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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了？”
小凤一脸无知样，刚刚那卖栗子糕的大爷明明说的都是夸小姐的话，小姐难道不想碰上自己的真名天子吗？
第18章 太子觉得她有病
书局。
密不透风的大厅比之外面更要闷上几分，小凤手上的扇子自拿起就没停过，一直在那帮忙扇着，可姜衡额上、脖颈处还是冒着细密的汗珠。
正拭汗之时，一股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邪风吹了进来，姜衡手上的绢帕瞬间就飞了出去。
“唉，我的帕子！”
姜衡忍不住失声尖叫，却还是没叫住飞出去的绢帕。
绢帕飞呀飞，飞呀飞……
竟飘落在一男子的发髻之上，正巧挡住了男子的去路。
这乃女子的贴身之物，挡在男人额头，真是平添一身晦气。
李君墨隐忍着身上的怒气，一把扒下发上的绢帕，正要动怒，却闻到了一股清冽熟悉的香味。
这味道，他不仅不讨厌，还透着些喜欢。
姜衡本欲上前跟人致歉，却见绢帕之下，是李君墨那张黑到极致的脸庞，她惊得腿下一软，整个人往后一仰，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小姐。”
婢女小凤急急上前搀扶。
而，姜衡羞的整张脸通红，恨不能寻个地洞跳下去。
李君墨似乎对这个冒失的女子产生了兴趣，他拿着绢帕，迈着执着的步伐，正一步一步向姜衡靠近。
而他踩的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姜衡的心窝上，姜衡感觉自己心跳加速，整个人都要昏厥过去了。
小凤这个不长眼的，还以为小姐摔到了脸，揪着她的手，硬是要拽下来，看看她脸上的伤。
“这位小姐，这绢帕可是你的？”
李君墨觉得这女子好生奇怪，摔倒在地这么久，都不爬起来，莫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姜衡把头埋得很低，胡乱地点着头。
看她这副尊荣，李君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刚嗅到那熟悉的香味，还以为是他的阿钰，可他的阿钰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又重病在身，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书局里。
他命下人将绢帕还给了这位小姐，踱步往里间走去。
据说卧病在床的人最喜瞎想，他得买些趣味性强的话本，给阿钰送过去，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
姜衡向小凤再三确认后，才敢挪开挡脸的手，匆匆拿了几本最外头的书，放下一锭银子，就飞也似地逃了。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
小凤拎着两盒栗子糕，追的气喘吁吁，小姐要是再不等等她，她那两盒栗子糕都得追洒了。
姜衡跑太快，喉咙口都在冒烟，又加上刚一着急，喉咙口噎了一口痰，上不来也下不去，着实难受的紧。
“小凤，我们去喝碗凉茶再回去。”
反正已经成功逃离李君墨的魔掌，接下来她去哪儿应该都碰不上他了吧。
书局里。
刚刚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李君墨的心情，想到马上能寻着送书的由头见到阿钰，他连带着脚步都欢快了不少。
只是，他这份愉悦在见到角落里正捧着画册看得津津有味的人儿时全都烟消云散了。
又是马跃才那个不长眼的东西！
他在哪看这些图册不好，非要跑来书局里看，还被他给撞到！
当真是污人眼……
第19章 被太子撞了个正着
“太……太子。”
马跃才于慌乱中想把图册藏起来，未曾想竟不慎碰倒了身后的一大堆书，书散了一地，他整个人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李君墨冷冷扫了他一眼，怎么都想不通，似阿钰这样的翩翩少年，为何会与马跃才这种人为伍！
啊！！！
还真是让人心烦意乱！
“走，去茶楼喝杯凉茶。”
他得把身上的怒气压一压，才能去见阿钰。
古朴的茶楼。
姜衡临窗坐于二楼，这家茶楼她与哥哥之前常来，哥哥最喜欢这里的说书先生，他总能把一些旁人看起来枯燥的事编造的极有趣味。
