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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接着找新的天书文字, 补足……你这鼎炉是补不足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定理,补足就别想了, 能补一个是一个,或许补到某个时候,九转一气丹就炼成了, 丹形也就出来了。到时自然可以如老夫那般,幻化丹形, 施展本命丹术。”
不管方向对不对,这总是一条思路, 而且吴升对东篱子还是相当佩服的,当然也相当信任——事到如今, 已经走上了东篱子的内丹之道,不信任也不成了。。
东篱子总结:“所以,现在还需要继续找寻天书文字,一直到你的丹形具象,可以还丹为止。”
吴升建议:“晚辈不急,我们可以先逃出去……”
东篱子吼道:“老夫急!这是老夫的道,不能就此断绝!”
吴升叹了口气, 他明白东篱子的想法,东篱子是担心他自己逃不出去,故此一定要将天地内丹法的最后一项还丹术传给吴升,吴升不能施展还丹术, 他就绝不冒险逃亡。
沉默片刻,吴升点头:“那就继续寻找新的天书文字。”
东篱子问:“你刚才说,可以从法阵中领悟天书文字?”
吴升道:“法阵不同于法器、灵材、灵丹,其中自有运行之道,在晚辈看来,这些运行之道就是天地大道,天书文字就是天地大道的直观反馈,故此能从阵盘中解析出天书文字,晚辈已经从各类阵盘中解析出三十多个……”
说到这里,忽然不说话了,开始发呆。
东篱子思索道:“那就先拿前山鸡鸣道的关口法阵试手,这是座下品法阵,为防止闲人入山所用。如果顺利,再去解析左库藏的法阵,这是座中品,也不知你能否解析得出来……嗯?发什么呆?”
吴升伸出一根手指头:“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个云纹,嗯,天书文字,差点忘了。只不过这个文字晚辈一直未曾领悟,故此无法展示给前辈。”
“新的天书文字?”
“新的,于晚辈而言是新的,两年前晚辈观想而不得其门,便搁下了没有再提,那么久之后险些忘记。”
“两年没有观想出来?是什么样的天书文字?很复杂么?”
“的确很复杂,但有了内丹之法,晚辈忽然感觉,这个天书文字或许可解九转一气丹丹形之惑。正如海中金所含之理,没有巧合,所有巧合皆为必然!”
当下,吴升开始观想这个天书文字,也就是那个过去他一直苦思不解的动态云纹。
为什么吴升说这个云纹,或者叫做天书文字,可解九转一气丹丹形之惑,正因这个云纹出自巫医蛇老本命毒珠,同为本命,岂不是正应了今日!
几个圆点不规则的游动碰撞,碰撞出新的圆点,周围形成几道波浪般的曲线,向四下扩散……
这个困扰了吴升许久的动态云纹,当它被重新观想的时候,吴升笑了。
观想起来并不简单,却是那么顺利成章,吴升都能预感到将其打入气海之后会发生什么变化。
能量既不会消灭,也不会创生,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一个物体,转化或转移的过程中,能量的总量不会发生变化。
这条定理的作用,不仅仅在于它的守恒不变,对于吴升的气海来说,更在于它的转化或转移。
吴升感叹着将这个云纹打入气海之中,几天前破境时的那道漫过天际的闪电再次出现,而且更多,持续得也更久。
到了后来,整个天空都在一张巨大的电网笼罩下,伴随着震动身体鼎炉的轰鸣雷声。在电闪雷鸣中,海面上掀起狂风暴雨,中央火山喷吐着滚滚岩浆,散发出浓烈的烟尘。
大雨倾泻而下,又被蒸腾而起,和岩浆浓烟混作一团,天地都被这反复降下的暴雨和蒸腾的烟雾连接到了一起,铺天盖地都是紫色、银色的电蛇在狂舞。在海天交接处,透着隐隐红光,闪烁不定。
如此地狱般的场景持续了不知多久,终于在某个时刻止歇。
岩浆停了、烟雾收了、雷电消失、暴雨不再,只剩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岛屿上空飘洒。
芒砀山主峰上,一株青嫩的绿箩在细雨微风中舒展着它轻柔的叶片,宣告着生命的诞生。
===第一百零一章 纪山东口===
绿箩在细雨的洗刷中散发着迷人的气息,这是芒砀山的第一株绿植,也是气海世界的第一个生命。
这就是九转一气丹的丹形,吴升第一次炼制内丹至此才算完成。。。
东篱子毫不耽搁,立刻传授本命丹术。本命丹术便是将丹形幻化具象之法,在他创立的天地内丹法中,这一步骤相当于修士祭出本命法器,即将内丹还原出体,又称还丹术。
“丹形既出,其所蕴之道便可外放,九转一气丹为破境之丹,其意在于破立,老夫传你还丹术法诀,你试着幻化出来。诀曰:取将坎位中心实,点化离宫腹内阴。观见龙在田,须猛烹而极煅;闻虎啸出窟,可倒转而逆施。朱砂反本,金液还原。出坤炉,归乾鼎,一施一受,而为返还。一性一情,而为运用,谓之取坎填离,谓之还精补脑,谓之点离穴,谓之复还乾健体……”
这些都是丹修的基本功,每一个词都有特指之意,他知道吴升炼丹水平极高,却属于野路子实操派,这些基本功和丹论完全属于业余水平,当下一句一句解释。
吴升构建的内丹体系和东篱子完全是两个模式,因此只将关注点放在他传授的方法上,抛开于他无用的理论,剩下的方法就简单多了,只是半天工夫,吴升就学会了还丹术,完成了第一次本命丹术的丹形具象。
一株绿萝,在怪石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钻破石缝生长出来。
俩人围着这株绿萝,脑袋碰脑袋,就这么盯着绿萝的生长,看着它的叶片在鼻息中轻轻摇曳。
“果然奇妙,这是造物啊!”吴升很激动。
“奇怪……”东篱子眉头紧蹙:“按理,还丹术显化的应当是道啊……”
吴升指着石头中顽强生长的绿萝:“这不就是破立之道么?”
