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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你别吓嬷嬷,咱乖乖地把猫放下,别脏了您的手,公主……”
裴护眼疾手快,迅速从慕辞手里夺下那只蓝眼猫,将它丢回笼子里。
然后又让人将笼子推了出去。
柳嬷嬷则赶紧让人端来热水和酒,给公主净手。
即便没了猫,慕辞依旧没有冷静下来。
她打翻了热水,眼神偏执疯狂。
“我不要洗!洗不干净的!阿月脏了,洗不干净……我的喉咙,我的肠子都脏了,脏透了!
“洗不干净,一辈子都洗不干净的!
“恶心!好恶心!
“嬷嬷,我想吐,你帮帮我,那些腐肉在我肠子里,有虫子在我肚子里爬来爬去,都是脏东西,好脏好脏……”
裴护顾不得男女有别,为了不让公主伤了她自己,立马抓住她的手腕,强行让柳嬷嬷给她洗手。
柳嬷嬷低着头给公主净手,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她每一根手指头,听着刚才那些话,眼眶都湿润了。
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却知道公主的不容易。
尊贵的公主被关进北凉军营,身心都受到了折磨。
幼年时的噩梦,会跟随她一辈子。
慕辞冷笑着,像是失了智,怔怔地看着空气,喃喃自语。
“波斯……我知道的。当年,就是他们帮北凉攻打天启。
“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
“昭阳姐姐,她肯定也知道的。
“可我听说,不止昭阳姐姐喜欢那只猫,父皇母后也喜欢。
“他们喜欢波斯国的猫,将它好吃好喝地养着时,可有片刻想过当年的我!
“我被困在北凉军营时,活得还不如一只野猫啊!
“他们可曾想过我,可曾!!”
想起幼年那些回忆,慕辞的心里只剩下痛恨。
她攥着衣襟,呼吸都是痛的。
喉咙仿佛被烈火灼烧过,哽咽得发不出声。
柳嬷嬷心疼不已,将慕辞搂在怀里,极尽温柔慈祥地安抚她。
“公主,他们不疼你,嬷嬷疼你。
“有嬷嬷和阿护在,没人能伤害公主,嬷嬷发誓,嬷嬷一定誓死保护公主……”
慕辞伸手抱住柳嬷嬷,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眉头紧蹙。
“嬷嬷,阿护……”
裴护下颌紧绷,眸中尽是怜惜。
哪怕是为了公主死,他也甘愿。
只希望公主能够忘掉过去那些噩梦,以后开开心心地活着。
门外,婢女小心翼翼地颤声禀告。
“公主,温太傅求见。”
柳嬷嬷一脸严厉,“公主身子不适,不见!”
慕辞却攥住了柳嬷嬷的衣角,冲她笑笑。
“没事的嬷嬷,将温太傅引进来吧,我想见他。”
柳嬷嬷深谙自家公主的脾气。
公主这气,肯定是还没消完的,她必定会找什么发泄发泄。
那个温太傅,也真是不会挑时间。
第二十一章公主,请松手
温瑾昀被领到了会客的前厅后,便一直站着等候安阳公主的到来。
他在寒风中站了许久,却看不出丝毫不得体。
一袭朝服平整熨帖,正如他给人的感觉——端正清明,一丝不苟。
伺候在前厅的婢女被他的俊美所吸引,心中暗自雀跃。
在洛城时,也有不少爱慕公主的青年才俊。
却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位清雅谪仙。
婢女感受着不断加速的心跳,低着头,恭声道。
“太傅,您请坐,公主一会儿就到。”
温瑾昀闻声抬眼,温和地淡笑。
“衣袍落灰,不可脏了这上好的梨花木。”
婢女心中讶然。
京中的大官,对待她这个下人,竟如此谦逊!
她对这位太傅大人越发增生几许好感来。
“公主。”外面的人请了礼,前厅里的婢女听到后,赶忙收敛笑容,恭敬地站到旁边,等着向公主请安。
门外,少女已经换下了那件雪白的狐裘,换上了一件赤红色的。
她走进温瑾昀的视野中时,就如同那窜动着的火苗,热情,却有炙烤人的危险。
婢女非常自觉地退了出去。
是以,前厅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温瑾昀正要行礼,少女走到他面前,颇为突然地抱住了他。
身体相触的霎时间,温瑾昀身体一僵,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似的,根本无法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并且,少女身上的香气迎面而来,抱着他腰的胳膊不断收紧,仿佛一张铁网,将他牢牢网住,无处可逃……
好在,恍惚只是片刻。
温瑾昀迅速回过神来,作势就要推开她。
手碰到少女纤弱的肩膀时,稍稍迟疑了一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少女蓦地抬起头来,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可怜又弱小地望着他。
不同于她之前伪装出来的无辜可怜,温瑾昀解读出她眸中那抹真实的忧伤痛苦。
“我好难过,太傅哥哥,让我抱抱好不好,就一会儿,我难过得快要死了……”
她眼中本就蓄着泪,这话配合着她都夺眶而出的泪,格外惹人心疼。
带着哭腔的话落音后,她的眼泪就像珍珠似的,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令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接。
温瑾昀面如冠玉,眼神温润,却又含着几分清冷。
他一脸正色,哪怕被这般美丽的姑娘投怀送抱,心中也无半点光风旖旎的心思,更别说在面上流露出一丝。
见他沉默不言,慕辞长且翘的睫毛轻轻颤动,掩起那抹凉薄算计,小嘴委屈地嘟囔着。
“太傅哥哥,你别讨厌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让你吹冷风的,我只是太生气了。
“你冤枉我,太傅哥哥,我没有偷猫,我不是小偷,你什么都不查,就说我偷了昭阳姐姐的猫……”
温瑾昀的双眸越发深沉,如抛光过的玉,冰冷剔透。
“公主,请先松手。”
只六个字,表现出些许无奈。
慕辞不肯动,就在这时,本就没系好的狐裘从肩头滑落。
如此一来,她就更有理由窝在他怀里不动。
她看都不看那掉落的狐裘,抬起头来,悠悠地开口。
“太傅哥哥,掉了。”
她是公主,掉了东西,不需要她来捡。
温瑾昀心无绮念,也没有要帮她捡狐裘的打算。
他沉稳地站在那儿,语气从容。
“昨日一见,私以为公主只是任性骄纵,而今日公主的所作所为……”
慕辞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他的话。
她挑了挑眉,“不知羞耻吗……太傅哥哥,是想说我很【创建和谐家园】对不对?”
温瑾昀坦然地对上她的视线,不恼,也不喜。
正是这般无所谓的态度,才更加令人心烦。
“公主,请松手。您应当清楚,您与臣这般,于理不合,也有损公主清誉。”
慕辞没再继续纠缠。
她松开手,从他怀中退了出来。
温瑾昀也后退了好几步,和她保持合适的距离。
见状,慕辞的双手攥了攥,旋即又松开。
她那美丽的脸上绽放出妖冶乖张的笑容,指了指地上的狐裘,意有所指。
“太傅哥哥,你信不信,终有一日,你会上赶着捡起它。”
温瑾昀云淡风轻地站立着,嗓音清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