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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姐,你不陪我一会?”
“不了,家里还有事,明天我们再约。”说完,蔡大妈对我说:“小庄,麻烦你了。”我回答:“您不要见外,我说过的。”
蔡大妈走后,我请乔姐坐下,问:“乔姐,你想算什么?”
“我想问婚姻,这是那个人的生辰,庄老师看能不能算一下,我们合不合?”
“别叫我庄老师,跟蔡大妈一样,叫我小庄。”
我接过她递给我的纸条,上面就写了个年月日时,想了想,就推算了起来。依时间起卦。我还认真地排了六爻六亲,略一分析,得出了初步结论。
算卦这么久,要说,这次,我是认真的。
“乔姐,为确保结论的正确性,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你问吧,小庄。”“依出生位置看,这个人的出生地是在你的出生地的哪个方位?”
“我们原籍是一个县的,他家在我家的东南方向。”
“是他追你还是你追他?”
“这个怎么说呢?唉,小庄,不笑话姐,我还是跟你说了吧。我们是高中同学,后来同在北京上大学,他当时疯狂地追我,我们就恋爱了。由于我们是艺术生,学唱歌的,所以毕业后就留在北京当起了北漂,我们在一个酒吧唱歌,收入不高,只能住地下室吃盒饭,但当时我觉得在爱人身边,一切都是美好的。要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贫困让他的脾气越来越差,我还常劝他,如果不行,我们回老家找个工作,过小日子不是也挺好吗?可是,他总是不服,非要留在北京。一年多后,他回家越来越少了,总跟我找借口说在外面做生意。我们酒吧歌手一般是晚上工作,白天睡觉。有一天上午我提前起床,发现他不在,就自己一个人出门,准备逛一下商场。在离商场不远的一个酒店门口,我发现一个男人好像是他,拥着一个略胖的女人走进酒店。我马上跟了上去,就在他们在前台登记的时候拦住了他们。当时我由于太激动,一把就把他从那个女人怀里扯开,结果,那个女人大喊:你什么人,拉我男人干啥?我当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直望着他,结果,他却避开我的目光,对那个女人说:别管她,她纠缠我好久了,我们走!在那个女人骂骂咧咧中,他们进电梯去了。与他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也想到过分手,但没想到分手的方式是如此的不堪。”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凄凉。“为了彻底忘掉他,我换了个地方唱歌。”她接着说到:“过去了五年了,前几天,他又回来找我,说他知道我没结婚,心里还有他,他要跟我复合。他解释当时他和那个女人都是为了钱,为了今后我俩在北京有个家,现在,他也有点钱了,他觉得能给我幸福了,所以又来找我了。其实,谁能忘记初恋呢?但是,他曾经的背叛又让我非常忐忑,所以就找你来算一下。”
“这算谁追谁呢?”她的苦笑中的眼神有种无奈。
“乔姐,我本来只告诉你,你们不合适就行了,但我把您当姐,我想多告诉你一点:这卦里阴气太重,而且带凶。我劝你及早避开。”
“什么?你能说细点吗?”
“乔姐,卦只能算到这里了。所谓不动不占,今后,你们如果有新的事情发生,可以马上问我,我再算。不过,我要郑重告诉你的是:多留个心眼!”
