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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首发】惟愿余生不相逢-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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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虔丞为求耳根清净,敷衍道:“明天忙完就过来。”顾立薇瞬间高兴起来,脸上绽放的笑,她笑眯眯道:“你已经答应我了,可不能反悔哦。”“好。”宋虔丞回。谈妥后,宋虔丞将顾立薇送进了病房。在离开之前,顾立薇还在三的叮嘱:“你明天记得要来哦。”宋虔丞回了个点头,便急急脚的离开病房。去到停车场,宋虔丞一上车,又给温俐书打去电话。彼端还是关机状态,他心一沉,系上安全带,一脚油门开回别墅。车子以最快的速度驶回了蔚海别墅,他回家一看,家里一片漆黑,并没有温俐书的身影,又再给她打去电话,依旧是无法拨通。他偏心烦,只好打开电脑,将别墅的监控调出来。鼠标在屏幕飞快的拉动着,宋虔丞如愿的找到了他想看到的身影。画面里,她先是看到温俐书在门口站了快多一个小时,接着有个保安跟她交谈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她人就离开了。宋虔丞纳闷,好奇着保安跟她聊了什么。为了找到温俐书,宋虔丞只好动身走到了物业管理处。那些保安尽是势利眼,见宋虔丞一进来,就扬起笑容恭迎,且客气问:“宋先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宋虔丞单手插着口袋,“两个小时前,我家门前站了一个女人,她去了哪里了?”保安在回忆着,猛地想起温俐书,嘴快快的说:“是那个站街女吗?已经被我赶走了。”宋虔丞脸色猛地一沉,恼怒道:“谁告诉你她是那种职业。”保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咽咽,改口说:“那位姑娘她走了,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宋虔丞沉声:“车牌号是多少?”保安手忙脚乱的去调取监控视频,很快就把车牌号码找到。从物业管理处要到了车牌号,宋虔丞回到别墅,托关系一查,就查到了那辆车是魏霆先的。最要命的,对方还告诉他,魏霆先在一个小时前在XX酒店开了一间房。宋虔丞闻讯后,喉咙像塞了只死苍蝇一般难受,最终,他拿起车钥匙,直接驱车赶去那家酒店。抵达酒店后,宋虔丞按照所提供的房间号一路走去,当他站在房门口时,心蓦地在收缩。犹豫了几秒,他终是拍响了那扇门。房间里的温俐书,此时还蜷缩在沙发上眠着,外头猛烈的拍门声,很快就打扰了她的梦乡。她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抬起头来看向大门口方向,确认是自己的房间门被敲响后,才揉搓着眼睛起来。她困意连连的走过去,这房间并不大,几步路就来到了玄关位置。外头的拍门声还在继续着,温俐书起初还以为是酒店的服务员,可往门板上的窥视镜一看,看到竟是宋虔丞在外头,顿时秒醒。她将门拉开,颇为意外:“你怎么找到这的?”宋虔丞不哼声,仅眼里蓄火的盯着她身上身上穿着那一件男款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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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了,他并未回答她的话,抬手抓着她的双肩,将她往门边一挪,再几大步的走进房间,左右顾盼的似在寻找什么。温俐书看得云里雾里,不解的将门合上,后跟上他的脚步进来。宋虔丞将房间逛了一圈,并没有见到其它人,而床上的被单还是平整的,没有躺过的痕迹。温俐书站在沙发边上问:“你在找什么?”宋虔丞猛地转身,叉腰质问:“人呢?”“什么人?”温俐书不解。“你还跟我装糊涂是不是?”宋虔丞怒言,“你刚才是上了谁的车?这房间又是谁开的?”此话一出,温俐书回味过来,他这是来抓她出轨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不愿担其罪名,便解释:“你误会了,魏总只是顺路捎我一程,我没有带身份证才借用他的来开房。”“是吗?”宋虔丞不信,抬高一手臂指向她,“那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来的?”温俐书说的一脸坦荡,“衣服也是借的。”宋虔丞郁闷的连声质问:“你跟你老板的关系是有多好,这都同穿一件衣服,还是你俩早就盖同一张被子了。”“宋虔丞,你说话别那么难听好吗?”温俐书烦厌,“难道男女之间就没有友情吗,你就非得往这么龌龊的方向思考。”宋虔丞语气阴沉沉,“我还真没见过男女之间的友情是纯洁的。”温俐书被他一【创建和谐家园】,便气不过的说:“依你这么说,你跟顾立薇也是那样子的关系喽,你俩都不纯洁,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宋虔丞顿时气憋,被怼得接不上话。两人结婚之后的第N次交锋,温俐书终于终于胜了一次,实属不易。但下一秒,宋虔丞又强行说:“我跟立薇她光明磊落的,经得起推敲,而不像你们,不清不楚。”温俐书可不爱听这话,“我怎么了?我就穿了他的外套,你就要说我出轨吗?”“有没有出轨,你心中有数。”温俐书一手捏着身上的裙子,“你别忘记了,这破裙子还是你强迫我穿的。”“你别岔开话题。”宋虔丞说,“我看你跟他就没少睡,不然他怎会让一个刚出道,什么也不会的你来当女二。”温俐书刚出道时,确是一张白纸。而她之所以能拿下那个女二,一来是方导看中了她穿民国服饰的装扮,二来是她跟魏延娱乐签了长约,公司才给的机会。可在宋虔丞眼中,这些都是靠她跟魏霆先用不正当交易得来的。温俐书心有不甘,又开始了扎人模式。“宋先生,我们那个时候还没有结婚吧,我要跟谁,又要如何做,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温俐书一口气呛回去,还不带停顿的。毫无疑问的,宋虔丞被气的眼睛瞪成灯笼。他一记怒声砸来:“你找死是吗?”要死也是一起死,大家都别想痛快。温俐书越战越勇,“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醋呢?”他发出一声冷嗤,“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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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我不配,那就去离婚,大家尽早散了,免得我碍了你的眼。”“找到新码头就想甩了我。”宋虔丞神情带着鄙夷,“想得挺美的,但请你现实点,你要是婚内敢绿我,我保准弄到你身败名裂。”两人一言一语吵了起来,怒火在争吵声中慢慢演变成火团,且越滚越大。温俐书不怒反笑,“宋总,你忘记了吗,我婚后的第三天,就被一个【创建和谐家园】送到了会所陪酒,你现在怕是已经绿成一道光了。”那个【创建和谐家园】就是他,还在包厢里拉她玩什么飞镖,温俐书每次回想都气得牙痒痒。所以,去他的,哪凉快哪待去。宋虔丞嘴角在抽搐,有种想要捏死她的冲动。骂战僵持不下,温俐书还不知死活的瞪着他,誓要挑战他的底线。与此同时,房间里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咕噜声响传了出来,那是来自温俐书的肚子。宋虔丞给她买的那份便当,还摆在桌面上,她一晚上还没有吃过食物,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宋虔丞被气得不行,但适时又想起她那天在书房昏倒的场景。他心一紧,终是窝火的开声:“买给你不吃,是想待会草一半,晕给我看吗?”他抬手指着便当,命令:“赶紧吃完它。”朝她一顿炮轰,宋虔丞这才往阳台方向走去,可走了没两步,他又突然折返回来。宋虔丞抓着她的手臂,将她的身体一转,一把将她身上的男士外套给脱下,随后扔在了地上。他低骂:“穿得难看死了。”接着,他迈开腿,就从那件外套上面踩了上去,直奔阳台,吸烟去。那件衣服是魏霆先借给她的,要还的,温俐书走过去,想要捡回来。可她才弯腰,手指还没有碰到那件衣服,阳台那端就传来话:“你要是敢捡,我就当你是连身上穿着的那件也不想要了。”温俐书闻言手一顿,今时今日的宋虔丞足够心狠,他可不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他说得出就做得到。在他的警告声之下,温俐书终日是收回了手,也没力气跟他吵了,她坐在到了沙发上,把那一盒便当拿了出来。万幸,那是份日式便当,里头全是寿司冷盘,现冷了也不会影响口感。温俐书将餐盒盖子打开,掰开了筷子,就夹了个饭团塞进嘴里,因闹饥荒的缘故,她吃饭的速度特别的快。房里,一人享受着美食,一人吸着香烟,仿佛刚才的争吵只是梦一场。但不得不说,刚才剑拔弩张的骂战,确实是因一声咕噜声响而结束的,画风有些匪夷所思。温俐书吃完之后,就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外面那位爷的安排。不久后,宋虔丞从阳台大步的走了过来,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并丢给了她,附以冷声:“回家。”温俐书拿起衣服,默默的穿好,并小碎步的跟上去。可当她来到玄关时,走在前面的宋虔丞,忽然毫无征兆的将她抵在了墙上。恍恍惚惚中,她就已被他深深的索了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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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五分钟才结束,重获自由之后,她眼花缭乱的靠在墙站着,久久未能平复。而宋虔丞则跟个没事人一样,气定神闲的给她提了个“三不许”。他不疾不慢的说:“以后,不许跟其他男人过于亲近。不许穿其他男人的衣服。不许不吃东西。”他说完后,温俐书也缓了过来,她一抬头,对上他的深眸。他的眼里带着深意,令她的心头闪过复杂的情绪。是她理解错了吗?怎么在他在言词里,她能感觉到一种他对她的余情未了。心底隐隐作动,她想借机问他,他还是否还爱她。可眼波一动,张嘴却是无话,她问不出口,也没胆问。终是用沉默结束了一切,两人离开了房间,一路搭乘电梯去到了停车场。在回家的路上,又是缄默无言。回到家后,温俐书一进门,宋虔丞从身上摸出了一串钥匙,递给她后,他就沿着楼梯往上走了。温俐书将钥匙收进了包里,也跟着上楼。回到房间后,没见宋虔丞,他该是去了书房。她拿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去浴室梳洗,出来时,肚子又响了。方才那个便当,根本就没吃饱,她揉了揉肚子,好想吃顿美味的衣宵,但央姐平时念叨她的话,却及时的响起。央姐说:“若没有特殊情况,晚上九点之后禁止一切的食物,四十五公斤体重是你的标准点,每胖一斤罚一万。”温俐书想想那一万元,终是苦恼的咽咽,只能举起摆在桌面的水杯喝了半杯。可越喝就越饿,什么小龙虾、炭烧生蚝、啤酒炸鸡等等全都在她的脑海里过着。温俐书抓狂的跳回床,将被子盖住自己,想要将这些可恶的家伙抛出脑袋。但她失败了,当她在床上天人交战了半小时后,她终是向饥饿低头了,她掀开被子,走到了楼下,准备吃点食物。她来到厨房,见橱柜里有些面囤着,便烧了一锅水,打算给自己煮一碗素面。楼上。宋虔丞在书房回几个邮件后,就动身下楼打算拿瓶水喝。往楼梯口一站,就听到楼下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并不大声的“哎哟”。那声音极度好分辩,正是温俐书发出来的。他听此连忙加快脚步,往楼下走。他三步并作两步的下了楼梯,来到一楼一看,客厅只留了一盏微弱的灯,而厨房那边则是灯火通亮。他探头望过去,灶炉上的锅正冒着腾腾热气,温俐书则站在洗菜盘前面洗着手。他拧紧眉走过去,问她:“饿了?”温俐书并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他一出声便惊得她将身体一哆嗦。见宋虔丞来了,她连忙关掉水龙头,转过身来时,将双手往身后一藏,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她垂着脑袋,回答他的提问时,仅回了个:“嗯。”宋虔丞挑着眉,视线撇向她藏于身后的手,问:“你怎么了?”温俐书摇摇头,坚持说:“我没事。”没事才怪,宋虔丞沉声:“把手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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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俐书没依,还站着一动不动,但神情更闪烁了,定是有事隐瞒着他。宋虔丞脸色不豫,添了点音量:“赶紧的。”他一凶,温俐书就怂了,在他的威严的目光之下,她颤颤的从身后拿出了自己的右手,递到了他身前。宋虔丞低眸一看,眸子当即一沉。她白皙的手背,红彤彤的,一看就是烫伤了。他眉心一聚,大步一跨,又在拧开水龙头,后拎着她的右手臂,把烫伤的地方呈于水龙头底下,任由着冷水来降温。而他板着脸,已走去了客厅找医药箱。不久后,宋虔丞手里拿着一管烫伤膏归来。他将水关掉,从墙上抽了两张餐巾纸,轻轻的将她手上的水珠抹掉,再在其手背处抹上膏药,期间他还呢喃:“笨死了。”温俐书抿着嘴唇,默默的接受着他的训话。等抹好药后,宋虔丞将药膏丢到了一边,后去把手洗干净。温俐书局促的站着那里,硬着头皮的说:“谢谢。”宋虔丞自然是没好话回她,他说:“你别那么笨,就是对我最好的谢谢。”怼了她一句,宋虔丞挪开腿离开她身前。温俐书还以为他要回楼上了,结果他却是挪了一步,去到不远处的消毒碗柜里,拿了一个干净的碗,一声不吭的帮她从锅里捞起了面条。这都不是最惊奇的,更吓人的,是他把面条装好后,又折返回到她的身前,单手搂起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抬,她人就被抱到了橱柜的台面坐着。末了,他端着那碗面过来,用筷子夹了一些,就送到了她的嘴边,声线冷硬说:“吃。”温俐书眉微蹙,这是要喂她吃面条的节奏?她表示受宠若惊,恍惚到不真实。温俐书不敢张嘴,一双眼珠子转啊转,时而看他,时而又看看面条。宋虔丞不耐烦,“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就扔了啊。”她受伤的是右手,确是不方便抓筷子。她迟疑了下,终是享受了他的喂食服务,但过程却是忐忑不安的。她嘴里咬着面条,明明是一碗清汤素面,却让她尝到了久违的幸福感。记得以前的宋虔丞,也是这样的,他总是喜欢将她当女儿般来养,只要她肚子饿了,无论多晚,他都会爬起来,没脾气的给她煮夜宵。等煮好之后,他就端到床边,一口一口喂她吃。时隔两年,这样的场景再度发生,令她情绪泛滥,可有些困惑,也随即腾起。刚才在酒店里,两人争吵的这般激烈,宋虔丞一见到她饿了,就压下火,愤愤的走到了阳台,而现在,见她受伤了,他主动的替她擦药,还喂她吃面。算她自作多情吧,她在想,宋虔丞其实对她还有一点点温情的吧。方才在酒店那时,她就想问那个问题了,但却一直缺乏勇气问出来,许是这碗温热的面暖了她的心窝,她想要问他的决心越来越强烈。于是心一横,她就问了出来:“宋虔丞,你还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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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问完,心跳便失去控制了,那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甚是期待着他的答案。在当下,她是感性的,就算这些天来,宋虔丞一直待她百般刁难,可她的心里,还是有一道声音在说,如果他现在说爱,那么她披荆斩棘,也会砥砺前行。但相对她的感性,而宋虔丞则过分的理性,在她问出那个问题后,他波澜不惊的继续夹着面条,一点动容也没有。他回话时带着清冷:“爱是什么,在我这,没有那玩意,但我的身体挺喜欢你的,懂吗?”原来,他那天说的不是气话,他确是图她用的顺手。他又再夹了一口面条过来,平静道:“以后管住自己的身体,你要是脏了,我只能当你是垃圾来处理。”一番话下来,将她所有温情灭得一干二净。温俐书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犯傻问这种问题了。这个男人,她已经爱不起了。两人沉默着,他继续喂她吃面条,但温俐书却味同嚼蜡。一碗面很快就见底,只剩下一点时,宋虔丞没再喂她,而是直接把剩下的面条,连汤带面全灌进了自己的嘴里。宋虔丞将碗放下,见温俐书坐在那,神情古怪的看着他,就不满的说:“我辛辛苦苦的替你擦药,你让我吃一口也不行。”“我没有那样子想。”她喃喃,“我只是在想,你要是饿了,我就帮你煮一碗。”宋虔丞闻言嘴角一勾,话里带话:“我的确有点饿了。”说罢,他将她从台面抱了下来,就在厨房里“吃”起了他的夜宵。……一个小时后,温俐书终于躺回了床。筋疲力尽的她,一合上眼帘,她就进入了梦乡。宋虔丞从浴室里出来,房间里缭绕着一股清香,角落里还留了一盏橙黄色的落地灯。看到这里,他心头上所有的烦躁都被一一屏去。记得以前,温俐书也是那样子的,在房间里为他留一盏灯。她说生活需要仪式感,这盏灯是她对他的小小爱意。他轻手轻脚的往她走去,走到了床边,身体挨着墙体站着。目光盯着裹紧被子的女人在看,梦中的她,没了白天那时对他的利刺,那素净的小脸跟以前一样清秀,让他百看不厌。他就那样倚靠在边上,静静的看着她,脑海唤起了一些片段。以前的温俐书,在睡觉之前,总爱抱着他的手臂,一遍遍的缠着他问,爱不爱她?他说爱时,她又会问有多爱,如此循环,一直问到入梦为止。还有,她以前总是淘气的很,趁他睡着时,偷偷的在他的脸上画些小动物,等他起床梳洗的时候,往镜子一瞅,总有“惊喜”连连。还有还有,她老爱脸红了,每当他欺负她时,她那双无处安放的手,还有逃避的眼神,都教他迷了理智,以致听到她求饶,也不知道节制。原来那些尘封的记忆,他还记得如此清楚,宋虔丞抬手捂着自己的心,那里带着疼。他暗暗一叹,走去阳台点了根烟,慢慢的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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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醒来,房间里已没了宋虔丞的身影。她起床,打开手机软件,先去看看了央姐的聊天账号。央姐没给她发任何的信息,就意味着今天又是没工作的一天。温俐书倒回床,在床打了个滚,她再不工作,她都闲得快发霉了。也不知道上回方导那个戏,她有没有被选中。她心思一动,给方导发了个消息。“方导,你最近在忙什么了?”她并没有直问主题,而是婉转的先寒暄。方导已经是老油条了,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给了她一个痛快。“在筹备《浓情》这部电视剧,给你留了个角色,记得跟经纪人留好档期。”温俐书看此短信,兴奋的坐起来,搓掌傻笑。这下新戏可算有着落,也不枉她那天在车里头,万般的讨好宋虔丞。霉了这么久,终于迎来营业,温俐书心情愉快的登录了自己的社交账号,打算发个动态跟粉丝互动一番。然,一打开软件,里头就有一波未读的私信。温俐书翻了一下,那些私信全是黑粉的辱骂,毫无新意的,都说了快两年了,说她是整容鬼,全身上下都是假的。她之所以被骂的这么惨,还得要从那个“民国小仙女”的标签说起。话说在之前,她还没有入行时,已有位女明星被网友贴上了此标签,而且领域一直没人超越。可她一出道,这个标签就被她夺走了,所以,这些辱骂她的人全是那个女明星的死忠粉。记得最初收到这些私信,温俐书还会为这些恶毒的话,而闷闷不乐多天。可她在圈里打拼了两年过后,她现在已经练就了一颗金刚心,任由他们骂的狗血淋头都不掀波澜。甚至,她还能在吃饭时间,边吃着美食,边查看这些私信,碰到某些骂的特别的,她还能跟央姐分享一下,说这位黑粉骂得挺有文化的。温俐书随手的翻了翻,就没再往下翻了,她将所有私信都标注成已读后,就打开自己的主页。已经有快两周没有更新过账号,底下已有小粉丝留言,催她更博的。为了满足小粉丝的愿望,温俐书翻出了相册,从里头挑了一张以前拍的美食照片,配上一句文艺风的文字:唯有美食与真爱粉不可辜负。发上去后,底下很快就有人评论了。网友一:“真爱粉来报道。”网友二:“哇,小仙女怎么吃都不胖,羡慕ING。”……赞美的话很多,当然也不缺抬杠的战场。杠精一:“只拍美食,不拍自己,就知道你是摆拍的,一个字,作。”杠精二:“这是接了哪家广告,敢不敢说出来,别玩套路。”……温俐书没有回怼任何的网友,就保持着一颗平常心看着,随后退出了社交账号。放下手机,温俐书去梳洗了一番,等装扮结束后,方才下楼。沿着楼梯往下走,走到一半时,她顿时惊得一波。她眼睛定住,看向坐在客厅里的男人。真要命了,宋虔丞竟然没去上班,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在看。

