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崔明陪了片刻,忍不住开口催促:“左徒三天后会抵达扬州……”
“鸠兹大战胜了?”
“未得全胜,但吴军已经开始后撤了,战场上一旦僵持,就是比拼国力之时,天下能和大楚比拼国力者,唯有齐、晋,吴国不行,拼不过大楚,不退还能如何?”
“后年的茅贡,不会预征了吧?”
“哈哈哈哈,再说……”
吴升又看了一会儿,收起竹简,向崔明道:“我现在就走。”暂时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吴升有点失望,于是克扣了一百灵丹,道:“交给你五百灵丹,应该够了。”
当然够了,而且超出了崔明预期,二十来天成丹五百,这炼丹效率,扬州无出其右者。
“不愧是申丹师,有这批灵丹,某又立一功!”崔明难掩喜意。
吴升道:“那就祝愿大夫早日高升了!”
两人对拜,吴升辞别,由崔氏家仆引着,自侧门离开。
出了扬州城,庸直询问:“大夫,回家么?”
吴升摇头:“此行未得其要,总不能空跑一趟,还要去几个地方。”
“去哪里?”
“温故方可知新。”
“啥?”
ps:想要加书友群的道友,请看本书首页简介,一键可加。
===第六十八章 重走当年路===
气海岛屿的灵沙总量超过九十万的时候,吴升就已经隐隐有所感悟,想要冲击炼神境,似乎需要某种机缘,所以他去了扬州。
在扬州的不到一个月里,随着灵沙的继续转化和积累,这种感悟也越发明显,只是可惜并没有找到渔夫留下的那批虎方旧物,所以他不愿回芒砀山,而是想继续寻找下去。
吴升记得,当年自己寻找金无幻的时候,卜三十给自己算了一卦,算出来的结果很玄妙,但自己由着结果走下去,却当真应验了,所以这一次,他也打算顺着线索往下走。既然鹰氏兄弟提供了线索,那就看看能不能遇到所谓的机缘,也不知是事情,还是物件。
向东北而行,途经大泽时,吴升顺道进了天门山,入翠云谷。当年为了找到金无幻,吴升冒着风险赶回翠云谷家中,险些被稷下学宫候个正着,如今回想,真是险之又险。
眼前这两间茅屋,以及茅屋外的篱笆都倒塌了,杂草丛生,荒芜废置。吴升步入其间,行走在断木残梁中,时不时驻足片刻。。见到柱子上挂着的一柄木剑,将缠绕在其上的蛛网烧了,把剑摘在手中,吹去灰尘,慢慢摩挲。
木剑是最普通的木剑,没有任何法力,是当初自己那位前身在剑术启蒙时,父亲削制的,自己在这柄木剑上挥洒了三年汗水,并且保存下来。把玩着这柄木剑, 很多已经尘封的“记忆”又浮现在眼前。
庸直默默跟在后面, 忍不住问:“这是丹师的老宅?”
吴升点了点头, 以木剑将倒塌的床板挑开,床板下露出个圆坑,圆坑里的大陶罐子早就不翼而飞。
不出所料, 吴升做刺客十多年积攒下来的两万多钱被人挖走了,不是楚国就是学宫。这可是二十多金, 勤俭那么多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就算对现在的自己来说, 依然是一笔可观的财富,如今确认后, 不禁一阵牙疼。
其他再无留恋,吴升在山腰一处坟包前拜祭一番,简单修葺后, 离开了翠云谷, 前往鹿台。
还是那座农家院子, 除了鸡鸣犬吠, 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在追逐打闹。
吴升坐在四年前那块卧牛石上,望着篱笆墙内热闹, 不觉脸露微笑。
他向庸直道:“这是我当年一位好友,已经隐退江湖了。四年前我最落魄时,饥寒交迫, 身上还背着绝大的风险,迫不得已, 来到这里求助。我这好友冒险相助,我才走出困境。一百零六个蚁鼻钱、一包熟肉、一葫芦酒、一件斗篷……”
见庸直要去叩门, 连忙制止:“等会儿……这家女主人对我有些……误解……”
庸直点头,表示完全理解。
正说时, 院中出来一个青裙素颜的美妇,凝目望向吴升和庸直,很快将目光对准吴升,仔细打量起来,满是疑惑。
吴升缓缓从卧牛石上起身,躬身:“见过弟妹。”
美妇怔了怔,终于认了出来, 犹豫片刻,咬着嘴唇道:“我家夫君不会过问外事的,去岁时,家里又添了个儿子……”
吴升微微躬身, 和庸直一起离去。
美妇看着吴升二人背影消失,轻轻叹了口气,又松了口气,正要转身回去,又怔住了,走到卧牛石边,从石上捡起一方巾帕。
将巾帕在掌心摊开,里面躺着十个金灿灿的爰金。
“赠金并不能表我心意万一,但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回首望了望半山坡的鹿台,吴升向庸直解释:“你不要乱想……他家娘子不希望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其实我也不希望打破他的生活,有了孩子,的确不能冒险……”
“上次是两个孩子,这回是三个……”
“到了,这里是鹿鸣涧,和扬州城北那个鹿鸣泽可不是一回事……”
“看那林子,那个丫头还在练剑,上次见她时她就在,四年了。”
“她叫吕二丫……长大了……是不是入资深境了?了不起,有点天分啊……”
“厉害,瞧着似乎比小环还有天分啊!”