“知道了。小庄,这是姐的一点心意,麻烦了!”说完,她递给我一个红包。我坚决不收,说:“我把你当姐,你不把我当弟弟,怎么能要你的钱呢?况且,我也不以此为生。”
我不收钱的原因有二:一是她的情况还没搞清楚,肯定还有后续业务,完全可以放长线。二是我的心动了,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第十八章算命的时代
在江湖上,各有各的圈子。而大妈的圈子主要有两个,一是老街坊,二是新街坊,但围绕街坊的圈子却鱼龙混杂,我姑且称之为“朝阳群众混合体”。
一般来说,有钱有闲后,应当产生艺术。像蔡大妈那样,即使做不了艺术的生产者,也应该成为艺术的消费者。但不幸的是,【创建和谐家园】户蔡大妈等,从小缺乏美学教育和艺术修养,她们没有能力欣赏艺术。在当今中国的大部分有钱有闲的阶层中,能够有艺术欣赏能力的少之又少,所以在缺乏消费群体的社会中,真正的艺术是没有市场的。
真正的艺术在哪里呢?艺术家在哪里?肯定不在朝阳。有我所居住的小区及邻近的别墅里,住满了屏幕上混得脸熟的影视明星、娘娘腔调的小鲜肉、硅胶垫出的大美女、长头发的男画家、剃光头的女导演,但他们不是艺术家,他们只是光鲜肥皂泡中偶然流动的色彩,在金钱的大潮中相互挤压或鼓吹、终究合并或炸裂。
在蔡大妈的饭局中,各色心态丰富,江湖门类齐全。我在桌边观察思考,这是我认识世道的。
专业艺术是什么?是老话剧演员装腔作势的朗诵吗?是含糖唱歌的美声吗?是千篇一律的民族唱法吗?是故作沙哑的摇滚吗?也许,这些学院派只会乱用外国名词吓唬中国老乡。
那么,是所谓草根农民的二人转吗?对工业化嘲讽的民科心态?对残疾人的无情嘲笑?对官员的敬畏和隔靴搔痒?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的歌颂?其实,是对市场无奈的反抗,是终将逝去的农业社会的挽歌。
那么,是老市民的王朔们吗?假正经式的黑色幽默?相对社会地位下降后的埋怨?其实,是对体制解构式的反抗,本来是他不行,但他总说是政府不行。
那么,是读者杂志或于丹们的心灵鸡汤吗?不明道奢谈安贫乐道?没满足何谈知足常乐?不知心在哪里大谈心的安放?其实,就是闭眼反现实、类推反逻辑。
生了马云,艺术是否将产生于上?我看到的是,言试图覆盖现实痛苦的努力一一失败。在经过短暂的排比和夸张的喷子年代后,对现实的无力感使字进入了自嘲的反讽阶段,当自嘲不能覆盖痛苦时,自黑的【创建和谐家园】丝们把无奈放大,现在进入自残的阶段,用极端语言来寻找痛点,好吧,既然大家都不好过,就互相伤害啊,我们来看恐怖片。这样真的好么?
微信中秀恩爱、秀食品、秀包包、秀旅游,差什么秀什么,其实就是差钱秀钱。
其实每个人的财富都在增长,但心跳的频率却不固定。就像中国式过马路,车与人比胆,速度的不确定性让人和车都惊慌失措,因为钱上了高铁,心还想步行。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所有人都在前行,【创建和谐家园】户和捡到了天上掉下的馅饼;开发商和煤老板挖出了土地里的元宝。财富溢出效应张扬在广场舞大妈的音乐里、在杀马特更换的手机里。这是一个最坏的年代,所有人都在恐慌,钱潮飞奔中,没有人可以安全地拖拽感情和灵魂。在这个没有出世精神的时代,心灵没有维系的基点、价值没有停泊的锚地。
漂泊。大水捞浮财,这个大潮应该与我有关,我可以提供是似而非的价值体系,拿出依据模糊方向指引。如果他们只看包装的话,我貌似可以解决恐慌。哈哈,这是一个算命的时代!
不错。在酒桌上的自持和沉默是对的,唐装和折扇的搭配是对的,坐姿笔挺和步履沉稳也是对的,没有表情就是最好的表情。在故意有所选择的市场中,我的生意随圈子内的知名度而悄然上升。
可笑。一个贫困山区的流浪者,给富人指点迷津;一个没有初恋的年轻人,给美女指导婚姻;一个半路出家的初学者,给某些高手们讲解命运。
荒诞。我从不主动谈收费,但所得超过在学院算命的十倍;他们的问题中没有钱字,但所有问题的核心都离不开钱。
第十九、第二十章
第十九章情动必惊心
上午十点多,因为昨晚赶了蔡大妈组的饭局,吃得太晚,今天就没出去吃早餐,准备出门把这几天得到的现金存起来。刚拉开门,就看见乔姐站在门边。
“姐,你在这里干吗?”
“你要出门吗?算了,改天再说。”
“我也没什么大事,进屋进屋。”赶紧把她让进了房间。
“小庄老师,我犹豫了好久,觉得还是想找你说说。”
“姐,不要把我叫老师,见外。就叫我小庄,把我当弟弟,好吧?”
