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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伯知道自己弟弟的本事,今儿过来就是精神上支持一下,别的没有多想,多想他也帮不上忙,相对而言,三叔公作为唯一的长辈想的确实就多些。
三叔公是王有根的亲叔叔,与他同辈的差不多都死光了,那些年又是灾荒又是兵乱,活下来都靠运气,显然,三叔公一路没少撞大运。
占着数量少的优势,三叔公在王家村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初老族长出事儿,他本想拦来着,毕竟这村里谁家没受过老族长家的恩惠?做人得讲良心啊。
只是那时候闹的太厉害了,村村都在斗地主,大环境如此,他想了想后就放弃了,别好人没做成,反把自己搭进去了。
为此他还消沉了几年,直感叹人心不古,最近两年才慢慢被人劝好。
闲暇时(一直很闲)经常给村民们做些主持公道的活计,什么分家了,打架了,邻里之间、婆媳之间、亲家之间闹矛盾了,诸如此类的。
可以说,王有根找三叔公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亲叔叔,是嫡亲长辈,主要是,人家就是干这个的,术业专攻着呢。
跟自己不沾边的,三叔公确实挺公正。
不过今日不同以往,事关亲侄子,他得斟酌着点儿。
三叔公知道侄子这事办的不地道,心里也很看不惯他的做派,这人才入了土,他就撵人老婆孩子,实在太丧良心了些,做人就不是这么做的。
这要换成了别人,他绝对上来就是一通大骂,可谁让这是自己亲侄子呢,他摊上了,没办法,哥哥们都死了,他若不看顾着些,以后下去怎么有脸见他们。
待会儿还是能不分家就不分家吧,六子媳妇又不是个能干人,要真把那娘几个分出去,这不是逼人走绝路么。
倒不是他多好心,打心底里,他就看不上六子媳妇那样儿的,资本家屋里当下人的能是什么好人?
也就小模样还行,其他的是一无是处,真不知道当初侄
子怎么想的?三叔公摇了摇头,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只是,再不待见,也不能把人往绝路上逼,把人逼急了,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另外还有一个小心思就是,他作为村里的族老,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偏了,起码大面上得过的去,不然以后谁还找他主持公道?
“有根,你糊涂啊,六子才刚去,你怎么就同意六子媳妇她们分出去单过呢,你媳妇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吗?”
....
三叔公一进院子,先一步把责任推到侄媳妇头上,装模作样把王老头骂一顿后,又朝王老太厉声骂道,
“个眼皮子浅前的玩意儿,她们娘几个能吃多少东西,你这一天天的不作妖能死?好好的家就是让你给搅和坏了!”
三叔公是王大伯王有根这一支辈分最高的长辈,平时都被小辈们敬着,久而久之身上自带一股威严,老太太被骂了,除了抹眼泪,吱都不吱一声。
王家三兄弟目睹亲娘被冤枉了,都缩在角落当背景板,不敢插一句嘴。
萧圆撇了撇嘴,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颠倒黑白的本事一样厉害。
紧随其后进门的社长王抗日和会计王大壮,听了了三叔公的话,都翻了翻白眼,老不要脸的,真是哪儿都有他!
不过两人随即想到三叔公和王有根的关系,又了然的挑了挑眉。
“三叔,你误会我媳妇了,今天不是我媳妇挑的事儿,是六子媳妇想自己当家做主,非要闹着分家。”
“我劝了,午饭到现在都没吃,一直在劝,口水都快说干了,人家主意大不听啊,我这不是被闹的没办法,才把你们请来的吗?唉!这人犟得很,要不三叔再帮忙劝劝?”
王老头朝老太太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他叔偏袒他,他知道,可他媳妇跟了他这么些年,一直对他挺上心的,他也不能寒了老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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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公一听,冷冷的瞥了一眼萧圆,既然不是侄子主动分的,那就好办了,当然他也没再拿侄媳妇说事,他刚才也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
萧圆眯了眯眼睛,给我等着....
“六子媳妇儿,你
可不能犯糊涂,你连麦苗和野草都分不清楚,要自己分出来单过,日子怎么过?”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他是得再劝劝。
“听叔公的话,跟你公公低个头赔个不是,六子走了,你公公就得管着你们娘几个,在这家里,虽说过的不说多好,起码不会饿死。”
三叔公大概能明白六子媳妇为啥想分家,看那瘦的皮包骨的样儿,就知道在有根家过的不算多好,可她一个五谷不分的,真要分出去,还不得饿死啊。
唉,有根家真是造孽,把人六子当骡子驴马使唤,又不好好待人家老婆孩子,讲良心的三叔公终于良心发现了一回。
不过,能不分出去还是不分出去的好,六子才走,侄子就把人老婆孩子赶出家门,传出去了还不被人口水喷死?说不定还得连累着他的名声跟着糟。
“三叔公,自打孩子他爹出事儿,我都好几天没吃上饭了,可能公公婆婆太忙忘了吧,今儿早上我闺女又是哭又是闹才把我闹醒了,我是一路爬到鸡窝边上生吃了三个鸡蛋才活过来的...”萧圆一脸哀苦。
“六子媳妇,你胡说什么?我们哪有没给你饭吃,这不是你伤心过度昏过去了吗?”王有根一听养子媳妇说这话就知道不好,赶忙打断。
“有根呐,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六子媳妇都昏过去了,你咋不找个大夫看看?人家男人才刚走,肯定伤心难过,你们好歹上点心!”
