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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品丹仙》-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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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无幻左臂上的伤口本已被吴升用草药敷了,此刻却不停震颤起来,随着震颤,由内而外散发出一道金色的光华。

      不用解释,吴升已知必有古怪,多半是被楚人布设了某种诱饵,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出去。

      他拔出血光剑,剑尖在金无幻伤口处一挑,挑出片残叶,那残叶立刻燃烧起来,散发出金芒,转眼烧得只剩指甲盖大小。

      血光剑在残叶上反复拍击,却无法将其熄灭,眼睁睁看着叶子烧成灰烬。

      金无幻再次叫道:“吴兄快走!别管我……”

      吴升不由分说,抄起金无幻扛在肩上,沿着深涧边缘就跑。跑了一刻时,忽然站定,缓缓将金无幻放下。

      前方有二人挡住去路,正是阔别数月的渔夫和小昭。

      金无幻挣扎着坐起来,咬牙切齿:“叛贼,恨不能吃尔肉、饮尔血!吴兄,就是他们,背叛了虎方,破坏了阵眼!”

      吴升点头,安慰他:“金老弟,你伤势太重,不宜惊怒,且歇着。”雷锤和绝金绳再次滑落手中,做好了斗法的准备。

      雷锤只剩最后一击之力,绝金绳则还能用两回,但他不知渔夫和小昭修行【创建和谐家园】偏向五行中的哪一行,如果都不是五行之金,又或者只有一人属金而打错了,绝金绳就毫无用处,雷锤仅剩的一击,便是关键。

      渔夫和小昭的修为他清楚,都在炼气顶峰,但凡有一个人没死,自己就死定了。

      念头一转而过,吴升知道此刻不是犹豫之际,正打算赌一把,先抓着渔夫死磕时,渔夫一脸凝重的开口了:“原来是吴先生,别来无恙否?”

      金无幻提醒:“吴兄,留神这厮,他当初就是趁我不备从背后下的手,这贼子最是阴狠。”

      吴升苦笑:“我现在这情况,还用得着他背后下手?”

      金无幻以己度人,料想吴升的气海绝没那么快恢复,更是被吴升扛着跑了半夜,对吴升的境况还是比较清楚的,见他自暴其短,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吴升又道:“金老弟当初恢复修为用了几年?”

      “七年……”金无幻仰天长叹:“罢罢罢,今日了结于此,时也命也。只恨不能报老师和同门之仇,死不瞑目!叛贼,金某做鬼也不会饶过你!”

      对面渔夫冷笑:“想做鬼,你也要能做得了才是!”

      金无幻叫道:“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

      渔夫只是不停冷笑,却不理金无幻了,只是死死盯着吴升。

      吴升手提血光剑,向前迈出两步,渔夫和小昭则同时向后退了两步。

      渔夫看了一眼万分紧张的金无幻,心中犹疑不定,只是讥讽道:“吴升,莫非还想故技重施?”

      吴升无奈承认:“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渔夫喝道:“小昭!”

      小昭却黑着脸,一语不发。

      “小昭!他在虚张声势!”渔夫再次催促。

      小昭脸色非常难看,咬牙招手,长剑现于掌中。

      吴升盯着小昭,一字一句道:“卿本忠良,奈何从贼!”

      言罢,掌中长剑血光大盛!

      一旦接战,吴升的战术便是以血光剑掩人耳目,暗中以雷锤偷袭。

      小昭见了血光剑的异像,大惊道:“他修为恢复了!”惊叫声中,掉头就跑。

      渔夫也在惊惧中,使出浑身解数逃走,几个呼吸之间,两人便跑得无影无踪。

      金无幻即惊又喜,在树下叫道:“吴兄,不能让他们跑了!别管我!”

      吴升却没搭理,追什么?拿什么追?提起金无幻就走。

      金无幻在他肩上一颠一颠,又是感动又是叹息:“吴兄,吴兄!我之生死,何须在意……”

      吴升无语,为防他下回乱说话,只得道出实情:“我修为未复,青妙玄功如何修行,金老弟又不是不知。”

      他们这边发力逃跑,渔夫和小昭那边也在夺命狂奔,奔出里许,渔夫忽然叫道:“停!”

