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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H】太子有喜_风流二少》-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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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麟羽虽已学会正确姿势,奈何幼狐在怀,无法回礼,便只是躬了躬身。

      马车缓缓起步,稳稳前行。

      罗裙短、葱油饼等四名御前侍卫分别在马车前后护卫,其他宫中侍卫则紧跟随扈。

      他们身为人人称羡的侍卫亲军,在宫里时,就被宽仁的皇上厚待,于春夏秋冬轮季中,吃遍大正国南北东西的有名吃食,即使定有不得暴饮暴食的规矩,侍卫亲军们也是每天都吃得肚饱人歪,个个撑得打饱嗝,放饱屁。

      这两天随扈小殿下,又免费品尝几顿平日难以吃到的道观素斋,心里都快乐得很,做起事来,也更加积极而认真负责。

      虽说下了雪,有些偏冷,他们仍腰背直立、精神抖擞地一边手持马缰,一边警惕四周,小心防范,以免有贼人莽汉冲撞小殿下的马车。

      人心都是肉长的,连御膳房的厨卿都说皇宫侍卫如亲娘所养、每天膳食食单都由皇上亲自恩准,凡宫里有的,从不亏待他们的嘴和胃,他们怎么会不誓死效忠?

      小殿下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子,又善待所有宫女太监和侍卫,自然要更加用心服侍护卫,以报答浩荡皇恩。

      不过,四十九里的路程,直到行至一半,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竟然一只老鼠都没有,还真是失望,”坐在马车里、手中不断轻抚白狐幼崽儿的洛麟羽故意叹气道,“让我的小弩箭都没用武之地。”

      林依蔓轻笑:“其实我只是想找你陪我上香而已。”

      “知道!”洛麟羽哼了哼,“有皇子的,只有皇贵妃,其她妃嫔膝下要么是公主,要么连公主都没有,一旦有人行刺杀之事,定是伍贵妃无疑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故意刺杀我们,栽赃嫁祸给她。”

      “你倒是跟局外人似的看得清、想得明,”林依蔓淡瞟小人儿一眼,“不愧是小小年纪就被恩准进入刑部的人。”

      洛麟羽嘿嘿一笑。

      “伍恭恪看似鲁莽,却非真傻,何况,”林依蔓幽幽道,“伍将军快要回京了,她即便想做什么,怕也会等一等。”

      洛麟羽微微点头,继续道:“膝下没有皇子的人,则没有必要冒险雇凶,栽赃陷害。”

      林依蔓轻挑秀眉:“所以麟羽小殿下是专程陪我去洛凰观的?”

      洛麟羽嘻嘻一笑。

      林依蔓虽然不信,目光却已暗藏温柔。

      两人说了会儿话,林依蔓开始闭目养神时,洛麟羽便抱着白狐幼崽儿垂眸静思。

      玄华道长所怀的他心通,对她是把双面刃,向他讨教学习可以,但不能拜他为师、将他带进宫里,否则自己在他面前什么秘密都没了,半男半女的假皇子之事,也会被他或早或晚的窥去。

      幸亏昨晚只是垂涎了一下他的美貌,没去想自己这个皇子其实是半截儿公主身的事,不然

      想想,还真是险!

      能为皇子赶车,【创建和谐家园】车夫的侍卫,自然有很牛掰的赶车技术,即使官道被白雪覆盖,马车依然走得稳稳当当,颠簸甚少。

      “小殿下,”正当洛麟羽也闭上眼睛准备养养神时,一道声音忽然响在耳边,“欲敛锋芒而不能尽敛,贫道送你两段话,你可酌情用之。”

      张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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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天师居然修习过传音术?

      千里传音虽属夸张,但能在三十里的距离内传音,却是已修炼成传音术第一阶五十里传音。

      然而,不待她多想,张天师便继续传音道:“己亥人民病,四季雨不均,种植无始终,粟麦贵如金。蚕娘无喜色,盗贼乱纷纷,其年秋禾好,豆棉一概论。”

      洛麟羽愣了愣:己亥?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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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瘟疫?

