呢?
顷刻间,在场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回头去看墨竹。目光中满带狐疑忌惮,脚下则悄然移动,尽量离墨竹远了一点。
墨竹满面涨得通红,怒道:“血口喷人,胡说八道!妳凭什么这样说?”
胡玉姬冷冷道:“凭什么?就凭你老婆自己已经承认了。喂,妳自己说吧。”
寒梅抬起头来,向丈夫凄然道:“夫君……对不起。”
墨竹如遭雷击,一时间目瞪口呆,整个人都仿佛傻了。其余众人则齐声哗然。赵全第一个大声叫嚷道:“既然杀人凶手已经找到了,那么还留着她干什么?胡大当家的,赶紧把她砍了,不就完事儿了?”
胡玉姬冷冷道:“稍安勿躁。虽然寒梅确实是杀人凶手,但问题是,杀人凶手不止一个。而寒梅只是帮凶而已。真正的元凶,其实另有其人。”
乐大少接口道:“原来另有元凶?那么这人究竟是谁,还请胡大当家明示。”
胡玉姬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程公子知道。所以还是让他来说吧。”
顷刻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程立身上。他面不改色地站起,缓缓道:“这个自称百花盗,把棺材运上船,把三名船上女兵*致死,更指使寒梅杀害苗火等一帮人的凶手,他就是……”
话声一顿,程立的目光凌厉如刀,在众人面上分别扫过,忽然定格在某一人面上,举起右手,指着他喝道:“凶手就是你!”
95:真真假假
刹那间,满堂皆惊。但其中觉得最惊讶的一个人,却是水龙吟。他瞠目结舌,过了好半晌,忽然摇头笑了起来。
“我是凶手?程兄弟,这个笑话,实在不怎么好笑啊。算了算了,别胡闹啦。究竟谁是真凶,你还是认真点,赶快指出来吧。”
程立面上一点笑意也没有,冷道:“之所以不好笑,只因为这根本不是什么笑话。水龙吟……不,应该称呼你为百花盗才对。真凶就是你,用不着再狡辩抵赖了。”
水龙吟不可思议地看着程立,皱眉道:“兄弟,你是来真的?但我又怎么可能是百花盗呢?你明明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啊。”
程立冷冷道:“你的真正身份是谁?说出来听听?”
水龙吟略微犹豫了一下,抬头环顾四周。只见在场的所有人,都用一种警惕和怀疑的目光瞪视着自己。包围宴会厅的那些精锐女兵,更一个个都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扑上来把自己煎皮拆骨的模样。
心下一寒,水龙吟知道,必须把自己这个身份公开揭示出来了。否则的话,下场恐怕十分不妙。
他叹了口气,探手入怀,拿出一面呈半环形,中间留有缺口的玉玦,并且把它高高举起,凝声道:“当今天子御赐平乱玦在此。持此玦者代天巡狩,遇奸恶不法之徒,三品以下官员者,皆可先斩后奏,钦此!”
“平乱玦?”乐大少猛然圆睁双眼,脱口叫道:“这是白玉京,绣春楼里四大档头所独有的宝物。难道……你就是四大档头之一?”
墨竹也忍不住道:“多情柔荑,夺魄销魂。四大档头之中,多情和柔荑都是女子。销魂则号称白玉京中第一剑手。阁下既不是女子,又不使剑。那么你是夺魄?”
水龙吟一笑,拱手道:“失礼。在下正是水龙吟。这次上船来,全为了要调查一桩案子。所以不得不隐藏身份,只用假名示人。各位不要见怪。”
赵全、乐大少、墨竹等人,看见平乱玦出现,立刻便相信了水龙吟的身份。但他说要来查案子……有什么案子好查?要么查海上销金窟,要么就查在场众人,两者必居其一。无论结果是什么,都肯定对自己这些人大有妨碍。
顷刻间,众人面色都极是不善。只不过“绣春楼四大档头”这个名头,实在太响。所以一时之间,也没有人敢动手做些什么。
程立却摇摇头,冷道:“你究竟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水龙吟,更不是四大档头的夺魄。”
水龙吟面色显得既委屈,又气愤。道:“兄弟,这就过分了啊。你凭什么说我不是水龙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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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吟沉着气道:“你怎么知道它是假的?你以前看过吗?”
在场众人都下意识地睁大眼睛,向水龙吟手里这面玉玦凝神细看。只见玉玦质地洁白细腻,上面以金丝镶嵌成“平乱”两个字。隐隐约约地,还可以看见玉玦上雕刻了无数仙宫殿阁。和传闻中的平乱玦,确实一模一样——至少,在场众人都看不出来,究竟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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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吟恼道:“无根无据,胡说八道。能让谁相信?”
程立道:“玉玦上雕刻的仙宫殿阁,其实就是白玉京。五楼十二城,都在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绣春楼。是不是?”
水龙吟重重一点头:“是又怎么样?”
程立道:“平乱玦上所有图案,完全按照真正的白玉京景致来刻画。其中绣春楼和其他四楼一样,都有东南西北四道门。”
水龙吟皱眉道:“确实是这样。那又怎么样?”
