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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桡五人却是经历了一场艰难的奋战,身上也大大小小添了不少伤痕,以一敌三,哪里是那么好打的?郑安带着他们拐到安全的地方,才面露担忧地问林桡:“林兄弟,身上的伤势重吗?”一旁一个年轻的府兵鼻子发酸,强忍着愧疚,想要去扶住林桡:“林校尉是为了给我挡那一刀,才受的伤……”林桡避开了他搀扶自己的手,肩上流着血,面色却丝毫不变:“小伤而已,不必如此。”他把衣摆撕开,单手熟练地用布料缠住了受伤的肩膀,又打了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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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包扎好了伤口,郑安才引着众人,往杜蘅二人的方向去:“我把救下来的两人藏在了拐角处……”林桡没有贸贸然往前走,而是警惕着看着后面的树林,见确实没有人追上来,才点点头,示意众人可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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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男人一步步向前,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收起了不该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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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林桡那张年轻了许多的俊脸完全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冷若寒潭的眸子放在她的脸上,杜蘅感觉到,自己干涸已久的心才突然活了过来,跳动着,鼓点一般,催促她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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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这个男人违抗圣旨,将她们一家建坟立墓。
皇宫有门神,杜蘅进不去,不能报仇,就干脆去将军府找林桡,一开始只想和他说谢谢,可看到那寂寥的孤影时,她有些心疼,很想去了解那个男人。
于是,她陪在他身边,留在将军府,慢慢的知道了他的一切……突然,有天耳边响起佛文,杜蘅只觉脑袋一阵刺疼,再次醒来,发现自己重生了……林桡低沉的声音响起,“二位,可曾受伤?”杜蘅回神,她抬起头来,目光定定地放在男人脸上,轻声道:“小女子不曾伤到。
将军的伤势可还无恙?”声音若空谷莺啼,婉转之间自带温柔之意。
林桡却像一块木头一样,除了冷淡地摇头之外,没有分毫反应。
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之中,就连郑安这些大老粗,都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杜蘅黯然垂下视线,半晌后,才又抬头,道:“今日众位将军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不瞒诸位,今日遇险,多亏了诸位。
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只怕……”说着她声音哽咽了起来,泪水说来就来,扑簌而下。
众人瞧了心中不忍,郑安在一旁安慰道:“姑娘,方才见你遇险时都视死如归,如今咱们都脱了险,不必害怕。”又有年纪不大的府兵想要调节气氛,便道:“姑娘快别哭了,脸都哭花了……”对于这种发言,杜蘅身后的嬷嬷满脸黑线,心里想着:连哄女孩子都不会,不过,这群人看上去也确实不像坏人。
"
"第138章 听回来的弟兄们说
杜蘅泪眼朦胧地望着林桡,心里也不知在等什么,或许是他冷淡眼神的一点温度,也或许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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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倒是符合他外冷心热的性格。
