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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你,专诸。”
专诸皱了皱眉,打量着魏浮沉,道:“诸听说过的魏浮沉,似乎不是为拿学宫赏金而找人麻烦的猎人。”
魏浮沉叹了口气:“的确不是......但没办法啊,谁让你上榜了呢?”
专诸是真没听懂:“请道其详。”
魏浮沉道:“魏某风雨飘摇数十年,做下的案子不知凡几,却始终未能列名学宫红榜,迫于无奈,只得来见识一下,你这位擅闯仙都后山的剑客,到底凭什么上榜。”
说着,将怀中的红榜抛了过去:“你在第三十六,挡了我的路。”
专诸是头一次见到红榜,好奇的揭开看了一遍:“原来如此,胜了我,就证明你比榜上之人更强?”
魏浮沉摇头:“不是要胜过你。学宫红榜自有定数,我大盗魏浮沉想要上榜,只有榜上之人结案方可,所以我来了,要拿你归案。”
专诸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榜上,看得很入神:“上面的排名,是按修为实力排的么?有点意思......这红榜,能否送我?”
魏浮沉道:“送不送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很快就要被解送学宫了。”
专诸顿时笑了:“若能胜得过我,自然如你所愿,只是动手之前,我想弄明白,上榜又能如何?不上又能损失什么?虚名而已,何至于千里迢迢来我这里?”
魏浮沉道:“你不懂,因为你没有在蛮荒待过。在骷髅山,被学宫通缉的赏金越高,地位就越高,若能上得红榜,就能跻身内山,先不说别的,至少便有资格向骷髅祖师请教道法,于修行而言,还有什么比获得一位合道的指点更宝贵呢?”
专诸怔了怔,缓缓点头:“原来如此,说得通......”
伸手一招,将鱼肠剑招入掌中,短剑在手指间不停的转动,舞出一轮银光:“请赐招吧。”
言罢,鱼肠剑仍在掌心转动,这轮银光却飞离手掌,向着魏浮沉笼罩过来。
魏浮沉大惊:“虚实之交!”
专诸笑道:“诸即将入虚,请以大盗之血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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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失算===
魏浮沉如今有三道分神,自忖有百折不挠的精神和越挫越勇的意志,龙骧铁爪和寻龙尺招法诡异,更学来了魔道幽冥逐山步的身法,无论如何能拼上一拼,谁知还没交手,却得知对方半步入虚。
怎么打?
还没考虑好这个问题,专诸已经先他动手了,鱼肠剑舞出一团璀璨的剑罡,将魏浮沉全身牢牢罩住,那一刻,他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垂死之下,龙骧铁爪和寻龙尺出手,以诡谲的招法发出……
却在须臾光景,胜负已分。
鱼肠剑分离出来的那团剑罡,说不清是虚是实,自莫名处来,莫名间就横在了魏浮沉脖颈上,那锋锐的剑罡轻柔的触碰着魏浮沉的肌肤,凌厉的杀意却已经透入骨髓。
而自家的龙骧铁爪和寻龙尺,却被专诸转动于指尖的鱼肠本剑生生顶住,再也进不得分毫。
魏浮沉心中长叹,专诸能入红榜,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自己失算了啊,竟然不知他何时已至如此境地!
虽然胜负已分,魏浮沉却只有懊恼之意而无悔恨之心,来找专诸结案,事前就考虑过失利的情况,所以后路已经准备妥当,并无生死之忧。
正待逃离,专诸却道:“好本事,居然能逼停我的鱼肠剑,不愧有大盗之名。”
他说的正是指尖的鱼肠本剑,挡住了魏浮沉的两件本命法器,却也因此而无法转动。
魏浮沉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悲愤,怔怔望着专诸,不知专诸想要如何。
专诸却将横在他脖颈前的那团银光剑罡收了回去,道:“念在大公主的情面上,今日不杀你。奉劝你一句,下次选择对手时,先搞清楚对方的能耐,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魏浮沉呆立片刻,问:“大公主是……”
专诸解释道:“楚王长女,修行也极有天分,却对大盗你很是崇敬。”
魏浮沉问:“崇敬我什么?”
专诸哈哈一笑:“因为你地洞打得好!”
魏浮沉离开了野鸭湖,心情极度失落,没想到第一战就败得那么惨,后续该何去何从?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到去离得最近的随城学舍,告发专诸的行踪,但这个念头刚起,他就给了自己狠狠一个耳刮子。
人不能【创建和谐家园】到如此地步,有本事就凭实力去抓人结案,告发算怎么回事?何况人家刚刚放过自己。
满腹愁肠的魏浮沉觉得自己十分倒霉,十分不幸,似乎自己的倒霉状态已经延续了很多年吧?什么时侯才能转运?
