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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月瞥了一眼衣服,想起彩莲说云暮寒去接清婉公主,她挑了挑眉,“我哥哥和清婉公主定亲了?”
“小姐,您这些年真是除了太子殿下对谁都不上心……”彩莲话音未落,忽然意识到提了夜天倾,连忙改口道:“清婉公主和世子虽然没有定亲,但是这天圣上下谁人不知清婉公主心仪咱们世子?清婉公主比小姐您大了一岁,和世子一样到了适婚的年龄,只是皇上一直没表态。如今清婉公主要去灵台寺祈福,不和太子殿下一起走,反而要世子来接,奴婢觉得这事儿【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是会成的。说不定哪日皇上一高兴就下旨给世子和清婉公主赐婚了。”
“原来是要做驸马。看着道貌岸然,原来背地里勾引人家公主。”云浅月哼了一声。她记着云暮寒逼她识字的仇呢。
“小姐,您这话可万万不要让世子听到。世子听到小姐这样说估计会恼的。在奴婢看来,世子不喜欢公主,反而是公主追着世子不放。奴婢想着肯定是皇上下了旨意,让世子去接公主的,否则世子一定不会去。”彩莲立即小声道。
“人家公主喜欢他是他的福气,他还不知足。”云浅月觉得云暮寒傲娇。
彩莲无语,想着世子这半个月来真是把小姐得罪透了。她不再说话,动作利索地给云浅月穿好衣服,然后拿起梳子给她绾发,“奴婢今日就给您梳个孔雀同心髻吧。”
“我才不要做一只花孔雀。”云浅月摇头。
“小姐,不是花孔雀,是一种很好看的头发式样,时下女子不会这种式样。奴婢的祖母曾经和前朝一位曾经在宫廷侍候的老嬷嬷偶然相识,那名嬷嬷传了祖母这一手女子梳头的手艺,说祖母将来只要靠着这一手梳头的手艺也能衣食无忧。可惜祖母不爱名利,偏偏喜欢种田,所以,只教了奴婢一人。如今这种样式都失传了呢。”彩莲道。
“好吧,让我见识见识什么头式还能衣食无忧了。”云浅月点头,随手拿起云暮寒扔在桌子上的书看了起来。这是一本江湖杂文趣事的书,原来那个家伙还爱看这个,果然是大家公子,都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游侠梦。
彩莲低头看了云浅月一眼,轻声提醒,“小姐,您的书拿倒了。”
“知道。”云浅月倒拿着书并不纠正。
彩莲不解地看着云浅月,“倒着拿怎么看?小姐,你还是正过来吧。”
“这样看着舒服。”云浅月摇摇头。
半个时辰后,彩莲欢喜地放下梳子,对云浅月道:“小姐,您快看看,今日您美极了,定然能让景世子一见欢喜。”
“让他欢喜做什么?”云浅月抬头看向镜中。只见镜中女子云髻高绾,碧玉簪和玉步摇两相映衬,白玉珠花点点华光。一身紫色七重锦绣绫罗纱衣,衣领微窄,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娇颜白玉无瑕,犹如凝脂。罗衣刺绣着几株半枝莲,整个人从内到外都雅到极致。她顿时蹙眉,伸手去扯头发,吩咐道:“将这头拆了,再找一件衣服来。”
“小姐,多好看啊,为什么要拆?”彩莲一惊。
“难看死了。”云浅月自己动手去拆。
“小姐不要,奴婢一番辛苦呢,真的很好看。”彩莲立即伸手捂住云浅月的手。
“我说难看就难看,你辛苦也没用。”这样子出去怎么能见人?人都能变成狼将她活吞了,狼就更别说了。
彩莲委屈地看着云浅月,见她态度坚决,慢慢地松了手。
云浅月伸手去拔珠花。