王社长一脸正义,他进门这么长时间了,都没人端个茶倒个水的,也太不把他这个社长放眼里了。
“你别说了,让六子媳妇说。”三叔公眉头皱了皱,他也不好太偏袒了,旁边还有两崽子看着呢。
于是,社长会计两个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这还有的掰扯呢,站着听多累,没瞅见人家亲大哥一进门就找地方先坐下来了吗。
“三叔公,我知道今儿个有点儿不识抬举了,您是为我好才那么说的,可我想还是分开吧,家里孩子多,公公婆婆又忙,时不时的把我们娘几个忘了,我也能理解。”
“谁让我不争气,不能下地干活呢,我想着,我们娘几个还是分出来自己过吧,本来我们也不是王姓人,这些年得着公公婆婆的照顾,已
经很感激了,实在不能再厚着脸皮继续沾便宜了。”
“再说,孩子她爹已经死了,我这当娘的是万万不能再出事了,这次是我运气好,鸡窝里刚好有三个蛋,下次呢?三叔公,我不敢赌啊.....”
想把黑锅甩给她?当她傻呢,她不是王姓人,马上又要单立门户,这要没了名声,以后还不得被欺负死。
“哎呀,都是误会,误会!六子媳妇,我刚才不是已经和你解释过了吗,你这咋又....唉,你们女人家气性真大。”王老头很感慨。
“三叔,我们昨个忙着六子的丧事,是有点疏忽六子媳妇了,可事实也没她说的那么夸张,她不光吃了三个鸡蛋,还把我家厨房的柜子给砸了,听我媳妇儿说,十几个窝窝头外加半盆子肉都没了呢”
“六子媳妇,我和你婆婆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真要忘了什么,你得跟我们说啊,你这不声不吭的,谁还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能猜到你想啥不成。”王老头一副假装很嫌弃,但表情却是很宠溺的样子看着萧圆。
“是我不对,我饿昏过去了,实在没办法托梦给你们,让公公婆婆为难了。”
“我也是砸了柜子才知道,公公婆婆对孩子他爹那么上心,给个养子办丧事,还给准备了那么多肉,办完了席面,还能剩下满满一大盆子肉,那么多肉,我只在以前的资本家老爷屋里才见过,公公婆婆太费心了,等会儿我就让我两孩子给公公婆婆磕头。”
萧圆一脸感激的看着王老头,不就是做戏吗,当她老太婆子不会?
这小【创建和谐家园】有完没完?王老头眼皮狠狠跳了跳,都拿他跟资本家老爷比上了,他偷偷朝社长瞄了一眼,还好,应该没听见。
娘的,他后悔刚才提肉了,嘴巴咋那么欠呢。
王家三兄弟也都被气的不轻,不就一刀子肉么,一刀子肉最多也就两斤,哪有满满一盆子,他们昨个晚上都已经吃了一半,顶多就剩一点儿。
他爹也是,这时候还吹什么牛啊!
王社长冷眼旁观,昨天他也来了,他还给礼钱了呢,结果半块肉没吃着,王有根好样儿的,算计别人就算了,连他这个社长也算计,看来是真没把他放眼里,好,好的很!
王老太看萧圆的眼神更是要喷火,早知道小【创建和谐家园】在这等着,她就不提肉这茬了,本来也就没吃几筷子,唉,悔不当初啊。
9、五零之寡妇门前是非多9
在坐的除了社长气恨难平外,会计王大壮心里也不得劲,昨个他媳妇亲眼看见有根婶拎了一大刀子肉说是要让六子走的体面些,搞的他对王有根家的印象都好了些。
他是老实人,做不来沾人便宜的事儿,随的份子都比平时多了一毛钱,没成想,吃席面的时候,连个肉沫沫都没见着。
原先他还当自己手慢,没抢着呢,敢情那些肉全都让主家给眯下了,压根就没打算让他们吃。
这也太损了,人家六子怎么说都是替王有根家出苦力时出的事,结果他们倒好,棺材捡便宜的买不说,就连最后的豆腐饭都要榨出一注财来,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难怪六子媳妇要分家呢,谁能算计的过他王有根,那可是连蚊子腿上都要扒下一层肉来的主,这还要再待下去,估计就得跟六子一个下场了。
同时坐在边上的王大伯,似是一点都不意外。
王大伯王有田,其实和弟弟王有根关系算不上好,主要是王有根实在太能算计了,就连他这个亲哥哥都没少被算计,一次两次的,两人的关系慢慢就疏远了,惹不起,躲得起。
不过在不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他肯定是帮亲不帮理的,关系亲疏在那摆着呢,他相信,弟弟也是这么想的。
如同这会儿,王大伯就不会一副上当受骗的表情,而是一声不吭坐在那里,他不会落井下石,当然也不会口头上帮弟弟辩解,那不是得罪人么,嗯,就像他想的那般精神上支持一下。
“好了,都别说了,不是说要分家吗,那就分吧。”
三叔公狠狠瞪了一眼想分辨的王有根,眼皮子浅的玩意儿,当他不知道他的家底儿呢,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这要不是自己的亲侄儿,他才懒得多看一眼!