      她停下脚步,有种想逃回楼上的想法。可心思刚动,宋虔丞的话就飘了过来:“醒了就下来。”这下怕是没办法逃了,温俐书只好继续往前走。来到客厅,她挑了个单人沙发坐下。宋虔丞今天估计不回公司了,穿着打扮有几分随性,既年轻又骚气。想到电视剧的事,温俐书跟他道谢,“方导刚跟我说了,给我留了角色,那个,谢谢你。”宋虔丞翻着手中的杂志,幽幽的问:“那怎么个答谢法?”温俐书脸一僵,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她顿了顿,才小声说:“那天在车里不是已经谢过了吗?”宋虔丞渗出了淡淡的笑,“如果我说还不够呢?”温俐书一额汗,以宋虔丞的尿性,怕是已经心中有方案了,她被动的问:“那你想怎么样?”“你自己想,别事事都要我说出口。”宋虔丞放下手中的杂志,随后又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早上去温氏看看,下午要回娱乐公司那边开会。”免得又被宋虔丞差遣去做那些不可能完成的事,温俐书机智的把自己的行程安排的满满,但这些都是她瞎说的。宋虔丞望了她两眼,没再说话,最后站起来,动身离开了别墅。宋虔丞走后,温俐书走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插上吸管,她边喝着,边环顾着这奢华的客厅。以往,这房子随处的都能见到佣人,但奇怪的是,从昨天到现在,那些佣人全都不见踪影了,就连平时在家里长住的杜姨也不在。她心里纳闷了一下,心想她们去哪里了?并没有找到答案,她把牛奶喝完之后,也跟着离开别墅。温俐书去了趟温氏医药,是来找忠叔的。去到忠叔的办公室,温俐书将那天在监狱里跟温父谈的情况,简单的跟忠叔说了一遍。听到温父要放弃温氏,作为老臣子的他,流露着遗憾神情。温俐书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唯有岔开话题。“忠叔,我让你帮忙卖股票的事,进度怎么样了?”忠叔说:“前段时间,我们公司的股票掉到了谷底,即便现在有了回温,但大多数都是持着观望状态,并不容易出手,有人出价的,但价格也不合理,并不乐观。”温俐书听此,心境偏失落。目前,【创建和谐家园】那边还没有公布拍卖房子的具体日期,温俐书只能在暗地里,提前将这笔钱准备好,以防拍卖房子的事突然提上议程。但当下,手上的股票并不易出手,令这事有点棘手。为此,温俐书也只能附上无奈一叹。此时,忠叔开声说话,脸色有些沉重。“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就那么一丁点,我抱在手里,都舍不得用力。”忠叔抬手比画着婴儿的长度,还道:“你爸以前工作忙,没时间带你去开家长会,有好几次都是我冒充你爸去学校的,忠叔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打心底的,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女儿。”这话里貌似还有话,温俐书直言:“忠叔,你今天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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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叔眉间微皱,坦承道:“我只想问你一句,宋虔丞突然注资到公司,你是不是跟他达成了什么交易?”忠叔虽上了年纪,但那双眼睛依旧目光如炬,明亮到温俐书心发慌,方寸大乱。她能骗过在狱中的温父,但却骗不了天天在公司待着的忠叔。温俐书心沉沉,不想骗他老人家,但是,她跟宋虔丞达成了共识,是隐婚状态。加之,忠叔在两年前就不太喜欢宋虔丞,她怕他知道真相后,忠叔会耳提面命的跟她做思想工作。她当下已有一堆的烦心事,不想再添任何一丝的烦恼。她垂下脑袋,终是撒谎:“没有。”忠叔眼中带着深意,定定的望了她数秒,而后道:“没有就好,待卖了股票之后,你就跟他保持距离吧,忠叔看人还蛮准的,宋虔丞这人不适合你。”忠叔没正面拆穿她的谎话,但话里的意思却又表明了,他只是装糊涂。温俐书挂不住脸,点点头表示知晓。……从温氏出来,温俐书心思繁重着。一方面是忠叔的话,另一边是别墅的事。两件事压在她的心头,压得她喘气都觉得闷。她站在街边,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混身都是无力感。沿着街边的人行道,温俐书一路向前走着,走了约十分钟,来到了一家百货商场。入内,她直奔商场三楼的一家男装店。昨晚,宋虔丞恼火的把魏霆先的衣服扔在了酒店,还不让她捡,她今天得破财,重新给魏霆先买一件新的。来到男装店,温俐书挑了身款式跟昨晚那件差不多的。考虑到魏霆先大老板的身份,她还特意的往贵的买,结账时,她心里那个疼啊。付完款后,服务员将衣服装好袋子,笑脸迎送她出门,期间还不断的跟她唠嗑,说过几天有哪些哪些新款到店,让她抽空过来看看。温俐书仅一笑带过,并未回应。店员送她来到店门口,才停住步伐。饼饼正理温俐书来到门外,就四外张望着。忽地,就在男装店正对面的咖啡厅里,碰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一雅座内,宋虔丞跟他的秘书坐在那里,对坐的喝着咖啡。温俐书一看,连忙的将身体一转,做贼般的溜走了。可她前脚一走,咖啡店里的宋虔丞就半眯着眸子,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又再拧头看看对面的男装店。想起不久前,两人在屋里谈的那个“答谢”话题,宋虔丞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嘴角有微笑渗出。他在想,这个女人可终于开窍了,知道给他买衣服哄他开心。他又再喝了一口咖啡,脸上的笑意加深,而坐在他对面的秘书则在心里捣鼓着。就在五分钟前,宋虔丞还为了一个她犯的工作错误,而黑脸的将她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可眼下,他竟然在笑,秘书在心里大呼着见鬼。就趁着他此刻心情愉快,秘书当机立断的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递给他,小声说:“宋总,我已将错误改好了,您过目。”宋虔丞放下咖啡,接过平板电脑看了眼,后抬头说:“将我下午的行程都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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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遇到了宋虔丞,温俐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百货商场。站到了街边上,温俐书方才站在路边喘了喘气。她掏出手机来,找到了魏霆先的电话,并拨了过去。她问:“魏总,你今天回公司吗,我想把衣服还给你。”魏霆先声线很慵懒:“今天不回,改天吧。”温俐书低头看看手中的袋子,直言:“除了还衣服以外,我还有点私事找你。”她还特意补充,“挺急的。”魏霆先停了停,才回:“我在家,你过来吧。”温俐书调侃:“你的豪宅那么多,我该去哪一套找你?”魏霆先在电话那端笑,“上回烧烤的那一套。”“我现在就过去。”挂断了电话后,温俐书便搭乘计程车前往魏霆先的别墅。魏霆先前些年投资生意,赚了不少票子,而且他还是当地的大土著,父辈手上有不少地皮,他刚才提及的别墅,就是他自建的,说那建筑物是个宫殿也不为过。温俐书第一回去到他那栋别墅时,一进去就不禁发出了三声“哇”,这栋房子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住宅。房子四周均被花园包围,后花园处还有一条小道直通后面的一座小山坡,上方建了高尔夫球场,底下有垂钓的地方,想游泳有地,泡温泉也可以,健身运动娱乐全都有。反正,大部分度假村有的设施,魏霆先都在这块地上建了,用一个字形容便是爽。抵达目的地后,温俐书下了车,提着袋子往门卫方向走去。温俐书来过这边好几回,也跟门卫混熟了,她才走过去,还没出声,门卫就先跟她打招呼了:“温小姐,您又来了。”温俐书施笑,“我跟魏总约好的。”“好的呢。”门卫替她把大门打开了,“温小姐,这边请。”温俐书入内,并不用门卫带路,轻车驾熟的就往别墅那边走去,但走了没几步,她又忽然刹住了脚步。如今正是八月天,高温难耐,即便是早上的太阳也不容小觑。温俐书看着地面的一片阳光,担忧的从包里掏出了一瓶防晒喷雾,使劲的往身上喷。等补完防晒,温俐书这才敢在阳光底下行走。她边走,边欣赏着沿途的绿植,直到走到游泳池边上,耳边突地传来了一串女人的娇嗔声,一下打断了她的雅致。温俐书身体一震,本能的往声源看去。就在不远处的游泳池上,魏霆先跟一女人在水里嬉戏着。她无意看了一眼,这两人的大尺度,慌得她连忙举高手中的购物袋子遮住自己的脑袋。温俐书一秒都不敢多待,快步的往屋里走去。只不过,她刚才还是看清楚了,那位在水里的女人,正是公司新签的女艺人。没记错的话叫园园,才大学刚毕业,青春靓丽的很。一想到这一漂亮小姑娘,就这样栽在了魏霆先这种【创建和谐家园】身上,温俐书心中直叫可惜。可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愿她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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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俐书往那栋别墅走去,进了屋,就有佣人招呼她。“温小姐,魏先生他还在游泳,麻烦您在这稍等一下。”温俐书说:“好的,谢谢。”佣人给她送上茶水后,就退到边上找事情做。温俐书往桌面拿了本杂志,边看边等,约过了半个小时,魏霆先才从屋外归来。他已在别院那边梳洗过,出现在她面前时,又是人模人样的周整,但想起刚才游泳池里的那个小姑娘,温俐书只在心中念道:“男人啊。”魏霆先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往桌面拿了粒葡萄塞进嘴,问:“来多久了?”“有半个小时了。”温俐书将那新衣服袋子递给他,“你那件衣服我遗留在了酒店,我给你新买了件当赔礼。”魏霆先没有伸手接袋子,仅狐疑的看着她,眼底藏着笑意,“你可不是这么健忘的人,你昨晚在酒店做了什么了?”温俐书没回答,就将那袋子放在了他所坐的沙发上,强行换话题:“你看看喜欢不?”“你眼光,我信的过。”魏霆先意思意思的往袋子里头瞅了一眼,并没有将衣服拿出来。他坐直身体,一副八卦脸的又把话题转了回去:“昨晚那个朋友是谁啊?”“什么朋友?”温俐书不解。“就是那栋豪华大别墅的主人啊,那个小区不是出了名的富人区么,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魏霆先知道温俐书并不住在那边。温俐书郁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魏霆先挑眉,“我也是怕你被人骗了,说出来,我帮你过过目啊。”温俐书没哼声,见她不肯说,魏霆先没再追问,他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才说:“你找我什么事啊?”温俐书抿抿嘴唇,有点难开口。她脸僵僵的望着魏霆先,吞吐着:“那个,那个……”温俐书此次过来,是要跟魏霆先报备她结婚的事。她跟魏霆先签的合同,有明确规定,艺人结婚必须要向公司报备。温俐书先斩后奏的行为算是违约。她最初选择隐瞒,一来是温氏那边急着救急,二来她天真的认为宋虔丞跟朋友的大冒险结束后,这婚姻就能解除了。但以目前来看,这还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离婚。所以,这事必须得跟公司汇报,她虽跟魏霆先的交情不错,但她也摸不准魏霆先的态度,故难以开口。魏霆先见她那样,更好奇了,他将身体倚靠在沙发的扶手,手托着腮,目光盯着她,耐心的等着她把话说全。这事早晚都要挨一刀,温俐书酝酿了几秒,终是说了出口:“我结婚了。”随着她的话,魏霆先猛地咳嗽起来。等他缓过劲后,看着她的眼神震惊多过愤怒,他问:“你没有骗我?”温俐书摇头,“没有,一个星期前,刚领了证。”魏霆先朝佣人一摆手,屋内的佣人相继的离开别墅。等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魏霆先端坐着,不疾不徐的问:“你嫁给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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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俐书打商量:“我能先保密么?”魏霆先瞪了她一眼,“你还真够胆说的,你就不怕我跟你追违约金,顺道将你雪藏了。”温俐书朝他讪讪一笑,“你也知道,我现在有多穷,你告我,我也没钱赔给你。”魏霆先拿起香烟盒,抖了一根烟出来,见温俐书在这里,又把烟放了回去。将烟盒扔回了桌面上,魏霆先翘着腿看她,“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啊,是结了婚,想跟我解约啊?”温俐书摇头,“不,我不解约,我还要跟你续约。”魏霆先听此拧眉,对她这话颇为意外。温俐书伸出两只手掌,询问:“魏总,我跟你再续十年如何?”天上不会无故掉下大馅饼,魏霆先心里清,一言问到重点:“条件呢?”“我想跟你预支一笔钱。”她手上的股票难脱手,温俐书怕钱没到手,温家别墅就要开拍了,到时候囊中羞涩,连保证金也交不上。两年前,魏霆先跟她签了长约,就是看中她在演戏的天赋,经过这两年的观察,温俐书确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当下,她主动的提出续约十年,他内心自然是欢喜的,而且他也不差钱,可以满足温俐书的要求。只不过,他还是有必要提醒她,怕她只是三分钟热度,改天又后悔了。“我们当时签的合同是十五年长约,你再跟我签十年,那就等于以后的演艺事业几乎都绑在了我公司,你确定要签吗,可别到时候,跟我签了,又反过来将我给告了。”温俐书施笑,轻轻的点着脑袋,“两年前,你拉了我一把,你的恩情我记在心里,我又怎么会去告你。”得到她的保证,魏霆先才表态:“你明天回公司一趟,签了新合同,再去财务那里领钱。”温俐书点点头,说:“谢谢。”谈妥后,魏霆先又再八卦:“诶,你嫁的那个到底是谁啊?”温俐书装聋的站起来,“我先走了。”此时,魏霆先忽然开声:“你跟宋虔丞熟吗?”温俐书站着一愣,摇头否认:“不熟。”魏霆先朝她眨眨眼,“听说那晚方导的局,他挺照顾你的。”温俐书问:“所以?”“所以,宋虔丞是你闪婚的那个,对吗?”魏霆先凭他的聪明才智,一下就猜中了。温俐书僵了僵,但还是努力的稳住,明确说:“不是。”她说完,魏霆先已经在那里捂着嘴笑了。温俐书郁闷脸,急急脚的离开他家,生怕再多待一分钟,就会被套出更多的话来。见她暴走,魏霆先扭转脖子跟她说:“有空约你老公一起吃饭。”温俐书不搭腔,一个劲的疾步离开。直到她消失于客厅,魏霆先的表情就忽地冷了下来。温俐书来到大门口时,她预约的专车已经驶到了门前。她跟那位门卫说了声再见后,就坐进了车子,后扬长而去。车子驶离后,就在离大门口不远的花丛里,走出了一位脖子挂着相机的男人。那人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嘴里按耐不住兴奋念道:“发了发了,这是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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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魏霆先那里离开后,温俐书搭车回到别墅。拍卖房子的钱已有着落,温俐书心情甚好,下了车后,她唇边挂着微笑,一路哼着小曲进门,可当她一进去,脸上的微笑就定住了。目光所到的地面,已摆着一双噌亮的黑色皮鞋,这就意味着宋虔丞回来了。她缓慢的抬头看向客厅,事实的确如此,宋虔丞已坐在沙发处举着手机在看。她刚才进来时,还哼着小调,她的歌声引得宋虔丞扭头看过来。温俐书神情偏疑惑,一时心直口快问了出来:“你怎么会在家?”宋虔丞声线透着冷意:“这是我的房子,我在这里有何不可?”温俐书一秒吃憋,瞬间没话可说。她低头换鞋子,而宋虔丞却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此时,她手上除了一个手提包外,并没有任何的购物袋,宋虔丞心里狐疑,在想她买的衣服哪去了。温俐书换好鞋子入内,宋虔丞就问她:“你不是说下午要回公司开会么?”温俐书随口一编,“临时取消了。”并不想跟他多待,温俐书挽着包就往楼梯方向走去,宋虔丞却有意见的指出:“你就这么喜欢待在房间啊?”