“浅月小姐,老王爷让您赶紧快出去,景世子已经在门口等您许久了。您就不必去和王爷辞行了。”就在这时,玉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小姐,您还是别换了,不然又得耽搁好久。”彩莲一喜。
云浅月的手顿住,有些恼地道:“我和这个人天生有仇,果然不假。”话落,她不再坚持,抬步向外走去。到了院中,看了一眼听雪、听雨期盼的小脸一眼,她吩咐道:“听雪、听雨跟上。其余人这几日不必守着院子,可以休息几日出府玩玩。”
听雪、听雨险些欢呼出声,回头看向彩莲。彩莲对她们笑笑,三人连忙跟上云浅月。
不多时主仆四人来到云王府大门口。
云王府大门敞开着,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停在大门口,车前一名黑衣侍卫,云孟站在车旁对里面说着什么,眉眼俱是笑意。
云浅月撇撇嘴,这孟叔见到容景就跟见到他们家祖师爷似的。
云孟见云浅月来到便住了口,回转身,看到她的打扮一愣,随即眉眼眯成了一条缝,笑着道:“小姐来了。景世子等您许久了,您快上车吧。”
“我的马呢?去牵来。”云浅月看了一眼马车,只有一辆,她才不和容景坐一辆车。
“小姐,您今日怎么还想骑马?可不行,您还是坐车吧。”云孟摇头。
“怎么不行,我就要骑马。”云浅月态度坚决。
“此去一路出了城都是山路,骑马无法前行,你还是和我一起坐车吧。”车帘挑开,容景从车内探出头,看到云浅月目光微微一凝,也只是一瞬,便对着她温润道。
“那我也不和你坐一辆车。”一别半个月,云浅月再看见这张脸有种想要扒了他皮的冲动,但她还是做不到辣手摧花,只能生生忍住,对云孟道:“孟叔,我的马车呢?”
“小姐,您从来就不坐车只骑马,您哪里有车?府中只有两辆车,一辆车是王爷专属的,另一辆车是世子的。世子去宫中接清婉公主了,您只能和景世子坐一辆。”云孟道。
云浅月懊恼,“难道就没别的车了?”
“没有了。”云孟摇摇头,催促道,“小姐快上车吧,别让景世子久等。”
云浅月看向容景,一百八十个不情愿。
容景看着云浅月阴郁的小脸低笑,“几日不见而已,你如今见了我怎么像是苦大仇深一般。我可不记得我这些日子有得罪了你。”
“自然是得罪了。”云浅月冷哼一声,无奈,只能上车。她伸手抓住车辕,见容景不躲开,没好气地道:“躲开点儿。”
容景坐着不动,目光从云浅月头上落到她脸上又落在她一身紫衣上,秀眉似乎微微蹙了一下,温声道:“我在这里等你片刻,你还是将这身衣服与这头发都重新换了吧。”
“嗯?”云浅月止住动作看着他。如今二人距离很近,她能清晰地看到容景的眉眼五官。她再次惊叹不已,鬼斧神工之作也不及这人天生容华。
“算了,你还是上来吧。”容景忽然往里面挪去,让出一块地方。
“你不是让我换了衣服和头发吗?又改主意了?”云浅月挑眉。她也正好想换。
“换了也一样是你,穿了金装也不淑女,还浪费时间做什么?”容景慢悠悠地道。
“你……”云浅月瞪眼,看着容景磨牙。碍于今日要借坐人家的马车,她也不好发作,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跳上马车,将马车车厢踩得咯吱咯吱响。
“这马车通身上下都是沉香木打造,价值万两黄金,踩坏了的话,我不会跟你少要一分赔偿的。”容景看着她的脚,声音依然温和。
云浅月脚步顿时一轻,低头看车厢板,果然是沉香木。这种木头比金子还贵,居然用来做马车,还是不是人?太奢侈了。她抬头鄙视地看着容景,“有钱烧得没处花了?”
