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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我,别让我看到你的脸!”
“把腰塌下去。”
“死肥猪!”
天色就这么暗下来了,沈音音不知道落在自己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雾气。
舌尖被她自己咬破,腥甜的血腥味蔓延在嘴里。
她全身抖的厉害,胸腔里像被塞了一团棉花里,喉咙里哽着生涩的异物,几欲呕吐。
她在玻璃的反光里,看到自己泪水淋漓极其狼狈的那张脸。
从前是她傻,什么都不懂,秦妄言恶心她,也看不上她,她当时被毁容后,面目全非的丑陋模样,给秦妄言做玩物都不配。
她就是个脏兮兮的垃圾,只配承受男人最为阴暗邪肆的一面。
当初她一腔的真心,都换不来这个男人半点的怜惜。
如今,沈音音再不想被这个狗男人掌控住!
绑住她手腕的领带,越是挣扎就勒的越紧,沈音音纤细雪白的手腕上,被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沈音音把额头抵在上抬的手臂上。
“秦妄言,车上有监控。”
她这盆冷水并没有泼成,男人没有理她。
“这辆车是我的,车上的监控会储存在我的电脑里,只要我把监控公布出去,你不止会锒铛入狱,连秦氏这么多年来的基业,都要毁于一旦!”
沈音音的声音冰冷到了极致,饱含的全是她对这个男人的恨意!
这时候,她身后才传来秦妄言暗哑的声音,“你知道给我下药的是谁吗?”
男人说道:“是沈安然。”
沈音音拧住眉头,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秦妄言的声音染着邪肆的欲感,“你们堂姐妹,一个下药,一个送上门来给我解药,啧,沈家玩仙人跳,可真有一手!”
女人的十根手指都向内收紧了,指甲扎进了手心里,沈音音却感受不到一点的疼痛。
她的心脏已经麻木了,血液是冷的,惨白的脸上只剩下了狼狈和苍凉。
男人俯身下来,从他的薄唇里呵出的热气,涌进沈音音的耳朵里。
“你身上怎么还这么冰?”
他凉薄的声音里夹着笑,“都这么久了,还不出汗?”
沈音音漆黑的瞳眸,暗淡无光,她没有回答秦妄言的问题,只不耐烦的问:“好了吗?秦爷舒坦了,能不能放我走了?”
男人尚未餍足,但他的理智已经回来了。
他伸手,解开领带。
沈音音挣脱束缚后,顾不上手腕处的胀痛感,她抬手就往男人脸上挥去!
这一耳光打的响亮,沈音音掌心发麻,男人唇角开裂出一道细缝,暗红色的血液渗出。
只打一个耳光还不够,沈音音注意到男人的西装裤上,别着一把瑞士军刀。
她抽出军刀,就往秦妄言胸口处划去!
秦妄言胸口上的伤,被沈音音一脚踹裂开后一直在渗血,就没有止血的迹象。
沈音音这才发现,从秦妄言胸膛伤口里渗出的血液,都流淌到腰腹上了,这个男人居然还能对此不管不顾?
男人胸膛上的伤,被沈音音划出了更大的口子,血液飞溅,落在沈音音的手背上,她整个人激灵了一下。
怎么这么烫?
这不是正常人血液的温度。
车内昏黄的灯光,在男人漆黑纤长的眼睫下方,投下了淡淡的阴影。
血液沿着他腹肌上的沟壑一路蔓延,他吐出浊气,反问道:“发泄够了吗?要不要再往我身上捅一刀?”
沈音音咬紧后槽牙,“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秦妄言不屑冷嗤,他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我要给我儿子喂药了,等喂完药,我再跟你算沈安然的账!”
他推开车门,正打算离开,突然之间,天旋地转,秦妄言闷哼一声,身体往后倒了下去……
第43章 二哥,救救他吧
秦妄言突然倒下,脑袋压在了沈音音的腿上把她吓了一跳。
她抬脚想把秦妄言踹开,【创建和谐家园】的脚丫戳在男人的俊脸上。
沈音音就看到,秦妄言的脸偏到一边去,他双目紧闭,眉心锁成了“川”字。
沈音音睁圆了漆黑的瞳眸,像只惊魂未定的小猫。
这男人是什么情况?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昏过去了?