社长和会计对视了一眼,没说话,还是分出来的好,就冲王有根的人品,还不如分出来。
会计王大壮原先正好在社长家里说事儿,这不王有福说要请社长主持分家,他就一起过来了。
他和六子差不多大,曾一起玩耍过,算是有点儿交情,加上他心里挺同情六子一家,万一王有根过分了,他也
能说句公道话。
这会儿又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心里更是铆足了劲儿要扒王扒皮一层皮下来。
王家村虽说都姓王,可也是有派别的,祖宗当然是一个祖宗,只是传了不知道多少代,关系早就远了,明显王抗日王大壮和三叔公就不是一派的,准确的说,不是一支的。
王大壮跟王抗日也不是一支的,只是他们当初选社长的时候结盟了,王抗日年长辈分大成了社长,王大壮是那一支长孙,就当了会计。
“怎么个分法,倒是说句话,不是喊我们来主持分家的吗?”三叔公等了半天,见没人吱声,有点儿不高兴了。
王老头看六子媳妇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别提多气了,合着坏人全让他一人做了是吧,但是这会儿他却是不敢再做小动作了。
“三叔,是这么的,六子十几岁到我家来,我和我媳妇儿都是把六子当亲生儿子看的,如今六子去了,六子媳妇想分开单过,我们劝了,她执意如此,我和我媳妇儿就只能同意了。”
“至于她以后是不是还想在往前走一步,我们也都随她,不过真要那样了,住在我们家确实不合适。”
“既然要分家,我们两口子呢不偏心,就按亲生儿子一个样儿,家里这破房子,六子媳妇肯定看不上了,我们两口子这些年也攒了一些钱,就出300块,看她是自己新起个房子,还是买人家的旧房子,全随她自己。”
“另外呢,我们再出500斤红薯外加10丈布票,这些年,六子媳妇儿受苦了,唉,家里孩子多,我们两口子又要忙活生计,难免有顾不到的地方,六子媳妇,你可千万别记恨我们呀。”
“以后就是分开了,我们也是亲人,要遇上事儿了,跟家里打个招呼,我们一家子随叫随到,在王家村,谁也别想欺负你们母女。”
王老头一点儿都没受刚才某人轻嗤的影响,说的是情真意切。
“我说有根叔,300块是不是少了点儿,六弟妹她又不能下地挣工分,以后全靠这老底过活,我那俩侄女才多点大,以后光穿衣吃饭,就得不少钱了吧,长大嫁人还得出嫁妆,万一再生点病,这点钱哪够?”
王会计忍不了了,“还什么跟亲儿子一个样儿”,呸你个满脸
吐沫,你怎么不让你亲儿子挖水库?满嘴假仁假义,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王有根家一年能挣多少钱,别人不知道,他一做会计的能不知道?
刚才除了钱粮布,剩下的可都没提,那些钱够干什么的,光房子就得花去一小半,还有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哪样不得花钱?
关键你们还欠六子一条人命呢,就这点钱想把人娘几个打发了,忒不是东西了!
萧圆耷拉着头,仿佛认命了似的。
“大壮啊,看来你自打当了社里会计后,是见了大世面了,如今几百钱在你眼里都不是钱了。”
“大壮,听叔一句,社里的钱那是全村的钱,是集体的钱,不是你自个的,你作为会计,经你手的钱虽说成千上万,但你可别把集体的钱当自个的钱,那是要犯错误的。”
“你别嫌少,就这些钱,也是我和你婶子还有你几个堂兄弟省吃俭用才存下来的,大壮啊,你是社里的会计,别心大手也跟着大,你得把钱搂紧了,那可是全村老少的活命钱!”
一番长篇大论,王老头总算心里舒服了些,今儿真是晦气,是个小辈都敢跟自己过不去,王老头又加了些烟丝,狠狠吸了一口土烟,瞄了眼气的要跳脚的远房侄子,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大壮,你有根叔说的都记下了?有根呐,你别跟他计较,他就是年轻气盛,毛头小子一个,你说,这里哪有他一小辈说话的份儿?没看有福他们都老实在那儿站着吗。”
社长一把拉住想要上来吵架的王会计,辈分比人低一头,又没人家脑瓜子转的快,还想冲在前头当好人,说不过,反被人倒打一耙,不够丢人现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