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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清楚了吗？”
“冯坤那狗东西，骗宋小姐来说帮她谈成一笔生意，如果谈成她欠公司的违约金就作废，其实就让她陪那几个老东西，宋小姐抵死不从，好不容易才跑出来。”
厉卿川握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留口气就行。”
他声音阴狠的他自己都没发觉。
心头的那股无名火更盛。
他都还没把宋锦书怎么样，冯坤倒是敢，谁给他的胆子。
他拨通厉召的电话：“明天之后，不要再让我看到天禾娱乐这四个字存在。”
厉卿川知道自己现在不是理智的状态，他已经许久未曾尝过这样的愤怒了。
他擅长掌控一切，情绪鲜少外露，可今天，他控制不住。
他的脑海里全是宋锦书满脸泪水，倔强委屈的样子。
电话那头应声。
浴室忽然传来一道惊呼声，“啊——”
厉卿川挂断电话，没多做思考，冲进浴室。
宋锦书跌坐在地上，花洒开着，水落在身上，她仿佛大海中专门迷惑水手的海妖。
她面带痛色，牙齿咬着唇，眼底水汽氤氲，隔着水雾眼巴巴望着厉卿川。
眼前的美景，让他瞬间呼吸急促起来，厉卿川脑海中冒出两个字：妖精！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
宋锦书瞥了瞥嘴：“现在想装作看不到，不觉得太迟了吗？”
厉卿川声音喑哑：“你故意的。”
他在极力隐忍着。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人家是真的疼......你看呀！可疼了！”
她声音娇滴滴的，一改往常的尖锐。
厉卿川只觉得有虫子直往他心窝里钻，他努力让自己不被影响。
背后传来委屈的声音：“厉卿川，我脚疼......”
那一瞬间，厉卿川听见了自己理智在崩塌的声音，这个妖精，她就是故意的。
他愤怒的转过身，见她伸出左脚，雪白的脚背有一块红。
她的脚很小，脚趾因为痛蜷缩着，可爱乖巧。
他努力克制自己，目光阴鸷怒道：“玩的很开心吗？”
“我没有玩啊。”
他抓了一条宽大的浴巾丢在她身上：“自己裹上出来。”
宋锦书不动，浴巾从身上滑落下去，她望着他，委屈道：“脚疼，起不来。”
厉卿川忽然掐住她的腰，提着她放在盥洗台上。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想让人弄死你！”
宋锦书咯咯笑起来，胳膊圈住他脖子，将他拉近自己，湿漉漉的下巴抵着他肩膀，温润的唇贴近他耳畔，如情人间呢喃：“你舍得吗？”
耳边仿佛有什么炸裂了，厉卿川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笑的花枝乱颤的女人，她就是一个专门迷人心智的妖孽。
他低头在她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对她的男朋友下手？嗯？”
宋锦书嗔瞪他一眼，露出夸张的表情：“哎呀，是啊......我怎么忘了呢！”
“所以......你还是先出去吧，我们不能这样，这样是不对的，太不道德了。”
她踩着他心脏位置，一点点用力，将他推开。
厉卿川眼底是汹涌的火光。
他哑声道：“敢将脚踩在我胸口的人，你是第一个。”
心口黑色真丝衬衣上印出一个若隐若现的脚印。
宋锦书双手撑着盥洗台，眨眨眼，无辜的很。
“是我的荣幸吗？”
她的眼神，【创建和谐家园】到了厉卿川，握着她脚腕的手用力一扯，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吻下去。
宋锦书抬手捂住嘴，不让他亲，还故意道：“厉先生，这样不好，你是正人君子，不能做这种事！”
“你给我闭嘴，现在说不觉得太迟了！”
厉卿川此时只想收了这妖孽，让她无法再出去祸害人。
“唔，好像有点！”宋锦书眼角微红，瞧着快失控的男人，笑问：“所以，厉先生你到底是帮楚雁声照顾我，还是，自己对我另有所图？”
她的手指戳着厉卿川肩膀：“我看你，分明就是假装正经的伪君子。”
“不正好如你心意？
遇见她，仙人也会被拉下神坛。
厉卿川引以为傲的理智，在宋锦书面前，一次次瓦解。
“宋锦书，是你先来招惹我，后果你自己负责。”
忽然敲门声响起！
宋锦书推推他：“来人了，你还不去开门，我可不想让人怀疑？”
厉卿川讽刺：“你还怕这个？”
敲门声还在继续，宋锦书倒是不怕被人看见她跟厉卿川混在一起。
只是……
她还没利用够，怎么能曝光她跟厉卿川的关系呢。
宋锦书的纤细的手指从厉卿川高 挺的鼻梁上一点点划下：“你猜，会不会是楚雁声？我是无所谓，反正看我们这样，受伤的是你兄弟。”
掐着她腰的手，这次终于松了。
厉卿川面色阴冷可怖，“你给我等着。”
他转身离去，出门还顺手关上了浴室的门。
宋锦书坐在盥洗台上仰头笑的肩膀抖动。
可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她转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缓缓抬起手擦掉眼泪，轻声道：“顾安安，你越是怕什么，我就越让你怕的变成现实！”
对付恶人，就要先把自己变成恶人！
……
敲门的人的确是楚雁声，还有给宋锦书送衣服的人。
“你走吧，我拿进去。”
楚雁声直接从对方手里抢走了衣服。
“哥，人呢。”
“浴室。”
厉卿川看见楚雁声衣服上有血迹，靠近他还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受伤了？”
“没有，冯坤的！”楚雁声的眼睛总是往浴室方向瞟。
厉卿川心口有些不舒坦，他走过去，似是无意挡住了浴室的门。
“冯坤怎么样？”
楚雁声将宋锦书衣服放下：“好着呢，还能喘气。”
他能这么说，那就是不好。
但，厉卿川并没觉得，他做的有什么错。
“我去给她送衣服。”楚雁声一脸期待，敲响浴室门：“宋锦书，衣服。”
过了一会，浴室门打开一条缝，伸出一直白净好看的手，“谢谢。”
浴室门打开又关上，厉卿川心头的火在往上窜。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愤怒什么，是气楚雁声对宋锦书的态度越来越特别，还是……别的？
他将站在门前傻笑的楚雁声拽走，“把你的口水擦擦。”
楚雁声嘿嘿笑了一声，还真擦了一下嘴角。
厉卿川沉声道：“别忘了我跟你说的。”
楚雁声脸上的傻气散去，他一脸迷茫问：“哥，我不需要继承家业，我身上没什么责任，我为什么不能活的放肆一些。”
“没责任吗？你的婚姻，就是你的责任，只要你身为楚家人一天，你身上就背负这个责任。”
楚雁声低下头，没说话。
两人一直沉默到宋锦书出来。
她头发还在滴水，面色苍白，疲惫憔悴，虽然不似平日艳光四射的，却看起来格外的娇弱惹人怜惜。
“今天，谢谢你们，不打扰两位了，我先走了。”
她很礼貌规矩，仿佛在浴室里勾引厉卿川的那个妖精根本不是他。
厉卿川舌尖抵了抵上颚，这女人，比谁都会装。
楚雁声忙叫住她：“等等……那个，你还好吧？”
宋锦书认真思考了一会才回答：“说实话，很不好！”
下一秒，她浅浅一笑：“但是，我已经习惯了！”
她分明在笑，可是楚雁声感觉心头狠狠刺痛了一下，又快又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