不然,坐客厅跟他眼瞪眼么。温俐书不敢亮出内心的话,违心的摇摇头,说:“不是啊。”“不是,就过来坐着。”宋虔丞用下巴一指,指向沙发位置。溜走计划失败,温俐书只能往客厅区域走去,她挑了张单人沙发,还未落坐,宋虔丞就命令:“坐过来。”经他发话,温俐书只能欠欠的动身走过去。往他旁边一坐,宋虔丞便眼定定看着她,不晓得想怎样,过了会,听到他问:“早上问你的答谢,你想好了吗?”温俐书压根就没想过,乱回:“还在想。”宋虔丞闻言脸色微沉,清冷的眉目努力的压住膨胀中的闷火,他并不痛快。从她的言辞以及两手空空归来,宋虔丞已经渐渐意识到是他自己表错情了,那件衣服压根不是买给他的,是他想多了。一瞬间,宋虔丞被秒到渣到不剩,但问题也来了,那衣服到底是买给谁的?沉思着,客厅里响起了一道电话【创建和谐家园】。是宋虔丞的。手机摆在茶几上面,宋虔丞伸长手臂过去,拾起手机一看,打来之人是翁然。他从沙发站起,步出屋外,走到了庭院处接听。而另一边,温俐书的电话也跟着响了,屏幕上闪烁着央姐的名字。温俐书滑动屏幕接过,央姐那边无比焦急的问:“你现在人在哪里?”她转了转眼珠子,平常语气:“我在家啊。”央姐严肃状,“从现在开始,你就在家里待着,别踏出家门口一步。”央姐语气很是焦急,温俐书有种不好的预感,追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央姐长话短说:“你自己打开热搜看看吧。”听到此话,温俐书连忙挂断电话,后迅速的打开了软件,点开热搜页面一看,此时的榜上已全是关于她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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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俐书见此心一飘,一颗心全扑在了屏幕上的报道。位置明显的热搜榜上,排在第一名的标题,写着夺人眼球的一行字。“堕落的小仙女。”右边还显示着一个大红色的“爆”字图标。第二名是她的名字,同样挂着一个“爆”字。第三名是魏霆先的名字,后面跟着“沸”字。之后的十余条,全都是跟她有关的新闻。温俐书心焦的点开了最爆的第一条,想要看看何为堕落,可点进去一看,当即有种想晕倒的冲动。被爆出来的,是她跟魏霆先的绯闻。温俐书不由坐直身体,手机滑动屏幕刷刷的往上翻看着,末了,她点开了一个由某著名娱记发布出来的视频。画面里,对准了魏霆先那栋豪华别墅的大门口,清晰的拍到了她在早上十一点十分,搭乘计程车来到了魏霆先的别墅门前。视频里,还特意用红色显亮色,圈出了她手上提着的那个男装袋子。接着画面一转,就是她离开别墅的场景,右上角的时间,显示为十二点二十分,那时的她,手里已经没了男装袋子。娱记解读成,是她带着礼物去会情郎。这还不止,那娱记还给网友提了个问,让大家猜猜她在别墅待的一个多小时,到底都做了什么?于是,很快就有了第二段视频,那是魏霆先跟园园在游泳池嬉戏的画面。娱记是通过远距离偷-拍的,视频带着模糊感,但还是隐约能看到画面的男女在做着什么。娱记还罗列了时间线,这嬉戏的时间正好是十一点二十分,跟她进去别墅的时间对上了。最终,那模糊不清的视频将她坑惨了,所有网友都把园园当成她了。在外界,她跟魏霆先都是单身状态,被拍到这样的新闻,倒没扯上一生黑的“出轨”字眼。只不过,温俐书以往走的是清纯路线,在网友心中有了明确的标签,可当下,她却跟自己的老板弄这一出。毫无疑问的,算是人设一朝崩塌。她的主页已经被沦陷了,各路网友在留言,有祝福她跟魏霆先的恋情,也有粉转路的,还有一通臭骂她恶心的。众网友看得津津乐道,纷纷在底下讨论,到底是她倒贴魏霆先,还是魏霆先跟她在谈恋爱。温俐书看得头皮发麻,这传播速度已经压不住了,一度造成了服务器宕机。温俐书预感到自己死透透了,她拧转脖子隐隐的看向庭院那边,宋虔丞现还站在那里聊电话。她偏抓狂的看着宋虔丞的背影,这件新闻闹得这么大,宋虔丞迟早会知道的。若她现在跟他解释,那个人不是她,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到时候,宋虔丞一发飙,跟他是没法说道理的。她小命难保啊,温俐越想越慌,心焦的想着怎么办。想起央姐刚才的电话,温俐书抿紧嘴唇,想着要不等央姐把这事情解决了,再来跟宋虔丞交待。这么一想,温俐书连忙从沙发站了起来,决定先溜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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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那边。翁然打来,正是跟宋虔丞说了温俐书的事。宋虔丞刚才已经看了那些图片跟视频,可谓将他看得面目扭曲。有视频的力证,再加上时间线吻合,娱记的话极具说服力,变成了铁铮铮的事实。在全网的注视下,得知了自己被绿,那感觉让宋虔丞有杀人的冲动。他恼火的转身,走回屋里,准备向温俐书兴师问罪。可回到屋里一看,客厅里并没有温俐书的身影。宋虔丞内心咯噔了下,大步入内,先在一楼找了一圈,最后又跑到楼上。他将家里都找遍了,依旧没看到温俐书,他的脸色不由凝重起来,又沿着楼梯再次回到客厅,走去沙发区一看,她原先放在沙发上的包包已不翼而飞。他一蹙眉,相继一跺脚,温俐书跑了,还是在他眼皮底下溜走的。宋虔丞就纳闷了,他刚才一直站在庭院打电话,视线还是盯着大门方向,压根就没看到温俐书逃走。他被勾起了好奇心,真想知道温俐书到底是用遁地离开的,还是用其它不为人知的通天本领逃出去的。为了解开心中疑惑,宋虔丞走回沙发那边,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点开手机屏幕,他连上别墅的监控,将视频调出来,找到了几分钟前的画面。视频里,当他背向着别墅,站在庭园打电话时,温俐书就蹑手蹑脚的从别墅走了出来了。他当时站在庭院里,温俐书没办法走大门,只能贴着别墅的外墙,鬼鬼祟祟的绕到了后花园。再之后,厉害了,她爬栏杆出去的。若不是摄像头拍下来的,他还真不相信,温俐书这爬墙的功力这般了得。话说,温俐书这两年疯狂拍戏,可谓练就了一身好本领。平时在剧组,她爬墙爬树样样都试过,这种并不算高的铁栏杆,对于她来说那简直就是得心应手。只见她一脚踩在了横条上,双手则抓着栏杆,几个矫健动作,就顺利的逃出去了。不过,实在是过于紧张,她翻出去落地时,还是狼狈的摔在了地面。她额头磕在了地上,手脚也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反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翻栏杆离开,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温俐书只盼着央姐那边,能尽快帮她搞定这件事,好还她一个清白。只要误会解开了,宋虔丞就不会找她的麻烦。可她还是想得太天真了,发现她逃走后,宋虔丞就怒火中烧的给她打来电话,温俐书不敢接听,没过几秒,她就收到宋虔丞的短信。“再不死回来,我扒了你的皮。”光是这一短信,就已经感受到宋虔丞那腾腾怒火。温俐书胆颤,更不敢回去了。怕宋虔丞追出来堵她,她一秒都不敢多停留,一跑狂跑的离开了小区,并以最快的速度上了一辆计程车。上了车后,她的心跳砰砰砰的乱跳,一直喘不上气来。此时,前排的计程车师傅回头看了她一眼,用怪怪的眼神将她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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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得丢人现眼,温俐书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口罩,将脸给遮住了。司机问她:“小姐,你是要去哪里?”这一问,又将温俐书问哑言了。她转念一想,才发现天大地大,她竟无处可去。她租住的小房子,宋虔丞是知道的,现在回去的话,就等于自投罗网。住酒店的话,又怕宋虔丞会找到她。加之,她绯闻满天飞,更不适合出现其它公众场合。温俐书一连想了好几个地方,均觉得不妥。她头疼的抬手扶额,可手一贴在额头,手指就感觉到湿湿的,她拿下手,低头一看,手指上竟有大红色的血,还挺新鲜的。混她们这一行的,才华跟脸蛋都不可缺,温俐书不敢拿自己的脸开玩笑,要是留疤了,那她得哭晕在厕所里。最终,她让司机把她载到了附近的医院。来到医院,温俐书生怕别人将她认出来,从挂号到候诊都是一路垂着脑袋,脸上的口罩更是没有离开过。医院看诊的病人还挺多的,她挑了个角落位置坐下等着。掏出手机来,她再次打开软件,查看着网上的评论。网络那边的热度高居不下,一点消停的样子也没有。而央姐那边,除了那一通电话之外,就没再联系她了。按理说,她是魏霆先手下的艺人,央姐该跟她以及魏霆先沟通对口供,再让公司出个律师公告解释一下,至少可以堵住网上的风口,但这一回,央姐却是出其的平静,啥也没做。这种反常的操作,温俐书实属没看明白,她坐不住了,心偏急的主动跟央姐联系。“央姐,公司这边是怎么个处理方法?”在公众场所里,温俐书并不敢放声说话,只是用小小的声音问。央姐那边一下没声了,温俐书还以为是自己的信号不好,喊她:“央姐,你有听我说话吗?”“我在。”央姐回。“我跟魏总的事,公司那边打算怎么处理?”温俐书再问。央姐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可知,央姐向来都是心直口快之人,温俐书觉得事态不妙,心沉沉的追问:“到底怎么了?”央姐又哎哎的叹了两声,方才引入话题:“你怕是要有心理准备了。”温俐书本是弓着身子坐着,这下不由挺直腰,问:“这什么意思?”央姐把实情说了出来:“公司不打算处理这事,等热度慢慢降了就好。”温俐书懵住,这种花边新闻,不做公关,是等着耗死她吗?网上一人一句,白的也被说成黑的。“为什么不公关处理呢?”温俐书情绪偏激动,“这件事本来就跟我无关。”央姐迟疑了几秒,难开口的说:“这是魏总的意思。”“这怎么可能啊。”温俐书觉得是央姐拿魏霆先来搪塞她,“魏总不会做这样不明智的决定。”“我骗你有什么可图的?”央姐笃定的说,“这件事就是魏总让我这么做的,而且他一个小时前就出国,你要是不信,可以给他打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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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俐书还真不信,挂了央姐的电话,就改拨魏霆先的。可电话打去后,只有关机提示音提示她。听着那提示声一遍遍的响着,温俐书蓦地将眼睛瞪大。可别告诉她,魏霆先真的出国了?温俐书头疼了,在想魏霆先到底在搞什么,他好歹也是当事人之一,怎么可以走得这般两袖清风。一股冷意从她的头顶处落下,她开始斟酌着央姐说的话。所以,现在是怎样?魏霆先是撒手不管了吗?温俐书挠破头皮,也没想明白魏霆先的意图。她愣坐在椅子上,眼神呆呆的望着候诊室里的人,脸上只剩下一片的疑惑与纳闷。她越想越不对劲,后来想到了园园,她才渐渐的有了眉目。温俐书再次拨通央姐的电话,直接问她:“央姐,公司新签的那个园园,是不是跟魏总一同出国了。”央姐不含糊:“是的。”瞬间,温俐书的心凉透了。她明白了,魏霆先是要牺牲她来保全园园。网上流传的那段视频,魏霆先百分百是跑不掉了,若是魏霆先帮她澄清,那网友就会深挖真正的女主角是谁。明显地,魏霆先并不想别人挖到园园,所以,她便成了园园的替死鬼,要替她扛下这一口重锅。温俐书抬手抚上心口,那里有心疼的感觉。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要跟她一起打天下的人,现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竟将她推进了火坑,而就在不久前,她还天真的跟他说要续约。可笑了吧,一泓秋水也变混沌了,还谈什么合作。温俐书默默的抓紧了掌中的手机,一方面在气魏霆先的做法,而另一方面则在愁如何跟宋虔丞交待。她起先还盘算着,等央姐处理好绯闻之后,宋虔丞那边的麻烦就迎刃而解了。可现在,这件事死死的扣在了她头上,再加上她逃了,罪加一条,彻底扣上了“畏罪潜逃”。一想到宋虔丞那张铁青的脸,温俐书便精神紧张了。她在心中求神拜佛,念叨着千万别让宋虔丞找到她,不然被他抓回去,她不死也要脱层皮。愁绪中,叫号机器喊了她的号码,轮到了她看诊。温俐书从椅子站起,去到相应的科室,把额头的伤口给处理了。完事后,她跟来时一样戴着严实的口罩匆忙离去。这时,央姐给她发来了一条短信,说要跟她碰个面,地点就约在了一间她们常去的一家咖啡馆里。温俐书见此眸子放出光来,潜意识就以为这事有转机了。她将手机放回包里,也不管脚疼,走得又急又快,恨不得下一秒就赶过去。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越是焦急,就越是出问题。当她来到一过道的拐角处,才一拐进去,迎面就跟某个高大的身影抱了个满怀。温俐书来不及收回脚步,直接扑进了那人的怀里。刚才在翻栏杆时,她的脚就摔疼了,现一个身姿不稳,加重了脚上的疼痛,疼得她的脸拧在了一块,完全站不住脚。

      65

      适时,一条有力的手臂托住了她的身体,让她得以站稳,而她出于本能,连忙抓住了男人的衣袖。两人靠得近,一股好闻的古龙水味道袭进了她的鼻腔,且让她产生了熟悉感。温俐书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向救她之人。那是一副棱角分明的面容,充满着俊气,但又带着丝许疏离。她望了几眼,脑海相继的浮起了一些记忆,脸色一下变得死白起来。竟然是他,一个让她避之不及的人。男人托着她的腰将她扶起来,温俐书清晰的看到他的眉头往里聚拢,并用一道犀利的目光盯着她在看。多亏她脸上戴着一个大口罩,遮了半张脸,不好认出来,但着实是心虚,她慌张的往后一退,就连句谢谢也忘记了说,就匆忙离去。男人顿了一秒,在身后急叫:“诶!”她怕被他认出来,脚步加急的离去,岂料,那个男人竟追了过来。温俐书心想完了完了,别追她啊。她急得出汗且脚还疼,但那男人却穷追不舍,惹得她一路小跑。试问她一个伤残号,又怎么敌得过对方的大长腿,结果可想而知,男人几大步追了上来,一手按着她的肩膀,沉声:“你跑什么?”一如当年的语气,带着凉意,让她感到窒息。她暗暗的下咽了几下,紧张兮兮的转过身,心中作了最坏的打算,再不济的,就跟他来个当面对质。只是,身体一转,她却看到他的手里多了一个钱包。钱包很眼熟,跟她平时用的那个一模一样。她目光一滞,这男人追过来只是想还她钱包?事实的确如此。男人晃了晃手中的钱包,询问:“这是你的吗?”她强压着慌张,点头发出了一个单音:“嗯。”不敢与他多说一句话,她接回钱包,故意改用低沉的声音说了声谢谢,后仓皇而逃。男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偏困惑。温俐书则悬着一颗心,一路往前走,但刚走了几步路,偏好死不死的遇上了一位娱记。那些娱记向来都有火眼金睛,她已经用口罩遮住半张脸,但对于娱记来说,完全起不了作用。娱记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那个人动作迅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录音笔,指到她的身前,急声问:“你是温俐书吗?你怎么会在医院,你额头怎么受伤了?还有,你跟魏总的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温俐书一眼火,她辛辛苦苦想要掩住自己的名字,这娱记倒好,一嗓门就喊了出来。她一腔的无奈,但又因形象问题而无法去怼娱记,末了,只能说:“抱歉,私人问题不方便回应。”说完,她推开了录音笔,慌不择路的跑了。而刚才还她钱包的男人,还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嘴里慢慢的呢喃着“温俐书”三字。最后,他眸子微眯,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同时,有一位穿着白色职业套装的女人走了过来,柔声说:“蒋总,已经办好手续了,现在就可以出院。”男人点点头,又再回头看了眼温俐书离开的方向,才跟随女人动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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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端。温俐书逃离到医院大门后,流了一身的虚汗。她屡次回望,确认那男人没有追出来,才站在街边拍了拍失速的心跳,喃喃自语:“吓死人了。”想起与央姐的约定,她没再浪费时间。她收回心神,抬手拦了一辆计程车。车子驶离医院,转眼就来到了约定的地方。下了车后,虽然有口罩遮住脸,可她还是怕医院的事情会再次重演,要是在咖啡馆里再遇到娱记,那就不妙了。为了万无一失,温俐书又从包里拿出了墨镜。往脸上一戴,这墨镜跟口罩很好的将她的脸给遮住了。再之后,她全程小心翼翼的去到咖啡厅。央姐还堵在了路上,温俐书比她先到。进了店内,温俐书就跟服务员要了个独立的包厢。等服务员离开后,她将墨镜从脸上拿下,但还是戴着口罩。约等了半个小时,央姐才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包厢。央姐一进来,温俐书就见她手里拿着一个橙色的文件夹。女人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那不是个好东西。不待央姐坐下,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询问:“那个是什么来的?”央姐步入内,轻描淡写的说:“也没什么。”她话风一转,“你额头怎么受伤了?”温俐书不想解释,就说:“不小心磕到的。”央姐没再追问,落座后,就将那本文件夹摆在了边上。早在几分钟前,温俐书已经跟央姐点了一杯她爱喝的蓝山咖啡。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央姐端起了咖啡慢慢的喝着。温俐书见此,只好跟上央姐的节奏,心不在焉的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过了约三分钟,沉默的气氛才得以打破。央姐放下咖啡,严肃脸的抬头看她,挑起话题:“你进公司的这两年,央姐待你不错吧?”温俐书心沉沉的点点头,表示认同。央姐拿起那一本文件夹,翻开并将纤手摁在上面,就沿着桌面推到了她面前。央姐直说:“既然如此,那你也别让央姐难做,把这个签了吧。”温俐书低头看向文件,那里有一份保密协议,还夹着一张两千万的欠条。看着那张欠条,温俐书变得愁眉锁眼。想当初,在她最急用钱时,魏霆先跟她签约了,以一纸十五年的合约,给她预支了这两千万。这两年来,温俐书替公司赚了不少钱,一直有在还债,但并没有还完。如今,魏霆先把这欠条拿出来,算是掐准了她的软肋,他知道她缺钱,不可能把这笔钱还上。她心一凛,央姐接下来要跟她说什么,温俐书已经猜到了八成。果不其然,下一秒便听到央姐语气平平的开声。