      小昭喘着气,驻足停下,不时张望着身后:“怎么不走?”

      渔夫道:“上当了!”

      小昭不解:“什么当?”

      渔夫道:“他若真个恢复了修为,为何不追?就不怕我等告知楚人?他若追上来,你我能逃得了?”

      小昭反驳:“那他剑上真元满贯,这怎么说?”

      渔夫大胆揣测:“或许是假的也不一定,就算真的,也恢复不了多少,必不如往昔甚矣。吴升可是刺客,刺客动手,一击而杀,怎会有那么多废话可言?”

      越想越觉得自己判断正确,拉着小昭又追了回去。

      小昭兀自心虚:“该当报与士师和中射知晓,有他两位在,岂不稳当?”

      渔夫不悦:“寻光叶是那么容易得来的?我花费如此代价,岂能将功劳送于他人?小昭,你我出身不正,要想在楚国立得住跟脚,这番功劳就没有送人的道理!”

      小昭摇了摇头:“破了雷公山大阵,如此泼天功劳还不够么?”

      渔夫怒其不争:“怎么够?如何够?你我是虎方旧臣,要想让楚国君臣看得起,不被楚人嘲骂,就必须不停立功,一直立功,多少功劳都不够!吴升可是刺杀了昭奢的人物,又逢他修为未复,这可是天赐的良机!”

      说话间,又回到了刚才截住吴升和金无幻之处。吴升和金无幻固然已不在此,但他们走得匆忙,留下的脚印等痕迹却是清晰的。

      追蹑一道上,就要依靠小昭了,小昭只是查验了几处痕迹后,便道:“果然如大夫所言……脚步虚浮,间距杂乱,吴升修为怕是未复。”

      渔夫喜道:“追!”又叮嘱:“别叫我大夫,省得犯了楚人忌讳,你我现在只是士师府御士,已非大夫,不可弄错了……快追!”

      二人奋力追赶,不多时,便见到了前方扛着金无幻奔跑的吴升背影,当下双双提气纵身,落在吴升前方。

      吴升只得再次将金无幻放下,抽出血光剑,真元灌注之下,立时血光大作。

      渔夫狞笑:“吴升小贼,又是虚张声势……小昭!”

      小昭眼睛死盯着吴升掌中的血光剑,深吸一口气。

      渔夫催促:“动手!”

      小昭试探着出剑,长剑与血光剑相交,吴升右臂剧震,差点没有握住,顿时一震酸软。

      ===第三十三章 界首山中===

      旁边观战的渔夫正要抚掌大笑,却见不知何时,小昭头顶忽然出现一道雷光,小昭大骇之下,飞剑抵挡,雷光闪耀下,飞剑顿时碎成几截,向着四下乱射。

      观战的渔夫肝胆俱裂,躲过一截射来的断刃,一根鱼线飞出,卷住受了重伤的小昭,头也不回的逃之夭夭。

      小昭被他鱼线扯着,如同人鸢一般,连吐两口鲜血,头一歪,晕厥过去。

      渔夫逃出两座山头,这才停下去看小昭,见他兀自未醒,连忙送了粒养灵丹入口,行法替他化开,小昭这才幽然醒转。

      小昭虚弱无力道:“他使诈……”

      渔夫脸色苍白,兀自后怕:“这贼子果然是下三流的刺客,不讲道义。”

      小昭心惊道:“他真元浑厚,雷法之力如排山倒海,简直无可抗拒,远胜当初,却不知是怎生恢复的。”

      想起那记雷光,渔夫忿忿道:“说不定他就一直没有受伤,在雷公山时,也是诈伤!”

      小昭道:“可我当时访他时,瞧着说话的意思,的确受伤了。”

      渔夫气道:“假的!那贼子哄你的!”

      小昭默然片刻,问:“还是知会孙士师和景将军吧?”