郑安在一边道:“林兄弟不是还有条干净的帕子?给这个姑娘擦擦脸吧,瞧这哭的……”林桡皱起了眉,心中是不愿意把黎宿给他绣的帕子给人的。
他直接开口拒绝:“不方便,你们谁有,借给这个姑娘便是。”又是一阵尴尬。
还是郑安开口:“杜姑娘,我这里有,你先用吧。”杜蘅礼貌点头,接过来,语气淡淡,“多谢。”一举一动,尽显贵女风范。
杜蘅从小到大众星捧月,她家世好、容貌好、才情好,京城里多少青年才俊向她或隐晦、或直白地表达追捧之意,她从未对哪一个心动过。
这些人里,若哪个对她表现出这样的冷淡,杜蘅连看都不会多看那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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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杜蘅娇娇弱弱地问:“不知这位将军,是否见过我的丫鬟?我让她跑出来寻人……”郑安忙道:“姑娘叫我郑安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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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神态,郑安一撇,就瞧出不对劲了。
可人家到底是女子,说话也不能太直,郑安思来想去,还是不知道如何委婉,只能道:“我们林校尉不光能带兵打仗,对妻儿也十分照顾,是个顾家有责任感的好男人。”什么?!妻儿?这姓林的,都有妻儿了?嬷嬷心中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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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也不敢多说,只故作诧异道:“林将军都娶妻生子了?想必年纪也不小了?”还没等郑安开口,却见杜蘅蹙着细眉,不满道:“嬷嬷,娶妻生子又如何?林将军年少有为,一看正是意气风发的年岁。”她知道他有妻子,前世做孤魂的时候,听下人说起过,占着他发妻名分的人,如今已经是死人了!听了这话,嬷嬷一下子急眼了:“小姐!”娶妻生子又如何?!她堂堂尚书大人的独女,难道要给一个乡里的小校尉做小么?杜蘅也知道自己在外人面前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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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也不敢多说,唯恐激起了杜蘅的逆反心理,只安抚她道:“小姐,我们还是随郑小将军先到镇上去吧……”郑安到底是个男人,心思不够细,也不好总盯着人家姑娘瞧,自然是看不出杜蘅的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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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没有多说,金枝玉叶如今也要忍着脚疼赶路——谁让这是她自己选的呢?因着发生了这个意外,林桡也受了伤,设计攻上黑虎山和白虎山的计划也只好推迟几天。
好在林桡事先安排了薛昌等人在原地接应,不仅安全地将杜蘅主仆三个护送到了镇上,还生擒了两个长风镖局的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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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晁今日穿了一身浅灰色的袍子,头发用同色发带竖起,整个人显得干净又俊秀,还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薛昌快走几步到了前面,给黎晁拉开生锈的铁门,一边回头问他:“黎二哥,咱们不是昨日就把人带回来了么?怎么非要等到今天才审……”黎晁没有立即回答薛昌的问题,而是问道:“那两人是昨日何是投入地牢的?”青桐镇有两个监牢,地上的主要是关押那些违法乱纪之人,只有穷凶极恶之徒才会被关到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去。