“我跟魏总谈过了,他说这件事委屈你了,为了补偿你,欠条上的钱就不用你还了,但前提是,你要签了这一份保密协议。”所谓的保密协议,说的好听一点,就是让她对这次绯闻闭口不提,直白些,就是叫她认了。魏霆先用钱打发她,温俐书不甘心,质问:“为什么要牺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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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姐安静起来,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温俐书不满她这种态度,执意的继续问:“为什么要牺牲我,理由呢?”央姐投来较冷的目光,平静的转达着魏霆先的话。“魏总说,你有粉丝基础,只要日后拍几个优秀作品,就可以恢复人设,但园园才刚出道,经不起这个折腾。”央姐说,“这件事看上去像是一件丑闻,但实质也是一种宣传途径,你想想,你今天已挂在热搜榜一天了,这连一线明星,都不曾有过的机遇。”若要用这样的绯闻来换取知名度,她宁愿不要。温俐书板起脸,很是抗拒。央姐为求完成任务,继续给她游说。“其实这事也不算是坏事,在外界,你跟魏总都是单身状态,被拍到这些,只是男女之间一时间把持不住的花边新闻,等过一阵子,这事情就过了。”温俐书在心里冷笑,魏霆先一昧私心的想要保住园园,可她呢,以后却要一直挂着魏霆先的绯闻女友的标签,在人物关系网里,她永远都抹不掉这层关系。而且,魏霆先明知道,她跟宋虔丞结婚了,还让她去背这个锅,简直是陷她于不仁不义。见温俐书兴致不高,央姐再使出一招开导。“你也看开一点,魏总现被园园哄得迷头转向,自然是偏帮她多一点,这两年来,魏总对你算照顾的了,所以,心要放平一些,再说,你也拿回了一张欠条,值两千万呢,魏总算很大手笔了。”央姐不再跟她废话,从包里拿出了一只钢笔,站起来,将钢笔放到了文件之上,催促道:“签字吧!”温俐书有那么片刻的庆幸,这一件事害得她没有来得及跟魏霆先再续那十年约。今一回,魏霆先让她啃下了这难咽的骨头,就代表下一次,他极有可能会卖了她。经历了这一遭,所有的信任已一朝【创建和谐家园】,就别谈续约了,她只想尽快跟魏延娱乐解约。想法很好,但事实却很骨感。她跟公司还有一纸十五年的合约未到期,她想离开,就必须付高昂的解约金。她付不起,更走不成,因此,这件事她变得很被动。魏霆先已安排好了,她只有服从的份。所以,这一份保密协议,她不想签也得签。温俐书握起笔,心有不甘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央姐心满意足的拿回文件,后将那张欠条还给她。完成任务后,央姐动身离开,在临走前,还若无其事的给她安排工作任务。“方导在下一周将会去巴-厘-岛举行《浓情》的初步试镜,你这几天准备一下,到时候定了具体时间我再联系你。”央姐走后,温俐书才恼火的踢翻了一张椅子。从两年前,魏霆先签她开始,她从来都没过有异心,但此刻,她心里拔凉拔凉的。曾经,她天真的当魏霆先是真心朋友,可在利益面前,他还是无情的将她给推了出去。温俐书彻底寒心了,这只死猫更是噎得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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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包厢之后,温俐书失落的离开了咖啡店。站到街头上,她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有片刻的迷失。弄到现在这种局面,她该何去何从呢?她心里一片发愁,更不知该怎样跟宋虔丞交待。正想着,她的身前驶来了一辆黑色汽车。温俐书一看这眼熟的车子,神情一慌,心底大叫了一声“不会吧”。此时,驾驶座这边的车门就打开了。她艰难的咽了咽,就见一身西装的翁然走了下来。温俐书默默的抓着手中包,不禁暗暗在想宋虔丞是否就坐在后排里。车窗看不进去,她无法确认心中所猜的。幸好,翁然往前走了一步,拉开了后排的车门,车里并没有其它人。见宋虔丞没在车里,温俐书也缓了一道气。翁然朝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眼中带着请求,“温小姐,车上请。”温俐书站着没动,见她无动于衷,翁然走到她身边,一副和事佬的模样。“温小姐,宋总已经消气了,正在家里等着您。”她脚步微微一挪,拒绝:“我不能回去,会出人命的。”她的身子已经做出了要走人的准备,翁然连忙拖着她手臂,“温小姐,您放心,别把宋总想的这般恐怖,你是宋太太啊,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温俐书压根不信,只当是翁然哄她回去的技俩,她拨开翁然的手,平静道:“你平时待我不错,我不想为难你,但我真的不能跟你回去。”“温小姐,你听我一句劝,宋总最讨厌背叛他的人了,你这新闻确是让人看得火大,可他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你听话点,回去跟他道个歉,这事就翻篇了,但你要是执意不回去的,那后果就难说了。”翁然一脸真情流露的给她分析着利与弊,且替宋虔丞说尽好话,可谓相当忠心。听到他最后那一句,温俐书确是心动了。她今天不回别墅,也只是缓兵之计,拖个三五天,宋虔丞终是会派人抓她回去的。若真如翁然所说的那样,宋虔丞已经冷静下来了,那她沿台阶往下走也是个良策。但是,万一宋虔丞是骗她的呢?等别墅门一关,她怕是会插翅难逃。这两者都有可能,以致温俐书变得犹豫不决。翁然见她那样,干脆替她做了决定。他拉着温俐书的手臂,强行将她推进了车里,随后将车门关上。待翁然坐回驾驶座后,车子便往别墅开回去。翁然的出现,让这件事换了一种形态发展,温俐书不知是福是祸,只能自求多福。在回别墅的路上,温俐书一直处于忐忑不安中,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断的绞着,拧出了红通通的痕迹,而手心更是一片潮湿。路程并不远,且路途通畅,车子在预计之内提早的抵达了别墅。车子停稳后,温俐书透过车窗望出去,这一栋豪华别墅如同鸟笼,让她挪不开步伐。前排的翁然下了车,替她将车门打开,客气道:“温小姐,请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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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俐书握紧手,在心底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方才下去。双脚刚站到地面,她便害怕到微打颤。视线往别墅方向一看,她赫然看到院子里竟然有几个蓝衣工装的安装师傅,正在安装着电网。这是宋虔丞为了防止她再次翻栏杆逃跑才加装的吗?一身惧意袭来,温俐书身体一僵,有种要将她永远囚禁在此的感觉。温俐书心底发冷,不想入内。此时,一旁的翁然出声:“快进去吧,记得别闹脾气,好好的聊。”根本就不是她的问题好吗,每一回都是宋虔丞,用各种扎人的话来虐她,伤得她千疮百孔。罢了,横竖都要挨一刀,温俐书也不挣扎了。她推开铁门,迈开腿的穿过庭园,走向屋里。她踏过门槛,一入内就跟宋虔丞的目光对上了。他气势逼人的坐在沙发上,嘴里咬着烟,那眼神似放着冷箭,弄得她无所适从。她愣在玄关位置,踌躇着如何进去受刑。僵持了数秒,是宋虔丞先不满了,他抬手将嘴里的烟拿下,冷冷问:“有胆跑,怎么没胆进来了。”温俐书抓紧包,缓步的朝他走去,每一步都是走的提心吊胆。算她真没那个胆量,她只走到了离她最靠近的一张沙发背后站着,没敢绕过去落座。她与宋虔丞的距离有个约莫两米远,中间还隔着沙发、茶几,若有不测的,足够时间往门外跑。宋虔丞用并不友善的眼神望了她一眼,最后将视线挪到了她刚处理的伤口上,接着用力的将手中烟往烟灰缸里熄灭了,再之后,他将眼睛给闭起来了。这一波是什么操作,是翻篇了,还是等会再死?温俐书拿捏不了宋虔丞的态度,只能沉默的干站着。她这边悄无声息,而宋虔丞那边却已是风云暗涌着。天知道,他现在就靠着多大的意志力才强忍着的。他在等温俐书开口解释,跟他说那只是个误会。可整整五分钟过去了,他闭着眼睛默默的等她,她却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宋虔丞体内的火越积越高,最后绷不住了,猛地睁开眼,大发雷霆的站起来。在那边提着胆的温俐书,见他这模样吓得后退了一步。宋虔丞站直身体后,阔步朝她走过来。温俐书慌得想跑,但脚却挪不动,只能发怵的看着宋虔丞步步接近。来到她面前,宋虔丞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身边。对上宋虔丞这一身的漫天大火,温俐书只懂得呆呆的望着他,嘴唇发抖,眼睛尽是惊恐。宋虔丞脸藏杀意,说的一声比一声重:“你是哑的吗,还是你认为出了这样的事,连一句像样的解释都不需要跟我说。”温俐书也想解释,但公司那边让她封了口,她真不知还能说啥,她百口莫辩,只能弱弱的解释:“那个是我公司的另一个艺人,不是我。”宋虔丞明显不信,他将手一松,将她推到一张沙发上。他怒骂:“这么假的借口,你也敢说出口,温俐书,你有种的,一大早骗我回公司,实则是去找自己老板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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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虔丞真心被温俐书给虐了一把。想起前不久,在商场遇到她时,他还自作多情的认为她是开窍了,还满怀欢喜的为了她特意推了下午的行程。结果,温俐书却给了他这么一个大“惊喜”。在看到那些照片时,他真想要亲手捏死她,但他还是给了她解释的机会,可他刚才都听到了什么,她一点诚意也没有。宋虔丞气不下,既然她要跑,那他也不留了。下一秒,他抬手一指大门方向,不悦道:“立刻给我滚。”他昨晚就给了她下了警告,若是她不干净了,他会将她当成垃圾般处理。他说到做到,一点留恋也没有,果真将她扔了,还附赠特嫌弃的三字:“脏死了。”最后那一句刺痛着温俐书的心,水雾已在眼中回荡,她瞬间不想再多说了,滚就滚吧,反正离婚也是迟早的。她没再哼声了,带着受伤神情从沙发站起,从而迈开步伐。不久,一条有力的大掌突抓住了她的手臂,宋虔丞又反悔的将她扯了回来。他的力度之大,温俐书是被他强行拖过来的。抬眸时,宋虔丞的样子如同嗜血狂魔,那些无情的话说来就来。“两年前,你就绿了我一次,两年后,你还有这个胆再来,行,你既然爱这一口,那我就一次成全你。”宋虔丞一手抓着她的手臂,防止她逃跑,而另一手则掏出手机来。他拨了个号码,怒声吩咐:“翁然,安排十个男的来别墅。”说话时,宋虔丞眉眼间跳动的火焰吓得她腿发颤,而加上刚才那一句闻风丧胆的吩咐,已让温俐书呼吸顿住。她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他竟然能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温俐书瞬间抓狂,她拼命的想挣开他的手,可宋虔丞力度就摆在这里,她只是徒劳无功。摆脱失败,温俐书被气哭了,眼泪哗哗直流,她激动的质问:“我是你妻子啊,你也下得了手。”宋虔丞抬起一手掌,用力的捏住她脸颊,压着嗓子说:“你马上就会知道,我会不会下这个手。”他的大掌越攥越紧,力度已经给了她最终答案。这一下,温俐书彻底怕了,若继续触碰他的逆鳞,那结果只有一个,便是自寻死路。她挣不开,逃不掉,为了自保,温俐书有一肚子的不甘,也不敢再回呛他任何一个字。当务之急,已不是去解释,而是求饶,她真摸不准宋虔丞会狠成什么程度,她只知道,她不能让那件事发生。温俐书害怕到浑身发抖,宋虔丞握着她的手臂,能感受到她抖动得多厉害。她不再反抗,泪眼看着他,心发慌的放软声苦苦哀求:“我会死的,求你别这样对我。”宋虔丞不为所动,甩开她的脸,狠狠道:“你有胆做,就该有这个能耐受。”温俐书拼命的摇头,“不要,你要是不高兴,我让你打一顿好不好,打到你消气为止,只要别叫那些人过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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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宋虔丞也没有任何动容,他只是投来烦厌般的眼神,“打你也是脏了我的手。”温俐书焦急不已,又道:“那我自己打自己,你喊停,我才停。”她说话的同时,已抬起那只自由的手,准备要去煽自己耳光。可手一扬,还没有打下去,就被宋虔丞抓住了,他怒声说:“想死也滚远点,别脏了我的地。”剜心般的痛楚满上心头,她无力问:“你是不是真的要我以死谢罪,你才肯放过我?”他投来了一道怒不可及的目光,“给我住口。”解释他不听,求饶行不通,温俐书只能将双腿一曲,扑通跪在了地面上。为了让他能高抬贵手,温俐书抛开一切,什么尊严,什么面子,都是浮云。她抬头望着他,哽咽说:“你念在曾经也爱过我的份上,就放我一马好吗?”仅是几个眼波流转,宋虔丞脸上的怒意昭然若揭,且有翻倍增长的趋势。宋虔丞力度极大的甩开她的手臂,温俐书本是跪站着,被他一甩,身体当即一歪,变成瘫坐在地面。温俐书得双手撑着地才能稳着身体,她抬眸,宋虔丞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且质问:“你还有脸提以前。”那是埋在内心深处的伤口,每提一次就痛一回。温俐书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从地上跪直身体,再次跪于他身前,她抬手抓着他的裤腿,用眼神向他求饶,已经是卑微到尘埃。宋虔丞嫌弃的拨开她的手,警告:“别碰我。”温俐书双手一僵,无助道:“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话,不再惹你生气。”宋虔丞目光阴冷,“都听我的是吧。”他抬手指向门外,“那你就将衣服脱了,到小区跑三圈,你跑回来,兴许我的怒火就消了。”她痛心,扯高嗓门说:“你明知道我做不到,你为何还要这般为难我。”“你有什么做不到的。”宋虔丞清冷一笑,“上亿的网民都在网络看过你跟魏霆先那点事,区区三圈又算得了什么?”相当无情的是他,“要么跑,要么就等着翁然他们。”温俐书再也无力挺直腰了,她颓废的跪坐,眼泪模糊着。而宋虔丞连一个眼神也不屑给她,还反感道:“收起你那些虚伪的眼泪。”温俐书已经使出混身解数,她没辙了,唯将双手呈现地面,朝他磕头。一脑门磕在地上,额头就传来疼意,她抿着嘴唇,忍着委屈往下肚吞。再抬起头时,温俐书用自责的语气说:“是我不自爱,是我不识好歹,我错了,请您原谅我。”说完,她再次磕头,力度很大,弄到额头一片红。再抬头,她又说一遍:“是我不自爱,是我不识好歹,我错了,请您原谅我。”接着,如此反复,不断磕头,不断求饶。只不过,磕头都是枉然,她根动无法撬动宋虔丞那颗冷硬的心。不久后,门外响起汽车声,意味着翁然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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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创建和谐家园】在预计之内响起,验证了她心中的猜想。那“叮咚叮咚”声响如同催命符,每响一声都牵动着她的心。温俐书吓得身体僵住,连磕头的动作也停下了。那门【创建和谐家园】还在不间断的响着,预示着她将要踏上凌迟之路。温俐书呆着眼睛,先是拧头望望屋外,接着又收回目光看向宋虔丞那边。狠心如他,宋虔丞已经迈开腿,准备要往外走。再不能令宋虔丞打消念头,她估计真的要废了,温俐书豁出去,一下用力的抱住了宋虔丞的双腿,不让他出去给翁然开门。温俐书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许是恐惧给了她力量,她当真将宋虔丞给拽住了。宋虔丞被她拖着,眉头皱着沉声不满一喝:“松手。”温俐书不听,再使出了更大的力,歇斯底里道:“你不能这样待我。”宋虔丞腿部在发力,想要弄开她,但温俐书仍就不管不顾的抱着死不放手。他再次重复,也是警告:“立刻滚开。”温俐书才不依,她一旦松手了,后果将不堪设想。她死死的拽着,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望着他,可怜巴巴的说:“宋虔丞,你可怜我一下好不好?”宋虔丞剑眉一瞪,“那都是你自找的。”“不是的。”温俐书拼命的摇头,心急到语无伦次的说,“你真的不能这样,真的不能,你换一个吧,我保证以后会乖的,只要你饶了我,我把温家所有股份都给你。”为了脱身,温俐书想到什么说什么,只求争取到宋虔丞最后的心软,但他的心根本就没有丝丝的动容,他火气一上来,就伸手抓住了她的双臂,巧以施力,将她往边上一甩。宋虔丞的手劲大,温俐书哪里是他的对手,她敌不过,最后的下场便是被宋虔丞轻而易举的甩到了一边的地上。温俐书摔在地面,额头正巧的磕到了边柜上,疼得她将脸给皱起。前不久,她翻墙出去时,她身上就多处伤受了。现在这么一摔,不仅是额头,就连膝盖也传来了疼意。细嫩的皮肤就此擦伤,二次受伤的地方,疼上加疼,一下【创建和谐家园】到温俐书的泪线。她努力抿紧嘴唇,想要忍着不哭,但又怎么可能做到,她的眼泪终是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滴到了手背,又滴到了地面。她弱弱的望了宋虔丞一眼,他的眼里只有一片决绝,接着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大门方向而去。瞬间,温俐书似掉进了一个恐惧的深渊,她怎么都无法爬出去。一想到待会的惨状,她只想一刀了结自己,但宋虔丞刚才那冷漠的声调在她的耳边回荡着。他说要死也滚远点,别脏了他的地。她蓦地狂疼着,温俐书不再挣扎了,就往冰凉的地上一躺。想想自己那廉价的爱,她将眼睛闭了起来。眼角的泪水簌簌不止,一滴滴的掉在了地面上,如同她爱宋虔丞的那颗心,同样碎在了地上,一片片的,再也拼凑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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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外。宋虔丞步出客厅,穿过庭院走出去,翁然已站在了铁门外候着,但他脸色较凝重。等宋虔丞来近铁门时,翁然跟他问好:“宋总。”宋虔丞没哼声,脑袋还被温俐书刚才的吼声吼得偏头疼。宋虔丞来到铁门后面,给翁然开了门。翁然心思细腻,往往一点就通,宋虔丞忽然喊人过来,他已猜到宋虔丞要想干嘛。心里不认同他的做法,他抿着嘴唇,想劝说几句,但想想自己的身份,还是憋住了,他将那些话压在心里,改而说:“人带过来了。”宋虔丞杵在门口中间,身姿挺拔的站着,视线则投去门外的三辆黑色商务车,里头坐着他想要的人。脑海翻波着温俐书刚才看着他的那个绝望眼神,这是她头一回流露这样的神情,令他心底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着。