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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了片刻,两人大汗淋漓,眼神一对,战车再次开溜。
这回吴宣不再天真的以为吴升会逃走认输了,而是紧盯着战车。果然不出所料,战车又停在了四五十丈远处,磨磨蹭蹭开始调头。
的确没有违规,也算不得失礼,但可恨!
既然没有远逃五十步,那自然就可以追击了,吴宣也不上战车,脚下一点,向着吴升的战车疾掠而去,掌中宣花斧脱手而出,幻化出巨大斧芒。
凰飞龙和刀南蛇喘息未定,就见大斧已至,不得不硬着头皮奋力抵挡。战得片刻,双双脱力,一边口服乌参丸,一边驭车而逃。
气海世界中,长剑已被观想转化了大半,七百余粒灵沙汇入群山,剑身已经锈迹斑斑。
估计还能转化数百粒,之后便将见到吴宣神识烙印下的云纹,但吴升没法等待,也顾不上可惜,催动着琉璃火髓冲出不忧山,在空中迎头撞向长剑,裹住剑身猛烈煅烧。
在琉璃火髓的煅烧下,长剑坚持了不过几个呼吸,便被融化成铁水,从空中跌落,砸在大地上,和泥土混为一滩。
长剑连带着一分神识被灭,吴宣顿时受创,脸色苍白、脑海剧痛,险险叫出声来。虽然被灭的并非本命法器,附着的也只是一分神识,但这份痛楚令他无法再坚持下去,跌跌撞撞向着吴军本阵就跑,连自家战车和车上的昏迷的射手也顾不上了。
老疼了!认栽!
吴升依旧全力观想气海世界中的另一件法器金印,凰飞龙和刀南蛇大喜之下,精神抖搂起来,将吴宣抛弃的战车牵上,一并回归楚军本阵。
来到申斗克和众将面前,吴升捂着肚子,脸色不是很好,正全力跟金印做斗争,随口道:“末将侥幸得胜,向将军缴令。”
申斗克点头赞许:“申大夫有功,当赏,赏金十镒!再战!”
众将都看出吴升情况似乎不太妙,怎么还战呢?元司马带头,纷纷向申斗克陈情。
申斗克不悦道:“我军声势大振,正是趁势而进,再接再厉之机,如何能半途而废?尔等不要再说了,乱我军心者,斩!”
吴升只得再次下场,他向凰飞龙道:“慢一些。”
凰飞龙点头,驾车缓缓驶到中线,再缓缓势近吴军本阵。
吴升也没工夫致师,只是全力观想金印,任凰飞龙驾车在吴军阵前慢慢驶过。
如同阅兵。
吴军大阵鸦雀无声,无人敢动。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可得其心===
吴升的战车在吴军阵前缓缓驶过,一时间无人敢于应战。偏将军吴宣是资深炼神境,这都败了,其余几位同境修为的吴将都在思索应对之道。
主将夫概环顾众将:“谁愿出战,若能得胜,重重有赏!”
连问几声都无人应答,沉吟间,夫概将赏格挑明:“若能得胜者,当为大功,我当禀明君上,加封地十里!”
此言一出,终于有人应声而出:“申伍固然勇猛,但其两员车士同样不俗,末将观之,应是百越蛮族头领,修的是太一道,至少在神巫境之上。子宣将军以一敌三,焉能不败?末将愿意出战,但需两位同僚登车,居驭手、射手之位,如此可以一战。”
应战的是官拜少司的姚奇,同为资深炼神境,修为比吴宣略高半筹,可四分神识。
夫概喜道:“姚少司愿意出战,必能胜之!哪位将军愿为姚少司驭车、张弓?若胜,可加封地五里!”
这是真下血本了,一加就是二十里,只为一员庸将。
当即有人拱手:“末将……”
话未出口,忽听旁边趺坐调息的吴宣大吼一声:“啊呀,痛煞我也!”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竟然晕厥过去。。
众将面面相觑,又惊又疑,这是受了什么伤,怎么人都回来了,伤势反而加重了?七手八脚上去救治查看,却是心脉受损、神识不清了。
吴升在战车上终于恢复了精神,长舒一口气。他刚才将金印观想了一半, 得了六百余灵沙, 以琉璃火髓强行破除, 终于将两件让他闹心的分神法器铲除,剩下的本命法盾失去接应,又浑浑噩噩在群山中飘荡, 不再对气海世界构成大威胁。
观想本命法盾非片刻之间就能完成,参照当年巫医蛇老便知, 那可是足足搞了大半个月。就算吴升如今修为已非当日可比, 转化速度翻倍, 没个七八天也够呛,与其如此, 不如炼制成原丹,只需两天——当然要等到下了战场再说。
他气海世界中消弭了金印的威胁,又灭去了吴宣第二分神识, 吴宣再遭重创, 故此昏迷, 倒引得吴将们满腹疑窦。
吴升精神振作起来, 再次致师,邀请夫概去楚营做客, 吴军中却真的无人应战了——吴宣被二次重创,实在古怪,不搞清楚没法下场。
夫概再问:“哪两位将军愿为车士?”
