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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爷子死之前特地留了封遗书,要将自己葬在陵安外的小孤山脚,并嘱咐要将他墓旁边留一块出来,将来好给宰辅。
朝臣都以为是孙老爷子死了都想要和宰辅大人再斗一斗,可他们哪知道,孙老爷子的真正用意。
可宰辅大人是懂的,年轻时候与老爷子开玩笑,就说死之后要葬在一起,到那个时候就不斗了,就一起下下棋就好。
不过虽说是皇帝陛下按老爷子遗愿将孙老爷子葬在了这小孤山脚,可那形式也违背了老爷子的简单下葬的本意。
此刻宰辅大人正靠在孙老爷子的墓碑旁,轻轻喝了口酒。
也就是宰辅大人了,如果说是别人,却是万万不敢靠在孙老爷子墓碑旁的。
宰辅大人洒然一笑,“你倒好,舍了大好风光,偏偏跑到这几尺之地来一个人待着,也不怕寂寞。”
“想来,你选这个地方,也是想求个安稳罢了,数十年的朝堂争斗,不说你,就连我,都累了。”
宰辅大人摇摇头,轻轻呢喃道:“我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我想看看有多少人还记得你,还秉着你的遗志跟我斗。”
不过,宰辅大人复而又摇摇头,“不过,新政我是一定要推行的,只是以后怕是听不到人叫我高老头了。”
他抬头看了看远方,眼中尽是怅然,这些年一路走来,不交友,不结党的宰辅大人生平也只有两个人叫过他高老头。
一个,死了。
另一个,也死了。
不过说到底,这也不能避免,人生来便都有一死,无论先后。
而此时天色,却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
……
本来刘海心情就不好,孙老爷子归天之后,眼看着这三省是江河日下,平日里老爷子在的时候还好,虽说老爷子在床上躺着,但总归有个主心骨不是。
可这老爷子一走,朝堂之上便找不出第二个有资格抗衡宰辅大人的人来,毕竟宰辅大人贵为三朝元老,现在整个朝中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被宰辅大人痛斥一通的刘海脸色更是阴沉,尤其是说他占着茅坑不拉屎,不为百姓谋这件事,让刘海有种想要跳脚骂娘的冲动。
不过此刻刘海还不至于太过冲动,本来现在就是敏感时期,宰辅势大,三省势弱已成定局。
只不过刘海也明白,现在的三省不同以往,不说因为孙老爷子去了之后,三省某些官员便有些动摇,开始站不住脚这件事。
就单单说孙老爷子空出来的门下省主官的位置,这朝中有的没的,谁不想来争一争。
此刻的刘海,正在自家书房里,脑子里是一团乱麻。却是在后悔老爷子在世的时候,没有和老爷子多学一些,不然,不说是平此危局,就算是僵持也是不错的。
正在刘海思索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老爷,门房说门外有人要见你。”
刘海本来心中就有气,于是直接开口说道:“不见。”
不过管家也没有就此离开,反而是说道:“门房说,好像是孙老爷子以前的门房老张。他和老张喝过一次酒,所以认得他。”
刘海想了想,张口道:“那让他进来。”
等不一会儿,门轻轻被推开,是个朴实的中年汉子。看到刘海过后,这个汉子跪下开口说道:“刘大人,草民张伍,见过刘大人。”
等刘海把张伍扶起来之后,刘海轻轻开口问道:“你是孙老爷子的门房?”
张伍点点头,刘海又问道:“你来找我是为什么。”
张伍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把它交给刘海,才开口说道:“老爷去之前让我在今日将这封信交给您,说是让您按老爷说的去做。”
等刘海接过信之后,张伍便起身离去,剩他一个人在书房里。
刘海重新坐到桌子后,轻轻拆开这封信。
只一眼,他就确定,这是老爷子的笔迹。
等他定了定神,开始看信中内容。才开始,刘海还没有什么表情,看到后来便是眉头紧皱。
等看到信中某处所说,刘海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等到读完这封信之后,刘海已经是面色颓然。
良久,刘海才缓缓开口,一字一句的说道:“老大人,何至于此啊?”
……
……
就在第二日,朝堂之上便生了一件怪事,前日才被宰辅大人怒斥的中书省刘海大人,忽然上书赞同宰辅大人的新政。
随着刘海的“倒戈”,还有一封据说是孙老爷子的亲笔信。
朝堂之上再顽固的大臣,看到孙老爷子的这封信,也都面色白的颓然罢手。
至此,宰辅大人推行新政的最大阻碍已然成故,朝中再无反对的声音。
而那封信里写的是什么,也只有看过的人才知道。
(本章完)
第75章 从不说假话
(才与老友聊了几句,其实老友不在多,有那么一两个你听的懂他所说,他明白你所想,不是很好?)