薛昌在地牢门前取了一个火把,点头应声:“昨日和林校尉一起回来就把他们关起来了,到现在也有五个时辰……”黎晁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五个时辰水米未进,再加上关在这样阴冷潮湿的地方,想来也差不多了。”薛昌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差不多了?什么差不多了?”巡捕府上的府兵大多都是淳朴之人,可差就差在了这脑子不够灵泛。
黎晁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薛昌却还像长着个榆木脑袋一般,不开窍。
俊逸的男人心中无奈极了,停下脚步来,道:“薛大将军,我们是来审讯的,还能有什么差不多了?”见黎晁摇头叹息的模样,薛昌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二哥,我脑子不如你转的快,以后你有什么事,吩咐我做便是……”黎晁用手里的折扇敲了一下薛昌的脑门,也不强求他了,只道:“暗无天日地关几个时辰,再饿一饿,除非意志格外坚定之人能忍下来,寻常人只怕已经受不了了。
到时候咱们想问什么,不就手到擒来了?”薛昌这才恍然大悟:“哦——正是如此。”他从未接触过审讯,想不到这方面倒也算正常。
黎晁对待身边的人向来温和宽容,今日却看了一眼薛昌,多说了一句:“你日后若想跟着阿桡做事,可要多动动脑子。”林桡来巡捕府不过几日时间,众人便都知道他是个严厉冷酷、对手下的不足之处从来都不留情面的人。
明明这样的人大家都恨不得敬而远之,可偏偏放在林桡身上,就是再正常不过的。
因为他对待自己也是这般,从来没有分毫松懈过。
薛昌“嘿嘿”一笑,点头应道:“二哥教训的是,林校尉确实严厉了些。”黎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既然觉得林桡严厉,怎么还想跟着他做事?”青年又露出一个笑来,真心实意道:“给林校尉做事,是心甘情愿的,便是吃些苦头,也是为我们好。”黎晁面露诧异,不解道:“这才短短几日,阿桡便把你们几个都收买了?不是前些天还听见你们抱怨,阿桡罚你们的时候是往死里折腾人么?”薛昌正色道:“昨日林校尉带着弟兄几个去探路,二哥是没有瞧见……我们可都见识了林校尉的本事。
他对战场态势判断准确不说,随机应变能力也是我们望尘莫及的。
更何况……林校尉他宁肯自己受伤,也要救下自己的弟兄,单凭这一点,足够我们誓死追随的了。”他其实也是听回来的弟兄们说的。
"
"第139章 是谁接的生意
林桡当日扛着镖师头领的压力,还在紧要关头给一个不敌的府兵挡了刀,这才受了伤。
薛昌神色颇为感动,摇头叹道:“照林校尉的本事,原是不用受伤的。”黎晁倒是不知,林桡受伤一事还有这样的隐情。
他心中暗暗点头,笑着对薛昌道:“既如此,日后你们多多听林校尉的话,便也是了。”薛昌自是点头不迭:“那是自然!”一路上他举着火把,却不往前面照,而是小心翼翼地把黎晁脚下的路照亮了,一边还说:“二哥不该进来地牢,这里又冷又潮的,地上还会有老鼠——小心!”说着便有一只又肥又大的灰色老鼠从黎晁脚边蹿了过去。
原以为他会吓一跳,可黎晁面不改色,反而道:“照你的路,我能看见。”薛昌见黎晁确实不用自己护着,这才讪讪地,把火把往前,照亮了前路。
黎晁有时候真的不太明白,府上这群憨憨的府兵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明明脱了衣服他比谁的肌肉线条都要好,在训练场上,这群府兵两个加起来也未必打得过他,可偏偏每个人都把自己当作需要精心照顾的那一个……就连昨日前去探路,巡捕大人还道:“还是会有碰见贼寇的危险。
阿晁不必去了,在家中坐镇便是。”对此他也很无奈,只能默默地接受。
等二人到了地牢深处关押那两个镖师的地方,薛昌用手中的火把点亮墙壁上的油灯,一时间昏暗的光线充满了整个牢房。
“什,什么人……”牢中二人已经习惯了没有一丝光线的黑暗,骤然发亮,还有些睁不开眼。
等他们适应了这不算强烈的灯光,才看到一个穿着藏青色袍子的俊逸青年站在牢外潮湿的青石板上,不似凡人,却像是话本里行踪不定的侠客,或是解救他们的飞仙……二人脑子都有些不清楚,浑浑噩噩地问了出来:“你是来救我们的?”黎晁满脸黑线,见他们一点战斗力都不剩下了,便示意薛昌打开了牢房的大门。
铁锁链在冰冷的牢房门上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个镖师听见这自由的声音,愈发坚定了门外站着的人是来救他们的。
“少侠……你是我们头儿请来的么?”其中一个穿黑衣的镖师,已经鼻青脸肿到看不清楚容貌,双目闪着感动的光,还想去抓黎晁的手,被他灵活地躲了过去。
另外一个穿青衣的,衣裳脏到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拽住了没有脑子的同伴,低声道:“你也不瞧瞧,这人跟他们是一伙的。”他指了指拿着火把的薛昌,黑衣同伴一下子抖了抖,想起被他照着脸狂揍的恐惧。
