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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接触多了,才知道,这位中年富婆是温州人,早年拿着老公办小五金厂的赚来的钱到北京和上海炒房,结果大发。每一次炒房都利用贷款,首付30的话,她的杠杆就是3倍,但她利用不同地区、不同银行的信息规则不对称,循环抵押,其杠杆估计已达10倍以上,家业才有今天这个规模。
我该如何建立这个支点呢?不妨先从她入手吧。但是对于这样一个精明且上进的富婆,我不能贸然下手,得等到一个合适的契机,才能进一步挖掘潜力。好在这个经济学课程要持续一年,有的是时间。我首先要做的是拉近距离,建立信任。
近几天李茅有点“不科学”了。自从张思远搬走后,他公司的一个同事搬了进来,叫苏明涵,一个跟李茅差不多情况的年轻人,不过比李茅入职更晚,职位更低而已。
据小苏讲,李茅硕士毕业了,导师希望他读博,还给他写了到普林斯顿的推荐信,对方学校还提供奖学金,仿佛金光大道就展现在眼前,但如果他到美国去了,在中关村的工作就得辞掉,那可是一年几十万的收入,他正犹豫中。
“那么,小苏,你是他的同事,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当然上美国啦,普林斯顿,多牛B的学校,计算机排名世界第一,我要不是没机会,一个外地普通211本科毕业的计算机学生,没有过硬的导师推荐,我也想上啊。”
“上了的好处是什么呢?”
“那还用说,如果上完,很有可能留在美国了,普林斯顿的博士硅谷当个精英不跟好玩似的?洋房洋妞,游泳池派对,这不是面包有没有的问题,这是一切都会有的!”
小苏的眼光闪烁着激动的色彩,涨红的脸上跳跃着生动的表情。“即使要回国,也有可能成为大公司的骨干,或者一流大学的教授,也不差啊。”
“那你当年为什么不申请国外的研究生呢?”
“庄哥,我不是没这样想过。但我得有钱,在美国读研,每年最低20万人民币,我从哪里来?靠我父母的早点摊来?算了吧。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的房租还是李哥帮我找公司争取,公司负担了一半呢。况且,我就是出国,也考不了普林斯顿那样的学校,只能读个二流大学,还没有奖学金,留在美国也是个低端码农,回国后也挣不了大钱。”
“那你一个月在公司挣多少?”
“一万多,不到两万,我估计李哥的职位也许就是我永远达不到的上限了。”
“那你不如考个清华北大或者复旦交大的研究生,也比你现在强啊?”
“庄哥,我是靠贷款上的大学,我也是村子里唯一的一个考上211的人,我十几年读书把家庭经济读垮了,把父母的身体也透支了,今年回家看到母亲的风湿性关节炎更严重了,每个月光药费也要1000多,继续做早点,恐怕身体也支撑不了几年了,光靠父亲,那是撑不起一个店子的。”
“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个妹妹,在深圳打工,她高中毕业后本来也考上了一个三本,但她也不愿意读,家庭经济条件也不允许,就自己到富士康打工了。她从小就崇拜我,希望我继续往上学,她愿意帮我挣学费,但我是哥哥,怎么可能让妹妹养活?”
“那是那是”我听到这里时,真想跟他叙述自己的家庭,但我不能说,在他面前是一个成功者的人设,不能随意破坏。他要是知道我是一个连母亲都抛弃的、父亲已经逝去的、流浪四处的、靠玄学挣钱的,不知道他会怎样看我。
但越怕什么,什么越来。
“庄哥,你是怎样挣到钱的?”
