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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是华章侯一辈子都不出陵安,他也是没有可能的,在陵安,没有人能杀害了一名大楚的王侯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不过他还是点点头,给了郭硬一个准确的回答。
“请你别杀。”
听到这句话,郭硬什么也没说,轻轻转头,看了华章侯一眼,然后招了招手,缓缓离开。
还了一个人情,放过一个不是很重要的仇家,更重要的是,这个仇家在郭硬眼中已经成了死人。
郭硬说过,我欠你一个人情,而现在,两个人两不相欠。
叶如晦看了一眼华章侯,至于陈纾,早在郭硬和华章侯对决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身影。
而山谷两面山顶上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静。
……
……
离开山谷里的郭硬走向了原野。
郭硬一直在走,哪怕他现在已经接近虚脱。
血水从他的灰衣内浸出来,将他的灰衣湿透,因为他穿的是灰衣的缘故,这样并不算很显眼。
也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喜欢穿灰衣。
他拿着铁刀的手在微微颤抖,两条腿也是举步维艰。
很快,血水从袖管里滴落,让他这一路都有迹可循,他看到了,但却无能为力。
能够击败华章侯,甚至是杀掉华章侯,这并不算什么难事。
至少对郭硬来讲,并不难。
要付的代价,对郭硬来讲,他也并不在意。
不过,他还是得付出代价,代价就是现在的重伤,以及数十日的修养。
先前不杀华章侯,虽说是为了还叶如晦的人情,但也是低估了华章侯的实力。
他踏进一条小溪,缓缓顺着小溪走去,他现在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来养伤。
这次他的情况更危险,如果当时叶如晦没在马车上,而是在谷外,郭硬想,他能把性命交托给他。
不过现在,他只能一个人走,尽可能的不被人现,血水滴在小溪里,便很快被水冲淡,看不到痕迹。
不过好在,叶如晦一行并没有人追来,毕竟郭硬最后一招击退那名车夫的时候,还是被狠狠震住了。
郭硬神智混乱,眼皮沉重,走的踉踉跄跄,已经是极为费力。
为努力让自己不倒下,郭硬开始想些早年的事。
他想了想自己那个一辈子只知道农田之事的爹,也想了想那个温婉的娘。
他想起了家里门前那条小溪,想了小溪旁那颗歪脖子树,想了树上那只老乌鸦。
那些日子远远比现在过的好,那时候郭硬能一觉睡到天亮,能无忧无虑的一个人在那条小溪里捉些鱼虾。再顺便想想那个小姑娘。
他不用思考如何活下来,也不用思考如何报仇。
那样的日子,是郭硬最惬意的时光。
不过下一刻,梦醒了,他的爹,那个一辈子没读过书的庄稼汉子忽然就成一具尸体。
而那个温婉的娘,也跳进了院里的那口井里。
在郭硬第一次登上天机阁的榜单的时候,天机阁以“资质不显,前路渺茫。”来作为对郭硬的评价。
数月之后,郭硬被排进次榜,更是成为第三境之中,仅次于柳青和不与的第三人。
这时候天机阁才改口说郭硬是“前路未知”。至于郭硬身上所背负的仇恨,也不是天机阁所关心的。
这些年郭硬杀了许多人,男的女的都有,他不知道还要杀几个。
他只是按照他脑中那份免单上的名字,一个一个杀,至于杀完之后,他能做什么。
他仔细想了想,去找那个小姑娘,他摇摇头,应该是大姑娘了。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如果没有,他要搞清楚是谁杀了她,那就为她继续杀人。
那杀完之后呢?
郭硬想不到了,也不想去想了,因为现在,他的头越来越沉。
身体被泡在水里的部分让他感到十分寒冷。
血水仍然在从他身体里流出来,他越来越虚弱,他清楚的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
这种情况只生过两次,而且两次都是由于他过于低估对手。
他能够活下去,靠的不是运气,而是强烈的求生**。不过现在,他的**并没有前几次强烈,
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脑中那份名单上的名字已经没剩下几个了,另一部分是他感到自己已经累了,累得不想再活了。
他快要睁不开他的眼睛,他的脚已经被溪水泡白,他的身体任何部位都很疲惫。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爬上岸去,一旦在水里晕倒,恐怕不被冲走也只有被淹死。
他迈动双腿艰难的向岸边走去,当他终于爬上岸的时候,他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力气。
他躺在岸边,就要缓缓闭上眼睛,去见他的爹娘,告诉他们他这些年所做的。
不过这样的情况并没有生,就在他在闭眼的时候,有一道声音把他从阎王哪里抢了回来。
“石头!”
