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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妤猛的摇头,好几层肉随着动作而晃动着:“奴婢专业的。”
“这么大的身躯搁着也怪浪费的”他深深的看着她,笑得眉眼弯弯,可始终不达眼底:“今日便来莠和殿。”
孟妤身子一僵,却很快的反应过来了,恭恭敬敬的撩起衣裙跪了下去,双手抵住额头重重的磕了一下:“奴婢谢殿下抬爱。”
公孙行止嘴角抿了一下一言不发的越过她,绛紫色的衣摆从她的手臂处划过,带着丝滑的感觉,大步流星的朝着莠和殿走去,只留下一个萧萧肃肃的背影,衣衫处绣着的梅花随着他的动作而翻飞着,那衣袂飘飘的样子和挺拔的身姿当真是叫人移不开眼睛来。
人走之后孟妤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膝盖因为这几日的寒冷可没少遭罪,她扭曲着脸揉了揉可怜兮兮的膝盖。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便朝着宫女的居所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既然是去莠和殿报道的,总是要收拾收拾的。
……
今年的风雪尤其的大,乃是前所未见的,一下子也给皇帝添了不少的麻烦,不少地方雪灾袭来冻死了不少人,棉花和炭火等东西极为的稀有,老百姓那里用得起那些个好的东西,只能用些便宜货,所以死亡有些严重。
皇帝焦头烂额的时候,便把这些个事情都丢给了文武百官,乃至他那些个不争气的儿子。
这也是为何这些日子孟妤没有见到公孙则的原因,他作为大皇子自然是被第一个点名的。
“都是一群废物,朕养他们有何用?”
御书房内,那年过半百的皇帝愤怒的把案桌上的那些个奏折统统的都给丢在了地上,吓得旁边候着的宫女太监都跪了一地,胆战心惊的高呼着:“皇上息怒。”
公孙长堰满腔的怒火把手中的那本奏折丢了下去:“一个个都叫朕息怒?除了这句话你们什么都想不出来了么?常公公,给朕拟旨,传朕的旨意下去,谁能够想出好的对策,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流氓草寇,乡野村夫朕重重有赏。”
今年的这场雪来得太过于猝不及防,分明前些日子还好端端的,就是这几天才突然的变成这样子的,以至于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
这场雪算得上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了。
每日早晨的时候,皇宫里面的宫女太监都要扫着那主子们会路过的地方,一夜的功夫便会把昨日打扫的地方再一次增添上一层银白的样子。
常公公胆战心惊的拿着黄色的圣旨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深怕惹怒了这位爷。
圣旨下来得很快,几乎是在半个时辰之后就被人快马加鞭的送向各个地方,告示也很快的贴得四处都是。
“你就不怕太子殿下以为你是我的人?”秋嬷嬷瞅着在屋内翻箱倒柜的孟妤那叫一个着急。
她倒不是怕人死了,主要是因为自己的把柄还在对方的手中她自然是非常的不安的。
皇宫里面狗咬狗的事情她可没少见到过,万一这死胖子到时候非要拉上一个人垫背的时候,她岂不是完了。
孟妤停下手中的活,笑吟吟的转过身来反问:“我一直都是嬷嬷的人啊!”