庸直忍无可忍:“大夫这几天,话有点多。”
吴升叹了口气:“是吗?”
吴升不说话了,沉默着一路前行,经过洪山集时来到当年请卜三十算卦的酒铺,可惜酒铺已经换了主人;上到山中聚龙山庄,但聚龙山人已死,那片茂竹修林也长满了灌木杂草,不可通行;抵达田山峡,在山梁巨石原处又迎风撒了泡尿。
进到雷公山时,山中早已荒芜,也没有了楚军的驻守。吴升于木道人洞府、自己亲手搭建的竹屋等处停留,在自己藏身的秘洞中重新走了一遍……
然后进了界首山,霸着金无幻和沈娘子的竹屋住了两天,顺路又逛进了平舆。
平舆当真是座小城,刚进城门,就撞见了熟人,沈月娘。
沈月娘挑开马车的车帘,凝望着吴升,轻声道:“五哥,上来吧。”
吴升笑了笑:“好巧!”也不客气,登车入帘,与沈月娘同乘。
车驾转道,又直接返回城内,吴升问:“是不是要出门?”
沈月娘道:“没什么,谈好了一批灵材,准备去买下来,五哥既然来了,就先不急着去。”
忽然又想起来,道:“上次五哥给的三枚六味地黄丸,已经卖出去了,回去我把爰金给五哥。”
吴升问:“出手难么?风险大不大?”
沈月娘道:“稷下学宫在蔡国的行走查得倒是不甚严,其实就算严一些也无妨,我们自己不说,买家也不会乱说,毕竟真说了出去,以后再想买就没有了。”
吴升提醒她:“我听说,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还是小心些好。”
沈月娘道:“知道家里做六味地黄丸的,只有我爹和四叔,还有三哥,其他人都不大清楚。”
吴升又问:“买家怎么找?”
沈月娘道:“我家有一份蔡国贵人和修行世家、宗门的名录,平时多留意着,听说谁家有长辈寿元将近,三哥便去打听,问一问对方要不要。通常问十个,十个都会选择付钱。”
说话间,沈宅到了,马车不在门前停留,直入宅们,两位长者已得了家仆通报,正在阶下等候,正是沈复和沈止。
===第六十九章 道种===
沈氏中庭,沈复和沈止降阶而迎,按理来说,吴升当初来时已经自认族中晚辈,这两位都是沈氏族老,降阶迎一个晚辈是不合礼的。
但吴升看见中庭前立着香案,以黄土铺地,廊柱下悬挂旌旃,当即明白了,人家不是拿他当后辈子侄,而是以大夫之礼相迎。
吴升看了一眼沈月娘,沈月娘有些赧然,小声解释:“沈氏多年没有……嗯,如五哥这样的大夫登门了,爹爹和四叔应当是很欢喜,还请五哥看在妹的薄面上顺着些……这也是他们的心愿……”
车子停稳,吴升下车,向沈复和沈止道:“二叔、四叔,一家人何必如此?随意就好了。”
吴升在狼山时闹得动静不小,其后沈氏多方打探,自然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听他依旧以一家人相称,沈复和沈止皆大喜过望:一家人最好,管你姓甚,你就是我沈氏五郎!
沈复肃容道:“五郎已是大夫之身,我沈氏三十五年来第一位卿大夫,焉能随意?”
沈止躬身:“五郎,四叔多谢你了!”他是真心诚意的感谢,如果没有吴升炼制的灵丹,他早就一抔黄土了。四年前服用了吴升炼制的青灵丹后,延寿两年半,接着服用第二枚,再次延寿一年半, 最后一枚没有服用,因为他终于破境入了炼神, 成为沈氏第二根顶梁柱。
沈氏有了两位炼神境修士, 声势重振, 家境立刻恢复了不少。
除了沈止的破境,这几年, 沈氏还倚仗吴升的六味地黄丸入账超过百金,大大缓解了宗族的压力,他在沈复和沈止心中是什么分量, 可想而知。
见礼之后,吴升开门见山:“二叔、四叔都是我的长辈,今日回来,是想听一听二位长辈的经验。”
沈复问:“五郎想问的是哪些?”
