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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温情,将军何来对兵士们的体恤?若是藐视生命,将军又为何在千军万马中救下苦苦支撑的他?黎宿明亮的眼睛看望着林桡,仿佛在等待他的回答。
他点了点头,用深邃的眼睛同样注视着她的,哑声道:“阿宿,你说的对。”因是清晨,镇上人并不多,林桡牵着黎宿,走在略显空荡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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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宿的话就像这风一般,细腻无声,却让人听了之后,豁然开朗。
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承诺道:“我日后会改,不让你担心。”黎宿笑了笑,对他说:“你已经很好了。”如果说林桡是一把出鞘的剑,锋利而尖锐——在刺伤敌人的同时,剑的另一刃也会划伤他自己。
黎宿不希望这把剑永远都保持出鞘的状态,她想为他找到一个剑鞘。
见林桡听进去了她的话,黎宿也放心了不少,就连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他还记着方才黎宿说口渴,便径直带着她到了茶馆。
她在大庭广众下被他牵着,多少有些不自在,好在茶馆人并不多。
“还真来喝茶啊……”黎宿嘟囔。
林桡低低地“嗯”了一声,接着道:“那院子离茶馆不远,现在天色还早,等你休息够了,咱们就过去。”两人径直上了楼。
二楼更是清净,除了他们二人之外,便只有擦地板的店小二。
店小二瞧见来人,放下拖把,热情地迎道:“哟,两位客人,这么早?您二位来点什么?”只听林桡道:“一壶热茶,再来一盘点心。”店小二应了一声:“哎!您二位稍坐片刻!”说着他利索地下了楼,去给两人准备茶水了。
黎宿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拉着林桡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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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什么叫甜言蜜语
这一日天气不冷,就连风也是带着些暖意的,黎宿坐的位置,刚好看到东边的太阳挂在半空。
她看了看天色,说:“今日来早了,说书的人要半上午才开始……”林桡来茶楼顶多歇歇脚,从未听过人家说书,不由有些好奇:“这说书的,都说些什么内容?”黎宿笑着道:“正月里说了一整个月志怪故事,大多是落魄书生遇到美艳女子,后来发现那女子要么是个狐狸精,要么是条鲤鱼精……书生没什么本事,却与美艳的妖精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就连故事的走向都是一样的。”林桡闻言,疑惑道:“听你的意思,这说书的水平也不怎么样,你为何还常来听?”黎宿一哂:“凑个热闹嘛!平日里打发时间,便来听听书。
有时候听见那些蠢笨书生做出来的事,觉得当真好笑!”古代娱乐活动太少了,尤其是正月里,大家都闲着,黎宿除了在家跟黎母一起绣绣花,同两个嫂子出门逛逛街,便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只好来听书。
她见林桡难得对什么事情好奇,不由问他:“听书只能在一楼,你若感兴趣,咱们等会儿下去听一个故事?”林桡却摇头,他本来也不过是想要多了解黎宿。
若是让他去听人家说书,还不如他自己去读:“还是算了吧。
书生精怪的故事,我没兴趣。”两人正说着,店小二已经把茶水点心端了上来,正好听见他们的话。
店小二笑着对黎宿说:“这位客人,您之前是来听过书?正月里妇人小孩多,所以咱们讲的故事便大多是您说的志怪一类,如今早换了人哩!这位公子,不如去听听看?”黎宿闻言,对店小二道:“他确实从没听过,倒是我正月里来了许多次。