“好的。我一直想找人说说,这两天我太煎熬了。”我仔细看了看,她的脸没怎么化妆,眼睛还有些浮肿,眼圈泛青,典型没休息好的情况。
“还是感情的事?”
“我已经不相信感情了”她苦涩地笑了笑,低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抬头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你说,有的男人为了钱,是不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确实有这样的男人。”我递给她一杯水,“慢慢喝,别烫着。”
“我确实想不到,世上竟有这样的人。这么多年,我竟没看出来,他是这样的人!”端水的杯子在颤抖,我连忙把杯子接过来,放在茶几上。
“你是指你的前男友?”我在学院算爱情的阅历,让我对此类事情的猜测蛮有把握。
“对对对,你真是【创建和谐家园】,就是他。要不是你前次叫我多留个心眼,我差点上了当了。”她的口气激动起来,眼神开始变幻。
“前次我跟你说过,我前男友的事。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说,怕你看不起我。”
“姐,你把我当弟弟,哪有弟弟笑姐姐的。”说到这里,我忽然发现自己有点象蔡大妈似的“八卦”,但,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想了解她的一切。
“我其实现在也有一个男朋友,我住的房子就是他送给我的。在我被前男友背叛情绪最低落时,他经常来歌厅捧我的场,他每天送花的方式跟别人不一样,他总是等散场后在后台出口捧着一束花等我,然后送我回家,每天如此。我知道他是个煤老板、我知道他四十多岁、我知道他有老婆孩子,但在我最虚弱的时候,有这样一个人花大半年时间坚持地守候和呵护,我抵挡不住,和他在一起了。我们在一起已经有几年了,他大部分时间在山西,每年约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到北京,和我在一起。他对我倒是很好的,要啥给啥,平时也很听我的话。今年以来,他正在跟她老婆办离婚,因为牵扯好多经济【创建和谐家园】,所以这段时间没过来。但他在电话里跟我说过,离婚快办完了,年底就可以娶我。其实,我想想,嫁给他也不错,虽然我不是很爱他,但他肯定是爱我的,总能图一头,你不会笑话我吧?”
“我知道自己并不爱他,但被爱伤过的人,不配奢求爱,他给我物质、给我尊重、给我关心,甚至给我许诺一个未来,这都是我所需要的。我也观察过,现在身边最稳固的婚姻大多是双方互有需求,彼此甘心互相提供罢了。”
“但是,这一切都被我前男友那充满泪水的诉说打破了,我突然发现自己还对爱情有一丝企求,还对对方有美好的期望。尽管,理智告诉我不要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伤痛告诉我不要再次跌入过去那无底的深渊,但,如果真有美好呢?我想试试。于是,我听蔡大妈的介绍,第一次到你这里算命。”
“幸亏你告诉我要多留个心眼,所以,近期我跟前男友的交往保持了距离,最多在餐厅和咖啡馆,从未真正靠近。有一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与我在一起时,手机从来就是震动状态,他也从未在我面前接过电话回过短信,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习惯。有天下午,他停在咖啡馆外的车,被另一辆车倒车时发生了擦碰,他立马跑出去与别人争吵起来,在隐约的争吵声中,我仿佛听到他跟别人说这车不是他自己的,行驶证没放在车上,不要保险理赔,要别人拿现金赔偿。此时,他放在他椅子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拿过他的手机,点开微信,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这个微信名就是我现男友的名字。外面的争吵还在继续,我继续将他们的通信记录看了下去。越看越惊心,越看越冰凉,仿佛一个巨大的阴谋黑洞以我为中心旋转,惊诧和悲哀如此巨大,让我几乎没有颤抖的力量。”
“套路,专门为我设计的套路!”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巴掌拍了下来,不小心拍在我的大腿上。“对不起,我激动了。”
“没事,姐,你愿打,我愿挨。”
“原来,这现男友早就知道我与前男友的事,他准备和他老婆离婚后和我结婚,但不确定我是否真爱他。其实,我和他在一起是很少有【创建和谐家园】的,他应该感觉得到。为了确认我的感情,他给了我前男友一笔钱,并把自己的车借给了他。用前男友来勾引我,如果前男友勾引成功,他答应再给我前男友100万。所以,就有后来的故事了。”
看着她略带仇恨的眼神,我坐得稍微靠近了她。“姐,你不能太怪你现男友,他生意场上的人,狡诈是为了生存,况且结婚这件大事,不管是谨慎也好、提防也罢,他需要确认。”
“我也不怪他。我只是想不通我的前男友,即使我们没有过感情,哪怕只是老乡、同学,他也不该为了钱故意害我。”
我笑道:“他这样的人还少吗?传销就是专门害亲友的,帝王还杀兄弟呢。姐,你想想,对于你前男友来说,100万,他可以卖掉任何东西,包括任何感情,你值100万,对他来说,就是划算的。对于你现男友来说,家财亿万的人要结婚,婚后你所占有的财产起码数千万,他拿100万来测试,也是划算的。对他们来说,这个交易是双赢。对于你来说,你本来与现男友就没有爱情,你只需要稳定的家庭、丈夫的关心、充裕的财产,这些都是他能够给你的,你也将得到你该得到的,所以,这场交易甚至可以说是三赢。我要问你,姐,你究竟失去了什么?”