就在他回到骷髅山的时侯,发现自己的洞窟中钉着一块木简留书,却是有同道邀请他参加一次游猎,目的地是越国南部的熟越各部。
所谓游猎,就是圈定一个去处,然后召集同道通力协作,不管亲疏远近,不管妖魔巫道,在特定时日前聚于特定之处,各取所需,办完事就散伙。
魏浮沉在蛮荒散修中也算有一定知名度,所以时不时能收到类似的下书投递,过去他一概拒绝,毕竟这种做法与自己理念相违背,也不符合大盗的行为标准和处事原则,但今日收到的这张书简,却令他眼神亮了又亮。
召集人是妖修陶厌女,红榜上名列第三十二。
陶厌女,名厌女,是真厌女,这种厌,是心理上的厌、身体上的喜,此人几乎每年都要犯下人神共愤的残辱女子之事。导致他上榜的直接原因,是七年前夜闯雒都学舍,坏了雒都行走姜元妻女的身子,于学宫而言,真是奇耻大辱。
上榜七年来,几乎年年都要犯下奸淫大案,单是各地学舍上报的大案便有六起,其余各种原因没有获知的案子更不知凡几。
这淫贼修为已至资深炼神,为人十分警觉,一有风吹草动便逃之夭夭,当真滑不溜手,且又始终躲在蛮荒深处,令学宫无可奈何。
我大盗魏浮沉也是天下有名的高手,之前料敌有误,斗不过半步入虚的专诸,拿你这个淫贼开刀,总不会有问题了吧!
算了算时日,魏浮沉先赶到袖云山下,再次于冬笋上人眼前飘过,于是两人约见于山顶。
魏浮沉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和冬笋上人做一笔交易,他想再换一枚奋脉丹。预计登上红榜之后,就能进入骷髅山内山,向骷髅祖师请教道法。
据他所知,向骷髅祖师请教道法是有风险的,如果有奋脉丹在身,情况就会好得多。奋脉丹他只有一枚,这种上品灵丹,越多越好。
“什么交易?”冬笋上人很好奇:“奋脉丹虽然难得,老夫却是有门路的,关键是你拿来的东西值不值。”
魏浮沉道:“值不值,你看了便知。”
冬笋上人问:“何时送来,老夫这两日要出远门。”
魏浮沉道:“快则三日、慢则五日,你要抓紧时间准备奋脉丹,否则你寨中上下,鸡犬不留。”
冬笋上人点头道:“放心就是,但先说好,若是不值,我是不跟你换的。”
约定之后,冬笋上人于寨中等候,过了三日,魏浮沉却没有出现,他又耐下性子等到五日,魏浮沉还是没有来。
一直等到第七日,依旧不见魏浮沉的踪影,冬笋上人等不得了,吴升招他去燕落山,他可不敢再行耽搁了。
临去前,又把服侍自己的仆役唤来,吩咐他们将新养的鸡鸭和猎犬送往别家寄存,这才启程北上。
赶到燕落山时,冬笋向吴升致歉:“老夫来晚了,都是那个魏贼,说是要跟老朽交易奋脉丹,拖了七天,结果却爽约。”
吴升问:“拿什么跟你交易?”
冬笋摇头:“谁知道?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也不说。居士找我来是什么事?”
吴升将索老六和张小坑叫来,向冬笋道:“扬州和寿春的禹王神道已经布完点了,下一步我打算在百越传道,让他们两个跟你去袖云山,你这边尽力配合,有没有问题?”
冬笋笑道:“没问题,只要对居士有好处,咱们就卯足了劲干,绝无问题!”
