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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隐士的前半生》-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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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与小苏的接触中,我发现了某种实践认识错误残留,尽管他是理科生,但由于出生贫困,所以对富人有本能的偏见。他倒不至于有基于嫉妒的仇富心态,但他总似乎觉得富一定有某种机窍、某种捷径。其实,机窍和捷径只不过是条件和时机成熟时的把握结果,并不是无条件的凭空产生。不能说得到某个咒语或会一两句行话,就可以无往而不利。手执利器,可以披荆斩棘,但不足以支撑江湖纵横。当然,小苏是个聪明上进的人,经过学习和工作的训练,他也开始变得踏实,也就是面对实践的大气,成功虽然有机缘,但必须有扎实的工作和不断的学习垫底。

      高妍的迷惘是另一种原因,来源于认知障碍。她的父母尽管非常优秀,但也未受过高等教育,对教育的认识有误区,认为教育有捷径:送到教育最发达的美国,弯道超车。当然,她父母也有现实困难,为了企业,没有教育女儿的时间和条件,现在,他们也意识到,从小教育的缺陷是无法弥补的。对于高妍本人来说,并不是在美国从来没有学习,但她这种浅尝辄止的学习,只能学到一大堆标签和比方,既没有概念和数据合成的知识点,也没有系统的分析思维体系。所以,在美国没用的知识,回国更难以解决任何问题。认知困难造成了她回避认知,拒绝学习,那么,一个既不做事又不学习的年轻人会干些什么呢?只有玩,美其名曰:人是追求快乐的动物。这又是一个标签。

      当然,实践给了她教训,每次所谓的短暂的欢乐,带来的是长时间的空虚和疲惫。她的路在哪里呢?我估计,冯姨高叔只不过想维持现状,止损,找个好女婿接盘。

      那么,除了立场偏见和认知偏见以外,有没有一个决定性的因素?

      如果有,那是欲望吗?就像我跟乔姐,我无法认知这段感情,是因为被欲望蒙蔽了双眼吗?这种欲望是基于肉体还是基于某种精神需求?我找不到原因。

      在许多宗教中,要求禁欲,是为了克制欲望对精神的干扰,但爱情分明是两者都有的。当然,从常识来说,对理智影响最大的是欲望。看一个人是否有幸福感,只要简单地分析他欲望与现实或者欲望与能力的关系就够了。如果欲望大大超过现实条件,大大超过能力之外,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不会幸福的;如果现实条件能够满足或者通过能力努力能够达到欲望的目标,这个人大体就是幸福的。比如一个苦行僧,他对物质的欲望仅限于能够生存,那在现代社会中,是很容易满足的,他的痛苦只在精神层面产生,但由于其精神又被宗教教义所依托,所以产生痛苦的机会就很少了,故而,他们大体上是幸福的。

      但这种幸福是否是自欺欺人呢?那就要从理智上判断了。如果要长久地拥有善甚至美,必须有真的依靠,而求真何其之难。比如我的老师董先生,他虽然对周易预测的能力达到了很高的程度,但他也无法窥见周易真实的大道。周易给他带来了财富、带来了预知后事的从容,但带来快乐了吗?我没看出来。也许增加了他某种痛苦,对这种道的追求求之不得的痛苦。他也企望我在这方面有所成就,也是对他的追求的一种寄托和延续吧。

      认知的建立是各种实践和概念建立起来的,所以认知无法超越实践和概念本身。语言是思维的工具,思维也经常被语言所束缚。从绝对意义上讲,每个人都活在偏见之中。要通过语言、概念或者生活经验来判断一个事物的实质,是不可能的。难道求真是不可能的吗?那么,这么多聪明人追求大道的努力,难道都是傻?