刚才抱拳拱手之人缩了缩脖子, 见夫概望向自己,期期艾艾道:“末将……末将的意思, 申伍之车士,乃两位百越巫道, 据末将看来,子宣将军或是中蛊之状。”
夫概问:“可有应对之道?”
那将摇头:“末将不知。”
夫概不悦, 望向其余吴将,别说他们,就连刚才为十里封地准备上阵一搏的姚奇也不敢说话了。
受致师而不敢应战,这就是头阵败了,失败的结果,按照战礼,当由楚军拿到进攻权, 吴军只能坚守。
凰飞龙驭车返回本阵,吴升向申斗克拱手,却懒得说话了——胜负已分,你自己看着办吧!
申斗克不动声色, 吩咐赐金,十五镒爰金盛放在托盘上送到吴升面前,吴升扫入袖中,忽然间头一歪,倒在车上,昏迷过去。
申斗克吩咐扶下去休息,然后下令全军进攻。
进攻的时候,申斗克并没有亲自上阵,也没有明确统一指挥的主将,而是由各国司马自带本国军卒,直击当面之敌。
令发后,随、庸、英、赖、夔、麇,以及调拨过来的鱼军都出战了,各按本国战法冲阵。有些排列三排,有些为五排,有些则是纵队,场面上有些杂乱。
吴升昏迷中拉住元司马,不让他离去,直到申斗克派人催战两次,这才放手。
元司马心知其意,率庸军出击时,动作便慢了三分,冲到吴军本阵面前时,又刻意留力,庸军口中光是咋呼,声震如雷,战车在吴军阵前往来驰骋,似乎很是勇猛,实则都是横着走,没有直着进。
其余诸国则不同,战车靠近后发动全力向前猛冲,个个奋勇争先。
两军阵前,车战为王,摆开大阵冲锋,依仗的就是战车的冲击力,将车后的五十名军卒之力汇聚到战车上,供车右调度指挥,一击之力,顶得上炼神境修士。
因此,致师胜利的一方有先发优势,一时间冲得吴军连连后退。
但夫差并不慌乱,反而鞭指对面远处的楚军本阵:“敌将何人?竟不知兵?”
不怪他有此一问,楚人联军冲阵之时,虽说用不着齐头并进,但调度必须统一,主攻方向、辅攻方向都要衔接好,哪里重点突破,哪里辅助干扰,都是有讲究的,务必保持主攻方向攻势不绝,辅助方向竭力支援。
如眼前这般看似威猛,却如没头苍蝇般撞上来,只要化解过第一波攻势,楚军必后继乏力。
少司姚奇道:“是扬州左徒申斗克,三年前鸠兹一战,也曾率扬州营参战,末将亲眼见其勇武,杀我军两将,当是已然升为领军。”
夫概笑道:“勇士可冲锋陷阵,却不一定能指挥若定,屈完无识人之明,此战无忧矣!”
孙长卿【创建和谐家园】:“末将愿领兵侧击敌军!”
夫概嘉许:“善!与你三十车!”
孙长卿当即下去整备。
这边大战一起,令尹屈完已在中军得了消息,登楼车而观之,默然不语。
薳越在旁道:“偏军打得倒快,致师这么快就胜了?”吩咐左右:“派人过去询问,致师者何人?莫非申斗克本人?”
通常来说,致师时双方你来我往,几十员将佐轮番上阵,不斗个三、五天通常出不来结果,今日还不到半天,偏军已经拿到了进攻权,表明必有大将出世,连胜多场,以致敌将无人敢于应战。
传令军士还没离开,偏军就有人到了,将战况作了禀告。
薳越向屈完道:“不想竟是申伍,如此良将,不若收归我用?”
屈完捋须,沉吟片刻,摇头道:“那日帐中,我观此人辩才无碍,条理分明,其中多有诡狡之处,却又自圆其说,如此人物,不可得其心。”
薳越点了点头,叹道:“可惜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度量不一===
吴升被搀扶到后阵,闭目休息时,偷眼观望战局,看到的只是前方一片乱纷纷的战场。他非常担心,将留下来照顾自己的墨游招到身边,吩咐他去战场上传话。
墨游赶到战场,见到了正在指挥庸军往来驰骋的元司马,向他道:“老师说,申斗克前后相异,判若两人,其中必然有诈,请司马多加小心,以全军为上,莫使折损过多。”
元司马点头道:“我已知其意,放心就是,你也快回去盯着,若申斗克欲害大夫,将其带来我这里。”
墨游又道:“来时,我观右翼随军正在分兵,阵型稍乱,恐有其变。”
元司马闻言,向上一跃而起,高出数丈,向右翼随军处观望,脸色顿时相当难看,再往身后本阵探望,只见本阵申斗克的扬州营依旧毫无所动,心中大恨。
将几只疾射而至的箭矢挡住,元司马落下来,一边赶墨游回去,一边招唤金无幻、刀白凤、刀南蛇、凰飞龙、阿傩、庸直等战车向自己靠拢,在战中聚成一团,向他们道:“吴人侧击,随军眼见不支,形势危急,我军将右击,助随军一臂之力!”