“荣王府别的不多,就是钱多。你要不要数数?”容景笑看着她。
“留着你做棺材本吧。”云浅月不客气地在容景对面坐下,回身对彩莲等人招手,“都上来。”
彩莲被吓了一跳,不上前反而后退了一步,猛地摇头,“奴婢三人坐后面装行李的车就行。小姐和景世子坐吧。”话落,她扯上听雪和听雨向后面急急跑去。
“我的丫头见到你跟见到鬼似的。”云浅月道。
“嗯,你的小丫头见到我跟见到鬼似的,可整个京城甚至天圣上下的人见到你全部都跟见到鬼似的。我一人比你数万人,证明你比我鬼。”容景道。
云浅月顿时一哽,一口血险些喷出来。什么叫作嘴毒?那日她觉得夜轻染敢认天下第二无人敢认第一,敢情是她错了,更毒的人在这呢。他才是那个天下第一毒嘴毒舌。她瞪着容景,“你是容景吗?那个天圣第一奇才?我看不应该叫作第一奇才,应该叫作第一毒嘴。”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个第一奇才是皇上封的,我也十分苦恼,觉得与我不符,这些年一直为此烦恼,要不你哪日进宫去找皇上帮我改了?”容景状似十分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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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定情之歌(5)(shukeba.com)
云浅月嘴角一抽。这就是境界啊。什么人能练出如此极品的境界?怪不得能被封为天下第一奇才呢,舍他其谁?她无语半晌道:“不用了,我如今觉得这个号真的很适合你,最好留着,留个千秋万代,让你的子孙后代多多瞻仰。”
容景忽然意味幽深地看了她一眼,温声道:“你说如何就如何吧,我都听你的。”
这话怎么这么有歧义?云浅月一时间接不上话来,只能哑口无言地看着他。
容景再不看她,对目瞪口呆的云孟道:“孟叔转告云爷爷放心,容景定然安然无恙将浅月带回来。”
“那就有劳世子了。”云孟回过神。刚刚他莫不是眼睛花了,耳朵鸣了?刚刚和小姐斗嘴的人是景世子吗?他伸手揉揉眼睛,那二人一东一西对坐,车内再无别人。
“弦歌,起程。”容景落下帘幕,对车前同样有些愣神的黑衣侍卫吩咐。
“是。”弦歌一挥马鞭,马车驶离了云王府,心中却是震惊不已。他自小跟在主子身边,从未见过主子对谁话语如此多过,就连老王爷也是寥寥几句。如今他居然和浅月小姐斗嘴,实在令他震惊。
这个黑衣侍卫叫弦歌啊。
“他是我的贴身侍卫,自小跟在我身边。”容景解释。
“怪不得一脸冷冰冰的,眼睛鼻孔朝天,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卫。”云浅月评价。
车外弦歌冷峻的脸一僵。
容景瞥了云浅月一眼,淡笑不语。
云浅月觉得坐在人家的马车里,还如此嚣张实在不明智,扁了扁嘴角,开始打量这辆马车。马车上衣柜、橱柜、玉桌、茶水、古琴、棋盘、书架等等一应所用俱是齐备,完全是一个小型的起居室。尤其这些东西均是上品,价值不菲。没有最奢华,只有更奢华。她撇撇嘴,真会享受。
容景似乎知道云浅月心中所想,也不点破。他扫了一眼马车内的装设,问道:“你想看些什么书,或者玩些什么?毕竟路途有些远。”
看书?才不要。玩?能有什么好玩的。她瞥了一眼琴棋书画,古人无非就是这些,她早对这些厌倦了,没意思。云浅月神色怏怏地摆了一下手,“什么也不要,我想睡觉。你躲远些,给我腾出个地方。困死了。”
“你要睡觉?就不怕你的发髻到时候乱了?这样繁琐的孔雀同心髻可不是谁都会梳的。”容景挑眉。