对啊,我是干什么的?我像是个无所事事的人,在拥挤压迫的人流中,我像是个旁观者;在生活阶层的拼杀中,我不是一个参与者。哈姆雷特问道:“我是谁?这是一个问题”。
“怎么说呢?我嘛,我原来是做生意的,现在遇到瓶颈期了,来首都考察下市场”就完这句话,我自己也显得没有底气。我突然感觉到,如果,有人在回答你问题时以“怎么说呢”开头,那多半是不想回答或者不好回答。
“懂了,庄哥,你这是在换档加油,准备起飞了!”小苏以自以为懂得者的小聪明,朝我挤了挤眼,仿佛他也是过来人。
我对这种江湖人士的狡黠非常熟悉,他们总在别人欲言尤止之时表现出一种深以为是的表情,仿佛双方共同掌握着某种秘密一般,以此形成了一种我们是同道中人的错觉。自我认同的代入感,是取得集体力量的敲门砖。任何事都有秘密和窍诀,这是他们对成功都的基本共识。其实,哪有那么多秘密和窍诀,一个咒语打遍天下、一个窍门通达荣华,只不过是对通识贫乏而产生的幻想,只不过是对成功过于渴望的懒汉。
在对其生活的观察中,我不得不承认,小苏是精明而努力的。他每次逛超市,都会多带一些洗 发液或者香皂牙膏之类,给共用的卫生间配齐所有的卫生用品,下班无事,也会主动清理房间,烧开水。他手脚勤快、语言亲热,是一个讨喜的家伙。他唯一的缺陷是:缺乏见识。因为他学到的太少,而因过度期望快速脱贫,限制了他的思维和想象。这些都是因贫穷而来,像我一样。但我唯一与他不同的区别就在于,因董先生传授的周易预测知识,让我拥有了另一种思维能力。除此,小苏就是我的镜子。
但是,在小苏身上,我看到了积极的东西。那就是,承认知识和努力是改变命运的重要手段。他在积极工作,在羡慕李茅的学识,在追求更好的生活,在承担家庭的责任。这是一个男人最宝贵的品质。我呢?我连家庭都没有,我甚至没有原谅自己的母亲!
她错了吗?她有更多的选择吗?她坚持哺养我十多年,也对美好生活期盼了十多年,而现实给她的打击是一次次的失望,最后崩溃在初恋同学的一个预期上。她也许觉得这是她命运的救命稻草,仿佛隧道尽头的亮光。她没错,她只是为贫所困,没有选择而已。
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涌起了巨大的悲悯,就像悲悯我自己。
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
第三十章 李茅的纠结
李茅的纠结
李茅最近回来得越来越晚了,小苏都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啥。
“这不科学啊。”小苏已经这样向我感叹了几次了。小苏视李茅为偶像,把李茅的口头禅也学会了,连语气表情都有几分神似。
“兄弟,何出此言?”李茅是何等理性之人,我不担心他出什么事。但我看到小苏的焦虑时,想把谈话氛围搞轻松些。
“李哥最近神神秘秘的,好像在搞什么新的设计,但公司没这项任务啊?我问他,他跟我讲:到时我会知道的。我想偷偷看他的资料,他很警觉,告诉我不要多管闲事。有时没下班,他接个电话就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庄哥,他在想什么呢?”
“兄弟,猜那么多干啥?他想说自然会跟你说的。你凭心而论,李茅对你好不好?”
“那还用说,我就是抱着跟定他的目标来的。”
“那不就结了?他不会害你的,更不会害自己。我找机会问问。”
“庄哥,就你了,我发现他听得进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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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莫急,我先给你泡点蜂蜜水,那才解酒,茶过会泡。”
“抠门,我晓得你有好茶,舍不得给我,蜂蜜就蜂蜜吧,喝了蜂蜜,我还是要喝茶,晚上清醒点,我还要想些事。”
我在泡蜂蜜水时,看到小苏把房门开了个缝,探头探脑的。我跟他做了个嘘的手势,他又缩了回去,把房门关上了。
当我把蜂蜜水端进李茅房间时,看见他正半躺在床上看手机。
“你最近不科学啊,老实交待,是不是谈恋爱了?”为打消他的防备,我顾左右而言他。
“谈什么恋爱!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你不是霍去病,讲什么大道理。你要是霍去病,只怕是只能活二十几岁,没几天日子了。”
“不许你侮辱我的偶像。”
“得了吧你,我不知道你,漂亮的看不上你,不漂亮的你看不上。还得有智商,还得人温柔,你估计是孤独终老的命,我说得不错吧。”
“我这是在创造条件,懂不懂。我看不起张思远那套,主动向女人靠近。好女人不是追来的,得靠吸引!我的虎皮裙、我的登云靴、我的金箍棒,呀呀呀,我就是那美猴王。”说着他站起来做个单腿独立,手拱凉篷的姿势,还没做好,又摔在床上了。然后,是夸张的“哈!哈!哈!”。
“笑完了没?据我所知,美猴王好像也没谈过恋爱,我们甚至无法考察他的性取向,你就要个这?”