“你……”秋嬷嬷无言以对,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这才平息了自己的情绪:“你这样不仅仅是把大皇子得罪了,还会让太子殿下对你心生芥蒂,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宫里面最忌讳的无非就是一奴侍二主。
在两个主子之间周旋只会给自己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完全不会说是游刃有余的。
孟妤收拾东西的手微微一顿,那嘴角的笑意让人有些看不懂,只见她眉目低垂的将衣物收拾妥帖,沉默了片刻悠悠的开口:“奴婢在赌……”
她这个人从小做事情一向很稳重的,可是这一次的情况不一样,她得孤注一掷一博生死。
赢了从此山高水远,她可以有无数的机会。
输了,无非就是尸体一具,枯骨成灰。
第七章:君如天上月
莠和殿外,不同于别的皇子的宫殿辉煌无限的,这地方也就是外表看起来风光无限罢了,实际上里面的摆设什么的,还比不过秋嬷嬷房屋内的东西贵重。
来之前的时候秋嬷嬷还特意的让她去观察了一番,她虽然不是什么专业人物,可那些个东西的价值肉眼就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得出来还是蛮值钱的,好歹也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岂能没些私房钱。
她抬起头看着这三个大字,微微思索了一会总觉得这个字有些熟悉。
很快脑海中飞速的闪过一个草的名字——狗尾巴草的学名中就有一个莠字。
狗尾巴草评选为最低贱的一种杂草,不好看,也不美观。
古人一向博览群书,总不能不知道这些的。
她眉头微微一蹙,这个太子殿下还真是被人践踏得彻彻底底。
默默的趴在门边,孟妤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番,这殿外也没有一个护卫之类的,幽静的堪比冷宫。
咻的一下。
伴随着她出神的瞬间,那熟悉的剑锋再一次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吓得孟妤手中的包袱都掉在了地上僵硬着身子。
公孙行止从高栾的身后走出来,双手都裹在了大氅里面,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宽硕的身躯:“害怕?”
几个时辰还信誓旦旦的,此番又犹犹豫豫的。
委实是有些打脸了。
孟妤憨厚的笑了笑:“奴婢是以为殿下睡下了,不敢叨扰。”
公孙行止没搭理她的话,而是眼神一扫,那架在她脖子上的长剑还带着几分寒气,咻的一下收回了剑鞘里面,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她低垂着眉眼恭恭敬敬的走到旁边去,怯生生的问:“殿下,奴婢住哪?”
“既是暖床宫女,自然是和本宫形影不离的。”他这话说得那叫一个风轻云淡的,丝毫没有提及她姿容的问题。
孟妤心中默默的为他怜惜了一把,这不受待见的太子还真是够可怜的,连挑三拣四的权利都没有。
她都这样色了,人家也可以收去暖房的。
难怪秋嬷嬷说,放眼整个商洽没有一个女子是愿意嫁给太子殿下的。
不是因为他残废,也不是因为他长得不好看。
而是他的处境在皇宫里面连最【创建和谐家园】的太监都比不过,嫁给他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她恭恭敬敬的弯着腰:“那奴婢去收拾收拾?”
这来都来了,总是要好好的表现一番的。
大皇子的手再长,就算是草菅人命也不能大大方方的,总是要顾及一些事情的,当务之急就是先爬上这位爷的床才是。
公孙行止斜睨了她一眼,表情不改,眼中倒是多了一抹不一样的情绪,那宽大的衣袖轻轻的从她面前拂过,带着一股彻骨的寒,却隐隐含有梅花香的味道,丢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随你。”
高栾抬腿跟着就要进去的时候,迈过门槛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恶狠狠的警告:“老实点。”
孟妤:“……”
她的态度前前后后转变太大了,高栾不得不小心谨慎的提防着这个人,就是为了避免她对殿下动什么歪心思。
案桌前,公孙行止慢条斯理的落坐,将今日所见到的风景正准备执笔画下来。
他很少出东宫的,一出去那些个是是非非便会找上门来,所以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在东宫里面,偶尔有人想方设法的将他邀请出去,也不过是为了戏耍一番。
也就只有午夜的时候,他常喜欢独自一人去那水榭阁楼处呆上一会。
高栾站在旁边给他研磨,一抬头就能够看见那穿梭在殿内的身影,怎么看都不顺眼,张了张嘴又把嘴边的话咽下去了,如此反反复复的好几次。
窗外的大雪随着寒风阵阵的吹了些许进来,他那欲说还休的样子跟便秘了似的。
公孙行止瞧着自己画的梅花上染上的浓墨,掀了掀眼皮子看向他:“你似乎对本宫的做法有不同的意见?”