      渔夫摇头:“此事绝不可提!你我如今寄人篱下,遇敌而败,天知道楚人会怎么对待你我?事情未成,无功可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提渔夫和小昭,单说吴升和金无幻,连续一夜的奔波,到天色最暗的黎明时分,已经站上了北山口的山梁。

      山口依旧被楚军封锁,但抽掉了很多人进山的缘故,封锁得已经没那么严实了,至少山口两侧的巡查范围缩小了不少。

      吴升找了处稍低的山崖,这回再没人打扰了,他很快搓制了绳索,将金无幻捆住。

      金无幻还奇怪:“吴兄这是作甚?一跃而下便可,不过六七丈……”他亲眼目睹了吴升大展神威,一招击伤炼气顶峰修士的战果,逃跑的路上却又被吴升的各种低级操作搞得一团迷糊。

      吴升却没空解释,一脚将他踹了下去,腰间慢慢放绳。等金无幻落地,吴升把绳索系在树上,自己才拉着绳索坠下去。

      悄无声息落地后,回首看了看待了小半年的雷公山,又看了看山口灯火通明的楚军营寨,扛起金无幻,飘然而去。

      雷公山西北二百余里,界首山,此地原为沈国故地,三十年前沈被楚国和蔡国所灭,成为楚蔡边界。

      按照金无幻的指点,吴升于荒山野岭中奔行三日,终于进了界首山。

      正值春雨淅淅,山中腾起云雾,笼罩得漫山都是。在春雨中跋涉半日,寻到半山处一片竹林。

      林间有竹亭一处、竹屋三间、药圃半亩,在绵绵春雨中洗刷一新,望之心旷神怡。

      药圃边立一青衫女子,扛着药锄,额上结着草环,虽无明艳之色,却有清秀之姿,就这么定定看着他们来到身前。

      吴升将金无幻放下,搀着他站定。

      金无幻神情复杂,轻声道:“沈娘,我回来了。”

      那女子眨了眨眼,淡淡道:“进屋吧。”

      吴升搀着金无幻进了竹屋,将他放倒在一席木床上。

      沈娘跟了进来,将药锄搭在墙边,从柜中翻出两身男子的衣裳,抛给吴升一件,吴升也不客气,接了转身出屋,跟旁边一间竹屋中换了。

      又将背上的包裹解开,把里面被雨淋湿的衣服取出来,在屋檐下拧干,搭在栏杆上。

      却见沈娘自正屋中出来,去了柴房,端了个火盆放在吴升的脚下:“先生请居此间,不用客气。”

      吴升没有客气,在山洞中蛰居了一个冬天,他也确实需要一个地方住上些时日,休整一番。道了谢,将火盆端进屋,取了两根竹竿架上,把湿衣取回来烤干。

      山中春雨虽美,但自有寒意上身,有了火盆热着,奔波了多日的吴升挡不住困意,就着木塌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春雨也停歇,竹屋门前的屋檐下放了盆清水。以清水洗漱完毕,来到正屋前敲响了门。

      得了主人允许,步入屋内,见金无幻干干净净换了身新衣,躺在木塌上沉沉睡着。沈娘守在塌旁,素手调着一炉灵香,屋中馨香四溢,沁人心脾。

      “先生歇得可好?”沈娘没有起身,趺坐着向吴升微微躬身,请他对坐。

      吴升坐下,看了看金无幻,见他脸色已不复苍白,有了些许红润,于是道:“亏得弟妹照顾。”

      沈娘脸色瞬间涨红,咬着嘴唇道:“何敢当弟妹之称?这个负心的薄浪子……”

      吴升道:“弟妹之事,路上我也听金老弟提过,他自承亏欠弟妹甚多,三年前虽然没有成亲,却已将弟妹当作珍爱一生之妻。遂于深受重伤之际,想到的仍是回你身边。”

      沈娘恚怒之色稍平,望着熟睡中的金无幻,“哼”了一声。

      吴升又道:“男子大多皆有恐婚之症,想来金老弟也不外如此,这番经历过生死,恐怕也是想明白了,他既然回来,就不会走了。”

      “当真?”

      “他亲口说的。”

      沉默良久,沈娘起身道:“慢待先生了,我去厨下给先生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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