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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邻宫。
头戴五彩鸟羽冠的巫师,正一上一下跳个不停,他的整个脸庞都被颜料画得一块红,一块绿,加上那身难看巫衣,整个人看上去是既凶恶又丑陋。
睦邻宫的宫女太监都已集中起来,身穿宫装的林庄妃则静静肃立,默默看着耍在面前的鬼把戏,给人一种柔弱好欺的感觉。
皇贵妃伍恭恪不时瞟一眼毫不惊慌的林依蔓,对她那如柳身段是越瞧越不顺眼,不由发出一声冷哼。
“主子别急,”心腹奴婢低声讨好道,“一会儿就有她的好戏看了!”
伍恭恪立即露出一副不屑又傲慢的表情,却只是哼笑,并未言语。
赤着脚、一歪一扭跳得极富节奏感的巫师,突然从窄小的袖筒中摸出一根原色木棍,然后将木棍竖在胸前,闭着眼,口中念念有词。
睦邻宫的宫女太监们都好奇而紧张地看着他,却听不清他念的是什么,只见他一边念,一边缓缓将木棍指向众人,再缓缓转动身体。
木棍指了一圈后,他立定之时猛然睁开双眼,并在厉喝的同时快速挥动木棍。
“啊!”眼尖的宫女惊叫起来,“变、变色了!木棍变色了!”
随着她的惊呼,二十几道目光齐刷刷投向巫师手中的木棍。
“天啦,真的变色了!”
“居然变成了红色!”
“跟血似的,好吓人!”
宫女太监们一惊一乍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伍恭恪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低声自语:“有两下子钱没白花!”
她看也不看凑上来笑得谄媚的心腹奴婢:“此事若成,回头少不了你的赏。”
心腹躬身哈腰:“谢娘娘!奴婢不敢讨赏,只要娘娘满意就好!”
不求回报的宫人,自己还真没见过。伍恭恪轻轻哼笑一声,不再理她。
即使木棍在一挥之下变成血红色,林庄妃也依然静立不动,只是眼中快速滑过的那丝不屑,谁也没能捕捉到。
随着巫师继续作法,天色越来越暗,越来越阴沉,睦邻宫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宫女们手握成拳,置在胸口,感觉跳动加速的心脏开始紧缩。
巫师再次念起咒语,念完之后,突然厉喝道:“现形!”
“啊!”宫女太监们都尖叫着四处逃散,连伍恭恪都直直瞪着眼连退两步。
因为,巫师木棍上的那层血色,居然脱离木棍,化成人形纸人,悠悠荡荡地朝殿门方向飘去。
第5章 睦邻宫事
“巫师,这、这是什么意思?”伍恭恪此问既是别有居心,也是真想知道答案,毕竟巫师的手段已在她意料之外,让她心里顿时没底。
按她的想法,巫师只需将不干净的东西引到林依蔓身上、能借此由头挫挫她的受宠盛风即可。
当然,如果能让睦邻宫自此之后成为冷宫,就再好不过。
“娘娘莫怕,纸人已诱来孤魂寄居,它此刻正在寻找生前同伴,”巫师语气凝重,“看来,此宫不止一个孤魂野鬼。”
他压低声音道:“待它们根据相同的气息而寻踪相聚,我们再将其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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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宫被皇上更名为睦邻宫之前,确实因处死一名嫔妃而有过闹鬼传闻,但那已是上代帝王的事了,即使空闲到现在才住人,也不会真的有鬼吧?再说,有皇上的龙气镇着,上代妃嫔怎敢生事?
不过,被巫师这么神神叨叨一通摆弄,她也拿不准是不是真有鬼了。
惊慌之中四散逃开的宫女太监又因害怕而自动聚到一起,三三两两地扎堆互挤,一边因主子的淡定而渐渐回拢胆气,一边和皇贵妃主仆一样盯向风吹落叶般的纸人。
在众人的目光中,朝妙仪殿缓缓飘荡的血红色纸人刚到殿门口,便似被什么东西击中般,朝后空连翻几个跟头。
纸人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击伤需要休养,还是陷入思考,竟在空中悬停半晌,才突然转向,朝妙仪殿的窗户飘去。
然而就在此时,祥公公的一声“皇上驾到!”却打断了法事,他这一嗓子下去,红色纸人倏地折回,“啪”地贴在林依蔓后背上。
“娘、娘娘!”宫女们失声惊叫,连跪迎圣驾也忘记。
“臣妾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姐姐!”伍恭恪转身行礼,随行奴婢也都跪下。
“怎么回事?”急匆匆赶来的洛觜崇皱着眉头,只看一眼伍恭恪便将目光扫向现场,“皇贵妃,这是在干什么?”