庸军众车形成一路,脱离当面战场,齐向右翼杀去, 堪堪抵达时, 已见随军大败, 被吴军追得狼奔豕突。。
随国司马大叫:“元子让救我!”率残军绕过庸军逃走。
元司马见形势不妙,再观本阵,申斗克依然按兵不动, 也无撤兵的鸣金响起,当下道:“绕行!”
庸军变向, 紧跟在元司马身后转向, 但距离过近, 还是被吴军十余驾偏车兜住。此刻也不敢缠斗,唯有冲过去方可避免被围之忧, 元司马大戟前指,奋力一击,带出恐怖的真元光芒。
阻拦的吴军车士抵挡不住, 战车被元司马挑翻, 但立刻又有两驾战车杀到。
车战时, 汇聚的是车士和军卒之力, 很大程度上抵消了修为的差距,元司马挑一车不难, 战两车就不易了。
后方忽然扔出一根黑黝黝的木头,这根木头飞入吴军之中,立刻爆出剧烈的雷鸣声, 气浪腾空,隐隐有电蛇乱窜。
杀伤力不大, 对战车无损,却对普通军卒伤害不轻, 几名吴军车卒当场非死即伤。
阿傩驾车冲了上来,身旁的射手正是冬笋上人。这老头在车上放了个大木箱, 箱子中堆满了自炼的升级版雷击木,刚才扔出来的就是此物。
老头一根接一个将雷击木扔出来,专拣吴军车后的军卒炸,顿时伤亡一片。几驾吴军战车折损了数十军卒,战力大降,引发大乱,终于被庸军一冲而过。
指挥这支侧击偏师的主将孙长卿见状, 连忙收拢军卒,放过庸军,继续向楚人联军主力包抄,主次之间, 他分得很清楚,绝不能在逃走的庸军身上浪费时间。
不过他也对庸军的雷击木战法很感兴趣,觉得申伍和他这支庸军的打法,很合自己的胃口——这才是打仗嘛!
想了想,吩咐手下门客,合兵截击逃走的随军大队。
门客迟疑道:“随军已逃出五十步,不可击之。”
孙长卿道:“战场如此之乱,谁知道?打完再说!”
那门客也是被吴升以陷马坑擒获过的,接受能力比较强,终于咬牙带兵去截随军。
随军司马正在整顿溃卒,旁边另一支联军战败,从他们身边窜了过去,正是鱼军。
见他们逃到远处,随军司马为鼓舞士气,笑指鱼军道:“诸位振作,区区小败,不值一提,相比附国诸军,我随军已然勇甚,观鱼军之逃,竟一逃百步,诚可笑耳!”
鱼国司马伯归怒不可遏,回头冲随军司马痛骂:“尔等先败,以致诸军皆败,还有脸说?”
正吵闹间,孙长卿率军杀了过来,随军司马惊叫:“我军已走五十步,怎能再战?”
孙长卿笑道:“尔等算错了,哪里有五十步,明明只得四十步!”
吴军一兜过来,立刻将随军赶回战场,随军溃败之下,将犹自苦战的英、赖、夔、麇各军完全冲散,被吴军当场掩杀,损失惨重。
鱼国司马伯归拍着心口向麾下道:“吴楚之间度量不一,我之五十步,吴人只算四十步,还好老夫智高,多跑了一段……诸军谨记,今后须得跑出百步啊!”
申斗克终于挥动楚军向前,却不是去战吴军,而是收容溃散下来的车士和军卒,至此,右翼偏军的大战,吴军大获全胜。
夫概催动吴军整束集结,正待向申斗克本阵逼近,楚人中军却调来一支百乘之军,打着薳越的旗号,汇入申斗克本阵。
见楚人虽败不乱,援兵调拨及时,夫概叹道:“令尹屈完无识人之能,司马薳越却有先见之明,此战不易。”
增援的是郎将薳术,大司马薳越之侄,稳固住偏军阵势后,向申斗克带来了屈完的军令:“令尹吩咐将军,当整肃军纪,惩处有责之人,务使军令归一,人人效死!”
申斗克会意,当即吩咐:“最先逃走的是鱼国司马伯归,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