“师父,徒儿知错了,我说不过你,你也别念了。”双手合什,点头哈腰,嬉皮笑脸。
“估计有什么好事,快说,不说,茶不给你喝。”
“我先喝口蜂蜜水,要不然,这待遇也没了。我比较现实,关于茶嘛,我也是要喝的。”
“那就从实招来,最近你都干什么了?”
“普林斯顿的事,小苏一定告诉你了吧。”
“他是跟我说了,你怎么知道?”
“这小子跟我这么久了,他啥人,我还不知道。但是,庄哥,你不够意思,有件事你没跟我说,张思远都告诉我了,你会算命?”
“别,那是我安慰他的话,误打误撞。”
“还是不信任我,不想跟我说。那好,兄弟就做到头了,茶我也不喝了,我的事也不跟你说了。”
“我是学过周易预测,但我的准确率也不是很高。”
“啥不高,你还专门拜过一个老先生,你当我不知道?从你来这屋住的第一天起,我就怀疑你的身份和来历,你是干什么的呢?看着装像驻京办公务员,你又不上班;看用度像大公司业务员?你又不跑业务;看身材体格像保镖,看谈吐气质像教授,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兄弟我一直在猜,可费劲了,没猜出来。直到张思远告诉我,我才明白,庄哥你水太深,我都不敢接近你。还是张思远够义气,他从不对我隐瞒什么。”
这个张思远,他倒是够义气,对朋友从不设防,这要么是单纯得可爱,要么是自信得可怕。
“没话说了吧。既然说到这里,兄弟我真有一事,想请教你,你愿说就说,不愿说就不说。”
“兄弟,我要是先前就告诉你,你会相信吗?你只会说:这不科学。现在我的底牌你知道了,该你亮牌了。”
“庄哥,庄子的哥哥。呵呵,普林斯顿的事你知道了,最近我在忙什么你不知道。其实,到普林斯顿也曾经是我们这届毕业生的理想,身披斗篷执利刃、黄金铠甲风火轮,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是,做学术大牛是我的理想吗?不一定是,况且,去了那里,我也不能保证能做到学术大牛的程度。我要的,只是改变生活,当然不仅是改变自己的生活,而是改变更多人的生活。海归李彦宏怎么样?马化腾毕业于一个深圳大学,他也做到了!这是今天的中国,到处都在发生奇迹,难道我没有机会吗?”
“对于一个喜欢孙悟空霍去病的人来说,有英雄主义和使命情结,你这样想符合你的逻辑,你的纠结有你的道理。”
“是吧,庄哥,你说话越来越科学了。话说回来,我一直在寻找这种机会,前段时间,有几个师兄弟邀请我参加了一个项目,当然,这不是公司的业务。是他们自己干私活,人手不够拉上了我。这个项目具体是什么,我不必跟你细说,但我负责的是计算机程序这一块,就是把那个算法通过程序在普通计算机上通过一个固定小程序来实现,我做到了。你猜我们赚了多少?”