      有一个很好的比方,比如认识汽车,按西方科学的方法,应该认识出它的各个部分及组成关系,但是两万多个零件分析完,也没有任何一个零件可以单独拥有汽车的本质。汽车是一个组合关系形成的,与零件的本质完全不同。所以,按科学分类的方法来理解汽车,是不可能的。那么,是否像东方整体模拟的方式,通过它的外形通过它的功能来定义呢?外形定义也可能混淆了汽车模型与汽车的区别,功能定义也可能混淆了汽车与火车马车的区别。除去关系,所有事物都没有它固定的本质。所以,我最佩服马克思主义者对人的定义: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围绕关系,尤其是围绕社会生活的关系来定义事物虽然比较准确,但是,困难的是,牵涉社会关系的变量太多太复杂,以至于无法穷尽,即使有高明的数学,它也只能将社会模型设立为一个N元N次方程组,而且每一个方式也很难建立标准的等式。

      那么,社会是不可知的吗?不能轻易得出这个结论。如果得出这个结论,那么,人类历史上的所有研究成果都是个笑话,如果得出这个结论,人类生活和精神的进步将无法被解释。如果,是可知的,那么获取真知的途径何在?

      比如周易,在阴阳对待的关系中寻找关系的契机。比如五行,在生克变化的互动中寻找趋势。比如逻辑,在规定的内涵和外延这个狭小的范围内规范推理。比如卦象,在形像模拟中寻找答案。等等,我们用各种途径走近本质,虽然有些失真,但也算尽力靠近。

      爱因斯坦和波尔的走廊争论谁也说服不了谁,宏观的相对论没错,微观的量子论也没错,错误地是他们各自认为找到了绝对真理,而两个所谓绝对真理却无法统一。

      如果跳出语言经验等思维依托和工具,我们是否就无法得到正确的结果呢?如果有这种方法,它是否是可靠的,是否能够抵达真理,是否是我可以掌握的?

      经典中很多描写,生活中多次经验,有时,莫名其妙的直觉能给我们一些直接的启示。

      比如第六感,比如女人的直觉。那它们是怎样产生的呢?有一个理论或许有些道理,人类经过了几百万年的进化,在进化过程中积累了大量的经验,这些经验通过大脑沉淀通过某种或许是基因传承,留在我们身上,就是直觉。它更象是一个心理过程。比如,洞穴情节,我们从小喜欢钻在一个小的封闭范围内,有一种天然的安全感,有人说这是重温了在母亲子宫里的感觉,有人说这是因为人类有上百万年的洞穴居住史,等等,但这种感觉都不是靠思维和理智得来的,而是超验的。

      这种感觉的体验是否是抵达真理的方式?即使是,我们如何使用它?因为,我们无法有效知道它何时来,在何种条件下来,更不用说如何正确有效地使用它。

      是老子说的绝虑吗?完全抛弃现有的思维理论语言,那不是跟傻子一样。佛教中也有这样一句话:言语道断,心行处灭。没言语,没心理活动,这是不是傻?

      但他们都宣称,他们体验到了终极真理,他们完全抛弃了偏见。而且进一步说,一旦偏见消失,正见自然产生。但他们说这些时,全部用了语言。他们不用语言才会体验的东西,只有通过语言我们才会听到,矛不矛盾呢?

      从以上推论可以看出,我要是不信,肯定是傻,我要是信了,是不是也傻?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难道,除了这些,还有其它可能吗?

      第四十三章 那个断手人

      那个断手人

      记得那个断手人吗?在蔡大妈小区租住的那个阴阳先生?把我当童男想教我法术的斜眼人?

      他碰上我了,在一个猝不及防的空间。

      我是有个感觉,这几天要出啥事,但又没有心思推算,又自信能够面对,结果,事出那么突然。

      班长跟着金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除了班长到我这里来叙旧外,金姨基本没给我打过电话。但今天这个电话打得早,上午八点多,在我去北大图书馆的路上,接到她的电话,要我中午出席一个活动,帮她看看火候,也就是算算吉凶。

      我答应了,因为班长在她那里吃饭。

      没到十一点,班长就来接我了,在车上他简要跟我介绍了一下情况。原来,海南一个房地产项目的老板来找金姨,那个人也是东北人,以前跟金姨的前夫打过交道,由于资金不够,想金姨入股,开出的条件也比较好、金姨有点心动。但金姨还是有点没把握,因为以前在海南玩房地产的失败过一批,现在不知道形势怎么样。中午,那个老板请金姨吃饭,金姨想让我具体观察一下,算一算、把把关。

      到了酒店,七拐八弯,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包厢,进屋挂衣服,抱拳致敬、礼貌寒暄,落座观看。

      “刘总,这是我的侄子,小庄。”

      “啊!英雄少年。久仰久仰!”