东篱子道:“不是……好吧,也是,但……”
他伸出手去,握住这株绿萝,向上奋力一拔,绿萝被连根拔出,老头骇了一跳:“真物件!”
将绿箩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道:“真东西没错,却是普通绿萝,没有灵性。这东西……怎么斗法?”
吴升想了想,掐诀,再次施展还丹术,老头四下打量,也没看到新的绿箩,问:“没有了?”
吴升回答:“貌似只能一株一株生长?”
东篱子问:“长哪了?”正说时,只觉头皮发痒,挠了挠,可却越挠越痒,猛然间醒悟,自家头皮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生长!
老头霎时间毛骨悚然,抓住正在生长的东西奋力一拔,竟然拔下株绿萝来,根须上还带着几缕发丝和血迹。
“小王八蛋!跟老夫头上长什么!作死……”东篱子破口大骂。
吴升满怀喜悦,等他撒完气,连忙给他涂抹生骨丹治疗,问道:“感觉如何?”
东篱子道:“伤害不大,就是吓人,这也太吓人了,你这丹炼得邪性。”
吴升问:“出其不意来这么一下子,对手该认栽了吧?”
东篱子肩膀忍不住一抖,头皮再次发麻,下意识的双手挠头,不停挠头:“确实吓人!”
吴升以真元将这个云纹画出:“前辈请看!”
画完之后带着几分紧张,望向东篱子。
东篱子怔怔看着这个云纹,长叹道:“果然是长流水!”
他的大道中只有六十个天书文字,已经领悟五十九个,只要是全新的,必然就是长流水,所以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观想和理解也非常快,这个天书文字已经“对位”了,顺理成章让其“就坐”即可——但他没有“就坐”。
“开始吧,要快!”东篱子向吴升道。最后一个天书文字已经领悟,“对位”而不“就坐”,这是东篱子在强行压制,否则他的气海中早就翻天覆地,直奔破境而去了。
想要强行压制,并不是那么容易的,看得出来,东篱子压制得很辛苦,眼瞳中泛着五彩光泽,鼻息中吐着氤氲之气,太阳穴处不停跳动,时不时渗出一层层细密的汗珠。
吴升点头,拔脚下山,在山路边见到了潘坚和岑轩,这两位也是当真执着,一心想着找吴升的麻烦,苦苦守候数月,至今没有放弃,心志还是相当坚毅的,奈何吴升已入炼神,境界不同,已不在一个层次上了,吴升从旁边快速经过,这两位却毫无察觉。
吴升压根儿没心思把精力耗在他们身上,他要抓紧时间办正事。他先来到山外野人村落,找到了于此赁房而居的庸直:“这是四十金,直大郎且回一趟芒砀山,将两位供奉和诸士的薪俸带回去。”
庸直犹豫:“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吴升不悦:“什么叫一时半刻?出门已然一年半了,人无信而不立,绝不能欠了薪俸,此刻发薪,也已经欠了半年了,这是大夫之诺,直大郎不要误我!”
庸直只得领命:“是。”吴升在古龙山那么久,也没有遇到什么急难之处,自家加快脚程,月内便能赶回。
却听吴升道:“回去后,就在芒砀山等我,用不了多久,我也就回去了。”
庸直问:“大夫何时能归?”
