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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快就下手了,可也知道这是必然的。
花嬷嬷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死亡对于她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未出宫的时候,尚且可以借助太后庇护,一出宫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皇上之所以没有下黑手,无非就是因为自己那个明君的虚名罢了,这种心狠手辣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去做的。
只是……花嬷嬷可否交代过些什么,这倒是一个问题。
莠和殿的小厨房内,孟妤一边煎药,一边拿着一根木材在地上涂涂写写的,她越发的看不懂公孙行止的目的了。
按理来说,他若是和太后走得亲近的话,为何花嬷嬷去世了,毫无感觉呢!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
“苗豆芽,”她还没来得及回头个,一个橘子皮就砸在了她的头上,对方凶神恶煞的冲了进来:“本姑娘有事问你。”
来人一点也不客气,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头上。
孟妤这才转过头去,眼神冷冽的看着她,一改平时的低眉顺眼,猛的起身扯住人就摁在了小厨房的墙壁上:“同样都是给别人当奴才的,谁给你的脸高人一等?”
来人她也不认识,长相就非常的刻薄。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的人?我告诉你,我是来给你传话的。”被摁住的宫女疼得叫唤着,嚣张的态度却一点也没变。
孟妤神情一顿,有些意外,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但还是把人松开了,毫无诚意的解释刚刚才的举动,嬉皮笑脸的:“这位姐姐可千万别生气哈!我这种乡下来的不太懂规矩,小的时候娘教导我,有人打我,就得打回去,你也不说清楚你是来干嘛的,看这误会闹的。”
“意外?”夏菊直接被她气笑了,动了动胳膊:“那太子打你,你敢打回去吗?”
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还不敢承认,夏菊怒火中烧的瞪着她,但是看着孟妤和自己形成鲜明对比的身材还是犹豫了,这小胖子看着没什么用,力气还挺大的。
孟妤笑着摇摇头:“殿下可舍不得打奴婢。”
夏菊冷笑两声:“懒得跟你贫嘴,大皇子让我给你带个话。”
她蹙眉,有些疑惑:“大皇子不是一直让秋嬷嬷给我带话的么?怎地会让你,更何况我也不认识你,为何要相信你的话。”
夏菊一愣,倒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很快就淡定自若下来了,理直气壮的提高了音量:“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问大皇子。”
她心里面觉得好笑,表面又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那姐姐倒是说说看,大皇子让你带来了什么话啊?”
夏菊偷偷摸摸的瞥了她一眼,朝着她招了招手,贴身到她耳畔去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堆。
临走之前还再三叮嘱着,这才放心的离开。
灶台上的草药开始翻滚,孟妤这才回过神来,表情一言难尽。
🔒第八十章:皇上驾到
药煎了一个时辰之久,在此期间孟妤又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都给洗干净,琢磨着时辰差不多了的时候,这才端着药打算去给公孙行止。
太医院给她开了好几种药,外敷的,内服的都有。
与此同时的莠和殿内,视线暗淡,未点烛火,阵阵狂风吹得人心中犯怵。
不知何时殿外站了不少的人等候着,高栾眼神复杂多变的看着远方。
“东宫的守卫太不严谨了,朕会加派人手保护你,你这身子也着实羸弱了些,若闲的无事便让高栾教你几招防身的功夫也好。”四四方方的矮桌边,两人对坐着,面前是一盘棋。
公孙行止闻言浅笑着点点头,目光却落在棋盘上,看似认真无比,可每一步都刻意的避开了,语气虚弱无力:“臣不打紧,多谢皇上惦记。”
公孙长堰眼神犀利的看向他,片刻间又变得和善起来,空荡荡的寝殿中唯独他们二人,满满的一盘棋上都是黑白的棋子在时不时的落下。
他语气中带了些遗憾和怅然:“玉楼许久未曾唤朕一声皇叔了,可还在怪朕没能保护好你父皇母后?”
“皇上言重了,若是没有皇上的话,臣这条命早就不在了,”他轻笑着解释:“君臣之礼不敢逾越。”
“这江山迟早都是你的,只要你开口,朕现在就可以拱手还你,当初也不过是因为你年幼不懂事,朕不过是暂且替你看住这江山社稷罢了,如今你年岁也不小了,是该掌管朝政了。”
顿了顿,眼神观察着他的细微变化,又继续道:“最近发生了诸多的事情,朕也走不开,想来是当初的那些乱臣贼子还未铲除干净,不知玉楼有什么看法?”