他沉吟了数秒,终是低叹了一道,用寡淡的语气朝翁然说:“回去吧。”翁然一听心里大喜,宋虔丞主动的打消了念头,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他没有任何的迟疑,立刻命人迅速将车子驶离。车子来去匆匆,大门口又恢复了平静,宋虔丞抬手摁了摁眉心,倚靠在柱边拿了根烟出来,点上,吸了半根。等情绪稍稍平复后,他才把烟熄灭。再次走回别墅,温俐书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待着,他没进屋,就冲她吼:“去工人房思过,等我想清楚怎么收拾你,再来跟你算账。”温俐书本已心死了,但听到他这一句,顿时愣愣的坐起看向大门。此时,宋虔丞已不痛快的转身离开了。她的目光跟随着他的背影,只见他走去【创建和谐家园】那里,没过多久,就驶出了一辆超拉风的跑车。引擎声慢慢的减弱,直到听不见后,温俐书才恍恍惚惚的相信,自己竟然逃过了一劫。折腾了几个小时,温俐书也累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了最角落的工人房。推门进去后,她就将薄外套褪下来。刚才吓了一场,她早已是大汗淋漓。找来纸巾,她简单的擦掉额前的汗,之后便走到那张小小的单人床躺下。她抬头望着天花板,不夸张的说,真似大难不死般。惊魂未定时,还伴随着丝丝心疼,又附着一些彷徨。宋虔丞这般阴晴不定,也不知他要如何跟她算账。此时,她体内的那一股阿Q精神跑出来安慰自己,没事的,过些日子就会好了。闭起眼睛,温俐书在房里小憩过后,才再次起来。走回客厅里,屋里没人,那些佣人已经好久没出现了,不晓得去了哪里。她把客厅打量了一番,之后便踏上楼梯上去。刚才在咖啡厅,央姐说的那个试镜,可关乎着以后的番位,她必须得重视。所以,她得要趁着宋虔丞不在家的时间,好把自己的护照给拿出来,不然她就没办法出国了。去到主卧,温俐书走到梳妆台,拉开抽屉,将那本护照找了出来。到手后,她不敢有所停留,立刻动身离开。但老天却跟她开了个玩笑,她刚步出房间门口,宋虔丞却回来了,而且还要上着楼梯。这下,两人迎面碰个正着。温俐书打了个突兀,心想要不要这么衰,宋虔丞怎么又突然回来了。这下是没法逃了,她紧张的抓紧了手中的护照,杵在了门口位置没动。宋虔丞慢慢悠悠的走了上来,期间一直用眼神给她施压。直至站在她身前,他面容净是不悦的质问:“我让你待在工人房,谁批准你上来的?”她颤颤巍巍的,“我只是来拿护照。”解释完,温俐书急着离开。宋虔丞一手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给拽了回来。他视线盯着她身上的吊带裙,轻挑道:“不甘寂寞的来找我,就直接说嘛,干嘛用这么笨拙的借口。”bingbing付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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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俐书的脸节节变白,但这一句还不是最伤人的。他还说:“早上才跟魏霆先来过,这么快就想了,也够荡的。”他脸上带着轻蔑的笑,一字一句的剖着她的心,温俐书听得鼻子一阵发酸,拨开他的手,沉着脸负气离开。可此时,宋虔丞将大掌伸过来,一手夺走了她的护照。感觉到手中物品被抽走,温俐书下意识的将手抓紧,可终归还是晚了一步。她低头一看,护照已经不在手里了,现稳稳的落在了宋虔丞的掌中。温俐书心急的抬手去抢,宋虔丞却将护照往高处一抬,举到了一个她够不着的高度。温俐书眼神焦急看着护照,又转而看向他,低声下气的请求:“还给我。”“想要啊?”宋虔丞十足那些纨绔子弟,露出了一脸痞笑,“可我就偏不给你了。”温俐书气得急跺脚,满是不甘的【创建和谐家园】:“你平日里怎么刁难我都算了,可这关乎着我的工作,你别闹了,把护照还给我。”宋虔丞把手放下来,将护照放在他后背的位置,相当可恶道:“这跟我无关。”“宋虔丞,你太过分了,你把护照还给我。”温俐书又气又急,把手臂绕到他的身后,一再企图去抢,嘴里还不断的重复着,“还给我,还给我。”宋虔丞把她当逗猴子似的,她伸左手,他就将护照换右边,接着,一时抬高手,一时又拿到她手边的位置引诱她去抢,可每一回,他都能恰到好处的将护照抽走,害她扑了个空。温俐书生气状,握紧粉拳,最后一挥拳打到他的手臂上,她嘴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还是那【创建和谐家园】的三个字:“还给我。”这一出溜猴子大戏把宋虔丞给逗乐了,他嘴边扬起了玩味的笑。他将俊脸凑近她的眼前,眼睛一眨一眨的,问:“不就是一个破试镜,你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在我这,你是没得穿,还是没得吃?”温俐书用幽怨的眼神投过来,相当无奈:“那是我的工作。”“哦?工作啊!”宋虔丞把脑袋缩回去,站直身体,轻笑出声,“这借口说的挺好的,依我看啊,你是要迫不及待的给魏霆先赚钱才真。”他一顿一叹,带讽的有所感慨起来:“这年头,你这种出轨法,又交心,又交肾的,真的不常见喽。”温俐书一脸憋屈模样,心焦但又说不出话来。可论憋屈,宋虔丞表示他憋得更窝火。几个小时之前,在他怒火高涨不下的时候,翁然苦口婆心的来劝他,说温俐书不是那种人,让他先冷静下来,先看看他们公司是怎么处理的,免得冤枉她了。他听进去了,给足了她时间处理。方才,他在外头一直满城的驱车绕圈,就是在等他们公司出律师函平息这场风波。可结果,他们倒耐得住气,一个个都是闷葫芦,任由的事态发生。这正好,替他验正了那个视频的真伪。怒火在压平之后再翻起,比最先知道这件事还要翻倍,一想到头顶上的绿帽,宋虔丞那一身的火就没处撒。而令他恼火的源头就在他眼前,试问他又怎么会让她这般称心如意。宋虔丞抬起手,就当着她的面将护照收进了口袋,再说:“护照我扣下了,你想要的话,就想办法让我下了这道气,不然,你永远都别想拿回。”温俐书不甘,再次动手去抢。但宋虔丞却用阴鸷的眸光向她施威:“你要敢明抢,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护照。”温俐书咬着嘴唇,忍耐已经超载。宋虔丞的话已搁在这了,她已没必要再浪费嘴皮子功夫跟他大条道理的争论。温俐书握拳越过他,愤愤的抬步离开。“我有说让你走了吗?”宋虔丞的声音又蹦了出来。温俐书的声线夹杂着不满,脸带着脾气,“你还有什么事?”“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宋虔丞不喜欢她的忤逆。天理何在,这般欺负她,还不让她生气的,温俐书冷漠脸,说话夹枪带棒,又阴阳怪气的带着敬语:“请问宋总您还有什么吩咐的,我最近脾气暴躁,遇到【创建和谐家园】就憋不住,你有话还是赶紧说。”“我看你真想挨鞭子了?”宋虔丞伸手去扯她的吊带裙,温俐书心慌的躲开,连忙退了几大步,后往楼梯方向疯狂的跑下去。走到一半时,听到楼上传来他的吼声:“把晚饭准备好,我一会下去没看到有吃的,我就让你把膝盖跪烂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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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出这样的话,她哪里能不怕,她如芒在背的停在了休息平台。明明看不到他的面容,可他那一副如同罗刹的眼神,仿似就在她的眼前,让她心生恐惧。温俐书继续下楼梯,来到一楼后,认命的拐到了厨房那边,替他准备晚餐。早些年,温家未倒,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所有的厨艺都是在这两年速成的。坦白说,她的厨艺真的不咋地,算勉强吃得下去的那种,有时运气好的话,也会煮出一道上佳的菜肴。为求稳健发挥,她并没有煮太复杂的菜式,就伴了一份沙拉,一份炒磨菇,再加一份海鲜焗意粉,整体偏西式的一顿。把所有的配料准备好后,她一一装盘并放进烤箱里,在等待时,脑袋突然飘起了一个险恶的念头,她竟然暗搓搓的在想,要不要往里头加点泻药。脑袋模拟着宋虔丞疯狂跑厕所的模样,她嘴边泛起了一抹笑,也让她那一腔火得到了丝丝缓解。但事实上,她并不敢真的那么做,要真的下料了,宋虔丞怕是会直接捏着她的嘴巴,把一盒泻药全灌进她嘴里。光是想想都心有余悸,温俐书不敢造次,认认真真的替他烹饪。折腾了一通,终于把晚餐弄好了。她戴上手套,把意粉从烤箱里端出来,摆在了橱柜台面。意粉的整体的卖相不错,黄色的芝士铺在上面,经过烤箱高温烤过之后,一片的金黄色,又有橙色的红萝卜粒作为点缀,有几分像外头餐厅的成品。她凑近闻了闻,色、香都有了,就不知道味道如何。温俐书嘴馋的想要尝一尝,但意粉上面铺着芝士,若要尝上一口,就会影响卖相,她只能作罢了,暂且当它是好吃的。把手套摘下来,温俐书动身离开厨房,准备去喊宋虔丞下来,可一步出厨房,她却被眼前之景,给吓出了一身汗。原本冷清的餐厅,不知何时多了道身影。也不知道宋虔丞什么时候下来的,他现就坐在餐桌那里,手托着腮帮,盯着厨房方向在看,那额头好像烙着“爷不耐烦”四个字。瞧他那不痛快的模样,该是饿了,还是极度闹饥荒的那种。见她出来了,宋虔丞保持着姿态没动,但嘴巴张张,出声催促:“你还要弄多久?磨蹭了半天也不见出来。”温俐书心里堵的慌,她已经很努力了好吗。他真以为她有六条胳膊,可以一边炒菜,一边焗意粉。她在心里张狂了一下,脸上却没有表露。算了,要是他骂顺心了,一会儿吃完饭,将护照还给她,那她也知足了。温俐书低声:“可以吃了。”她折返回厨房,再次戴上手套,把那一份热腾腾的焗意粉端到餐厅,接着又把剩下的蘑菇跟沙拉端出来。菜摆好后,宋虔丞一看就蹙眉,“怎么只有三样?”“你还不够啊。”温俐书已经往大量的分来煮,结果他还嫌少。宋虔丞别有深意的扫了她一眼,心中直叫无奈,他根本就不是指分量不够,他闷声:“你的呢,你吃什么啊?”“我不饿。”温俐书口是心非,其实饿得很。不管了,温俐书转身,往房间方向走去。宋虔丞喊住她,“站着。”温俐书拧头,等着他发话。他脸带不悦,“你要去哪?”温俐书抬手指向工人房,“我回房间啊。”“你哪都不许去,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给我投毒啊?”宋虔丞用眼神指引到另一边椅子上,“坐下来。”温俐书气的呀,她用心的给他煮了一顿饭,现被他用这种小心眼来揣测,真气得她牙痒痒。早知道,还真如刚才所想的那样,往那意粉里加泻药,拉到他怀疑人生。温俐书还杵在原地,那小脸愤愤不平,宋虔丞看了一眼,就猜到她脑子在想着什么坏东西。他命令道:“还愣着干嘛,去厨房拿个碗出来,每一样都给我试吃一遍。”温俐书气乎乎的走回厨房,拉开消毒柜,给自己拿了碗筷。走回餐厅时,宋虔丞抱着手臂坐着,神情拽的让人看着烦。温俐书挑了一个离他较远的座位坐下,免得被他身上那一身火给波及了。可这一下,他又有意见了,“我是有毒吗?”瞪了她一眼,声线偏硬,“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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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就坐,神气个毛,温俐书端着空碗又站起来,挪到了他边上的座位。才一坐下,手中的碗就被宋虔丞给抢走了。他一声不哼的往那一份海鲜焗意粉装了一碗给她,再绷着脸的放在她面前,用锋利的目光睨着她。“赶紧给我吃了,你要是真敢向我投毒,那我就。”他哼哼,没再说话,惩罚尽在不言中。温俐书懒得跟他废话,拿起筷子,默默的吃着,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清白。一碗面很快就见底了,温俐书将碗底呈给宋虔丞看,“你这下该相信我没投毒了吧?”宋虔丞臭着脸的再次夺过她的碗,又再给她盛了一碗,言简意赅道:“继续。”温俐书咬了咬牙,憋气的又抓起筷子,继续进食。一连吃了三碗,宋虔丞这才放过她,而后自己拿起筷子开动。他低头吃着,许是饿了,吃的速度偏快。看到这一幕,温俐书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宋虔丞到底是怀疑她投毒了,才让她试吃的,还是担心她饿了,才强迫她吃的。这一系列下来,她反觉得是后者。心头突地被猛的一击,这是在关心她吗?温俐书望着那份意粉,又看向其它两份菜,都已经被她吃了一大半,她多嘴一问:“你还够不够啊?”天地良心,她是发自内心的问他,担心他吃不饱。结果,宋虔丞却将嘴角一撇,赏了她一个怪异的眼神,待他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淡淡的说:“食不言,寝不语,懂不?”她不懂啊,她此时只想原地爆炸。他这个人怎么会这般反复无常的,她依旧清楚的记得,两人领完证那一晚,她们两人在这餐厅吃的第一顿饭。她当时因为紧张而一句话都没说,而他则瘫着脸,曲起手指敲响桌面,阴沉沉的问:“我是娶了个哑巴新娘吗?”那天的事,还清晰的在她的脑海浮现着,可现在,他竟然跟她提“食不言”三字。他这种阴晴不定,温俐书真伺候不了,她默默的将双手放在桌下,用力的捏着自己的大腿,努力的稳住飙升中的火,不然真有冲动赏他一个暴栗。宋虔丞继续着进食,温俐书已经吃饱了,免得又被他念,她只好原地不动的坐着,耐心的等着他把饭吃完。不久后,用餐终于结束了,宋虔丞很给脸面的实行了光盘行动。他放下筷子,端起水杯慢慢的喝着。温俐书站起来,伸手把餐具端回了厨房,并顺手洗了。再次出来时,宋虔丞坐在客厅里抽烟。她朝他望了几眼,他的脸色还算温和,目测应该没有生气。想想刚才的晚餐,也算合他的胃口,若这个时候过去问他要护照,应该有戏吧?温俐书心中没底,但终归还是提着胆子朝客厅走去,最后,站在了他坐的那张沙发的侧边。旁边多了道人影,宋虔丞抬起头来看她。温俐书并不敢与他有视线的交流,且未想好开场白,就沉默着。宋虔丞沉眉出声:“你有话就说,别哭丧着脸的演哑剧,我看着就闹心。”温俐书将身体转向他这边,宋虔丞大口的吸着烟,又将烟圈吐了出来,空气里有烟味飘来了,莫名加剧了谈话的紧张气氛。温俐书酝酿了几秒,试探道:“我下周有工作安排,能把护照还给我了吗?”宋虔丞带着一些坏心的笑,整个人痞坏痞坏的。“我的气还没有消呢?”他将身体靠在沙发的后背上,叠着腿,一副舒适的样子,后给她提了个法子,“要不你求求我,看我能不能大发慈悲的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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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嚣张的气焰在一点点挑衅着她的耐心,温俐书告诉自己要忍住,等把护照要回来再作打算。她侨装着平静,发出细小的声音:“求你把护照还给我。”“没诚意啊,姑娘。”他语气带着无奈。温俐书能屈能伸的将上半身微微一鞠躬,语气相当谦卑:“宋总,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护照还给我。”说完之后,温俐书就保持着鞠躬的动作,等待着他的发话。可等了数秒,宋虔丞那边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表态。温俐书疑惑的抬起头来,看向他那边。宋虔丞虽只字未说,但那沉着的脸,已说明他还不满足于此。温俐书抿紧嘴唇,最后心一横,往前走了一步,再转身面向着他,直接跪在地面,给他行了一个磕头礼。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她双手趴在地上,仰望着他,姿态卑微极了,她再一次重复,“求求你,把护照还给我。”宋虔丞保持着冷眼,对她的下跪没有任何的触动。起先,他只是心中堵了口恶气,不想如了她的意,可见她这般卑微起来,她又浑身难受。宋虔丞仿佛进入了一个怪圈。温俐书不听话,他不爽。温俐书太听话,他也不爽。宋虔丞心不舒服,坏脾气一上来,他就将身体转了个角度,叠着的腿也跟着转过来。鞋尖抵着她的下巴处,脚往上一勾,温俐书的脑袋就被抬了起来,被迫跟他对望着。宋虔丞如帝王般坐在沙发上,轻笑道:“就磕个响头,也敢叫诚意,温俐书,你不走心啊,我丝毫感受不到你的诚意。”又是下跪,又是哀求,他还说没诚意,温俐书已经感觉到了宋虔丞的故意刁难。而且,为什么要用脚勾起她下巴,这动作相当的侮辱人,当下,委屈感爬满她全身,瞬间红了她的眼眶。宋虔丞吸了一口烟,再吐出,后把话挑明:“千万别哭啊,我最讨厌你那些鳄鱼泪了。”温俐书强忍着不哭,后将视线看着他手中的烟,那根烟正腾腾的燃起白烟,模糊着他的面容,但盖不住他混身的无情气息。他抬手看表,催促:“你到底想好了没有?拿不出诚意,我就走了。”护照还未要回来,温俐书并不敢让宋虔丞离去,她怕他突然飞去了其他国家出差,那她的试镜就彻底泡汤了。那双撑在地面的手,用力握成拳头,她不再趴着,挺直腰的跪在他前面。温俐书伸出手臂,抓住了宋虔丞那只握烟的手,再引领他把烟带到了肩膀处,内心很挣扎,但她终是对自己下狠手了。她将宋虔丞的手臂一扯,那根发烫的烟就烫到了她肩膀位置。细嫩的皮肤被高温一烫,疼得温俐书睫毛在打颤,双手也在微微发抖。宋虔丞没想到温俐书会来这么极端的一招,他恼火的把手抽了回来,怒骂:“你他-麻的是有病吧。”温俐书没理他的责骂,忍着肩膀的疼意,执意的问:“这样有诚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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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疼到声音发颤,但却苦撑着用一种听似轻巧的语气说:“如果不够,可以再来。”宋虔丞铁青着脸,不喜欢她语气里的威胁,他把手伸过来,一手精准的掐着她被烫伤的痛处,温俐书当即疼得头皮发麻。他眯着眸说:“想玩自残搏同情,可我不吃这套,你下回还敢跟我玩这个,那我就陪你玩到底。”宋虔丞松开手,双脚往地面一站,嘴里还扫兴的骂了一句:“浪费我一根烟。”接着,他动身离开了别墅,而她还跪在地面上,肩膀疼,心也疼。在他的眼里,她连一根烟都比不上。……宋虔丞是在凌晨三点多才回到别墅。推开家门,客厅里黑着火,不像以前那样,会给他留一盏灯。他一顿莫名火四起,直径走去了工人房。门没反锁,他一拧门把手就开了。本是想找她麻烦的,可见温俐书那纤瘦的身体蜷缩在小小的单人床上,他又将火气给压住了。房间里开了一盏小夜灯,那微弱的灯光,足以看清的温俐书的面容。宋虔丞往前走了一小步,倚靠在门套上,将视线投向温俐书这边。她躺在那里,好是单薄的模样,令他想起了“小-可-怜”三字。她额头的伤已经好多了,但肩膀的烫伤却相当触目。宋虔丞就靠在门边,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那个沉睡的人儿。她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嘴巴还时不时的轻抿几下,那嘴唇更像个可口的果冻,让他看得入迷,更想尝上一口。只是一想到魏霆先的事,他又有一股闷火横生着。宋虔丞青筋暴起,这个该死的女人,已经连着两次让他受了这种委屈。两年前,她突然跟他分手,转身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妻,而两年后,又整了一个魏霆先出来,他真有种捏死她的冲动。