程立冷道:“那就错了。白玉京的绣春楼,只有三道大门合共六片门扇。所以绣春楼在民间称呼中,往往又被称呼为六扇门。这是绣春楼和其他四楼都不同的地方。既然你自称是水龙吟,怎么可能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水龙吟张口结舌,问道:“你又怎么知道真正的平乱玦上,绣春楼究竟有多少道大门?简直胡说八道!”
程立冷冷道:“我当然不知道。是知道的人亲口告诉我的。”
水龙吟问道:“是谁告诉你的?你又为什么相信他,却不相信我?”
“因为是我告诉他的。为什么相信我却不相信你?哈哈,当然因为我比你更值得让人相信啊。”
微微一笑,席吟春向前走出两步。忽然一翻手,也拿出面玉玦高高举起,淡淡道:“这才是真正的平乱玦。和你手里那件假货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水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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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距离这么远,没人看得清楚玉玦上的绣春楼,究竟有四道门还是三道门。但既然是天子御赐的东西,当然质地更加名贵的那一块,才更像真的吧?
水龙吟惊怒交集,脱口问道:“为什么你手里……居然也有平乱玦?”
席吟春理所当然地道:“因为我才是四大档头里的夺魄。我才是水龙吟。至于你,只是一个采花淫贼,百花盗杨不群而已。”
“水龙吟”的双眼猛地睁大到极限,惊道:“你是夺魄?不可能!你明明是风郎君席吟春!”
席吟春笑道:“百花盗可以是夺魄,水龙吟为什么不能是风郎君呢?当然,我和你不同,并没有假冒谁。事实上,风郎君席吟春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他只是我早年还没出师的时候,在江湖上历练时所使用的一个假名而已。”
程立冷冷道:“席吟春早已经把他的真实身份,原原本本告诉了我。而且,他还拿出了另外一些证据,让我知道他没有说谎。既然席吟春就是水龙吟,那么你这个假冒的水龙吟,当然不可能是四大档头的夺魄了。所以从一开始,我始终提防着你。”
席吟春笑道:“当你时刻都注意着一个人的时候,要发现这个人身上的破绽,其实是很容易的。相信我,这是在六扇门里混了这么多年之后,我所得到的最大心得。”
96: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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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几乎同时一惊。胡玉姬则冷冷道:“很好。终于放弃假冒,承认自己是百花盗了吧?”
“水龙吟”并不去搭理她。回头向程立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破绽的?”
席吟春抢答道:“从一开始。老兄,你杀人杀得太干净,太爽快了。可是你难道不知道,四大档头虽然破案无数,手下却从不杀没有能力反抗之人吗?”
程立续道:“在快活林赌场的时候。那个只有一半的怪人和你动手。你明显不敌的时候,开口叫住手。可是你又凭了什么,让那个怪人住手?
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答案:那个怪人虽然不认识你,但他却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只要你揭开这身份,他绝不敢杀你。”
“水龙吟”冷笑道:“不错,这确实是个破绽。还有吗?”
程立道:“你不该以百花盗的名义,留下请柬。虽然不清楚你这样干是为什么。但这样的行为,只会让我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你。”
“水龙吟”颌首道:“不错,这确实是个破绽。但你又是怎么知道百花盗留下了请柬的?是姓胡的*,还是姓冷的*告诉你的?哼,你倒是厉害,居然能够取得她们两人的信任。”
胡玉姬淡淡道:“那只是因为你太不信任别人。所以别人当然也不会信任你。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
“水龙吟”森然道:“女人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的。程立,别看你现在似乎很风光,很得意。假如你不能领悟到这个道理的话,那么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手里。”
胡玉姬讽刺道:“但你这个不信任女人的人,今天一样要死在女人手里。”
“水龙吟”轻哼一声,似乎根本不屑与之搭话。径自向程立道:“好,就算以上这些破绽,证明了我是百花盗。但百花盗顶多就是采补了那三名女兵而已。杀害苗火他们的凶手是寒梅。这一点,她自己刚才已经承认了。”
程立道:“下手杀人的,确实是寒梅。但当时守候在苗火房间之外的人,却是你。
你为了混淆视听,一边把迷香交给寒梅让他下手,另一边自己出去作案采花。好让胡大当家认为,苗火他们的死,和百花盗无关。因为单凭一个人,是没办法分身两地,同时干两件坏事的。而我和席吟春两个,既然知道你一直守候在苗火他们的房间前,更不会怀疑你是施展采补邪术的百花盗。”
席吟春补充道:“而且,你还嘱咐寒梅,让她故意使用类似于天残十三式和化骨绵掌,还有神弹指的特别手法杀人。所为的,也不过就是扰乱我们,让我们疑神疑鬼罢了。
别的不说,单单那个天残十三式,没有天赋的人,练一百年也不可能练得成。但如果被人用迷香给迷倒了,那么要制造什么样的伤口不可以?”
“水龙吟”耸耸肩道:“事后诸葛亮。不过是先射箭,再画靶子而已。根本做不得准。再且,你们说寒梅是百花盗的同伙?证据呢?”