“乱就乱了,正好拆了。”云浅月不以为然。这头顶着真重,连她脖子都快要压断了。这些天没干别的,除了识字外总扭脖子了,如今还是不能适应,她这还没插几支珠钗呢,真不明白那些女人满脑袋珠钗,顶着重重一头东西怎么走路的。
“也好,那你就睡吧。”容景当真又往外挪了挪,给她让出一处地方,并随手将一个靠枕和一床薄薄的丝被扔给她。
这人虽然嘴毒心毒,但有时候挺懂得给人方便的。云浅月接过靠枕枕在头下,尽量不压坏发髻,毕竟再梳也是麻烦的。她伸手扯过丝被盖在身上,淡淡清雅的药香顿时充斥她的口鼻,如莲似雪,与容景身上偶尔散出的气息一致。她眉头皱了皱,将被子又扔了回去,“不用了,又不冷。”
容景眸光微动,重新将被子盖在了她身上,温声道:“如今才刚入初夏,天气早晚还是很寒的。你若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我体质好着呢,你少咒我。”云浅月往外扯被子。
“别动。你若是染了伤寒还得我照拂你,毕竟云爷爷可是将你托付给我了,若是你不想给我找麻烦,就听话。”容景语气微低,不容拒绝。
云浅月顿时住了手。
容景见她不再动,松了手,伸手从书架取了一本书翻看起来。
云浅月瞟了他一眼,当真闭上眼睛睡去。昨日彩莲等人兴奋了半夜不睡觉,她也没睡好,如今正好补眠。
不出片刻,均匀的呼吸声传出。
容景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翻书的动作骤然轻若无声。
马车一路畅行无阻地出了城。
城外三里处有两座凉亭。一座送君亭,一座候君亭。如今送君亭空无一人,候君亭停着十几辆马车和数百随从。
弦歌看着前方的候君亭低声禀告:“世子,太子殿下、四皇子、清婉公主、云王府世子、丞相府秦玉凝小姐,以及咱们府的二小姐和孝亲王府小郡主的马车都等在候君亭,看样子是在等您。”
“嗯。”容景淡淡应了一声。
弦歌再不开口,驾马车来到候君亭。那几辆车几乎同时挑起车帘,露出好几张熟悉的面孔。弦歌一勒马缰,马车稳稳停住。
“本太子闻景世子也去灵台寺,于是在此等待与世子同路,路上正好能和世子对弈一局,以解世子沿途寂寞。不知世子意下如何?”夜天倾看着紧闭的帘幕当先开口。
“殿下念着容景,容景之幸。奈何如今车中有人浅眠,多有不便。景多谢太子好意,改日吧。”容景不挑开帘幕,温润的声音极为轻浅。
“哦?世子的车中居然有人?不知是何贵客有幸和世子共乘一车?”夜天倾盯着容景的马车,车厢帘幕紧闭,他看不到车内情形。
“是云王府的浅月小姐。”容景淡声道。
夜天倾闻言凤眸骤然涌上一股黑色的云雾,笑道:“原来是月妹妹,不知月妹妹为何在世子车中浅眠?”
“景受云爷爷之托此去香泉山之行照拂于她。所以,她就在我车中了。”容景话落,似乎不愿多谈,对夜天倾道:“太子请先行,景随后。”
夜天倾不答话,忽然散出真气探向容景的马车。但他的真气还未接近马车便被一股强大的真气打了回来,他抵抗不住,身子一颤,不由后退了一步,俊颜微白。
“她的确熟睡着,太子还是莫要惊扰了她。”容景声音极淡,似有不悦。
夜天倾脸色突然一变,笑道:“景世子这些年卧病在床,却是丝毫不影响武功精进。既然月妹妹熟睡着,就不打扰了。”话落,他放下帘幕,沉声吩咐,“起程。”
太子府的随从立即应声,马车走了起来。
弦歌一挥马鞭,一声不响地跟在太子府车队之后。
云暮寒也落下帘幕,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吩咐了一句,马车跟在容景马车之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