烦心下,是她那一身伤,拉回了他的理智。宋虔丞收回目光,站直身体将要离去,可头一转,他却无意看到了温俐书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手提包。包的拉链是打开的,可以看到里头的物品,而他正巧还看到了一张白色的纸。好奇心作怪,他将手伸了进去,把那张纸拿了出来。将纸张打开,宋虔丞一看上方的文字,顿时怒火中烧。这张纸正是温俐书前不久刚拿回来的欠条,借款人那里,出现了一个他不愿提及的名字。看着“魏霆先”三字,宋虔丞那颗心似被活生生的生剖了一刀,后再添上一把盐。没有等到她的公司出来澄清视频,他本就堵得不畅快,现在看到了这欠条,好似为那视频找到了铁证,觉得这就是温俐书跟魏霆先交易而换回来的辛苦钱。愤怒蒙蔽了他的眼睛,宋虔丞面部一阵紧绷,继而彻底忽略了那个借款时间,是两年前,而不是现在。反正,他是被气得半死,最后将那条欠条扔到了地面,再用力的将工人房的门板给甩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响,扰得温俐书一下从梦里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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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震耳般的关门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的清晰,温俐书想不醒都不行。她顶着困意睁开眼,房间里并不明亮的光线,也能刺痛着她的眼。她揉搓着眼睛,一脸茫然的坐起来,在想刚才是否是梦。可视线一襒,刚好看到了地上面的那一张欠条,她便有了答案。她清晰的记得,这欠条是放在她的包里的。如今这欠条出现在地面,那只有一种可能,是宋虔丞来了。所以,那一声摔门声并不是她出现幻听,更不是被风吹合上的,而是宋虔丞看到欠条后摔门离去的手笔。他如此盛怒,不用多想,肯定是把这张欠条的得来途径想歪了。温俐书下床,弯腰捡起了那张欠条。薄薄的一张纸,在她心头却有千斤重。温俐书看着上方的金额,最后神伤一叹。当年,她知道宋虔丞在国外急需要钱,她内疚的想给他尽点心意,但遭到了温父的百般阻挠。为了躲过温父的耳目,温俐书在私底下竭尽所能的给他凑钱,而其中有一笔,就是她跟魏霆先借的。当初选择匿名的给他钱,就没打算让他知道,可事隔了两年,这笔带着她浓浓爱意的基金,却被冠上了这种不光彩的色彩,说不痛心是假的。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我将真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还真是形容的贴切。她不禁在心里问,宋虔丞,你真的要这般践踏我对你的爱吗?酸并疼痛着,温俐书在心里安慰,委屈就委屈点吧,在他面前又不是没委屈过,这点误会算得了什么。将欠条放回包里,温俐书再躺回床。她双手托着脑袋,眼睛看着天花板,今晚注定又是一个失眠的夜。脑袋一直盘旋着他的种种,好的,坏的全都有。辗转了许久,直致到天亮时,她才眠进去的。在梦里,温俐书梦回了两年前的恋爱瞬间。那时候的宋虔丞,几乎每天都在行动上给她灌甜蜜。时不时的小惊喜,时不时的小浪漫,总是让她感受到他的浓情蜜意。以前的他,只有在人前高冷,可在她面前,他会放下所有的包袱,有血有肉有温情,甚至有时候,他还会反萌差的朝她眨眨眼撒个娇,说他累了,让她给他冲个电什么的。记得跟他约会时,他从来不会迟到,而她迟到了,他只会摸摸她的脑袋,没脾气的说:“女孩子嘛,出门化妆是需要时间的,而且你这么认真化妆,眼睛受益的人,还不是我,所以,值得等待。”还有,在大冬天时,他总是会默默的为她准备一件大衣,以防她冷着。而她淘气的捉弄他时,他会伸手小力的捏着她脸颊,加重语气的说一会儿回房间再收拾你。这个梦太过真实了,温俐书恍似回到了两人打闹的场景。她的脸颊好似真的被他的手给捏住了,而且力度越来越大,惹得她产生了不适感,她想挣开,但是挣脱不了。渐渐的,她意识到不对劲,猛地醒过来。可眼睛一睁开,她的心跳都快吓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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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那不是梦。此时,宋虔丞就站在她的床边,一只大掌用力的捏住她的脸颊,强行的叫醒她。才刚醒过来,大脑处于一片短路状态。温俐书眼中浮起了一片惧怕,害怕的将脑袋往被子里缩回去。可宋虔丞却眯着眸,加大手中的力度去捏着她的脸,企图将她从被子拉出来。温俐书的脸被他捏疼了,她不想遭罪,只好配合的从床坐了起来。她乖乖的僵坐着,宋虔丞才收回那只万恶的大掌。温俐书悬着一颗心的扭头,视线稍稍一撇,就见床头柜上摆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而宋虔丞一句话都没说,就将手臂带过去,一手端起那碗中药,另一手则继续去捏着她脸颊,用蛮力撬开她的嘴巴,好让他顺利的将药灌进她嘴里。温俐书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在喂她喝毒,要毒死她。她心底一片震荡,死死的咬着牙关,不肯就犯。但无情的他,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他将手劲加大,先是抬高她的脑袋,之后令她松开牙关。碗边一伸到了她嘴里,那些中药就往她嘴里倒灌着。所有事情,都在他意料之内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直到一碗中药喝光,宋虔丞才将那个碗放回了床头柜上面。而她刚才在挣扎的过程中,那中药洒得她衣服跟被子都是。药已经被灌了下去,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她嘴巴里传开,她后怕抬头问他:“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宋虔丞唇角撩起残酷,带着嘲讽袭来话:“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能弄掉你跟魏霆先那野种的好东西。”温俐书脸部一僵,心在龟裂着,原来他一大早过来找她麻烦,是怕他怀了魏霆先的孩子。宋虔丞还警告:“你休想用个野种,来冒充是我宋家的孩子。”撂下话,宋虔丞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若不是被单跟衣服的药渍,又或是亲耳听到他的承认,温俐书真会以为这是一碗毒药。不久之后,外头传来了摔门声,宋虔丞离开去上班了。温俐书像只坐山雕般坐在那里,眼睛一片空洞。她的心疼得无以复加,那个地方是肉做的,扛不住他一次又一次的锥心之击。除了心疼以外,胃疼也让她备受煎熬。在宋虔丞离开没多久,她的胃就传来了揪心揪肺般的感觉。空腹喝了一碗药,昨晚又没胃口进食,她的胃不疼才怪。温俐书抱着那张脏掉的被子,疼得额头全是汗,似要抽空她一身的力气。身心都受到摧残,她最后没骨气的抱着被子哭了。被子上的那一股药味,每闻一下都在提醒着,让她一点点的想起,宋虔丞刚才是如何灌她喝下那一碗药的。以前他是蜜糖,现在他是砒霜,两者混在一起,比鹤顶红还毒。往日的所有情分,他是不是都全忘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难道就没有一点儿记得,她以前待他的好吗?爱上他,怎么可以这样卑微,能不能别对她那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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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吧哭吧,温俐书放纵着泪水。可大哭了一场,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宋虔丞去上班后,温俐书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她再次登录了社交账号,网络那边的讨论依旧高涨,部分网友还意难平,觉得那一出泳池嬉戏视频,毁了他们心中对她的人设,对她进行各种恶言相向。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魏霆先,没有跟她有任何的联系,冷漠的待在国外避风头,让她备受着一切的骂名。然而,这还不是最惨的。她跟魏霆先的事,算是彻底惹恼宋虔丞了,忠叔在几分钟之前,就给她通过电话了。他说,温氏的股价已经掉得惨不忍睹,几个正在洽谈的合作也被迫临时中断。温俐书还盼着将手中的股票放出去,现在怕是难上加难。她心底明如镜,这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盘,已经一清二楚了。这是宋虔丞给她的惩罚,在让她尝尝背叛他的滋味。怨气慢慢的增长着,可她却没办法跟任何一个人倾诉。她待在这栋豪华的别墅里,只有孤独跟彷徨无助。……宋虔丞已经整整一天没联系过她了。当下,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温俐书屡次回头看向家门口,在等着宋虔丞回来。这栋房子是他的,先低头的人也只能是她。她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再怎么不情愿,还是得要等他一起吃饭。可一等,就等了三个小时,菜黄了,饭凉了,心也凉了。宋虔丞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的一通电话。温俐书不敢打扰他,更不敢先把晚饭吃了。宋虔丞太过阴晴不定了,要是她把晚饭先吃了,铁定会惹他不痛快。温俐书挨着肚子饿在等着,等到晚上九点三十分,宋虔丞的汽车终于驶回了家门口。但那时的他,已经吃过晚饭了,一进家门,就脚步匆匆的走去楼上的书房忙碌了。温俐书抬手摸了摸,饿到抽疼的胃部,毫无脾气的走到了餐厅,给自己装了一碗饭,默默的吃着那些没有温度的菜。难以下咽的一顿,只为解决温饱,还有缓解胃疼。吃过饭,洗完碗,温俐书便殷勤的在客厅里收拾着。佣人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来了,这屋子确是需要打扫卫生。她把客厅零散的物品放整齐,再去杂物间找来了吸尘器,沿着客厅的各个角落进行吸尘。不久后,身后方突传来了下楼梯的声音。温俐书一激灵,眼底本能的渗出了对他的慌。脚步声越来越近,温俐书默默的握紧了吸尘器,假装不知情,低头认真吸尘。宋虔丞的声音在不久后响起:“给我榨一杯柳橙汁,放在泳池那边。”温俐书闻声这才抬起头,一看顿时血气膨胀。我的老天!她的小心脏在扑通扑通的乱跳。眼前的宋虔丞,身上披了件黑色浴袍,腰带随意的打了个结,可见里面的黑色泳裤。估计他是刚刚从浴室里出来,他额前的碎发打湿了,再加上那样的穿搭,整个姿态特别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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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俐书不敢再看下去,她最近上火了,怕流鼻血。末了,她眼神闪烁的将视线挪到了另一边,低声:“我这就给你去榨果汁。”说完,温俐书将吸尘器关掉,快步走向厨房。五分钟后,她把橙汁弄好,找来一根吸管放进去,再把橙汁放到托盘上,后端着往屋外头的泳池走去。来到泳池边上,宋虔丞已经在水里疯狂的畅游着。他平时常健身,肌肉线条很完美,每个伸手划开水面的动作,满满的都是荷尔蒙爆发。他的浴袍就放在在岸边,温俐书就朝着那个方位走过去。把托盘摆在了浴袍的旁边,放下后,她便站起来,将要离开。可此时,在水里游着的宋虔丞,突然停下来,朝她吩咐:“在边上候着。”匆匆的说了一句,他又继续的来回游泳着。温俐书就站在原地,看着他游完一圈接一圈,好似不会累的。看着看着,她的思绪就飘远了,脑袋适时想起了以前的一个小惊喜。记得两人谈恋爱刚满一个月时,正值如胶似漆的时候。正在热恋的她,心里眼里都是他,她抓着一个月纪念日的由头,特意潜到了她家泳池水底,再等他途经时,突然浮出水面吓他一跳。等他惊魂未定的回过神时,她已经高举着个灯牌,上面写着:“宋先生,恭喜我们相恋一个月了。”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她,真是爱他爱到极致。沉浸在回忆中,温俐书早就忘记了自己到底身在何方,以致宋虔丞游到了她的身边,她也全然不知情。直到她的手臂突被一只大掌一拽,身体随即一歪,她才猛地从回忆里拉回现实。她努力的想要稳住身体,可为时已晚,她已被宋虔丞用力的拽向了水里。事出突然,她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在掉落的过程中,吓得花容失色的惊叫了一声。温俐书是熟水性的,但因为惊吓的缘故,刚掉进水里的时候,彻底变成了一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只能出于求生本领的在水里拼命的挣扎着。直到宋虔丞用手托住了她的身体,她才从惊慌失措中冷静下来。渐渐的,温俐书停止了挣扎,不过刚才的激烈动作,令水面的水圈依旧荡漾着,跟她的心一样,不断的产生涟漪。两人靠得近,温俐书一抬眸,就能看清他的神色。对望着,他用一种偏冷的眸光看着她,反问:“你装什么?你不是会游泳吗?干嘛在我面前装死?”好一个三连问,温俐书直想骂人,难不成每一个会游泳的人,就不怕突然掉进水里吗?她没哼声,头发还挂着水,她抬手捋了捋,将头发拨到了耳后,顺带把脸上的水抹走。心里不痛快,她眼神带着几分幽怨,表情写满了对他的不满。宋虔丞不满意她的神情,黑着脸,压着声的质问:“你这是什么反应,跟魏霆先在游泳池里,不是玩得很嗨的吗?怎么跟我在一起,却像个深闺怨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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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不合又提魏霆先,温俐书如鲠在喉,且眼睛刺痛着。她的眼球本就因落水的缘故,浮起几缕红丝,加上湿哒哒的头发又流着水,沿着她的脸落下,有些渗进了她的眼睛,惹得眼眶红红,似像快哭的模样。宋虔丞见此,又道:“出了事,你只知道在我面前哭,你知道你的眼泪有多廉价吗?”到底是她的眼泪廉价,还是她的爱廉价?他一次一次的用难听的话,消磨着她心里对他的爱意。到哪天她彻底不爱他了,她怕是要跟宋虔丞说声谢谢,若不是他的无情【创建和谐家园】,她根本就不会反思,自己是否真心错付了。那一道憋屈越放越大,温俐书选择了用沉默【创建和谐家园】。得不到她的回应,宋虔丞甚是介怀,直说:“你背叛我两次了,我连杀你的心都有了。”温俐书窝火,压抑的说:“我没有背叛你,我……”“我不想再听了。”宋虔丞打断了她的话,一语挑中的重点,“你若跟魏霆先是光明磊落,为何连一纸律师函都懒得出,我倒宁愿你大方点承认了,而不是在铁证面前还狡辩。”温俐书签了保密协议,此刻已变成有苦难言。她哑言了,默默承受着他的怪责。宋虔丞的俊容泛着寒光,如此冷漠又残酷。他又说:“还是你想着享受其人之福,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一边占着我的便宜,另一边又吊着魏霆先,必要时把我们两个凑一块,划个拳,谁赢了谁睡床,又或者两个一起,三人行才能满足你。”温俐书被他说的抬不起头来,她也想出律师函,更想还自己一个清白。可宋虔丞啊,你可知道,她是为什么吃了那只死猫,两千万的欠条啊,她当初欠下债,又是为了谁。面对着他的质问,她一句都没能反驳。宋虔丞已准备上岸,温俐书看着他的背影开声:“我名声狼藉,配不上你,找个时间去离婚吧。”宋虔丞停下离开步伐,脑袋微微一偏,半转头过来,眼角狠劲乍现,“想跟我离婚之后,光明正大的跟魏霆先在一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就算再不喜欢你,也不会成全你们两个。”宋虔丞把头偏回去,迈开腿继续上岸。上去后,他把浴袍穿上,后端起那杯橙汁,喝了半杯下去。回眸时,见温俐书还呆呆的待在水里。宋虔丞望向她,“你就这么喜欢待在水里啊。”他咬着吸管,又喝了一口,“也是,不然,你跟魏霆先也不会玩的这般开心。”说完,他边喝着橙汁,边往别墅方向走回去。温俐书泡在泳池里,消化着他刚才那一句挖苦,她那颗心早就被讽刺到百毒不侵了,面对着他的嘲讽,温俐书还能自嘲一笑。她想说,她是喜欢待在水里头,可她想的并不是魏霆先,而是两年前,她偷偷的藏在水底里,把他给吓了一跳的事。往事这般甜蜜,可现实却这般残忍。唉,扎心了,还是扎透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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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回思绪,温俐书滑动着手臂,游回了池边。她一手抓着岸边的栏杆,费劲的上岸去。回到屋后,宋虔丞已经回楼上梳洗了,温俐书的衣服湿透了,只好去卫生间以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梳洗过后,她才回到房间不久,便听到门外走动的声音。她拉开了一条门缝,透过缝隙看出去,见宋虔丞穿着黑裤子白衬衫,插着口袋往门外走,手里还拿着车钥匙,看样子是要出去的节奏。不一会儿,大门开启又关闭,再之后便是汽车远去的声音。温俐书躺回了床,脑袋在胡思乱想。她发现宋虔丞只要晚上有时间,几乎都会外出,而且一去就是三四点才回来。也不知道他忙啥,关键是他第二天一大早,还能早早的起床去上班,还精神奕奕的,精力过分的充沛。温俐书对此事很是费解,在床翻了个身,突有点儿失眠。她在想,宋虔丞每晚都去哪里了,会不会在外头还有一个家呢?她患得患失起来,猜他是不是去了顾立薇那里。心情有点儿烦躁,越想就越煎熬。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耗了三四个小时,也没见宋虔丞回来。久而久之,就睡着了。三点多钟那时,有电话打进了她的手机里。她睡得正酣甜着,被手机震动轰炸着,她只能从被子里伸出一条手臂,顶着困意找到了手机。往手机屏幕一看,给她打来电话之人是翁然。助理不像宋虔丞那般神经质,这个点找她肯定有事。她把电话接起,用沙哑的声线出声:“翁然。”“温小姐,宋总他喝醉了。”翁然接通电话就说,“我已经把他送回到大门口,麻烦你出来把门开一下。”温俐书闻言,连忙从工人房的小床爬起来,披了件外套,就快步的跑到外头。拉开别墅的大门,温俐书站在玄关的位置,探头往外面看了眼,庭院外头的大铁门前面,确是站着两道身影。不过,宋虔丞喝的酩酊大醉,全靠翁然托着他一条胳膊,才得以站稳身体。温俐书见此,踏过门槛,快步的穿过庭院,走到了铁门后面。