程立淡淡道:“证据就在苗火的金耳环上。之前我已经说过了。可以通过留在金耳环上的指纹掌纹来找出谁是凶手。怎么样,你敢不敢留下手印,和金耳环上的手印比对一下?”
“水龙吟”哑口无言。过了好半晌,方才苦笑道:“看来,你之前说那番话,其实是可以说给我听的。”
程立淡淡道:“就是说给你听的。如果你认为自己是清白的,我刚才说的话都错了,那么就留下手印。假如当真证明我错了,我把这颗脑袋砍下来给你赔礼道歉。”
“水龙吟”叹了口气,摇头道:“这就叫做关心则乱。我也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通过指纹掌纹的对比,从而查出犯人身份的古怪伎俩存在。”
席吟春眼眸内精光大盛,喝问道:“这么说,你承认了自己是凶手?”
“水龙吟”耸耸肩:“事到如今,恐怕我不承认也不行了。没错,采补那三名女兵,是【创建和谐家园】的。杀苗火他们,也是我指使的。哼,假如今天我能逃过一劫,那么我以后作案,一定会记得戴手套。”
程立道:“可惜,你不会再有以后了。”
“水龙吟”又沉默半晌,忽然问道:“程立,你想不想知道。既然我是百花盗,那么那天晚上,被我打死的人,到底是谁?”
程立摇摇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水龙吟”神色阴鸷,死盯着程立双眼不放,缓缓道:“实话告诉你,那个也是百花盗。从一开始,百花盗就有两个人。我是杨不群,他是我的孪生弟弟,杨不觉。
我们两兄弟,从小一起相依为命。感情比谁都好。可是,你却逼着我亲手杀了他!一切都是你逼的!程立,都是因为你!”
程立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淡淡道:“我只是要了他的腿,没要他的命。杀死他的人,是你,不是我。”
“水龙吟”仿佛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厉声咆哮道:“你毁了他的腿!干我们这一行的,没有了腿,就等于永远不能再施展轻功,更永远不能和女子相好。
这样下去,我弟弟即使侥幸不死,也是永远的废人了,和死有分别吗?所以我只能杀了他,让他不要痛苦太久。程立,这笔帐无论如何,都算在你头上了。”
程立丝毫不为所动。道:“即使这笔帐算在我头上,那么其他人呢?你又为了什么,要把他们都一网打尽?”
墨竹和赵全等人,这时候连连点头。脑袋高速移动,看起来真像小鸡啄米一样。乐大少则打了个哈哈,手上摇着扇子,走下来质问道:“我不管你是什么百花盗或者其他东西。但这一切都是你们的私人恩怨吧?干嘛把我们也一起拉下水?”
水龙吟(也就是百花盗)五官扭曲,狞笑道:“因为你们运气不好,居然和姓程的同坐一条船。更因为你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招惹到了不可被招惹的人。所以我早早已经接到命令,要把你们和这艘船一起,统统送上西天极乐世界!”
顿了顿,百花盗又问程立:“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先杀苗火?”
程立摇摇头,问道:“为什么?”
百花盗冷笑一声,探手入怀,慢慢取出了一根约莫小手指般粗细,通体米黄色的骨笛,缓缓道:“就为了它!”
话声未落,百花盗突然把那根骨笛凑在嘴边,用力一吹。霎时间,尖利音波响彻全船,哪怕置身桅杆顶或者底舱里,照样也能够把这笛声,听得清清楚楚。
97:丧心病狂(上)
“喀嚓~轰~”
笛声甫落,宴会厅的地板,陡然由下而上,疯狂炸开。四面八方到处乱射的无数木屑当中,九条黑影同时冲天而起,赫然就是苗帮那九名麻衣怪人!
不!此时此刻,它们已经不是什么麻衣怪人了,顶多只能称呼为麻衣怪尸!
一片灯火通明当中,只见它们一个个双眼血红,闪烁着贪婪和饥渴的光芒。身上大块大块皮肤脱落,暴露出死白色的肌肉。十指的指甲疯狂暴长,形成如鸟爪般模样。一张口,不但吐出中人欲呕的尸臭气味,更暴露出尖锐如匕首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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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下尖利笛声响起,那九条怪尸立刻应声怒吼,同时向人群中暴起猛扑!
刹那间,惊叫声此起彼伏,充斥八方。船上的女兵也好,受邀上船的客人也罢,一个个都手忙脚乱,纷纷动手抵挡。
说时迟那时快,一名女兵来不及闪避,被其中一条怪尸狠狠扑倒。那怪尸老实不客气,张开大口,对准了女兵的脖子就咬。一口下去,肌肤立刻被锐利獠牙撕开,鲜血狂涌。那怪尸凑上去痛饮鲜血,边饮边发出怪声狂笑,直教人为之毛骨悚然。
七八名女兵悲愤交集,拔出弯刀,冲上去狂砍。然而,怪尸的皮肤坚硬如树皮,往往要在同一部位连砍好几刀,才能勉强砍出条伤口。那怪尸则任由斩劈,根本全无感觉。
被压在下面的那名女兵,开始还能惨叫呼救。但片刻之间,随着鲜血大量流失,声音也迅速衰弱下去,终于彻底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