      洛麟羽吓了一跳。

      “庚子疾病广,虎狼满山川,百钱换升米,河水冲断船,早禾略兴旺,晚稻收不全,秋冬豆麦熟,燕地虫害田。”

      张天师私传第二段密语,并接着附言,“天降瘟疫,遍地狼烟,谷米昂贵,洪水泛滥。何以商筹救济时难?内而安民,莫如轻财平售;外而除贼,莫如集众团信。行此而何患?”

      又是瘟疫?

      连续两年闹瘟疫?

      洛麟羽感觉心脏咚咚直跳。

      要想一鸣惊人,必先默默无闻。

      行事一向低调的张天师这是在放大招儿?

      若说纯粹帮助盟友,她可不太信,毕竟无论是佛教还是道教,他们再怎么重视修行,也要先讲求实际,立足生存。

      不解决吃喝拉撒等先让人活下来的俗世问题,如何有闲情修炼尘心?

      站不稳脚跟,无人信奉,又谈何发展?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而是

      瘟疫?

      己亥年,庚子年。

      算了算,己亥年正好是自己六岁时。

      也就是说,有三年的时间可准备。

      马车在洛麟羽的一路思虑中离京都越来越近,经过护城河桥板、在城门处缓缓停下时,马车外传来几声争执,接着,是罗裙短的惊讶声:“谨大人?”

      本就听得其中有道声音比较耳熟的洛麟羽歘地掀开车帘,一瞅,还真是刑部尚书谨行:“谨大人,你、你怎么成了这副糗模样?”

      第49章 狐崽儿入宫

      发髻歪斜而松散的刑部尚书谨行身上穿的,几乎可以用破衣烂衫来形容了。

      之所以发生争执,是因为他拿不出公牒等任何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洛麟羽看着惨兮兮的谨大人:“都丢了?”

      谨行哭丧着脸:“就剩命没丢!”

      洛麟羽失笑:“能有命回来,还不错。”

      然后叫了声罗裙短,便放下帘子、将这事交给了他。

      至于城门守卫,也不能怪人家,别说谨大人身无一物,就算有值钱的小玩意儿行贿,守卫也不一定敢收。

      大正国的律法规定,门卒如果放了没公验的人过关进城,会被处以一年流放苦役,若被放之人身有罪案,门卒还会被加罪。

      所以,不是贪心和胆子都贼大的人,一般都不敢贪图那点物什儿。

      罗裙短出面和城门守卫交涉后,由侍卫腾出一匹马给谨行,让他跟在御前侍卫后面。

      一行人过城门,上御道,一名城门守卫朝车队背影张望着,低声疑惑道:“怎么瞅着像横行京城的殿下伴读?”

      洛麟羽之所以只掀帘问一句话,便是防着露脸太多被人认出,毕竟皇子伴读陪后宫娘娘去道观上香,实在不太被人信。

      御道宽阔而平整,最宽处足有一百五十米,质量也是杠杠的,绝不会有【创建和谐家园】工程而突然出现塌方,让马匹甚至马车哐噹一声陷进去,人马两伤,否则有多少脑袋都不够砍。

      不知是来不及,还是想让皇上看到他的惨样,近乎衣衫褴褛的谨行没有回家更衣,而是直接候在宫门口等待宫门守卫上禀、皇上同意接见。

      洛麟羽没急着问他巫库族之行的详情,不过仅看他这副凄惨模样,也知道没什么好结果。

      想着汲善定为她忧心,便先去了洛坤宫,不料,宫女竟禀报说皇后娘娘一早就去了麟羽宫。

      洛麟羽一听,拔腿就急急往自己宫殿走。

      随着小豆子的一声惊喜大呼“殿下您回来了?”,坐在屋里的汲善噌地站起身,刚疾行几步,便见那让她一夜没睡好觉的小人儿出现在视线里,颠颠儿跨过门槛朝她跑来:“母后!”

      “羽儿!”汲善蹲身张臂一把抱住她,“担心死阿娘了!”