见温俐书来了,翁然朝她友善的一笑。温俐书把铁门拉开,下意识的问:“怎么喝的这么醉啊?”“今晚上,有几个生意伙伴来找宋总谈事情,这谈着谈着,多次推杯换盏就喝多了。”翁然简单的交代了一句,就扛着宋虔丞走进庭院。宋虔丞的个子要比翁然高大,翁然走起来呈吃力状。温俐书贴心的走到了宋虔丞的另一侧,想要过去搭把手。可她的手才刚刚碰到了他的衣袖,本是醉到不省人事的宋虔丞,突然伸出一条手臂,嫌弃的将她往后一推。温俐书完全没有防备,连退了三四步才得以站住脚。她本以为宋虔丞是在耍酒疯,并未理会,想再一次过去扶他,可下一秒,他却用一根手指指向她,说的极其直白:“别碰我,你这么脏,我怕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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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安静的环境里,他这一道声音似带着寒风刺骨般的穿透力,一丝一丝的渗进温俐书的身体里。温俐书混身皆似被冰封住,而无法再行动任何一步。她心伤的望着宋虔丞,即便他双眼迷离,可那一句话却说的掷地有声,明显的就是发自内心说出来的,已经无关醉不醉。他对她的嫌弃是真的,他的话也是发自肺腑,瞬间,连个替他开脱的理由都找不到了。在场三人,除了醉醺醺的宋虔丞以外,气氛满是尴尬。那句话说出来后,最头疼的莫过于是翁然,他不知所措的愣住,更不知道如何收场。温俐书已经默在了边上,一脸受伤。翁然为了圆场,唠叨了一句:“宋总今晚喝多了才会胡说八道,你别记在心上。”翁然将宋虔丞的手臂往肩上提了一提,再道:“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扛得动他,这就由我送他回房间吧。”温俐书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翁然就扛着宋虔丞往前走了。她微微转身,慢悠悠的跟着。看着宋虔丞跟翁然的背影,她脑海里不断徘徊着那个“脏”字,那心似被塞了棉花般存在着不适。进了屋后,温俐书就站在客厅并未上去。不久后,翁然从楼上下来了。他边下楼梯边说:“温小姐,宋总他已经躺下了。”温俐书兴致不高的点点头,表示知晓。翁然下了楼梯后,径直走到了她面前,稍稍附以安慰:“宋总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那都是他无意识的。”翁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她身前,“你瞧,这是我们吃完晚饭,经过药店时,宋总让我停车下去买的。”温俐书低头一看,发现是一盒烫伤药。翁然接着说:“宋总担心你肩膀的伤口,特意交代我去买好点的烫伤膏,还明指要被烟烫伤用的。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好脸面,拉不下这个脸给你,这不买完之后,又扔在了车里,不过被我看到了,顺便就拿了下来。还有你上回晕倒之后,他还命我去给你抓中药,好帮你调理身体,这早上我才送了一壶过来呢。”经翁然这么一说,温俐书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宋虔丞早上给她喝的那碗药,不是那玩意。低头再看看手中的那盒药,温俐书心里顿时酸酸的。翁然见她脸色有丝丝的缓和,连忙补话劝和:“宋总就是性格暴躁了一些,但对你真的挺上心的,你也别跟他闹脾气了,你们是合法领证的,和气一点过日子才好。”温俐书也想跟他和和气气的,可宋虔丞每一回都恶言相向,她有时真的扛不住。但翁然说这些,总归是为了她好,温俐书没有拂了他的热情,伸手接过了那盒药,说:“谢谢。”翁然如同邻家大哥那般朝她笑笑,“那我先走了。”大深夜还要这般劳烦翁然,温俐书便替宋虔丞道谢,客气道:“今晚麻烦你了,回去的路上,开慢些。”“不麻烦,这都是我的分内工作。”翁然说,“如果你还不困的话,可以给宋总弄条毛巾擦擦脸,男人其实很容易哄的。”说完,翁然便转身离去。温俐书突想起一事想要问他,故又喊道:“翁然。”他停步回头,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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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俐书的心凝着,避重就轻的问:“你在宋虔丞身边多久了?”翁然没问原因,直爽的给了个回复:“两年多了。”温俐书在心中算了一算,这么说来,翁然是在宋虔丞出国后,就一直跟着他了。这样的话,就方便她的询问了。有个问题堵在她心里好久了,她一直想知道,但却不敢开口问宋虔丞,就借着这个契机,温俐书选择了向翁然下手。她的手指捏着衣角,紧张的开声:“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宋虔丞这两年都是怎么过的?”温俐书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生活环境,能让一个温文儒雅的人,变成这般偏执无情。她用急切的眼神,定定的望着翁然,想要得到他的回复。可关乎到宋虔丞的隐私,翁然一下就嘴密起来了,他说:“我不太方便告诉你。”温俐书的脸浮起失落,不死心的纠缠:“是一点点都不能透露吗?”翁然可能是可怜她,隐隐的说了一句:“他这两年过得挺难的,他现在拥有的风光一面,都是靠他咬紧牙关换来的。”言到于此,翁然不肯再透露,动身离开了别墅,温俐书还站在原地,一遍遍的回想着那句“挺难的”。可知,翁然的话已经被润色过,这句话理应解读为“他过得一点都不好”,而带给他这一切磨难的,正是她的父亲。在某种程度来说,她也算是其中帮凶。满满的都是愧疚感,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那一盒烫伤膏,即便肩上烫伤的伤口,还隐隐作痛着,可感性的她,终是心软了。她转身,沿着楼梯走上去,直奔主卧。推开房间门,入内一看,宋虔丞躺在床上,可能是胃难受,他一直捂着胃部。醉酒的他,仍就爱轻皱眉头,但卸下了白天的敌意,脸部少了几分冷硬。温俐书忍不住多看几眼,自从重逢之后,她连正眼看他一眼都不敢,也只能趁着他喝醉了,才能偷偷的看着。温俐书走到了床边,眼睛一瞬不瞬的。此时,宋虔丞翻了个身,难受的去扯他身上的衬衫。说真的,她并不怎么会照顾喝醉的人。记得以前,宋虔丞喝醉的次数为零。他曾说过,在外面应酬还要喝醉回家,就是大傻子。她当时不解,追问:“为什么这么说?”他解释:“在外边忙了一天,难得回来可以抱抱女朋友,你说是不是只有傻子,才会喝到不省人事。”谈恋爱的时候,他出去应酬都是克制的,喝酒点到即止,从来没有喝醉过,不像现在,一周至少五天都是带着酒气回来的,而且她发现,他真的把酒当水喝的那般。提到以前,心又开始泛酸了,想起翁然的话,她终是放下了对他的所有不满,动身跑去卫生间,给他弄了条湿毛巾。从卫生间里出来,温俐书再次走回到床边。结果回来一看,她的表情便僵住。仅仅是她去弄条毛巾的时间,宋虔丞那家伙,已经将自己的衣服给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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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俐书目光呆呆的看着扔在地上的衬衫裤子,耳根飞快的烫起来。她将手中的毛巾摆到了一边的桌子上,赶紧的拿被子给他盖上。再次拾起湿毛巾,她就坐在床沿,认真的替他擦着脸,她的动作,一下接一下,下手总是轻轻的,并不敢打扰到他休息。毛巾擦过他的脸,可能给他带去舒适感了,他的脸色很详和,嘴边更是挂着一抹似有又无的微笑。温俐书在心里呢喃着,明明笑起来这么好看,为什么总要老是板着脸呢。忽然想起,他刚才说过的那些伤人话,她在小声的自言自语:“宋虔丞,你是不是就仗着我爱你,才这般有恃无恐,你对我这么狠,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会很疼的。”她微微一叹,继续帮他擦着脸,心里想着他的不好,连带手中的动作也加大了几分。毛巾一擦过他的脸,他当即不适的抬起手去拨开,温俐书连忙放轻手,他这才没有反抗。不久后,她打算去卫生间再给他换条新的毛巾。收回手,刚准备要站起来,宋虔丞却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下来,抱至怀中。他身上的酒味,吸进她的鼻腔,压抑了一晚上的人儿,心头偏酸的说:“宋虔丞,你刚才不是嫌我脏吗?”也不知道他有几分清醒,在她的质问声下,宋虔丞抓起她的右手,极其认真的端详着。要命的是,宋虔丞全程都没有睁开过眼睛,他是闭着眼盯着她的手看了数秒,之后就没有其他动作了。就在温俐书以为就这样当是回应她时,宋虔丞却又突然出声:“没脏,很干净啊。”温俐书真觉得自己疯了,她竟跟一只醉猫去探讨这种问题,真是其傻无比。温俐书想要推开他,宋虔丞非但不配合,还将一条腿压过来,手脚并用的将她控制住。温俐书被迫困在他怀里,根本无法动弹,她无奈的叹气,原来喝酒的男人是这么折腾人。两人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躺了一个小时,温俐书困的不行,但完全不敢睡进去。她有自知之明,宋虔丞是喝醉了才会允许她来这,还会这样抱着她,可明天等他酒醒了,发现她在他旁边,估计她得死得惨不忍睹。温俐书不敢往下想了,他那些难听的话,每一回都让她心痛好久。她小幅度的挪动着身体,以极慢的动作,一点一点远离他,几经艰辛,才最终顺利的回到了地面。温俐书站在地上,动了动酸疼的脖子,后伸手给他掖掖被子。在离开之前,她贪恋的多看了他两眼,几个眼眸之后,才恋恋不舍的站直身体准备离去。可就在此时,宋虔丞突然发出了一句灵魂拷问:“你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我?”温俐书闻言身体一震,缓慢的转过身来,看向他这边,宋虔丞还是闭着眼睛,刚才那一句只是梦呓。他皱着眉头,带着痛苦,再道:“我找你三天了,你都去了哪里?你太狠了,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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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一句,温俐书瞬间流出泪来。她当年有多狠,爱他就有多深。可一切都回不去了。……第二天,宋虔丞醒来时,第一时间头疼的捂着额头。缓了一会儿,他坐起来,身上盖着的被子随即滑下。他靠在床头呆了一会儿,昨晚喝太醉了,他已回想不起来,是怎么回来的,不过按照往常,肯定是翁然把他安置妥当的。过了会,他掀开被子下床,手指一碰到被子,就发现了上面有一根青丝。他眸子一沉,捡起头发看了看,长度跟温俐书的的头发接近。所以,温俐书昨晚来过这里。他努力的回想了一遍,终是没有在脑海里找到一点的碎片。他下床,套上浴袍,烟瘾忽地发作,他走到了阳台处,打算抽一根。往阳台栏杆前面一站,他往烟盒掏了一根烟,拿过打火机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低眸往楼下的花园一看,就见温俐书在下边淋花。她今天没化妆,穿了一身改良汉服,乍眼一看,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可一想起她跟魏霆先那个视频,他又膈应的难受,以致他握着栏杆的大掌,在寸寸抓紧。温俐书给植物浇过水,便蹲下来把龙头关上。完事后,她拍拍自己的双手准备进屋。迈开腿时,她一时的心血来潮,忽地往楼上的阳台方向一看。如果她早知道宋虔丞就站在那里抽烟,她一定不会抬头看过去的。可偏偏,两人就是这般心有灵犀,她抬头时,他又低眸望着。两人的目光对在了一起,仅是一个对视,就弄得她方寸大乱,她立即收回目光,步伐错乱的往屋里走。……宋虔丞梳洗过后,方才下楼,温俐书那时坐在客厅里看书,见他下来了,她迅速将书合上,摆回到桌面上,端正的坐着。宋虔丞坐到了沙发,温俐书坐着没动,也没跟他打招呼。宋虔丞心中稍有不满,出声:“你是化石吗?见了面也不知道打招呼。”随着他的话,温俐书才将嘴唇一启:“宋总早。”那三个字,又惹得他无名火翻倍,她倒是叫的顺口啊,天天一个宋总的喊。他头疼,使唤:“给我倒杯水来。”温俐书听话的站起来,走去餐厅倒水。不一会儿,她端着一杯水出来,摆到了他右侧的边桌上。宋虔丞伸手接过,喝了半杯下去,才问:“昨晚谁送我回来的?”温俐书如实回:“是翁然。”“也是他送我上房间的?”他审视的目光投过来。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温俐书心慌慌起来,“是的,也是翁然。”宋虔丞心中呵呵了,试问翁然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长的头发。见她在说谎,他不快活的质问:“你就凭由我被一个男人剥了?”温俐书一下语结,最后不得不说:“是翁然扶你回房间的,被子是我盖的,翁然他没看到。”她婉转的解释着,但宋虔丞却突然话锋一转:“所以,你就趁我喝醉,占我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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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椰,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般别扭。温俐书心中愤慨不已,话说,到底是谁占谁便宜?她握起粉拳,这人太可恶了。算了算了,他是爷,在这里他说了算。温俐书咽下不满,平静的回话:“我没占你便宜,我就是看你喝醉了,挺难受的,就弄了条毛巾,帮你擦了擦脸。”宋虔丞一声冷哼:“收起你那些小聪明,别以为你巧施小手段,就可以弥补你犯下的过错,我不是不向你追究,只是暂时还没想好怎么收拾你。”宋虔丞非但没有感谢她的照顾,还对她一通指责,温俐书不痛快,心沉沉的接了一声:“哦。”就此终结了话题,宋虔丞改而硬绷绷的吩咐:“去煮早餐。”温俐书转身,就往厨房方向走去。去到厨房,她烧了一锅水,站在橱柜前面,盯着锅里的水在看。那水从最初的平静,再到慢慢的起泡,之后变成沸腾,冒出了大量的水蒸气,最后熏了她的眼。她真不想哭的,可她就是没忍住。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一大早的,她啥也没做,他一下来就对她一通数落。丝丝缕缕的委屈爬上心头,弄到泪线失控。她抬手抹了抹眼泪,再把面条放进锅里。与此同时,宋虔丞那一道十足反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这是对我有多大的意见,整天就知道哭。”温俐书回头,宋虔丞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眸中有烈火。她的负面情绪泛滥着,一时憋不住,就弱弱的说:“我对你没有意见,我只是受不了你胡乱骂人。”说完,她转过身去,拿起一双筷子去捣弄锅里的面条,开始无视他。宋虔丞怒火滔天,握紧拳头转身,大步离开了别墅。温俐书抿紧嘴唇,把火给关了,最后蹲在了地面,抱着自己的双腿,低声抽泣着。……早上的不欢而散之后,宋虔丞连着两天都没有回来。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温俐书在家里越等越没底,眼看这一周就要过完了,可她的护照还没有到手。温俐书在家里坐立不安,没办法之下,只好打电话给翁然求助。“翁然,你们宋总今天在公司吗?”“在的,温小姐是有事情要找他吗?”翁然问。温俐书不废话,直接道明:“他拿了我的护照,我想要回来,但他不同意,我在想怎样才能要回?”她跟宋虔丞分开了两年,已看不透他的心,但翁然却不同,是宋虔丞的左膀右臂,总能恰到好处的摸准宋虔丞的心思。知晓温俐书是向他讨教的意图后,翁然委婉说:“这个还得看宋总的心情,我也无能为力,不过,宋总今天没有吃早饭,如果你能给他送点吃的来,他心情该会不错吧。”翁然并未保证这条方法一定可行,但,宋虔丞的心情好了,自然就好说话,那护照的事就有的谈了。温俐书想了想,觉得翁然的话言之有理,便说:“好的,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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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之后,温俐书转头,看看不远处的古典落地钟。时间已过了十点,如果她真要送吃的,那准备午饭也就差不多了。她权衡了下,为了拿回护照,终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决定亲手给他煮一顿饭,但愿他看到她的心意之后,便不再为难她。既然这顿饭是带着目的而烹饪的,自然不可以敷衍了事。她点开了搜索引擎,在网络上做了些功课,最后特意学习了一款精美的日式便当。温俐书挑了一个难度不大的熊猫饭团,所需要的材料也很简单,紫菜加米饭,很好驾驭,她这种手残党也能轻松搞定。她翻了翻网上的学习成果,大多数都没有翻车,而且卖相极好,就算味道不怎么样,但看着这可爱的饭团,也会让宋虔丞赏心悦目一些。把教程捋了一遍过后,温俐书就从沙发站起来,走到厨房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较为精致的饭盒。接着,她便按照网上所教的,从淘米到煮饭,再到准备配料,都依足教程的步骤来走。前后花了一个小时,一个长相可爱的熊猫饭团就被她捏出来了,她摆在饭盒里,忽然有些不想送给宋虔丞了。这熊猫饭团太可爱,她都舍不得吃下去,但一想到护照,她终是狠下心来,继续去捏第二个。估算着宋虔丞的饭量,温俐书就捏了五个,再配一些小西红柿,还有一些配菜,一个纯手工做的健康便当就完成了。温俐书将饭盒上盖,后装进袋子里,抬起手表看了眼,现在赶过去,刚好是宋虔丞吃午饭的时间。温俐书赶紧的回房间换了一身服装,再提着便当出门,可刚踏出别墅大门,就遇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杜姨。杜姨这几天都没有出现,不晓得去哪里了。见温俐书站在门口,杜姨还是那种冷淡语气:“少夫人。”温俐书淡笑着,回以一句问好:“杜姨。”点到即止的问候,到此就结束,温俐书跟杜姨一进一出,不再过问对方的去处,但,中间还是横生插曲了。当两人来近时,也不知道是她的饭盒撞到了杜姨手上的物品,还是杜姨撞到了她的,反正擦肩而过,两人的手就撞上了,以到手中的物品就飞得出来。温俐书反应快,连忙握紧袋子的耳朵,才免于将饭盒摔到地上。可她的没摔的,杜姨手中的物品就遭殃了。她的袋子直接掉到地上,里头的物品哗啦的洒了一地。温俐书本能的附上一句:“抱歉。”杜姨沉着脸,明显不快了,但嘴上没说,违心说:“不碍事。”温俐书将目光投向地上的物品,地面上有几本相册,有些翻开了,刚好可以看到上方的照片,是宋虔丞跟顾立薇的合影。说真的,还挺般配的。温俐书快速的扫了一圈,杜姨就匆忙的蹲下来,将相册合上,不让她再多看一眼。