他不像是装的,沈音音脚踩在他的脸上,脚趾都快怼到男人嘴里去了,也不见这个向来洁癖的男人,有任何的反应。
他的脸好烫,依旧有源源不断的汗水从他的皮肤下渗出,将他的头发浸湿。
“喂?”
“秦妄言?”
“秦狗?!”
沈音音漆黑的瞳眸微微收缩,秦妄言不会是马上风猝死了吧?
她移开自己的脚,缓缓俯下身。
男人的左胸口处淌着鲜血,沈音音稍稍靠近他的胸膛,听到蓬勃有力的心跳声,她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没死。
她可不想因为秦妄言,把自己的大好人生都搭进监狱里去。
秦妄言这副样子,明显是晕过去了。
沈音音想把秦妄言送回东区别墅,可又想到,她把伤痕累累的秦妄言送回去,这不是在自投罗网吗?
到时候,该怎么解释秦妄言身上的伤?
要是被查出来是她划伤的,秦妄言的下属可不是吃素的!
在秦妄言醒来之前,沈音音会被他的下属先斩后奏的!
沈音音神色一凛,美眸中多了几分谨慎细微。这男人昏过去后留下的烂摊子,她必须自己来收拾。
沈音音还要帮着秦妄言,把他身上的衣服给穿好。
她动作迟缓的,把昏迷不醒的男人扛下车去。
男人身体的重量,要把沈音音给压垮了。
她踉踉跄跄的驮着秦妄言,往别墅所在的方向走去。
“小姐,您这是??”
周婶看到了沈音音背着秦妄言进屋,她吓了一跳。
而且她看到了,秦妄言身上的衬衫上染着斑驳的血迹。
沈音音就道:“周婶,你洗完碗就先下班吧。”
周婶没多问,只向沈音音应了一声好。
沈音音把秦妄言先丢在别墅一楼的房间里。
她提了一桶水,出去把车里面的痕迹清理干净了。
车上发生过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只能由她来清理了。
沈音音用抹布抹去皮质沙发上的血迹时,觉得自己像一个在清理案发现场的杀手凶手!
她回到别墅里,拿体温枪给秦妄言测体温。
38.5°C
他发烧了。
她伤了秦妄言这事,不能声张出去,若是让沈家的家庭医生,来给秦妄言看病,医生要是问起,这男人体内的药物是怎么解的,她该怎么回答?
沈音音蹙起眉头,抿着嘴唇,她拿起手机,向自己最熟悉的人,发出了视频通话的邀请。
很快,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长相阴柔古典的男人皮肤雪白,眉眼妖异,像只会勾人的狐狸,他开口询问道:
“音音?找我有什么事吗?”
“二哥,你帮我看看,这个人胸口上的伤为什么一直没法止血?”
沈音音把手机镜头,对准了秦妄言的胸膛。
她的二哥沈辞如今已是华国顶级医学研究院——神农堂的一把手。
为了低调,沈辞连名字都改了,他在医学界里有个响当当的名字:陈白术,任何疑难杂症都难不倒的国学名医,却从来不给豪门人士看病。
这个古怪的规矩,是每一位进入神农堂的医生都要遵守的。
五年前,沈辞为了给沈音音刮骨疗毒,他违反了神农堂的规矩,之后他就不被允许再踏进越城一步。
沈辞的视线透过手机屏幕,看到男人的胸膛。
他感到稀奇的低呵了一声:“男人?音音,这个受伤的人是谁?”
沈音音就道:“保镖。”
“保镖?身材挺好的。”沈辞的声音染着戏谑的笑意。
他又对沈音音说,“把手机对准他的脸,让我看看他的面色。”
沈音音把手机移了上去,沈辞眉角轻扬,眼里流露出意味深长的情绪,“长得跟天神下凡似的,难怪你会让我给他看看。”
沈音音:“??”
她急着为自己解释道,“我又不是颜狗!他胸口被划伤后,血就止不住了,我是不想出人命,他死在我这里,那多晦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