吴升道:“费那么大的气力,都是为了咱们这些人将来能堂堂正正挺胸做人,有些事你们可能暂时不理解……”
冬笋道:“放心吧居士,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老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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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筑个安全屋吧===
送走冬笋上人和索、张二道后,吴升继续回到下方的龙门坛边,对着方池中的崇信之力发呆,就像守在存放爰金的宝库边,看着爰金一镒一镒的从天上掉落下来,怎么看都看不够。
方池中的崇信之力已经泛起了微澜,这是扬州和寿春两地初步完成布道的结果,上百个野人村,信众覆盖三万余人,如果冬笋上人那边顺利的话,或许再过半年、一年,信众就能再行翻倍,到时候应该可以渡至彼岸了吧?凝目望向对面高大黝黑的禹王神像,吴升也忍不住一阵心潮澎湃。
趴在方池中的火狐抖了抖毛,将附着在皮毛上的崇信之力抖落下来,从池子边缘爬出,钻进吴升怀里。说来也怪,那些如同液体一般的崇信之力,自己是看得见摸不着,但在火狐这里,却能沾在它的皮毛上,实在令人惊讶。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火狐与这禹王洞府有关,吴升猜想,或许当年的狐妖便是守卫禹王洞府的灵妖,这里就是她的家,所以对这里的一切,她的“转世”妖丹火狐,自然也就格外适应。
但适应归适应,每次在方池中趴个几天,火狐还是会主动要求回到气海世界中晒一晒太阳,此刻也同样如此,在燕落山顶寻了个阳光直射之处,又眯着眼趴下了。
趴了没一会儿,被一声山谷中的呼啸惊醒,竖起耳朵望向东北方,那里一片密林遮蔽,什么都看不见。
在密林下方,一头猛虎挣扎了片刻,终于倒了下去,肚皮不停颤动,艰难的喘着粗气,看着周围林中窜出来的十几头野猪,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头普通的老虎,不在妖兽之列,因为这段时日常常在狼山附近捕食野猪,引起了左神隐的愤怒,于是下定决心捕杀,由此追摄百里之遥,于今日才将其射猎。
十几头野猪挺着獠牙在虎尸旁窜来窜去,一头体型不大的妖猪自林中踱了出来,如同猪中王者——如果不是它背上骑着个孩子,它就是王者。
左神隐自猪背上一跃而下,背上还背着个连弩,来到虎尸旁细细查看片刻,将插在虎头、虎背上的六枝弩箭逐一拔出,分别在上面标记出射入深度,然后用树枝在地上飞快的计算起来,算罢叹了口气,琢磨道:“不行啊,是弩弦的材料不过关,还是弩弓的弧度不够?回去要多试一试。”
小猪听懂了要回去,却又完全听不懂他要试什么,只是飞快哼哼了几声,指挥众野猪将猛虎驮上背,在左神隐的退上蹭了蹭,催他回去。
为了猎杀这头猛虎,他们这次离山太久,也太远了,天知道周围有什么恐怖的妖兽。
左神隐当然也知道山下的危险,当即跃上猪背,一群野猪迅速向着北方的狼山家园返回。
一条巨蟒听到动静,向着猪群快速游来,眼瞳中散逸出一朵朵冰凌花,接近猪群的时候,却被几条妖藤缠住了身躯,挣扎多时都挣脱不开,终于被妖藤远远甩飞出去。
吴升笑了笑,将注意力从气海世界脱离出来,看了看周围,钩蛇幻化的大蛟已经不再兴奋得大吵大闹了,只是在各处岩洞上爬来爬去,也不知有什么好爬的。
至于金无幻和庸直两位,则继续在方池中奔跑。
金无幻满头大汉,东跑一会儿西跑一会儿,左右不过五六丈的范围之内,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乱撞,脸色明显憔悴,汗水蒸腾,如一条笔直云柱,向着上方升腾散发。
庸直则甩开膀子,目光坚毅且绝不斜视,紧盯着前方,在原地大步飞奔,但吴升可以明显感受到,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方池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他们两位永远不知疲倦。不知疲倦却不意味着不会疲倦,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吴升都会把他们拎出铁门外,做梦也好,反思也罢,总之将他们的奇怪修行中止,而且还不敢让他们单独留在里面。
上一次吴升出去办了点小事,回来晚了一天,这两位就倒在方池中了,哪怕口吐白沫还在保持着奔行的姿势,当真是触目惊心。
将铁门关闭后,庸直和金无幻果然虚脱,无力的趺坐于门前,进入了半睡半醒的调息状态,可以预见的是,这两位醒过来后,必然要交流他们做梦的经验。
从井底出来,上到燕湖山庄坐定,看了几份钟离英转来的文书,主要是其他学舍送来的通缉协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学舍就是这样,有大案时忙得不分昼夜,没有的时候又闲得蛋疼。当然,身为有追求的修士,大抵是不会清闲的,没事的时候努力增长修为,时间会过得很快。
在这些文书的
崔明说,城父的太子建派人前来扬州,向他打听费无忌强买燕落山封邑之事,崔明轻描淡写的将此人打发过去了,只说曾经有过商谈,费氏欲置换封邑,以此作为费宏成亲后的供养,但因费宏之死,最终没有谈成,至于强买一说,并不成立。
崔明来信的目的,是要和吴升串供,以防太子从燕落山这边着手。
他提醒吴升,太子虽为太子,但论权势,远远不如费无忌,让吴升不要回答错了,以免惹祸上身。他还预言,不久的将来,费无忌和太子之间,势必爆发一场足以颠覆现有朝政格局的朝争,太子形势危急。
因此,在这封书信中,崔明试探着询问吴升,如果咬一咬牙,将燕落山送给费无忌,争取攀附上去,是否可行。
看罢,吴升对崔明的眼光还是颇为赞赏的,身处地方之远,却能看到庙堂之高,这份敏锐性,充分表明齐国大族崔氏的家教是当真了不起。
于是吴升给崔明回了一封信,告诉他,谁都不要选,而且应该考虑将扬州的财产和家人逐渐转移到燕落山来。
扬州将会经历战乱,满目疮痍,可以早一点筹谋,争取用十年时间将燕落山构筑成一个坚固的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