见他们露出害怕的神色,黎晁颇为诧异地看了薛昌一眼,挑了挑眉,像是在问:“怎么把人打成这副模样?”薛昌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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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这地牢还待得习惯么?还需不需要再住上两天?”他清越的声音在空荡而阴冷的地牢里面响起,明明音色悦耳好听,可在两个镖师听来,却格外令人害怕。
“不不不,不用住了,不用住了……”黑衣服的镖师被揍得现在还浑身发疼,加上这里不辨天日的黑暗和深入骨髓的湿冷彻底吓住了他,生怕面前这两个活阎王再把自己丢进去关上几日。
薛昌见他这副模样,啐了一口,骂道:“昨日那么嚣张,还扬言长风镖局一定会扫平小小的青桐镇……怎么,你们头儿到现在还没来救人?怕了?”黑衣镖师原以为他自己是个宁折不弯的英雄,连死都不怕的人,可如今却发现,一顿打就能让自己老老实实地服气。
他只差哭出来了,认错道:“官爷,我知道错了,官爷……我们弟兄实在不知道到了官爷的地盘,还冒犯了您,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日后咱们兄弟行走到青桐镇宝地,一定不忘孝敬几位官爷!”长风镖局也是一个贼窝,惯来养这些四肢发达又不安分的浑浑,给一个镖师的身份,最爱做的就是黑白通吃。
黎晁从他的只言片语里也瞧出了这个长风镖局的本质,只开口问他:“你们镖局是做什么的?是不是经常做打劫客人的缺德事?一共多少人,总部在哪里?你说的头儿是镖局的首领?”他一连串问下来,气都不带喘得,也不怕黑衣镖师不回答。
那黑衣服的镖师果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苦着脸道:“我们,我们是正经护送客人的镖局……只是,只是偶尔有些兄弟手头紧了,会装成山匪的模样,劫一劫道,这对咱们镖局的名声也有好处……”一方扮作山匪,一方作为镖师,这双簧唱响了,长风镖局的名声可不就好起来了?薛昌心中厌恶,登时就是一脚,踢在了黑衣人身上,把他踹出去两米远:“真是一群畜生!还敢开门做生意!”黎晁回头瞪了一眼薛昌:“我还问话呢,你忍一忍不行?”好在黑衣人倒在地上,还有个穿青衣的,黎晁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面无表情地命令道:“你接着说。”青衣人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生怕自己的呼吸碍了这两个活阎王的眼,只唯唯诺诺道:“咱们镖局一共三百五十余人,大部分时间还是做正经生意的。
长风镖局总部在京城,除了西边的这些城镇没有,往东大部分城镇都有分局……”听到三百五十人,黎晁挑了挑眉,却没有开口。
悄悄观察着黎晁的脸色,见他没有格外生气的样子,青衣人才又接着说下去:“我们头儿是京城第三分局的老大,咱们弟兄两个也都是第三分局的人。”薛昌在一旁不满道:“谁跟你咱们咱们的,好好说话!”江湖人走南闯北惯了,也时常会有些同别人拉近关系的话冒出来,倒没有别的意思,却让深恨他们作恶的薛昌格外生出了厌恶的情绪。
青衣人忙点头不迭:“是是是,官爷说的对。”对长风镖局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黎晁又问起了具体的情况:“这次护送尚书大人的千金杜姑娘,是谁接的生意?”青衣人脸上露出了些茫然的神色,想了想,才说:“是总部的一个管事把这个姑娘交给我们头儿的……说是护送到西边的一个什么地方,弟兄们都不太清楚。”黎晁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接着问下去:“一般总部接了生意,会指派镖局的分局来护送客人?”黑衣人默默地爬了回来,缩在一边没有敢出声,还是青衣人答道:“不会,总部和分局都是分开的,谁接的生意便是谁的。”"
"第140章 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想他
黎晁心思电转,脑海中迅速地闪过几种可能,接着问道:“你们不知道自己护送之人的身份?”青衣人大呼冤枉:“若是知道这是个官家小姐,还是什么劳什子尚书大人的千金,借我们弟兄们几个胆子都不敢动人家一根汗毛啊……”黎晁的神色冷了下来,原本温和俊逸的面部线条也带了些冷硬的意味,问:“你们的头儿是什么来历?”青衣人正要作答,却听见从地牢入口处传来凌乱而匆忙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个拿着火把的府兵,急匆匆地赶过来,对黎晁和薛昌道:“二哥,薛哥!大事不好了,咱们府上被长风镖局的人找上门来,巡捕大人应付不来,要你们赶快过去呢!”薛昌不疑有他,拿着手中的火把作势要走,却见黎晁一动未动,便回头对他道:“黎二哥,咱们先去看看,回来再审这两个人吧——”黎晁眉头微皱,打量着来人,双眼一眨不眨地盯住他问:“我怎么没有见过你?”那府兵仍是一副焦急的模样,催道:“咱们巡捕府上人多了去了,二哥哪里一个个都认得?