温俐书有自知之明,不想自讨没趣,便收回目光,离开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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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家门,温俐书是搭乘计程车,抵达宋虔丞的公司。他在这边开设的新公司,主要经营金融投资。地址是翁然私下给的,免得前台问长问短,温俐书在下了计程车之后,第一时间给翁然打去电话联系。翁然热情高涨的从楼上来到大门口接她,见到她手中那个漂亮的便当袋子,便淡笑着说:“宋总前不久才说肚子饿了,你现在上去给他送饭,他一定很高兴。”温俐书心里一乐,有点期待宋虔丞看到这饭团的表情。“走吧,我带你上去。”翁然提议。温俐书点点头,动身随翁然往大堂方向走去,可脚步刚动,办公楼的大堂入口就出现了一位靓丽的女人。棕色的长卷发,白色修身连衣裙,本是身材高挑的她,再配上一双恨天高,显得那双腿极其的抢眼。如此夺目,温俐书想见不到都难。她认得,那人便是顾立薇。温俐书跟翁然是站在大门外的侧面位置,顾立薇并没有看到他们俩,但温俐书却看得很清楚,顾立薇手中提着保温盒,九成是来给宋虔丞送吃的。这下场面尴尬了,宋虔丞就一张嘴,现有两个人给他送午饭,这该如何处理。翁然头疼的皱着眉,神情焦急。温俐书倒是坦然,记得那一晚,宋虔丞推了两人的晚饭,去找顾立薇的那一刻,她就输得一败涂地了。她跟顾立薇又怎么会有可比性,不想让翁然难做,温俐书主动出声:“你带我去会议室等他吧,等他把吃完午饭,你再跟他说我来了。”当下,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按着温俐书所说的来办。两人动身进到办公楼大堂,有翁然的打点,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电梯间。在等电梯时,翁然特意留意了温俐书的脸色,她虽一句话都没说,但那失落的眼神,已经她的内心出卖了。从翁然得知温俐书要来公司后,他就一直瞒着宋虔丞,本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可现在却被顾立薇截胡了,害翁然对温俐书产生了歉意。此时,电梯来了。翁然摁住了电梯按钮,让温俐书先入内。电梯一路高速运行,直达了办公楼的顶层。出去后,温俐书故意不去看宋虔丞的办公室方向,她怕只看一眼,心疼又会跑出来。她就直挺挺的走着,目不斜视的盯着走道在看。翁然将她安置在顶层的一间会议室里,他歉意道:“抱歉,我不知道顾小姐今天也会过来,只能委屈你先在这里等等了,我给你去泡杯喝的,你是想喝咖啡还是奶茶?”温俐书很和气说:“开水就好了。”翁然点头,“我马上就给你倒一杯。”翁然转身离开了会议室给她去斟水,温俐书安静的坐着,盯着桌面上的那个便当袋子。她用心烹饪的午饭,就这样被打进冷宫,心头有丁点的遗憾。收回目光,温俐书抬头打量着会议室的装潢。此时,外头的走道却传来了一道听着极其烦躁的女人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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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死了,那个女人又来了。”会议室的门是打开的,可以清晰的听到外面的声音。温俐书拧头看向大门方向,就见有两位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手捧着文件,从会议室门口经过。这顶层是宋虔丞的办公区域,可以猜到这两女人的身份,该是宋虔丞的秘书。听着女人的抱怨,温俐书心一沉,在想该不会是在说她吧?温俐书所坐的位置,靠在角落里,两女人并未发现她的存在,继续肆无忌惮的聊着八卦。“我看那女人就烦,大摇大摆走进宋总的办公室,神气的很,还真当这里是她的家了。”女人嗤之以鼻的说着。听到这一句,温俐书才缓下心来,她们讨论的对象,并不是她,而是顾立薇。“你小声点啊,以她现在这种得宠程度,日后极大可能是我们的老板娘,要是被顾小姐听到,等她一上位,第一个给你发辞退大信封”。”“我才不怕哩,东家不打打西家,我才不伺候她这种目中无人的坏脾气。”女人的声音带着浓浓不满,继续数落着,“你还记得上一回吧,宋总不就是随口夸了夸我的新发型好看,结果那女人就吃醋了,假公济私的差遣我去仓库,做了一天的苦力。”另一女人安慰:“你看开点吧,妒忌心重的女人就是那样。”“我就不明白了,宋总到底喜欢她什么,上回她说肚子疼,宋总紧张兮兮的让我去给她买药,之后还亲自背她去停车场,你说吧,那女人看着也就是个花瓶,怎么就勾住了宋总的心。”“那还能是啥呀,男人嘛,温柔些多吹点枕头风,命都愿意给你。”“嗬,那看来这女人某些功夫真是了得啊。”……两女人渐行渐远,谈话声也渐渐听不清楚了,但温俐书却接收到了谈话里的重点。她的双手默默的捏紧了自己的大腿。原来还是会吃醋的。宋虔丞待顾立薇可真好啊,还亲自背她去停车场。脑袋想起了两年前的某个雨夜,街道积了水,宋虔丞背她回家时的场景。他那晚一路背着她,她撑着雨伞,问他:“累不累?”宋虔丞扬笑,“不累,可以背一辈子。”她当时心里甜,就撒娇说:“那你以后只能背我一个人。”宋虔丞当时回的笃定,说:“好。”往事如风,一吹就散,所有的诺言都在那场变故中散了。神游着,翁然回来了。他给她端了一杯水进来,提醒着:“这水有点烫,你一会喝的时候要小心点,别烫着了。”翁然将杯子摆到了桌面,推到了温俐书的前面。温俐书循例说:“谢谢。”翁然怕她闷了,又从不远处的书架上,给她拿了几本公司的月刊,摆在了她这边,“这是我们公司的内部杂志,你要是无聊,可以看看这个。”温俐书将视线投向那几本书上,她发现翁然这人精的很,知道她想要看什么,所以,挑的那几本月刊,都是费了心思,封面全都有宋虔丞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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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来,翁然待她足够有人情味的,温俐书尤为感谢,就兴起问:“翁然,你吃午饭了吗?”她用眼神指引着桌面上的那一份便当,“要不要把这个吃了?”翁然才没那么不通气,要是让宋虔丞知道,他把温俐书的爱心午饭给吃了,他的年终奖九成要打水漂了。翁然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下去随便吃点就行。”温俐书淡声:“那你快去吧,饿肚子不好。”翁然笑笑,后离开了会议室。温俐书坐在会议室里,闲来没事就翻开着那几本的期刊在看。不得不说,宋虔丞在工作场合的样子,相当魅力四射,她很肤浅的一页一页的翻着期刊,上放一个文字都没看,只是在看宋虔丞的照片。看得正入神,门口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唤。“夫人,你怎么来了?”温俐书闻声抬起头来,一位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手里捧着一碗泡面,出现在会议室的门口。那是宋虔丞的司机,跟温俐书有见过几回。他似乎对她会出现在公司颇为惊讶,处于问号脸中。听到“夫人”这一称谓,温俐书连忙把手指放在嘴边,给他做了一个“嘘”的发音,小声说:“在这里别这么喊我。”司机恍然大悟,道歉:“是我疏忽了。”司机端着方便面走进来,把泡面放在了桌面,后问她:“宋总知道你来了吗?需要我给你通报吗?”温俐书摇头,“不用了,他现在有事在忙,我在这等他就好。”看到司机的那一碗泡面,怪可怜的,温俐书将那个便当递给他,“刘司机,这个午饭给你吃吧。”司机一开始也是婉拒的:“这怎么行,那是你的午饭啊。”为了让司机吃得放心,温俐书找了个说词:“早上吃太饱,现吃不下了。”司机就是个直男,不像翁然那般通透,听到温俐书说饱了,就当真了,加之,他也不想吃泡面,最终便点点头说:“谢谢夫人。”最后那两个字,是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的。司机将泡面摆一边去,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直接把饭盒给打开了。看到了那几只可爱的熊猫后,司机的眼睛愣住,啧啧的感叹:“这也太好看了吧,要是让我家闺女看到,一定很高兴。”司机舍不得吃,掏出手机来,对着便当拍了几张照片,还问:“夫人,这是怎么做的呀?您教教我,等我晚上回去也给我闺女做几个。”温俐书其实也是半桶水,但见司机这般热情高涨,不忍拂了他的热情,就依着网络所教的步骤,一步步的跟他说了一遍。司机一看就是女儿奴,一边听着,一边拿着手机,认真的把步骤记录好。搞明白后,司机跟中了【创建和谐家园】一样开心,一句句的朝她夸:“夫人,你真是人美心善,而且还心灵手巧,能做出这么美的便当,宋总能娶到你真是福气极了。”温俐书笑而不语,而就在此时,二人的身后方突传来沉稳的男声:“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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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那一道熟悉的声音,温俐书跟司机都吃了一惊,并意识到是宋虔丞来了。两人顿时将脸上的笑意收住,同步的一回头。也不知道宋虔丞来多久了,现就依靠在会议室的大门口。司机一见宋虔丞来了,立刻从椅子上站起,问了一声好后,就左手端着饭盒,右手拿着泡面,走着离开会议室。司机越过他时,宋虔丞特意的往那个饭盒看了眼。那饭盒没有盖子,可以看到里面的可爱饭团,而且他认得,这是放在他家厨房的饭盒。宋虔丞若有所思的将眸子微微眯起,后多了一丝困惑。温俐书亲手煮了午饭,已送到他的公司,最后竟是送给了司机。这女人的脑袋,怕是被驴踢坏了吧?宋虔丞不痛快的往里走去,走了几步又转身,用脚把会议室大门给勾上了。“咔咔”的两声反锁声,在这大而空旷的会议室显得特别的清晰。宋虔丞把门锁好后,就动身朝她过来。温俐书心底一飘,没底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宋虔丞单手插袋的站在她身前,他本就比温俐书要高整整一个头,现这种面对面的站姿,令他的气势更逼人,蓦地让她心发慌。温俐书一手搭在会议桌的桌面,紧张的用力抓紧着桌子边缘。宋虔丞将她的胆怯收尽眼里,再次问:“你过来做什么啊?”她避重就轻的回:“我来找你的。”“来找我,还是找我的司机?”宋虔丞伸手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下,抬头望着她,“用些小恩小惠去贿赂我的司机,你想干嘛?”温俐书抿了抿嘴唇,觉得他刚才那番话并不能乱回答,她斟酌了一下,回了一句特别虚假的:“我当然是来找你的,你都两天没回家了,我挺担心你的。”宋虔丞在心里发笑,温俐书还是真是敢讲,连“担心”二字都搬出来了,他故意问:“那你是用什么身份来担心我?”温俐书不想惹恼他,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她小心翼翼的回:“你想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了,我都听你的。”她的话很讨喜,惹得宋虔丞眉间有丝许舒缓,他望了她数秒,顿了顿才说:“这么低声下气干嘛?这可不像你呀?”漂亮的话,谁不会说,既然他喜欢听,那她就使劲说。温俐书豁出去了,就说:“我是怕你在外面找了一个比我听话,又比我省心的,担心你会一年半载都不会回去了。”“你哪是怕我。”两人破天荒的闲聊着,宋虔丞往口袋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你是怕我不还你护照才对吧。”温俐书说不过他,但他所说的事情,确是她来找他的初衷。她怕自己否认了,宋虔丞会顺着杆往下,真的不还给她了。为了安全起见,她终是没有出声。她左右手紧握着,垂着脑袋的站着。宋虔丞吸了两口咽后,悠悠开声吩咐:“过来。”温俐书听话的挪开步伐,挪到他身边站着。宋虔丞用手掌拍拍自己大腿,示意她坐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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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俐书心中挺扭捏的,但一想到护照还在他手,只能硬着头皮的照办。往下一坐,宋虔丞用单手扣着她的腰。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距离又近,视线难免有所交流。宋虔丞一手抱着她,一手执烟,还眼定定的望着她,身上流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压迫感。温俐书偏怂,跟他耍耍嘴皮子功夫还行,但真是目光上的较劲,她真的弄不过他。她心虚了,不敢跟他对视,只能低下头来,视线盯着他衣服上的扣子在看。腰间的力量忽然收紧,他不满的命令:“抬起头来。”温俐书乖乖的照做,可脑袋一抬起,那个可恶的男人,竟然从嘴巴里吐出了一口白烟,直接熏在了她的脸上。那烟呛的很,温俐书赶紧的拧开脖子逃避,还咳了两声。等烟雾散尽之后,她才回头看向那个捉弄她的男人。宋虔丞脸上满是痞气,也因成功捉弄她,而一脸畅怀。温俐书其实挺讨厌他老是拿二手烟熏她,她颇有怨言,但确实是敢怒而不敢言。宋虔丞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见温俐书没有一丝责怪他,还调侃:“哟,脾气这么好啊,你那些怒火呢?”温俐书在心里骂天骂地,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平静。没听到她的反驳,宋虔丞也没了继续调侃下去的兴致。他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腰,问:“你到底什么意思?明明是你自己跑过来的,现又板着脸不说话,刚才不是跟司机挺能聊的吗,现在又不出声,难道是等我来哄你吗?”等他哄?温俐书表示无福消受。看他心情不错,温俐书试着询问:“你两天没回来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宋虔丞冷声:“我回去干嘛?一回去就被你气个半死。”温俐书低眉顺眼的,“那我以后听话一些。”“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是有多假吗?”宋虔丞将眸子一眯,戳破她的谎言,“就为了个护照,至于要这般委曲求全?”温俐书已经疯狂讨好了,但宋虔丞还是油盐不进。她放弃了,泄气的不再伪装,原形毕露道:“那你什么时候才肯还我护照嘛?”“瞧瞧,狐狸还是露出尾巴了吧。”宋虔丞早就猜到,“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关心我。”温俐书视线乱飘,不说话。想起司机刚拿走的午饭,宋虔丞的怨气还挺重的。他说:“明知道我没有吃饭,还要把午饭让给别人吃,就你这种眼见力,还想问我拿护照,我能留你一个全尸就已经不错了。”温俐书将嘴巴一扁,“你不是已经跟顾立薇吃了吗?我若不识风趣的把午饭送进去,你一张嘴巴能吃得完吗?”这敢请还是替他贴心考虑了,宋虔丞瞪她,偏恼火说:“你还是赶紧回家待着,我看到你这个蠢笨的样子就烦心。”说的好好的,结果又被他骂了一通。走就走,不过一场来了,总不能毫无收获。温俐书抬眸,壮着胆子问:“那你晚上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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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问完之后,会议室就陷入了安静。对望着,宋虔丞学她刚才那样,沉默的不说话。直觉告诉她,宋虔丞是故意的在装深沉。他这个人,足够坏的,就是要看她难堪。温俐书心里急,他要是不回来,她的护照就真的没戏了,反正今天已经虚伪了无数回,那就不差再来一次。温俐书找了找情绪,下一秒,就把会议室当作片场,而宋虔丞则是这一场跟她搭戏的对手。末了,她朝他投去哀求的目光,可怜巴巴道:“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连个跟我说话的人也没有,其实挺可怜的。”温俐书偷偷的瞄了宋虔丞一眼,他貌似挺喜欢她示弱的一面,她见此,眼神再柔了几分,请求:“你就回来一晚,好不好?”她极力的表演,宋虔丞终于有小小的回应了,他沉声回她,“看心情。”他抬手拍拍她的臀,示意她起来,温俐书连忙站起,不敢有所迟疑。宋虔丞抬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方才从椅子上起来。双脚站到地面,温俐书还站在原地没动,且用很深的眼神望着他。宋虔丞嘴角一勾,说的隔外直白:“看【创建和谐家园】嘛?舍不得我啊?”她是舍不得护照好吗?温俐书扭捏了两秒,小声道:“你晚上记得要回来哦。”说完,温俐书脚底抹油似的溜出了会议室。把门打开后,她一走出过道,就碰上了迎面就跟走着过来的顾立薇。毫无征兆的碰面,顾立薇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但很快又用她那张高傲的脸,将真实情绪给隐藏起来。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顾立薇向来嚣张跋扈,自然对温俐书的出现存在不满。温俐书却心境平和,保持着脸色不改,也没跟她有任何的打招呼。顾立薇用一副敌意的眼神,将她上下打量着,直致宋虔丞从会议室里出来,她又瞬间变脸,一下绽放着甜甜微笑。“丞哥,原来你在这里啊。”顾立薇欢快的走到宋虔丞身边,亲密的挽着他的手臂,嘟哝着:“你怎么跑来会议室了,这饭都凉了,我找你很久了。”宋虔丞点点头,后跟温俐书看一眼,沉声:“回去吧。”温俐书加快脚步离开,脑袋却一直回荡着顾立薇跟宋虔丞那亲密的模样,不想承认,但她就是吃味了,愁人。等温俐书离开后,顾立薇那乔装出来的大度,有些许的崩塌,她心有不甘的问:“丞哥,你怎么又跟她在一起了?”宋虔丞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臂,往办公室走去,只留给她一句:“这有什么问题?”一语堵得顾立薇无话可说,宋虔丞要跟谁在一起,她确实是无权过问。顾立薇望着宋虔丞的背影,憋火的一跺脚,心里憋闷的很。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追着他跑,可宋虔丞却对她没有一丝眷恋。全公司的人都以为他们两人在一起,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根本就走不进他心里。她用力的抿着嘴唇,心难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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