她愣了一下,突然苦笑到:“照你这样说,我什么也没失去。当然,如果那天没找你算命,或者我没有谨慎留心,最后就只有我一个输!”
“这就是命!”我俩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第二十章张哥的家事
初次见张哥是一个月后的事了。那天,我下楼碰见蔡大妈正与一个中年男子在闲聊,我跟蔡大妈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这时,蔡大妈叫住了我:“小庄,你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张哥。”
“张哥好。”我礼貌地问候了一下。蔡大妈突然热情起来:“张哥,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小庄。”
“啊!庄老师这么年轻,佩服佩服!”张哥向我拱了拱手,眼神放出光来。蔡大妈对我说:“张哥就是小乔的男朋友,你认识的。”
“原来是乔姐的男朋友,张哥,久仰!”我也朝他拱了拱手。
“庄老师客气了,我听蔡大妈讲起你,就想立马见到你,想不到今天就见到了,你说我这运气咋这么好呢。”
“张哥,叫我小庄就行了,你太客气,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就是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蔡大妈的存在感爆发:“小乔,快过来。”
原来乔姐正在花园的那一头遛狗,听到后赶过来了。他看到我跟张哥站在一块,突然表情有点不自然:“你们认识?”
“今天早上刚碰上,要不是我介绍,他俩就是无缘对面不相识。”乔姐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张哥,小庄是邻居,你晓得吧。”
“我听蔡大妈说了,我有些问题想请教庄老师,你和蔡大妈在下面玩会可以吗?中午我请大妈和庄老师吃饭,小乔你在老地方定个包厢可以吗?”
“行吧,你们先谈,蔡大妈,咱们那边转去。”
在回房的路上,张哥赶紧走在我的前面,一方面他热情地帮我打开楼道门,另一方面也显示出了他的急切心态。来到我的房间,当他看到我满墙的书和八卦图时,表示出震惊的状态:“这么年轻就这有学问,真是【创建和谐家园】啊。”
此时,我不能表现出过分的谦虚,用矜持展示神秘、用礼貌划清距离,这也是包装方案。“张哥请坐,喝茶还是喝白开水?”