还是别耽搁了,去迟了,恐怕镖局的那群不讲理的人,要把咱们府上给拆了呢!”就连薛昌也应和着说:“二哥,这小家伙我知道,厨房王二的妻弟,很机灵的一个小伙子。”说着他喊那个年纪轻轻的府兵:“小魏,看好了这两个贼人,不许他们出这个地牢,我和二哥去去就来。”府兵“哎”了一声,应道:“你们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就好。”薛昌带着黎晁疾步往地牢外走去,行至一半,却见黎晁突然停住了脚步,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皱着眉问他:“我怎么记得王二没有娶老婆?这个小魏,是什么时候到府上的?”黎晁这话问的薛昌一愣,他挠了挠头:“王二没有老婆吗?小魏哪天来府上的我也记不得了,当时好像是王二亲自带着,说给妻弟找个事情做……见小魏人机灵,身体素质也不错,府上的管事就把人收下了。”“不好!”黎晁面色一变,劈手夺过薛昌手中的火把,疾声道,“快回去!”薛昌还傻愣愣地反应不过来,只好跟着黎晁往回折返,不多时便到了关押犯人的地方。
只见墙壁上的油灯已经灭了,黎晁手里的火把一照,地上躺着两个人,赫然正是已经断气了的镖师。
薛昌满脸震惊:“怎么,怎么会这样!小魏呢?小魏也出事了?”黎晁气得想骂人,却又顾及着黑暗之中隐匿的另外一个人,只好主动靠近了薛昌,以护卫的姿态把他放在身后。
“出来吧,我们聊聊,这两个人究竟哪里重要,还值得一个精于暗杀的刺客亲自出马?”黑暗之中除了两人的呼吸声,还有火把发出的毕剥声,一片寂静。
黎晁冷笑一声,对着深不见底的黑暗道:“潜入巡捕府这么些天,就是为了今日杀两个毫不重要的人?你这生意做的有点亏吧?”寂静深处果然传来一声轻笑,却让人分辨不出具体的方位。
小魏清朗的少年音变得有些奇怪,却还是能让人听清他在说什么:“不愧是二哥,我还以为你们要出了地牢才发现不对,竟然如此敏锐……原还想着在巡捕府上与二哥多相处几日,看来是不成了,我也觉得可惜。
咱们不如有缘再会,反正我的容貌,二哥也不会忘了的,对吧?”薛昌如临大敌,喝到:“小魏!你究竟是何人?还不速速现身,咱们也正大光明地会一会,瞧瞧究竟谁的本事更大些!”少年的声音又恢复了原来的音色,却是一串悦耳的笑声,由地牢入口处出传来:“哈哈哈,二哥,我就喜欢你被一群傻子围着时气急败坏的模样。
比起平日里端着的时候,还是生气的你更可爱——”很快地牢里便恢复了安静,薛昌听出了声音的方向,呆愣着问:“这,这是……被他给跑了?”黎晁心累到不想说话,弯下腰检查了一下两个镖师的尸身,却见二人是被尖锐之物迅速划破了喉管,是以才连最后的呼救声都未发出。
薛昌也觉得自己的脑子跟不上,给黎晁拖了后腿,见他面色铁青地检查尸体,不由愧疚道:“二哥,若不是我今日捣乱,这两个人也不会死。
如今线索也断了,这事都怪我,我自会向巡捕大人禀明此事,前去领罪……”黎晁的脸色还是不太好,闻言却摇了摇头,道:“此事与你无关。
这小魏我认识,只是从未听见过他的声音。
他方才以真面目示人,也是在赌我能否将他认出来……是我大意了。”薛昌心下吃惊:“二哥何时惹上了这样一个本领高强的敌人?他暗杀的手段一流,方才声音飘忽不定,着实吓了我一跳!”“不是敌人,”黎晁否认道,“他不是敌人。”地牢里没有空气流通,可到底脚下躺着两个死人,让薛昌从脚底板升起一股凉意来,他察觉到黎晁情绪的不对,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黎晁很快恢复了原本的面色,又想起薛昌方才的困惑,便向他解释道:“声音飘忽不定是一种腹语的技巧。
这技巧既能便换本来的声音,又能让人无法察觉声音的来向,因为难练,掌握的人不多。”薛昌这才点点头,半晌后,迟疑着问:“听二哥说,你之前跟这小魏见过?”黎晁“嗯”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解释:“一面之缘,有些纠缠。”其实两人相识于一年前。
黎晁当日带人前往黑虎山贼寇大营,将贼人一网打尽后,却在贼寇首领的房间里发现一处密室。
密室修在房间地下,阴冷潮湿一如他们所在的地牢,黎晁在那里发现了一个手脚被打断、脖子用铁索牢牢拴着、满身狼藉衣不蔽体的少年。
少年的嗓子被毒哑了,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即便已经瘦的不成样子,甚至只剩下一口气了,他那双亮如寒星的眼睛里却仍闪着极强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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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情况实在惨烈,顾及着少年人的尊严,黎晁谁也没告诉,只是悄悄把人藏了起来,悉心养了月余,才堪堪把人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