淮州在大楚十数州中,排名也是极为靠前,淮州作为江南两州之一,也向来算的上是不知饥馑。
往年要是其他州受了旱灾,也大多是在庆淮两州拨粮救济的。
而天下四大宗门之一的青城剑阁,也正好坐落在淮州青城山上。
不过,大约是因为淮州境内有太多河流的缘故,这里的女子显得比其他地方更温婉,这里的男子也比不得北地男子。
以至于大楚十二王侯,四军侯,竟然没有一个是淮州人。连在大楚何处军伍中的将领,也鲜有淮州人。
早些时候,朝中有武将被一文臣讥讽为提刀屠夫,正好这文臣又是淮州人,怒极的武将当时就冷哼道:“老子在边境杀人的时候,怎么就没看见过你们淮州人,难不成淮州就出你这种只会用口不会挥枪的货色?”
虽说也只是一时口角,但也足以说明淮州确实少些侠气。
————
华章侯重伤,车队自然走的比往日慢些,按照行程,前日车队便该入了淮州城,可事实却是今日黄昏,车队才踏着余辉入城。
本来在车队出陵安的时候,陵安就早派官牒通知沿途各地,并告知大约到达的时间。
淮州城的城守黄未在五日之前便收到了官牒,这位神龙十六年朝试名同其他人都不一样,得了名之后,没有选择在书院进修,也没选择在陵安为官,反而是自请到地方为官,从县令做起,一步一步爬到如今这个地步。
当年朝堂之上不只一个人笑过这个状元郎,放在大好前程不要,非要学什么圣贤,到那穷乡僻壤去做官,岂不是白费了这个状元郎的名头。
可当黄未当上这淮州城守之后,把那从二品的乌纱帽往头上一戴,所有人才惊骇的现,神龙十六年朝试总共有十人入朝为官,而这个最不显的状元郎居然是还在朝为官的六人之中,官阶最高的。
要知道,神龙十六年朝试的探花宋师道这些年仕途走的一帆风顺,才不过堪堪混到礼部员外郎的位置,也只是个从三品。
比之这个黄未,足足要差一个大品阶。
得到消息的黄未在前日就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不过等了整整一天也不见车队的行踪。
碰巧这些日子淮州就有大堆公务等着他决断,他索性也就不等了,只是让人在城门口看着,等车队来了之后,第一时间通知他。
可未曾想到,车队早不进城晚不进城,偏偏在今日黄昏进城了。
才见了淮州下属几个郡县的主官的黄未正准备前往城门迎接,却又被告知,车队已经进城,往行驿去了。
等黄未急忙忙赶往行驿的时候,却又被告知,天色已晚,舟车劳累的华章侯已经休息了。
这下子,一步慢步步慢的黄未也只有摇头苦笑,只能等着明日再来见华章侯了。
而入了行驿的叶如晦,被小吏领到房间之后,正准备休息的时候,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等到他开了门,却是张虎说华章侯请他去一趟。
叶如晦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不过也没有拒绝,华章侯本就是这行出使的主官,他也只能听他的。
等到了华章侯门外,张虎禀报后,就转身离去,叶如晦推开门后,便闻到一股对他而言很熟悉的药味,而华章侯就坐在房内的书桌后,桌上摆着一碗褐色的药汤,还有一盏昏黄的油灯。
淮州作为一州之地的府,行驿也自然不差。见过洛城行驿的叶如晦,跟这一对比,高下立分。
大楚的律令一向严明,对于不同等级的官员所住的房间规格也有严格规定。
就像那些有官职的翰林之类的,大多所住的是丙字房,而叶如晦更不堪,所住的就是最低级的丁字房了。
华章侯作为大楚十二王侯之中的一位,官阶早就过了一品,自然所住的是最高阶的甲字房。
看到叶如晦进来,他指了指房间内一把空着的椅子,示意叶如晦坐下。
叶如晦透过昏黄的灯光,也看不很清华章侯的脸色,但是他想,此时,华章侯的脸色应该不是很好。
毕竟他此刻内伤未愈,而他桌上那碗药,便是最好的证明。
等叶如晦坐下之后,华章侯才开口说道:“你叫叶如晦?”
叶如晦轻轻点头。
华章侯看到叶如晦点头,忽然冷冷开口说道:“书院派你来做什么?”
叶如晦眉头一皱,开口说道:“侯爷为何有这样一问?”
华章侯看着叶如晦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本侯从未听说过,书院的学生有如此武道修为。”
叶如晦忽然笑了,笑容看起来很无邪,不过在这个时候看起来有些别的意味。
更像是无言的嘲讽。
他轻轻开口说道:“侯爷难道会认为,李青莲只会作诗?”
本来以叶如晦的性格不会如此,可他骨子里的偏执,已经随着心头最重的担子放下,慢慢显现出来。
华章侯冷冷看着叶如晦,“那你是要告诉本侯,书院学生个个都是李青莲?”
叶如晦摇头,轻轻开口说道:“侯爷这辈子可见过几个李青莲?也就一个。”
华章侯冷笑道:“那你告诉本侯,你可认得郭硬。”
终于来了,他明白,这才是华章侯最想弄清楚的一件事,至于之前,不过是手段罢了。
叶如晦回答道:“认识。”
华章侯再度开口,“书院的学生怎么会认识郭硬?”
“那时候我不是书院的学生。”
“那你在哪儿结识的郭硬。”
“庆淮交界的一处野渡口。”
“他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