“皇上,臣妾听闻睦邻宫最近一个多月里经常闹鬼,便请来巫师,以定人心,也让林妹妹睡个好觉,”伍恭恪瞟了眼林依蔓,“听说林妹妹最近时常被噩梦惊醒呢。”
“竟有此事?”洛觜崇讶然,看向林依蔓,“依蔓,朕怎么从未听你提起?”
伍恭恪听洛觜崇叫自己皇贵妃,却倍显亲昵地直呼林依蔓的名字,且声音也柔和几分,心中的愤恨立即翻倍增加,怒火也蹭蹭蹿高,双手紧握成拳时,指甲快刺进肉里。
她本想借机发难,质问林依蔓见到皇上皇后为何不行礼,但想了想,还是压下了。
礼数不全并非大罪,皇上不会给予重罚,说不定只责怪几句便罢,相较之下,还是眼前的事更为要紧。
林依蔓将柔软的手臂往后一屈,便撕下贴在后背上的纸人,展示给皇帝和皇后观视后,缓缓捏皱团于手心,看着随众人无声跪下的巫师:“你刚才说已有魂魄寄居于此,那么,请你将它召唤出来给皇上看看吧?”
第6章 庄妃之秘
“这、这”巫师见红色纸人竟被林庄妃捏成纸团,不由脸色一变,结巴一阵后,忽朝几人猛磕头,“皇上恕罪!娘娘赎罪!”
林依蔓不再说话,洛觜崇的脸却冷了下来,皇后汲善怒道:“大胆巫师,居然在睦邻宫妖言惑众,是何居心?”
“草民、草民不敢!”巫师跪伏在地,战战兢兢,“草民只是”
他畏畏缩缩地抬头看向皇贵妃伍恭恪,欲说什么,却被伍恭恪截住话头:“看本宫做什么?本宫的确请了你,可没说睦邻宫肯定有鬼让你捉,只是让你瞧瞧是否有什么不妥,想法子让林妹妹睡个安稳觉。”
巫师见她不但不救自己,反而一阵抢白,不由急了眼:“可这宫里确实有”
“大胆!”洛觜崇厉声打断他,“还敢胡言乱语、意图破坏大正与紫荆国的关系!来人!将他拖出去,交由刑部仔细审问!”
巫师看着应声而入的数名侍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侍卫却不由分说地架起他就往外拖,巫师一边挣扎,一边带着哭腔高声嚎叫:“皇上,皇上草民冤枉啊!皇上!皇上草民没有妖言惑众,这宫里确实有鬼啊!皇上皇上”
“堵上他的嘴!”洛觜崇怒声道,“再喊就先打八十鞭!”
伍恭恪瞟了眼林依蔓手心里揉成一团的红色纸人,欲说的话,却在出口时硬生生改了:“皇上,都怪臣妾关心则乱,扰了林妹妹的清静。”
“罢了,你也是一片好意,”洛觜崇就算知道她是存心故意,也不可能为这点小事治她的罪,何况林依蔓并未受到什么伤害,“以后行事,不可再如此急切鲁莽。”
“臣妾谨记,”伍恭恪再跋扈,也不敢在帝王面前造次,“臣妾这就回去反省,臣妾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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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嘴上说得好听,走时却连个招呼都不打,对此,林庄妃没有一丝不满的表现。
洛觜崇正要询问,林依蔓已补上礼数:“臣妾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姐姐!”
“妹妹不必多礼,”汲善上前几步,轻轻一扶,语带关切,“公主乃紫荆国皇家金枝,皇上又常为睦邻宫带来龙气,睦邻宫怎会有鬼?妹妹不要听信子虚乌有的事,若睡得不好,姐姐那儿有安神香,回头差人给妹妹送些过来。”
“依蔓谢姐姐关怀,”林依蔓露出真实笑容,“姐姐才是真的关心则乱,忘了依蔓也会制香呢!”
“哎呀,”汲善抬手轻轻一拍自个儿的额头,“还真是姐姐竟忘了妹妹才是名符其实的制香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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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林依蔓微微笑道,“若真的常做噩梦,臣妾怎会不告诉皇上?”
“妹妹这话说得极对,”汲善拉着她的手笑道,“皇上可是你的枕边人,有什么事,瞒着谁,都不能瞒着枕边人。”
“皇后姐姐说的是,若非不足挂齿的小事,妹妹绝不会瞒着皇上,瞒着姐姐,”林依蔓道,“妹妹只是那日差点掉进荷池,连带着想起幼时旧事,才夜有所梦,惊醒了一回,不知怎么就成了连日噩梦。”
第7章 极阴体质
“差点掉进荷池?”汲善讶然,“何时的事?怎未听妹妹说过?”
“具体何日何时,妹妹也记不清了,”林依蔓摇摇头,“只是在池边滑了一下脚,这等微不足道的小事,怎值得惊扰姐姐?若真说出来,不得让旁人笑掉大牙?”