吴升道:“也就是一、二月之内。你回去后,打听一下向扬州茅贡灵丹之事,若扬州催促得急,就请冬掌柜跑一趟扬州,按理,我等已预征过两年,实不当再催征的。”
庸直躬身:“是。”
将庸直打发回去,吴升赶往郢都东北的纪山东口,这里是郢都通往东北方的重要山口,往来旅人不少。
等到夜幕降临之后,吴升施展还丹术,在沿道路一侧较为醒目岩壁上生长绿萝。
一株生长出来后,将其拔出,跟旁边接着再长第二株。不能一下子长出一片,有些可惜,因为气海只有一枚九转一气丹的丹形,还丹术如实幻化,也就只能幻化一株。
将来再炼一枚九转一气丹,或许就能“还丹”两株了吧?原本也想过多炼几种内丹,在气海世界中增加几种丹形,但炼内丹和外丹截然不同,需要花费大量时间,三天三夜、五天五夜、七天七夜,甚至更久都有可能,东篱子等不起,眼下也就顾不上了。
忙碌半宿,吴升以还丹术在崖壁上刻出一个醒目的云纹,篆刻之法浑然天成,任谁来了都看不出人为斧凿之迹,必然往天象上去思考而不会将他暴露出来。
这个云纹带了真元观想之法,并非普通的文字符号,吴升相信,必能将大丹师桑田无吸引过来,为逃离古龙山创造良机。
吴升不敢搞得再远了,他担心东篱子压制不了那么久,若是等不到桑田无下山就破境,这么一通操作就会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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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坠崖===
站在山口下,吴升仰望岩壁,整个云纹大概有三人那么高,看上去十分醒目。
天书文字,或者叫做云纹,看得懂的人并不多,吴升最大的期望,就是第一时间被大丹师桑田无发现,然后由其想办法遮掩,或者干脆毁去。
但这只是一种期望,不一定能实现。这是稷下学宫的禁秘,这么堂而皇之的公布出来,必然会引起反弹。因此吴升尤其小心,以还丹术之法,任绿萝破壁而出,看上去好似自然生长结成,营造一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假象。
这是东篱子独创的天地还丹法,自己炼得又别有一番境界,真正的秘术,无人知晓,想必能确保自己的安全了。
借着月光潜回丹论宗,吴升估算,以自己如今炼神境的脚力,单程跑下来大约半个时辰,如果是大丹师桑田无,来回往返,再加上细品云纹,应该不会低于半个时辰。。
而最佳逃亡时刻,应该是桑田无赶到东山口的时刻,此时距离最远。按照东篱子的说法,当他们当真开始逃亡时,桑田无能感应到,这就是留给他和东篱子的时间,大约两刻时。
逃亡的方向不能预设,地点不能商量,否则同样会被桑田无知道,难度还是挺高的,只能随机应变了。
因此, 当见到吴升回来时, 东篱子也不问, 直接入林,从这个时候开始,两人之间就要依靠往日的默契了, 不能再随意交流。
见东篱子如往常一般打着松果穿林而出,吴升知晓其意, 自己则前往前山, 等到天光发亮、宗门【创建和谐家园】起床之时, 来到黄莲的房舍处敲门。
“伍兄怎么来了?”黄莲刚起身没多久,正整理昨日听老师景悦【创建和谐家园】后的书简, 见吴升一早找来,很是意外。
吴升抻了一个懒腰:“刚从郢都回来,想问问老兄, 女闾七坊的叶娘去哪了?昨日没见着, 只得怏怏而返。”
黄莲大笑:“弟哪里知道?伍兄还惦记着她?下回弟打听清楚了, 定好日子再约伍兄。”
吴升叹了口气:“那为兄就翘首以待了……”
正待将话题转过去, 黄莲已然笑问:“伍兄怎么就回来了?其他女闾也有不错的娘子吧。”
吴升赶紧接过话头:“昨日访叶娘不得,却听闻纪山东口天降奇像, 便过去围观了,说起来倒也奇特,山崖上莫名出现天然雕琢, 望之似符,为兄也不懂, 看不明白,便回来了。”
此言一出, 顿时勾起黄莲的兴趣,忙问究竟, 吴升大略解说一番,将那个云纹画了出来。他未以真元勾画,自然看不出什么真义——就算他以真元勾画,黄莲想看明白也难。
但黄莲的兴趣却愈发浓厚了,当场就要吴升带他再去,吴升推说自己太累,顺道提醒他:“咱们自己也看不出来什么名堂, 莲老弟不如先请景师示下,看看值不值当跑这一趟。”
遇到这种奇事,黄莲性子向来很急,当下就去寻景悦, 吴升则远远跟在后面,不多时,就见景悦和黄莲一起下山,脚步匆匆。
吴升便往宗门后殿夹道旁候着,这里可以远远看到上主殿的山路,主殿就是大丹师桑田无修行之处。
大约等到日上三竿时,终于看见一条身影顺着山路急速赶往主殿,正是景悦。
吴升站在夹道旁的台阶上,藏身于一丛翠竹后,目光跳过墙角飞檐,望向里许外山路尽头那座正殿,双眼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