不知你说的换了人,是指?”店小二利索地把茶壶、茶杯和点心摆上桌,一边给二人倒着茶,嘴里半分不闲着:“咱们茶楼开春来了一个年轻的小秀才,每日过来说书,不仅人长得端正清秀,就连腹内也有不少好听的故事……”黎宿却摇头:“店小二,你可莫要诓我,前几日我来茶楼,说书的人分明还是那位讲志怪的老人家。”哪里有什么年轻的小秀才?店小二脸上的笑容不变:“哎呀客人,您且听我说完!那秀才前些日子确实病了两天,我们才又请了之前的马师傅,今日您若多待一会儿,必能见着新的说书人!等听了他的故事,恐怕您连走都不想走了,约莫要在我们茶楼待到中午呢,哈哈!”黎宿被他勾起了兴味,问道:“那秀才说的故事有那么好听?是什么故事?”店小二见她好说话,便滔滔不绝地开始说了起来:“咱们这个秀才可不是一般的读书人,人家是从南边来的,肚子里好故事多的是!天南海北,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听不到的故事。
且他的遣词造句的功夫十分了得,可以说是辞藻华丽,字字珠玑……如今正讲到王侯将相传记呢!”想来是日日听秀才说书,店小二竟也会说不少成语了。
黎宿笑着道:“这么厉害的人,还来你们茶馆说书?”店小二叹道:“嗨!要么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呢……那秀才原是不必这么落魄的,可惜被人带着走错了路,不知道怎么,就给拐到我们青桐镇来了,还把盘缠都给丢了。
他原是要进京赶考,只好在茶楼里说书,也好攒些银钱路上花销呢!”林桡听那秀才要进京,不由皱了皱眉,说了一句:“如今青桐镇往东不太平。
他丢了盘缠走不了,也未必是坏事。”店小二见他开口言之有物,像是知道不少事情,只谨慎地打听道:“哟,这位公子,东边的事您知道不少呢?我们倒是听来往的商贩说了些,似是又有山匪出没……”见林桡肯定地点头,店小二苦了苦脸,问:“年前巡捕府不是出人,已经把两座山头的匪人清剿干净了?”林桡沉声道:“如今黑虎山、白虎山又来了一批更为凶恶的匪人。
你们茶楼来来往往的客人不少,也可将此消息散出去,提醒众人往东去时千万小心。”黎宿也道:“麻烦你了,小二哥。”店小二“哎”了一声。
见他们两个坐在窗边,便知道是客人来茶楼寻个清净。
店小二很有眼色地没有再打扰林桡和黎宿,客气了两句便下楼了。
楼上风景不错,刚好可以看到青铜镇早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林桡和黎宿安安静静地喝着茶,吃一吃点心,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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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始终没有从她脸上挪开过,对她道:“阿宿,若你喜欢这茶馆,等搬到镇上来以后,便可以日日过来喝茶听书了。”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黎宿不由笑道:“那说书人干巴巴的嗓子,哪里比得上你的好听?我在想,若你肯来说书,想来青桐镇上大姑娘小媳妇的,定会赖在茶楼里,消磨一整天时光……”见她仿佛小狐狸一般目露狡黠,林桡又想起了自己儿时曾喜欢过的那只小兔子。
他不由又放柔了声线,摇摇头道:“我不可能来说书的。”黎宿“噗嗤”一笑,她分明是在开玩笑,怎么这人还当真了?男人又把专注的目光放在黎宿的脸上,冷峻的五官露出不可思议的柔和来:“你若想听故事,我可以只说给你一个人。”那一瞬间,黎宿仿佛感受到林桡双眼中仿佛有一股力量,要把她生生吸进去,到那处深邃而广袤,一望无际的地方。
男人的五官刀刻一般俊美无暇,就连眉尾的一道伤疤,都给他俊朗冷静的脸上凭添几分野性。
她的大脑眩晕了一下,紧接着就是心跳加速,血液开始向上翻涌。
黎宿突然之间开始理解追星的少女们——她们面对大屏幕上自己的偶像,永远无法克制激动的心情,而每一个追星的女孩眼睛里总会冒出星星。
而此时,流量明星一般拥有无可挑剔五官的人活生生出现在面前,还用最好听的话来哄人,黎宿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
“你甜言蜜语怎么张口就来……”她被撩的不能自以。
而撩人的那位却似乎并没有察觉,反而发出了疑问:“什么叫甜言蜜语?”"