“不用不用,我就想请教你一些问题,庄老师请坐。”
“张哥,叫我小庄就可以了。我虽才疏学浅,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瞧瞧,出口成章。我打个折中,叫你小庄老师好了。我想问一问我的家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你不是外人,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才来找高手指点。”
“张哥客气了,我谈不上指点,但可以给你参考意见。”
“那我就直说了。我和小乔的关系,想必你也听说了。这次我回去就是和我家那个老婆子离婚的,谁知遇到了阻力。我原来很穷,在一个国营小煤矿搞销售,后来趁国企改制,冒险承包了那个煤矿,有了第一桶金。现在我家有三个煤矿,大致都在一个藏矿带,之所以注册三个煤矿,主要是因为怕一个煤矿出了事故政府关停,那么还有两个仍然生产,因事故停产的矿井,只要赔偿到位、运作到位,过几年还是可以再开的。这么些年,我的生产和销售未中断,就是这个原因。当时最大的一个煤矿落在我的名下,较小的两个分别落在儿子和小舅子名下,其实都是我夫妻所有,他们只是挂个名。现在,我要离婚,我老婆肯定是恨我,我儿子也站在他妈一边,我们几乎都成了仇人了。最后谈判的结果就是,把落在小舅子名下那个小煤矿给我。本来我也接受了,你知道,我是真心喜欢小乔,现在想来,如果整天跟那个老婆子睡在一块,我挣这么些钱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他生动急切的眼神和叙述,我突然明白,人们为什么慌张:有限的人生满足不了无限的欲望。另一方面,我意识到自己的历史,贫穷困住了一切选择的机会,所以叫贫困。但贫困的人并不能宣称自己道德高尚,只是因为他没机会争取欲望。
“谁知道,现在政府要整顿市场,关停小煤矿,摆在我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我家三矿合并,成为真正的大煤矿,继续经营。一条是将我个人名下的小煤矿低价卖给政府或者转让给我老婆。事有那么巧,低价卖给政府的后果是:我老婆儿子名下的两个煤矿加起来也不够保留的条件,他们也得低价卖给政府。转让给我老婆的后果是,她没有这么多的现金给我,只能给我股份。但我的股份在公司中属于小头,她是大头,我会失去控制权。但她自己经营这个三合一煤矿是很困难的,因为生产班子是我的,销售渠道是我的,况且她和儿子根本不懂经营和管理,最终也是要垮的。其实儿子为此找过我多次,想让我和他妈合好,但我既然跨出这一步就不想回去了,没有同意。于是我就想出第三条道路,我们邻矿还有一个龚老板,他也想购买邻近矿,以达到不被关停的目的。但他太了解我们家的情况了,所以我怕他杀价太狠。所以,近期,我假装跟我老婆关系和好了,正在跟龚老板接触,想整体把三个矿高价卖给他,但这里也有风险,本来,他买一个矿就够了,三个一起买,他会杀价。如果他只买我名下的一个,那就害了我的老婆和儿子,再怎么说,儿子是亲生的,老婆再差,也是孩子他妈,我也不想害他们。所以,现在我想请教小庄老师,我究竟该怎么办?”
不动不占,我按此时依诸葛亮马前课,得“大安”,辞曰:身不动时,属木青龙,凡事谋一、五、七,贵人西南,冲犯东方,小孩婆姐六畜惊,大人青面阴神。断曰:大安事吉昌,求财在坤方,失物去不远,它舍保安康,行人身未动,病者主无妨,将军回田野,仔细兴推详。然后问道:“这个龚老板的矿在你家矿的那个方位?”
“西南方”。
“那就好,继续装下去,两个月内,他会主动来找你,你要发财了。”
“承你吉言,小庄老师,中午一起吃饭,走。忘了忘了,把你银行【创建和谐家园】告诉我,酬金必须要给的。”
我心一沉:这么大的业务,我没有把握,真不敢随便接钱;再加上我不愿意以此影响了我在乔姐心目中的形象。
“别,张哥,我事先已经跟你说了,我的话仅作参考,成功与否,还在人为。如果事情成了,你再感谢我不迟!”
第二十一章 转移新阵地
转移新阵地
在感情伤痛隐然之时,冲动的决策总是有问题的。
董先生的四句话让我回到了初心,我对自己儿女情长的表现哑然失笑,这叫什么“大丈夫”?对道的追求我暂时还没有迫切性,但对大丈夫的渴望,让我重振了信心。对于一个年轻人,对于一个掌握了一技之长的年轻人,对于一个出身贫穷突然来到富贵之乡的掌握了一技之长的年轻人,你让我逃跑?我只回答两个字:呵呵。
我是一个对知识有追求的人,在五道口,我租了一个房间,即使当年我没考上清华北大,我也想蹭些新知识的热点。
我租的是一个三居室,另外两个室友都是男的。
李茅:清华大学计算机硕士在读,26岁,现在中关村某互联任技术主管,苦逼工科男,山东农村人,近期理想就是用五年时间在京买个二手房。
张思远:某二线城市中产家庭出生,23岁,在读于某二本管理学科,考研培训中,平时上课、回来刷题是他的日常,近期理想是准备冲击北、清、人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