言语间都是带着试探,每一句话都是一个圈套。
皇帝对于公孙行止本就不放心,如今他受了伤,表面上是前来探望的,可实际上则是前来告诉他花嬷嬷死了的消息。
如玉般洁白的手指落下一枚棋子,他处之泰然的开口:“皇上觉得应该如何?”
公孙长堰抿唇一笑:“朕觉得乱臣贼子自然是该斩草除根的,当年未能铲除干净的,如今朕也不会放过的,你父皇母后的仇,朕不会忘记的。”
二人看似相谈甚欢,咋一眼望去倒真像是君臣一般。
殿外孟妤端着熬好的草药出现的时候被人拦住了,她本想一走了之,可是转念一想若是就这么走了,反而会让人猜忌,倒不如横冲直撞的进去。
“你们拦着【创建和谐家园】什么,我都说了殿下需要喝药,你们这样殿下出了事你们担当得起么?”孟妤提高了声音咋咋呼呼的,导致里面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公孙行止眉头一挑。
坐在他对面的皇帝颇为意外的看向殿外:“朕倒是听说过则儿送了你一个宫女,你甚是喜欢,让她进来朕瞧瞧。”
“阿妤,进来。”公孙行止也没有拒绝,清冷的声音从殿内传出来。
原本还拦着她的人一瞬间就让开路了。
孟妤自然是知道皇帝在里面的,这些人如此严谨,而且腰间明的腰牌就彰显了他们不同的寻常的地位,精锐发眼神从他们腰间一闪而过,换着一张憨厚的笑脸走了进去:“殿下,奴婢给你熬好药了。”
“阿妤,不得放肆,皇上在此。”他厉声呵斥道。
孟妤吓得端着药跪下去:“奴婢参见皇上,奴婢还以为是那个皇子前来看望殿下,这才冒冒失失前来的,皇上饶命。”
她还未见过这个皇帝长得什么样子,只是在心中暗自的揣测和幻想过,按照那几个皇子的模样,想来也不差的。
可此番真正见到了孟妤依旧是跪在地上的,不敢抬起头。
天子容颜可不是谁都能够见到的,他是这个时代的主导者,权力的象征,也是一切来源的开端,却更像是一个掌握他人生杀大权的——活阎王。
强大的气压让孟妤都有些畏惧,若是说在面对那些个皇子的时候她还能够应付自如,那么面前的这个人她也是抱有着胆怯的心理在其中的。
“你就是大皇子送给太子的那个宫女?”公孙长堰手中的白子落下,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她一番语气中都带着无形的压迫:“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苗豆芽。”她思来想去的还是决定把自己在古代的这个名字说出来。
“那为何朕刚刚听见太子唤你阿妤呢?”公孙长堰的语气冷了几分,像是下一刻就要愤怒一般。
孟妤老老实实的低垂着眼帘,战战兢兢的开口:“阿妤乃是奴婢的乳名,殿下觉得唤着顺口便一直这般唤奴婢的。”
公孙长堰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忽的将手中的棋子放下,施施然起身,那宽大的黄色广绣拂过桌面感叹了一声:“时辰也不早了,朕也该回御书房了,玉楼好生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让人送来,昨夜的事情朕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恭送皇上。”他也随着站起身来,不咸不淡的拱手道。
公孙长堰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路过孟妤身边的时候,那眼神意味深长的停顿了片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生照顾好太子。”
孟妤身躯一震,眼珠转了半天,直到公孙长堰的身影消失不见,她这才从地上麻溜的站起来,将手中的药放下,眼疾手快的一把搀扶着险些倒下的公孙行止。
“殿下……”她担忧的任由这个人靠在自己的身上,伸手一碰他背后的伤口又裂开了,顿时有些急了:“奴婢扶您去床上,奴婢给您去找太医。”
他摇摇头,将人一把抓住:“阿妤,不能找太医,信不过,你给本宫包扎。”
“可是……奴婢不会啊!”孟妤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她是学法的,又不是学医的,也无从下手啊!