"第96章 余枝
黎宿拼命控制住脸红,正儿八经地说:“就是说故事给你一个人听,这种话啊!这种听上去好听,但是从来都实现不了的话,就叫做甜言蜜语。”林桡见她神色里带了些挣扎的欣喜,微微弯了眉眼,道:“阿宿,我是认真的。”黎宿见他这么说,不由想象了一下林桡讲故事的画面,方才的悸动瞬间打了个折。
她笑着摇头:“可别——若是认真来说,你声音好听是好听,却不适合讲故事。”她也曾总结过林桡看上去比旁人冷淡许多的原因。
首先,林桡面对外人,脸上从来不会有多余的表情,旁人见了他只想远远地躲开;再者,他话少也就算了,每次说话的时候,语气和语调都是一模一样的……说书要的就是一个声情并茂,林桡若真的要来讲故事,恐怕也只能靠他这张脸来吸引听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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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宿又想起方才被他一句话撩到的狼狈模样,不由闷声道:“以后你少说些好听的话,我又不喜欢听。”林桡从来不喜欢与人聊天,更不会说什么动听的话。
他在边关一年里开过的口,恐怕都不如这些日子与黎宿说过的话加起来多。
只是面对黎宿,他不自觉地,想要同她讲话。
“你明明喜欢听的,”男人的低沉的嗓音里带了些许笑意,“二哥说了,女人最爱口是心非,有时候不能听你说了什么,而要看你的表现和反应。”黎宿不由睁大了眼睛,感到特别荒谬:“什么东西?不是——怎么哪里都有二哥?!”林桡这是要被黎晁带坏了吧?他原本拿的,应该是不懂儿女情长,一路过关斩将、步步高升的大男主剧本啊……怎么说起这些狗血言情的情节,开始变得一套一套的?林桡正色道:“二哥说的有道理。
我从未关注过如何同女子打交道,有时说话不知不觉便惹恼了你——我正要向二哥请教这方面的问题。”黎宿心里炸了毛,没办法想象若是林桡特别腻味地同她说话,她该做什么反应。
她表达出强烈的抗拒来:“你可别跟他学——!你本来的样子就很好!”林桡没有说话,低低地笑出声来。
男人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见从一楼走上来一个穿着藏蓝色袍子的年轻人,径直朝他们走来。
年轻人面貌清秀端庄,举止也落落大方,走到林桡和黎宿桌前,向他们拱手道:“这位兄台、夫人,在下有礼了。”二人向年轻人回了一礼,黎宿注意到他身上穿得不算单薄,却有些旧了。
年轻人笑着问:“在下听店小二说,楼上的客人似乎知道些东去的消息,不知是否属实?在下想向二位请教一二。”林桡问他:“你要出城?”蓝袍青年点了点头:“在下余枝,开春要赶往京城考试,不日便要动身了。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林桡道:“姓林。”余枝十分客气:“原来是林兄、林夫人。”黎宿被这句“林夫人”叫得抖了抖,一时间对大燕的读书人身上那股酸劲儿,有些接受不能。
她猜到余枝应该就是这些天在茶楼说书攒盘缠钱的秀才,心里对他倒也同情的很。
她善意地提醒书生道:“你若要往东去,最好同人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余枝眼神里果然露出些不安来,问:“这又是如何说起?当真有山匪不成?”黎宿碰了碰林桡的胳膊,示意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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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匪人从北面南下,盘踞在黑虎山和白虎山上,如今也有月余,最近一段时间正是山匪活动频繁的时候,余兄上路还是要小心。”余枝一看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林桡也不想放任他出事,只好再次提醒。
书生果然愁道:“这……好容易银钱攒的差不多了,如今又碰上山匪劫道,怎么独自北上入京,就这么难?”见他举止动作很有教养,也不像是吃过苦的,黎宿猜测,余枝可能是南方什么读书人家里出来的子弟。
她不由好奇:“为何你要一个人上京?进京赶考,不是要么亲人相送,要么朋友同行,你的家里人呢?他们竟也不管你?”说起这个,余枝面上有些讪讪,不好意思道:“说来惭愧。
我们堂兄弟三个,今年都要下场,只是大家都是头一次进京,想着若是能比试比试,谁先到达京城……”他清咳了一声:“我自小身体不好,长大了也多是闷在家里读书,如今这是头一次出门,不太熟悉。”黎宿大皱其眉,十分理解不能:“京试每三年一次,若是错过了,岂不是要耽误三年的时间?你们兄弟竟拿这个开玩笑,做赌注?还放心你一个没出过远门的人,上京?”余枝脸上露出些茫然的神色来,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啊!两个堂兄说我们都是要下场的人了,今后需独当一面……如今这个比试,不许结伴,端看谁能先入京,我便带上银钱上路了。”看谁先能入京?这算什么比试?有什么意义吗……黎宿忍了忍,又听书生懵懵懂懂地说:“原以为我的运气很好,一出家门便碰上一个车队,说要进京……可谁曾想,那一群人车上拉着毛皮,竟是要去西京!”西京是大燕三代前的都城,当年西北格外动荡不安,朝廷便把京城搬到了靠东的平原一带,也给战争留下缓冲的余地。
只是西京地处西北,离京城十万八千里。
若是余枝真的跟着车队到了西京,届时再怎么往回赶,在考试开场前也赶不到京城了。
黎宿怀疑道:“那群人不知道你要去赶考?”余枝无奈地说:“在下最开始便跟他们说了,是要去京城考试的,那车队的管事便热情地招呼我与他们同行,可是一路上从不在城镇停留,我也不知道我们是到了哪里……也是我越走越觉得不对,便悄悄问了过路的人,才知道那群人是往西京的方向去的。”古代的商贩走南闯北,又是车队,不可能连地方都能搞错的。
况且大燕的都城搬迁,这般大事,几代人下来也不会轻易忘记。
西京和京城相去甚远,怎么可能搞错?黎宿皱着眉头问他:“你没有想过,他们是骗你的?”余枝满脸无辜,看上去就是一副十分好骗的样子:“在下身无长物,也就十几两银子做盘缠,有什么好骗?”这正好说到了黎宿的心坎里:“听说你银子都丢了个干净?”说起这个,年轻人颇有尴尬,老老实实道:“我告别车队的兄弟以后,晚上宿在了最近的驿站,谁曾想睡了一觉,包袱就不见了……”黎宿扶额,就连林桡也皱起了眉毛。
她又多问了一句:“你与你的两位堂兄平日里关系如何?”"