      “客气客气,刘总刚到北京?”

      “有几天了,许多上层关系还要跑跑,我们搞地产的,没有这不行啊”刘总貌似言不由衷的话语里捎带着一丝自豪和炫耀。

      “那是那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嘛,大家都懂。”

      “你要说乘凉,别看现在北京很冷,海南确实真是乘凉”他话锋转得快“南北差距就这么大,对我们东北人来说,那里就是天堂。”

      “东北人是喜欢去海南!”金姨接话到。

      “岂止是去,许多人在那里定居了,你还不知道吧,那里的东北人早就超过十万了,而且大多数是有条件的,他们都买得起房,我这个楼盘,光卖他们,就不愁销售了。我们东北人还是重老乡感情的,金总,你说是不是?”

      “是的,那还用说。”

      “菜已经点了,酒还没点,不知你们是喝白酒还是红酒?”

      “我们好像都不怎么喝酒,这样,来一瓶红酒意思意思?刘总?”金姨说这话时,我明白她的心态,有点保守,有点试探。如果单说酒量的话,估计我加上班长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

      “那行,稍等一会,我有个朋友很快就要来了,我们等他一会,先喝会茶。”

      “行,反正还早!”金姨笑笑。

      正喝茶时,班长手机响了,出门接听,回来后,告诉金姨和我:小区物业打来的,说家里有水管没关,水都漫出来了,要回去一个人关水管。金姨叫班长快去快回,班长离开。

      约二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服务员开门,身后一个黑衣人进来,刘总站起来介绍:“莫先生。这是金总,这是小庄。”

      四目相对,如遇闪电。双方一愣,他的眼神中对我有个示意,我也相应回应,坐下,吃饭。

      他不喝酒,也不吃肉,正襟危坐,一幅【创建和谐家园】形象。那个没有手的袖子耷拉,但也不影响他另一只手拿筷子的斯文;略有斜视的眼神飘忽,但不说话不盯人,所以也没暴露出近妖的本性。

      刘总金姨聊得很投入,我与老莫吃得很拘谨。

      但双方都在注意对方的动向,保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闲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他给我个眼神,我明白他的意思,以上洗手间名义,离开了座位。来到洗手间约两分钟,他随后到来。

      “搭上富婆了?”他开口不凡。

      “只是普通朋友。”我气势突然落了下风。

      “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跟小乔的事,看你年轻,我没跟张总说,也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小乔。”

      “你什么意思?”我突然警觉起来,但也忘了否认他说的事。

      “你也别不承认,我在你楼下,门清。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不过,这笔生意是我翻身的机会,希望你给老哥留口饭吃。”

      “老莫,我不会破坏你的生意,但你也别没事找事。”我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

      “那就好,在江湖上是要讲规矩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况且,我们联手,利益均沾,我不会亏待你的。”

      回到餐厅,我全身冰冷,不是温度,而是对面那双斜视的眼睛。

      吃完饭,班长还没来,我们把刘总送到门口,关车门的那一刻,我再次看到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怎么办?我凭直觉判断,这个刘总就是个大忽悠,竟然让一个阴阳先生拿主意,生意肯定没前途,金姨绝对不能跟他合作。但是,这样的话,老莫就会认为是我破坏了他的生意,他如果把我的事跟张哥说了,我倒没什么,乔姐就完了。怎么办?

      脑袋飞速旋转,班长开车来了。

      上车,金姨问我:“小庄,怎么样?这单生意好不好?”

      “金姨,现场时我不好算,等我回去仔细算一下,再给你答复”。

      “行,我等你消息。”

      “金姨,我哥送您到家后,我想让他跟我出去一趟,我们想叙叙。”

      “行啊,你们战友是该好好聚聚了。”

      送金姨回家后,车上只有我和班长,他问道:“小庄,你肯定有事。”

      “对,哥,我也不想瞒你,我现在遇上麻烦了。”我把我与乔姐张哥以及老莫的所有事都跟班长简要说了一遍,然后问班长“你不会瞧不起我吧?”