“你呀!”汲善的语气亲昵而无奈,“以后有什么事,不能当众讲,就私下跟姐姐说,不要闷在心里,知道吗?”
“是,姐姐,”林依蔓道,“待此事落定、姐姐有空,妹妹便跟姐姐叨叨小时候的童年往事。”
“姐姐并非要打探妹妹的隐私,”汲善轻叹,“姐姐只是觉得妹妹的噩梦既然跟幼时经历有关,怕是只有说出来,才能不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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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所言甚为有理,”洛觜崇虽风流多情,对这唯一从皇宫正门娶进来的大婚正妻,却从来都是给予足够的尊重,在人前极为给面子,“有皇后操持家中事物,朕能省却不少心。”
他不说后宫,却用家字,让汲善心里顿感喜悦而温暖:“臣妻所做,皆乃份内之事,何况林妹妹远嫁而来,身边无一亲人,臣妻更应替皇上多加照应。”
三人这厢说着话,那边,洛麟羽已经跑没影儿了。
之所以没有掺和睦邻宫的事,是因为她知道林庄妃不简单,皇贵妃请来的巫师绝对讨不了好。
睦邻宫的确有鬼,可那两鬼奈何不了林依蔓,除了找角落缩着,根本没胆子招惹林依蔓,否则绝对会被她秒杀。
林依蔓有一副极阴体质,生辰时日也极阴,所以不仅能看到孤魂野鬼,还容易招鬼,尤其是十岁之前,看见鬼魂的几率最大,在紫荆国失足落入荷池的原因,也是被人故意推下池塘淹死的宫女冤魂。
不过,父皇母后并不知道这些隐秘内情,他们只知紫荆国的依蔓公主曾经在道观生活过,而当时的紫荆国国王则对外宣称是公主孝心,要在道观焚香抄经,为父王母后祈福。
连紫荆国的百姓都被蒙蔽,何况他国之人?
皇贵妃伍恭恪更是连林依蔓曾在道观修行过都不知道,活该撞到枪口上,若不是她有个能干的将军老爹,此刻怕是可以为她默哀了。
洛麟羽一边走一边想,转眼便飘到了宫墙边。
为什么说是飘?因为她使的是只能在阴天和夜间施展的星月无影术。
加上她现在只有三岁,人小个矮,在这天空阴沉的气象里,便更加不起眼,谁也看不到有片跟乌云同色的小块儿影子贴着宫墙溜出去了。
“掌柜的,给本公子来份拔丝地瓜,一份锅包肉,一份野山菌汤,”不久后,一名走路拽拽的三岁孩童人模人样地坐在了聚福楼一层大厅里,“哦,再搞份凉菜,泡壶荷叶茶!”
她脆生生的童音立刻引起了食客们的注意。
“这是谁家小公子?这么小,怎么一个人出来吃饭?”
“他你都不知道?他可是当今皇后之子麟羽小殿下的伴读!”
“伴读?”问话之人面露疑惑,“他才多大,能做小殿下的伴读?”
“如此孤陋寡闻,莫不是才进京的外来者?”答话男子啧啧不已,“麟羽小殿下那是一般人么?他不仅有了自己的麟羽宫,连伴读都是他自己选的。”
“原来如此!”问话之人点头思索,“这么说来,小殿下选的人,应该也不是一般人了。难怪小小年纪就敢独自外出,还敢一个人到酒楼来吃饭。”
“的确不一般,”答话之人轻嗤,声音却陡然降到最低,似咕哝道,“从去年当殿下伴读开始,就在京城大街小巷四处乱蹿,耀武扬威,不是带人找茬儿围殴,就是掀翻人家马车,连京都衙门的门前大鼓都敢乱敲一通。”
第8章 聚福楼
洛麟羽明明能清晰听到每一句声音或高或低的议论,却跟没听见一样,坐在聚福楼掌柜专门为她搬来的高高木凳上,晃着两条小短腿儿喝茶等菜。
宫里的菜再好吃,也见不得天天吃,再美的山珍海味,吃多了也会腻,何况高手在民间,有些美味小吃是宫里根本没有的,尤其是带着祖传秘方和手艺来京谋生的外乡人,他们做出的东西,味道独一无二,谁都【创建和谐家园】不了。
聚福楼的掌柜和厨师都来自东北部的黄石国,做的自然是黄石菜,虽然为了迎合大正人的口味而经过改良,但还保留着大部分异域特色,洛麟羽经常光顾此店。
除了美食,让她总往宫外跑的另一个原因,是后宫女人间的无止争斗。这种争斗,虽然无事时看着有趣儿,但多数时候还是令人生厌的。若非母后亦在其中,需她照应,她直接就奔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