      洛麟羽见她竟用了最显亲昵的称呼,小手将她抱得更紧:“娘亲不必忧虑,羽儿虽小,却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何况还有那么多侍卫。”

      她松了松手臂,退开一步看着汲善道:“娘亲,城外风景更甚,洛凰观也非常好玩儿,羽儿不仅摸了石猴、沾了灵气,还意外收了个小宠物!”

      “宠物?”汲善听她小嘴儿叭叭,自己终于能插上话,连忙问道,“什么宠物?”

      洛麟羽朝门外招了招肥嘟嘟的小肉手儿:“小豆子!”

      “殿下!”小豆子抱着小殿下一进麟羽宫宫门、就塞到他怀里的白狐幼崽儿,快步进了殿,脸上明显写着既怕它掉了摔了,又怕它咬自己。

      “一只小狐狸而已,”洛麟羽退离汲善怀抱,接过白狐幼崽儿时,斜了小豆子一眼,“瞧你那怂样儿!”

      小豆子嘿嘿讪笑。

      本想阻止她的汲善也被这句话提前堵了嘴,不然也成了胆小的怂样儿。

      立在一旁伺候的定涟悄悄扯开嘴角。

      “母后,这小狐狸是孩儿在洛凰观后山遇见的,当时就它自己在树洞外蜷缩着,冻得直哆嗦,饿得直叫唤,一看就是没了娘亲、自己又没能力找食吃的可怜孤儿,”洛麟羽面对汲善,好让她近距离看到白狐幼崽,“母后,你看它多可爱,母后帮羽儿喂养它好不好?”

      “这”汲善柔声道,“羽儿若真喜欢,母后就留下它,只是,你得听母后的话,先让人将它洗干净,再着请太医仔细查看。”

      “孩儿听母后的,”洛麟羽立即表现很乖地将小狐狸送到定涟面前,“有劳涟姑姑。”

      定涟连忙弯腰接下:“殿下客气,此乃奴婢份内之事。”

      她抱着白狐幼崽儿出了殿门,顺便将小豆子和晴栀一起招呼走,显然是要让二人参与、学习。

      洛麟羽遣去所有宫人,和皇后单独密谈。

      汲善听了,不由迟疑:“羽儿,张天师虽是有德高道,可万里还有个一,到时若不应验”

      “那也没事,”洛麟羽耸耸小肩膀,“应验不应验又不是您说了算,不过一个梦而已。”

      “可”汲善思虑道,“若你父皇相信,我们该如何做?”

      洛麟羽爬到她腿上,又将小嘴儿附到她耳边,小声嘀咕半天,才撤嘴。

      汲善惊讶地看着她。

      洛麟羽点点小脑袋。

      “好吧,”汲善无奈同意,“既然羽儿这么说,母后就试上一试。”

      洛麟羽却叮嘱道:“不过,刑部尚书谨大人回来了,估计父皇心情不会太好,您得另择机会。”

      “嗯?”汲善不解。

      “哎,”洛麟羽小模小样儿地叹口气,“他原本是奉命去巫库族调查那五口命案的,今日和庄妃回来时,在城门碰见了他,跟乞丐似的,浑身寡条条,连公牒什么的都没了,估计是快到京城时被人打了劫。”

      汲善吃惊道:“靠近京城之地有劫匪?”

      “我也不太清楚,”洛麟羽摇摇头,“目前只是猜测。但他若能办成父皇交待的事,就不会这副熊样儿回来、还故意拖着惨相求见父皇。”

      “这么说,真凶很难抓到了?”汲善皱起眉,见洛麟羽垂睫不语,似表默认,终是轻叹一声,双眉又缓缓舒展,“母后知道了,我会在找到合适时机时再说的。”

      “嗯,您自个儿看着办,”洛麟羽一边应着,一边爬下她的腿,走向烧得正旺的炭盆,“母后在孩儿宫中燃上这许多炭,是怕孩儿回来后冷吗?”

      “昨日突降瑞雪,你又未穿厚实冬衣,为娘哪有不担心的道理?”汲善嗔道,“好在侍卫报信回来,说你们要留宿洛凰观,并由张天师亲自接待安置,阿娘才放心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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