吴升思索着道:“比如, 二叔当年在修行中感受到的那丝玄妙,四叔于生死之间的体悟……”
沈复和沈止对视一眼,向吴升笑道:“恭贺五郎, 现破境之兆!”
但凡问到这种问题,那就是心里有了感悟,这种感悟是修行到了某种地步之后的一种总结和反思,又叫“道种”,是产生神识的预兆, 也是神识孕育的最初本源。
修行四大境,炼气境修士就占了七成多,剩下的绝大部分也只是入了资深境而已, 只有极小一部分, 约莫百分之二能破境炼神, 究其原因,能产生“道种”者,十个里面也许只有一个。。
九成的炼气士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一生,根本就捕获不到这丝感悟, 谈何破境?当然, 体会到了感悟,心生了道种,也不一定就能孕育出神识来, 但至少打开了这扇大门。
吴升捕获到了这丝玄妙的感悟,打开了破境的大门,有可能成就炼神境, 对于沈氏来说, 当然是件好事。
当下沈复便谈起了当年自己的体悟:“我当年捕获道种后, 苦苦寻找却未有所得,于是游历四方,却始终没有收获,不仅未有所得,更感心中郁气沉积,越发凌厉,似有刀削斧斫之感,夜深时疼痛难忍。及至吴国,正遇吴军征伐钟离之战,钟离孤城,已现不支之象。吴军攻城时,钟离氏齐上城墙,人人争先、奋勇杀敌,虽十二少年亦舍身力战,高呼‘钟离之嗣不可绝焉‘。我为其所感,思及当年蔡楚联军攻我平舆,与之何其相似,于是拔剑助之……”
说时,沈复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钟离城头:“……当时箭矢如雨,法器纵横,我如中疯魔,以为是在平舆城头大战蔡楚联军,酣战中力斩吴军先登七士。奈何城头吴军越战越多,守城的钟离氏则越来越少,我被吴军围住,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也是天意佑我沈氏,我竟未死,从千人冢中爬了出来,此时,胸中郁气尽去,一缕神识而生,由此破境炼虚。”
吴升认真听着,仔细体会着沈复的感受,沉吟良久,转向沈止。
沈止笑道:“我之破境,也是五郎所赐,当日寿元已尽,奄奄一息而已。但心中一直挂怀的是族中后辈子弟,我担心这一去,二兄一人,如何拉扯偌大家业,故此便不甘心,道种便由此而来。去岁,三郎、九郎先后诞子,相隔不过一日,我抱着两个孙儿,听着他们的啼哭,老怀大慰之下,便破了境,说起来容易,其实也不容易。”
吴升点头,闭目思索良久,向二老拜道:“多谢二叔、四叔。”
沈复道:“如何认知道种、破解道种、孕育道种,不同之人有不同之道,我们两个的感悟你尽可参知,却不可因循,尤其不能成了负担,否则将起心魔。其实我是不赞成你去访求太多前辈的,知道别人是怎么回事便可,到此为止就好,访求太多,反会成了负担、成了挥之不去的累赘,须记住,不可求诸人,只可求诸己。”
吴升再拜:“我已知,不会再问旁人了。”
炼神境的破境心得,他以前问过卢芳,问过金无幻,问过元司马,今日再问了沈复和沈止,已经求访五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悟,有自己的破解之法,问得再多也是惘然。
他原本最想听的是沈止的感悟,毕竟沈止从某方面来说,与他有缘,正是因他炼制的灵丹而延寿、而破境。但今日听了以后,却发现根本无从借鉴,只能作罢。
反倒是沈复的话,于他而言才是最大的收获——不要求诸别人,只能求诸自己!
吴升向沈复、沈止告辞,这两位已经明白了他来访的目的,便没再挽留。
依旧由沈月娘乘车相送,她将一百二十金交给吴升,这是吴升一年来分两次炼制六枚灵丹的钱,全都卖了出去,每枚约定的价格是二十金,剩下卖出多少都是沈氏的。
吴升笑问:“说实话,你们挣了多少?”
沈月娘道:“六十金。”
这就是均价三十金,比早先时低了不少,说明蔡国能出得起这个价的卿大夫、宗门、世家大族已经不多了。
銆愯鐪燂紝鏈€杩戜竴鐩寸敤鍜挭闃呰鐪嬩功杩芥洿锛屾崲婧愬垏鎹紝鏈楄闊宠壊澶氾紝.iiread. 瀹夊崜鑻规灉鍧囧彲銆傘€?/p>
她又道:“我们打算再降一点,二十五金卖出去,另外再向周边诸国卖一些,如此便能翻倍,五哥觉得可以么?”
吴升想了想,摇头道:“才降五金怕是不成。我最近修为提升不小,炼丹的技法也有所增强,我争取将成本再降一降,每一枚给你十五金,你们按二十金卖。”
沈月娘担心的问:“五哥不会白干了吧?”
吴升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有得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