"第97章 你可是听过我说书?
余枝点头道:“我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学业也由同一位恩师教导,相互督促,感情很好。”这是什么样的傻白甜啊?别人不骗他,都对不住他这副把世人都往最好的地方想的心肠。
黎宿一脸无语地望着他:“感情很好?若是感情很好,你的两位兄长也不会放心你一个人出门吧?”不待余枝反驳,黎宿又问:“那你的学问,比起两位兄长来,如何呢?”年轻认谦虚地笑了笑:“略胜二位哥哥一筹。”黎宿深吸了一口气,她若是嫁了个这样罗里吧嗦的读书人,恐怕每天得被折磨得少吃两碗饭。
她扭过头去对林桡说了一句:“你做个大老粗挺好的,以后少跟着二哥学他们读书人的臭毛病!”林桡觉得自己虽然是个粗人,却也读了不少书,而余枝则感到被冒犯了。
他皱着眉头问:“林夫人这话是何意?”黎宿盈眸一瞪,秀眉也蹙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来:“叫我黎姑娘!”许是美人天生就有人生不起气来的能力,余枝方才还有些不快,见惹得面前这个漂亮姑娘的不满,只有连连告饶的份:“是是是,黎姑娘。”又听林桡低低地说:“叫你林夫人又如何?你不正是我的夫人?”余枝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在生气的黎宿,莹白的两颊很快变得粉红起来,掐了一下男人的胳膊:“我还这么年轻,才不要被叫做夫人!”男人脸上冷淡的线条瞬间柔和下来,把桌上的点心推到她跟前,道:“好好好,你是黎姑娘。
黎姑娘吃些点心?”一时间,余枝不仅觉得自己不被黎宿尊重,还被他们夫妻二人【创建和谐家园】裸地忽视了。
黎宿瞥见陌生年轻人脸上的表情,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她喝了一口茶,掩饰尴尬:“这位余兄台……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只是不太习惯你说话。
当然,你说话也没有任何问题。”余枝心里有些丧气——他上楼来原是想向二人确认进京的路途是否真的不太平,没想到获得了一个否定的答案不说,还要在这里看人家小两口卿卿我我。
这便也罢了……可面前精致好看的姑娘非但已经嫁为人妇,还格外看不上他,实在是流年不利。
许是年轻人脸上的表情实在可怜,黎宿想帮帮他认清楚现实,就又接着问他:“不要谦虚,就说说一起教你们的老师,是怎么评价你们兄弟三个的学问的?”这下余枝果然没有再客气,老老实实道:“恩师说,两个兄长的学问加起来都没我的好。”黎宿点点头,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神情来。
她见余枝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问这些问题的含义,只好直白地说出口了:“小兄弟,你是被两个堂兄给坑了。”余枝眉头一皱,见黎宿竟怀疑起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堂兄来,不由斩钉截铁道:“不可能!”见他脸上露出警惕的神情,黎宿有些被气笑了,扭头跟林桡说话:“你瞧这个傻子!旁人好心点醒他,他倒还错怪起好人了!我是不管了!京城他也别去了,老实着准备三年以后的考试吧!”林桡看她脸上很铁不成钢的表情,不由好笑。
看来二哥说的是对的——阿宿果然口是心非。
她明明古道心肠,正直又善良,偏偏被误会了以后嘴硬,要扮个坏人的角色,当真可爱极了。
林桡原来不想说话的,却不忍黎宿的好意付之东流,便对余枝分析道:“此事并不复杂。
你谈吐仪态不似寻常出身,想来也是颇有名望的家族子弟;大家族之间,关系便十分复杂了。
族中与你一同进学的两位堂哥,同你不仅是兄弟,更多的是竞争关系——这点只要你想想,若是你今年考不取,而他们两个高中,家中会有什么情景出现?”一般这类大家族里,亲兄弟之间还能为了一点资源、家产争吵不休,更何况堂兄弟之间了。