      “啥话?男女之事本来就不好控制,况且,你也是第一次,太单纯,没事,这是成长的烦恼。当然,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说是不是?”

      “是,哥教训得对,但我不想伤害金姨的利益来还,我该怎么办?”

      班长略一深思“你还真不好办,幸好老莫不认识我,这事只有我来办。这样,你先带我到他住的地方看一下,你把他的个人体貌特征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你也别下手太重了,他一个残疾人,受不了你一拳。”

      我第一反应,班长估计是要武力解决。

      “你想哪里去了?单纯使用武力?我还没蠢到那个地步,但可以设套,这个你就别问了,我自有办法。”

      回家,睡不着,忧心忡忡,连小苏都看出来了:“庄哥,为情所困?不跟妍子玩了?”

      “滚蛋!你小子就没安好心。”

      “庄哥,你要不高兴,就让我陪几天呗,我不敢追她,但跟她在一起玩真的很【创建和谐家园】。”

      “走开,要玩你单独约她,看她出不出来。”

      “那就算了,我还是跟你们一起玩吧。”小苏自觉地回屋了。

      第三天,班长跟我打电话:“小庄,事情解决了。你跟金总回话吧。”

      “怎么解决的?可靠吗?”

      “回头慢慢告诉你,金总还在等你的结果呢。”

      我只好跟金姨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千万不能跟刘总合作,八字不合。金姨答应了。

      过了一天,班长开车来了,我立即把他拉到屋内,关门,听他讲述了整个过程。

      他跟我讲了他的整个行动:“这个行动有两种可供思考的途径:一是让刘总不相信他,主动解除同他的合作;二是让张哥不相信他,他告状也没有用。”

      “归结起来,就是公开败坏他的名声。”班长诡秘地一笑:“你跟我说那事的当天晚上,我就开车到原来那个蔬菜批发市场去了,找了几个可靠的兄弟,商量了一套办法,第二天就准备实施了。”

      “但是,侦察是我的事,这事要碰时机。张总倒是这几天在家,那乔姐也在,真是个美人,兄弟,你眼光不错,怪不得你犯错误,毛头小子,裁在她手上,不冤。”

      “哥,别笑话我了,快说,你在找什么时机呢?”

      “要刘总在啊?你只告诉了我刘总的车牌号,我也不认识他,但我知道,刘总这两天必定要找他,所以就在门外一个地方等呗。”

      “大半天过去了,傍晚,刘总的车终于进小区了,时机来了,我们的大戏也开始了。”

      “据说他是四川口音,我在批发市场找的那几个兄弟也产是四川人,进门就大喊:老莫!跟老子出来!老子晓得你住在这里,出来跟老子说清楚!”

      “声音太大,又刚下班,围的人也就多起来了。”班长笑道:“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尤其是看到张哥也下来了、刘总也围过来了,声音更大、情绪也更激动了。”

      “你们都编排了他什么呢?”

      “我们编了一个被他骗的故事,说老莫跟他们是一个村的,都在批发市场做蔬菜生意,本来是兄弟们拉扯他,结果他还乱搞男女关系,被人砍了一只手,在菜场混不下去了,就跑了,当时,他住院的费用还是我们老乡出的。出去了一年多,有天他回来了,说他学了什么法术,要给我们表演,什么走阴神、吞棍棍,说是用这个来做生意,可以赚大钱,这杂种骗了我们几个老乡十几万,跑了,后来,电话也打不通,人也不见了。我们找了他两年,还是一个老乡偶然看到他住房在这个小区,才通知我们来的。”

      说到这里,班长神色更为兴奋“更搞笑的是,其中一个兄弟还入戏了。哭着说自己家里孩子有病急需用钱,这次来,不要他还完,即便他没钱,给个一两万也行,救急,孩子耽误不起了。”

      “有人信吗?”

      “跟你说吧,张哥差点要捐款了,那位兄弟拒绝了,理由很硬:哥,我靠劳动吃饭,不要别人同情,我只想要回我自己的。”

      “后来呢?”

      “我们太逼真了,他肯定失去了信任,况且,他也一直没出来。”

      第四十四章 探讨可行性

      探讨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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