“2000万!”没等我回答,他自己就感叹了起来。“我们通过这件事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我们只用了两个月时间,给一家企业就做了这么多。如果,我们做出一个通用的程序,向全社会推广,那有多大的市场?他们准备成立一个自己的公司,总股本就是这2000万,拉我入伙。他们给我一个条件,要么分我200万直接走人,要么,给我15的股份,成为公司发起股东,这里有5的溢价。作为我放弃选择普林斯顿的机会成本,我纠结了好久。”
“如果我选择挣现钱,到普林斯顿,这是最保险的方式。但这也意味着我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孤独,这是我最忍受不了的。谁陪我喝酒?谁陪我撸串?我能帮助家庭解决什么问题?是在美国买个别墅把父母接过去,过一种远走他乡的流放生活?还是毕业后回国当个教授,成为我导师那样的人?其实,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所追求的。但是,如果我选择这帮兄弟们合伙,那么,如果创业失败了怎么办?如果兄弟之间不团结,散伙怎么办?”
“今天晚上,就是这帮家伙请我吃饭,拉我入伙,还把公司章程草案给了我,让我自己选择、任意修改。庄哥,你不找我问,我都想直接跟你说了,帮我算算,咋办?”
他说了半天,我明白了,他不是真要我算,是想在我这里找个理由,估计他的结论已经有了,只不过还不是很确定。我知道,李茅作为一个理工高手,逻辑和科学思维已经根深蒂固,不可能真正相信算命,如果这是个选择题,他已经有了初步答案,他只不过是找我这个旁观者验算而已。
“好,既老实交待了,那我去给你泡茶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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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什么算,你都想好了,要我跟你算?这不科学。”
“算吧,庄哥,我保证,如果我今后发达了,永远给你留一个合作机会,我说话算数。这够意思了吧。”
“你小子拿一个预期来忽悠我,我能上你当?”
“我就是要让你算这个预期,如果你算得准,我这个预期就成了期权,如果你自认为算不准,我们也没合作的必要。”
“答案已经出来了,你对结果充满期待,反而要我来预测结果,如果我算出你想要的结果,你会说我是靠猜的,如果算出的结果不理想,你又说我的算命不可靠,所以,没有算的价值。”
“庄哥,你咋看出我已经得出结论呢?是你算出来的,还是我表现出什么破绽?”
“凭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个不甘寂寞的人,那选择普林斯顿就是不情愿。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会不飞蛾扑火?你做题,找我验算,这是作弊。”
“哪来那么多废话,难道你们算命的,还有不跟人算的道理?你是不自信呢,还是不想帮我的忙?”
“关于周易预测,有一个理论流传两千多年了,那就是使用的原则,最早由孔子提出,如今,据我自己的经验,深以为然。你如果想听,我们可以探讨一下。”
李茅顿时起身肃立、正色整衣、双手作揖:“愿闻其详!”
第三十一章 善易者不卜
善易者不卜
“你虽是学计算机出生的,但估计对孔子这个人也不陌生吧。”
“啥话,我是山东人,孔子是我老乡。况且,我父亲虽然住在农村,但也是村小多年的语文老师,我家的四书五经是全套的,我父亲将之奉若圣明,从小就教我仁义礼智信那套,虽然,我不是很服气。但若说对孔子的了解,恐怕,我的同学们没一个有我多。”
“刚才你跟我作揖的神态,我就知道,你是受过熏陶的。孺子可教也!”
“莫转文,再说多了,我就没货了。”
“好,那我问你,孔子当年读书时有个典故,叫韦编三绝,他把编竹简的带子翻断了三回,你知道他读的哪本书吗?”
“我知道,好像是周易吧。”
“对,孔子读过的书应该不少,但对他刻苦研读的记述就只有这本。那么,是什么促使他如此认真呢?”
“这是本好书!”
“完全正确,加十分!下一个问题,请听题。”
“庄哥,咱不学知识竞赛好吧,我是李茅,不是李咏。”
“孔子读了这本书后,得出了什么结论没有?”
“好像有一句感叹:五十而知易,可以无大过矣!”
“对。其实,孔子对自己的人生也做过总结,他说他五十岁做到了什么?”
“五十而知天命。”
“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联想,他说过他五十而知易,又说过他五十而知天命,这之间是否有某种必然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