余枝不由按照林桡的思路去想——若是今年他没考取,而是两个堂兄中了举人,恐怕家里真该闹翻天了。
只是他们堂兄弟之间一向感情很好,还常常说,他们三个绝不会向其他人家那样兄弟阋墙,两个兄长怎么可能坑害他?见余枝脸上露出些犹豫的神情,林桡接着说:“至于证据——你才出家门便碰上车队,骗你同行,却险些把你拐去西北;当你戳穿车队的谎言,与他们分别,没走出多远便在夜里丢了行李——这世上哪里有如此巧合的事?况且车队是去西京的,平白无故,人家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拐你走?”余枝傻眼了,看看林桡,又看看黎宿,竟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后,他才望着黎宿,犹犹豫豫道:“这,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运气不好……可是,可是我们都是兄弟,不能吧?”黎宿没好气道:“看我做什么?用你读书读锈了的脑子想想也知道,究竟是被谁坑了,怎么被坑的!你不是还在茶楼里说书,说什么王侯将相的列传?书里没有告诉你,那些人们诡谲的心思,和成王败寇的道理?涉及到利益,谁跟你讲兄弟情谊……”她的嘴硬心软,就连余枝这样迟钝的人都看出来了。
漂亮的姑娘瞪圆眼睛发脾气的样子,可爱得让人完全生不起任何负面情绪来。
余枝甚至有些脸红,心思一下子跑偏了,结结巴巴地问:“黎,黎姑娘怎么知道我在说传记?你可是听过我说书?”林桡眉头一皱,食指微曲,在桌上重重磕了两下:“这不是重点。”男人方才还顶多算生人勿近的气质,一下子变得有些令人不敢直视,余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下意识想要站远些。
黎宿见林桡不高兴了,一想到他沉下脸来的原因,心里竟然冒出些甜滋滋的感觉来。
她轻咳一声,澄清一般来安抚林桡别扭的脾气,便对余枝道:“你说的书我们还没机会去听……是店小二说的,你在讲王侯将相。”余枝心里不该亮起来的小火苗“嗖”地一下灭掉了。
他讪讪道:“也,也是,我说的书,想来林公子和黎姑娘这样的人是不会去听的。”黎宿知道余枝是想夸赞他们,可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好话,她摇摇头,放弃了对这个有些傻的书生情商的期待。
她叹了一口气:“好了,你一个好好的读书人,自有大好的前程,也没必要困在这茶楼里日日说书……如今盘缠攒够了,还是早些考虑如何进京吧。”说起这个,余枝就是一阵发愁。
他倒是攒了些盘缠,可若是困在这青桐镇,每日住宿吃饭的花销不说,若是耽误了考试……明明已经陷入困境,余枝却并没有向二人提出要求或寻求帮助,黎宿定定地看着他,感觉这人身上的骨气和正气还是有的。
她朝林桡使了一个眼色,见他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对余枝道:“余兄弟,你若是不嫌弃,我们这倒是有个住处,可以让你歇歇脚,也供你暂解燃眉之急。”余枝双眼一亮,却生生按住了想要点头的冲动,反而犹豫着说:“这……黎姑娘,林公子,我们非亲非故,若是白白占二位的便宜,在下心中实在难安……”"
"第98章 不忍心让她有一点点失望。
黎宿笑着道:“这没有什么。
你从未出过远门,一个人孤身在外,还被人家骗到这种境地……换做别人,若是能帮,也会想着拉你一把的。”余枝心中感动不已,又听黎宿跟林桡商量:“二哥那个宅子如今也没人去住,不如让余兄弟在那安顿几日,也省了他日日花钱宿在客栈。”林桡点点头:“我今日去问问二哥的意思。”黎宿笑道:“依二哥的性子,定会说随我们,你还不知道他?”黎晁心胸宽广,也好乐善好施,这点小忙在看来确实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