姜衡捏着一块栗子糕放入口中，栗子糕松软，入口即化，她满嘴都是栗子的香味，再配上一口凉茶，简直绝了。
台上的说书先生今次讲的是个脍炙人口的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
讲到最后，这对相爱的男女双双化成蝴蝶，最后才飞到一起。
姜衡愤愤地说着：“我看这个梁山伯就是个傻子，祝英台都几次三番暗示他了，他居然还看不出祝英台是女儿身。”
小凤也点着头赞同，“小姐，你说的对，梁山伯但凡聪明点，也不至于酿成最后的悲剧。”
“梁山伯是太信任祝英台，才没有看出她是个女儿身，若祝英台从一开始就没有欺瞒，那她与梁山伯，亦会是幸福的。”
李君墨刚上楼，就听到临窗两位女子在吐槽梁山伯，忍不住就为这位可怜的梁兄说上一番。
“男女之事，向来是由男子主动，作为女子，即便心中欢喜，也只可暗示，让男子意会，又怎可直白的说出口！”
姜衡气呼呼，这哪里跑来的登徒子，一上来就直接怼她。
李君墨亦是第一次碰到如此伶牙俐齿的女子，顿时来了兴致，走到女子桌前，打算与她理论上一番。
姜衡是个不怕事的，见他前来寻事，也起身准备应战。
俩俩相望。
四目相对。
一瞬间，电光火石！
姜衡感觉，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阿钰！”
李君墨眼里泛着星光，似是溢着惊喜，但很快眼底又抹上一层厚重的失望。
他的阿钰，是个男子，而眼前之人，一身女子打扮，又怎会是他的阿钰？
一定是他太想阿钰了，才会生出这样的幻想。
“抱歉，我认错人了！”
李君墨行了个倚，向一旁的空位走去。
她与阿钰长得这般相似，他已生不出心思去与她再做争辩。
只是，他不知为何，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一直朝那个位子望去。
姜衡亦察觉到他在望着她，空气中，慢慢漂浮起暧昧的味道。
“好热……”姜衡呢喃着。
这天气属实太闷，加之她又做贼心虚，虚汗浸湿了衣衫，她烦躁的拿起绢帕胡乱擦拭着。
李君墨嗅着空气中那股熟悉的芳香，眼尖的瞧见姜衡手上的绢帕，那不是他刚刚赠还的绢帕吗？
他又瞧见她一旁的婢女手里拿着几本新书，瞬间了然。
刚刚在书局遇到的脑子有病的女人，莫不是她！
第20章 太子也来喝茶
姜衡再也坐不住了，虽再三告诫自己，可身上的躁气还是控制不住快要喷薄而出。
她吩咐小凤又问老板要了份大碗凉茶，一饮而尽，随后避开身后之人火热的眼神，仓皇而逃。
谁曾想，屋外竟狂风大作，小凤堪堪撑出伞来，伞骨就被暴风吹折了，连带着新买的书册上还沾染到了零星的雨滴。
“小姐，风雨太大了，我们还是回茶楼避一会儿吧。”
她的小姐单纯善良，从不无理取闹，今次是怎么了，顶着狂风暴雨都执意要走！
看了眼乌泱泱的天，空中还隐着暗黄色的雷电，姜衡好看的眉毛都快蹙到一起了，这形势，是连老天爷都不打算帮她了吗？
她灰溜溜退回茶楼，偏巧一楼大厅又都是避雨喝茶的人，连个空位都挤不到。
小凤一边在人群中护住小姐，一边央着她，“小姐，这一楼都是人，雨又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我们还是回二楼去吧。”
姜衡嘴角抽搐了一下，甚至想一记白眼翻死她这个不争气的丫鬟。
让她回二楼，岂不是将她这只小白兔送到大灰狼的嘴里？
她偏不肯放弃，随着人群在一楼挤来挤去，最后抹着汗珠在角落里直喘粗气。
她放弃挣扎，哀叹一声，认命餅餅付費獨家地喊道：“小凤，扶我去二楼。”
外面暴雨如注，屋内却是极闷，三六九等的人挤在一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馊水似得味道，再扛下去，她就要当众呕吐了。
见小姐终于松口，小凤欢快的上前一把扶住她，“好的，小姐，其实你刚刚就应该听我的，早点上二楼，就不用在这吃半天苦头了。”
“闭嘴！”姜衡此刻内心一片阴暗，就等着回府向娘亲禀明，给她换一个话少的婢女。
小凤识趣地闭上了嘴。
二楼。
李君墨把位置换到了窗边，空气中还弥漫着刚刚那女子的体香，甚是好闻，他的心在胸腔之内，越跳越快。
他竟对刚刚那伶牙俐齿的小女子产生了好感，就因为她长得像阿钰吗？还是因为这令人不自觉想要沉溺于其中的香味？
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最后一丝残香。
奇怪，那香味怎会越来越浓！
李君墨讶异地睁开双眸，就见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