“殿下为何把这人留在身边?”高栾鼓起勇气的问出口来。
他一向对于主子的吩咐都是没有拒绝的,唯独这个苗豆芽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完完全全的去接受的。
那样一个声名狼藉的人,还是从相思阁出来的。
那怕是再怎么出名,也只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窑子罢了,供那些个达官显贵消遣的地方,这种人如何能够待在殿下的身边?
公孙行止那深邃的眼神中只是微微一敛,宛如两潭秋水一般,从孟妤那勤快而又利索的身上瞥了一眼:“你不觉得她很勤快么?”
高栾:“……”
他是个老大粗,做的饭菜也是一言难尽的那种,又不放心让东宫的那些人做。
就连打扫殿内也都是马马虎虎的,没有女儿家的仔仔细细。
被殿下这么一说他顿时有些自行惭愧,支支吾吾的:“属下……”
“你盯着便是”他打断了高栾的话,心不在焉的补充:“不老实便杀了就是。”
他莠和殿内积攒了不少的灰尘,也的确是需要一个人来打扫打扫的,这胖丫那日的话很明显就是在暗示他,既然如此那就给个机会吧!这东宫的人谁不想求生。
那被别人送来的细作却没有一个比这胖丫聪明的,他们天真的以为为自己的主子办好事情,有朝一日自己死了,他们便是功臣,会被厚待的。
殊不知他身死之日,也是这些人陪葬之日。
在东宫他还是可以护住一条性命的,这小胖丫在给他示好。
听完殿下的话之后,高栾恍然大悟一般的点点头,拱手道:“是。”
孟妤表现得极好,麻利的拿起鸡毛毯子就开始打扫,四处擦洗。
因为太急于去表现自己了,导致她压根也不知道累,直到最后一道工程干完之后,她筋疲力尽的冲到公孙行止的面前笑得笨拙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殿下,奴婢看这殿内的有些东西都上灰了,把它们都擦洗了一遍。”
“也不必如此”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东西蒙灰扔了便是。”
“总是要看看被蒙上的是不是珍珠,若是平白无故的扔了也怪可惜的。”她赤诚的开口,那杏眼倒是极好看的,额头的发细碎的黏在一块,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
公孙行止的手微微一顿,眸色越发的深沉,掀起眼帘来,嘴角勾了勾问:“小胖丫觉得本宫如何?”
时间静止了那么一瞬,耳畔是呼啸的寒风。
直到她低垂着头时,额头的汗水滴答的落在了地板上,她声音似那幽谷中吟唱的黄鹂一般:“君如天上月,皎皎千古不染尘。”
第八章:飞上床头护小命
孟妤的话看似在阿谀奉承他,态度诚恳,表情也非常的恭敬。
公孙行止从位置上站起来,缓缓走向她。
眼前的视线突然被人遮挡住,孟妤不用抬头也知晓。
她屏住呼吸,任凭额头的汗水落下来。
公孙行止身材修长,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伸出手去挠了挠她那厚厚的下颚,像是对珍爱之物的怜惜一般:“读过书?”
若不是读过书,怎会说出如此文绉绉的话来。
“未曾。”她面不改色的扯谎。
“是么?”他笑得有些让人犯怵,那修长冰凉的手指从她的下颚划过,仿佛下一瞬间她的小命就会葬身于此处一般。
孟妤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去,脑袋埋得深深的,诚惶诚恐的:“奴婢在相思阁的时候,听过那些个姐姐们随便说起的。”
他眸色深深的看着她的行为,对于此话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异议,就好像是在默许了一般。
绛紫色的衣衫自她的手臂处扫过,总是带着淡淡的冷梅花香,随着风传入鼻息间,经久不散。
她匍匐在地上,直到人离开。
高栾紧跟其后,眉头紧锁的回头瞥了一眼那慢悠悠起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