石头,可能只是单纯的指岸边的石头,但郭硬明白,这是在叫他。
他的小名,就叫石头。
(本章完)
第69章 他来了
(我们只谈小说,不说其他。)
他叫郭硬,什么才硬,只有石头才算硬,所以他就叫石头。
他的小名,除了他的父母之外,便只有那个姑娘才知道了。
躺在岸边的郭硬努力睁开眼睛,开始找寻声音的来源,于是便看到了岸边的姑娘。
这个姑娘,和他朝思暮想的姑娘一模一样,郭硬此刻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不过他也没有开口。
奇怪的是,刚才开口叫他石头的姑娘也很安静的坐在他旁边,不再说话。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郭硬的体力有所恢复,他想了想,才用他沙哑的声音说道:“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我本来以为,你会等我破第五境的时候再来。”
姑娘没有说话,只是开始笑,只不过笑容使人看着十分诡异。
郭硬缓缓把手里的铁刀提起来,然后放在她的脖子上,轻轻看了她一眼,铁刀抹过了她的脖子。
没有血水喷薄而出的场景,甚至姑娘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只是很诡异的在笑。
然后姑娘便化成了一股青烟,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郭硬缓缓起身,继续前行。
……
……
华章侯才刚刚被车夫搀扶起来,此刻谷口又出现了一个人。
看见这个人,华章侯脸色大变,眼眸里充满了怒意,这能表示华章侯的怒意,但更多的却是惊惧。
微风轻轻吹着华章侯的头,山谷里的野草也随着摇摆。
华章侯有伤,郭硬被伤成那样,华章侯的伤自然不会比郭硬轻。
不过,即使他没有受伤,此刻他也绝对不是来人的对手。
在天机阁的次榜上,这个人排在第四位,郭硬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在另一张榜单上,这个人排在第一位。
同柳青在第三境一样,这个人在第四境也排在第一。
第四境和第五境是一个巨大的鸿沟,而这个人站在这条鸿沟之前,可以自豪的说,我于五境之下无敌手。
五境之下无敌手的冉无序。
他比郭硬大不了多少,却早在几年前便试图破入那个玄之又玄的境界。
虽说失败了,但足以证明冉无序的强大。
搀扶着华章侯的车夫正想开口,却被华章侯摇头阻止,“十个郭硬都不是他的对手。”
看着对面的男人,华章侯思绪万千,要是这个人出手,为的就不会是自己的命了。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除了兵士,不出意料的只看到叶如晦一个人的身影,至于其他人,或许此刻正在马车内,都已经吓破了胆。
他忽然有些欣赏这个少年,虽然很可能就在今日,他和他们都会死。
华章侯默默摇头,这个书院的学生今日估计是要受他牵连死在这里了。
华章侯定了定神,冷冷开口,“冉无序,袭击本侯,你可知道是死路一条?”
冉无序听到这句话之后,无声一笑,然后缓缓弯腰,用他那双瘦长的手拨弄一株被踩过的野草。
那株野草上沾着些鲜血,是郭硬的。
看到这些之后,冉无序站起来,开口说道:“那不让别人知道就行了。”
华章侯睁着眼睛,看着冉无序,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刚刚和郭硬大战一场,现在气息紊乱,经脉严重受伤,不要说有再战之力,就算是站起来都极为费力,而他现在面对的是第五境之下的第一人,第四境无敌的冉无序。
更何况,他面对冉无序,就算全盛之时,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
听到这句话,叶如晦皱了眉,他知道这个人,所以他也明白,这个人天性嗜杀。
这个人曾经说过一句话,到至今还记载在书里。
那句话叫作:这世间最美的花是血花。
华章侯不再说话,因为他也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他一切言语都无法对对方造成威胁。
因为对方只要杀了在场的所有人,这一切的威胁都不成立。
大楚纵有再多的军队,都不会没有理由的追杀一名五境之下的最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