公孙行止靠在她的肩膀上,笑得病态的娇弱:“本宫相信阿妤,阿妤可以的,阿妤这么聪明,一定可以的。”
孟妤瞪着眼,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吞吞吐吐的询问:“那奴婢要是把殿下治死了,奴婢会不会死啊?”
“那阿妤就来陪本宫,给本宫殉葬。”他说得风轻云淡,却也不是假话。
孟妤欲哭无泪的看着他,无言的将人搀扶着上了床。
🔒第八十一章:迷雾团团
皇帝突然间到此处来,总让人心神不宁的,虽然人已经送走了,可孟妤心中还是担心。
若是公孙行止的事情败露了,自己是跑路?还是以死明志?
平心而论,她真不是啥忠心耿耿的好奴婢,更不用说是豁出自己的小命去做这档子的事情,蜉蝣撼大树,自不量力不是?
“阿妤。”公孙行止吃痛的愁眉。
正在发呆的孟妤啊了一声,手中的力气不受控制的加重了些许,无辜的问:“怎么了殿下?”
“你想本宫英年早逝?”某人背对着她,凉飕飕的开口。
孟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上药,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
狠狠的咬了咬牙暗骂了自己一句,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发呆。
慢慢的放轻了动作给他上药,瞧着这满目疮痍的身子忍不住的惋惜,好好一副皮囊偏偏伤痕累累,似乎有一些还是旧伤。
凉凉的风吹来,公孙行止感受到背部传来的呼吸,和她轻轻呼出的气息,身子一僵,声音有些不同寻常的哑:“阿妤,不许吹。”
“奴婢怕弄疼殿下,”孟妤从他身后探出头来:“要不奴婢让高栾来给您上药?”
“不必,继续,”公孙行止斜了她一眼,又不忘叮嘱道:“不许吹。”
孟妤哦了一声,颇为无奈的继续给他上药,手指轻轻的从他的脊背划过,扯了点闲外话:“殿下,您身上这么多的伤,疼不疼啊?”
背对着她的人一言不发,眸色越发的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日皇后唤了房大人进宫,奴婢忘了跟殿下说了,”她给伤口上完了药,用纱布包裹着,瞧着自己和他的姿势愁眉不展的双手从他的腋下绕过去,将纱布绕了一圈,自顾自的嘀咕着:“殿下觉得房大人信得过么?”
他垂眸,眼神黯淡了几分,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双手从自己的胸前穿梭来穿梭去的,难以淡定自若下来,耳根处不由得染了抹红,像火烧云一般。
“这么怕死?”他压抑着心中的异样,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殿下,是人都怕死,奴婢自然也是怕的。”孟妤老老实实的点头。
公孙行止嗤笑出声:“所以这么怕本宫出事,是怕自己殉葬?”
“殿下想听实话?还是想听真话?”她抿唇,纠结的开口。
公孙行止强忍着想打她的冲动,什么也没说,直到她包扎完从床上下去的时候,他这才转过身来,瞧着面前这张憨厚无害的脸,无厘头的来了一句:“不准笑。”
孟妤:“……”
她没笑啊!
兴御花园这处,皇帝从东宫离开一路上被不少人都看在了眼中,大家对此都众说纷纭。
“照你这么说来,房云翼很有可能是老三的人?”公孙长堰负手而立,漫步在冰雪消融的御花园中,悠悠的开口。
他身边的老太监谄媚的笑着打哈哈:“老奴也只是猜测,毕竟此事最大得益人是三皇子。”
“陈泰宁是老三的人,老家伙官职不低,你觉得老三是那种舍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人?”公孙长堰冷哼一声,对于这个看法并不赞同。
“可是花嬷嬷的事情说不过,这件事情若不是三皇子做的,那能是谁呢?”高陵又嘀咕了一句。
公孙长堰眉头紧锁,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太子无端受伤,陈泰宁往死,雪灾的粮食被劫,高公公不觉得此事不同寻常么?怎地好端端就将这些事情都串联在了一起?”
难不成……萧阁老也参与其中来了。
可那老家伙一向不喜欢这种事情,就连上早朝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怎么可能去做这档子的事情。
高公公轻笑一声:“陛下多虑了,老奴倒是觉得这件事情三皇子的可能性很大,您也知道三皇子一向和大皇子不和,此番大皇子又被关了禁闭,这些事情自然是做不到的,而昨夜太子又遭人刺杀,伤势惨重,更加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