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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父皇!”玉娴猛的开口喊他,声音哀哀的恳求道:“父皇,女儿刚刚所求赐婚之事……”
“朕会考虑的。”皇帝深吸一口气,道。
“多谢父皇!多谢父皇!”玉娴闻言大喜过望,觉得皇帝这就算是亲口答应自己了。当下高兴的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皇帝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
四面透风的长廊上,贺龄君领着个小宫女站在宫灯底下,一边跺脚一边朝着掌心吹气,贺龄君兴致勃勃的道:“待会儿回去就吃铜锅子吧,多准备一些羊肉,牛肉……”
小翠无情的浇灭了她的幻想:“公主,您得了吧!太医说了,您头上的伤还没好全呢,这一个月内都是不能吃羊肉的!羊肉是发物,您就忍一忍吧!”
贺龄君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变成了哀怨:“啊?还得等啊,那算了……”
神情无比的失望。
皇帝轻轻咳嗽一声,走过去沉声问道:“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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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做好事不留名的苏世子
“什么?”贺龄君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给问的怔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是说她头上的伤,当下笑盈盈的摇头:“早就不疼了,父皇别担心。”
这个女儿永远这么贴心,做事情总怕给别人招惹麻烦,自己有了委屈却从不讲。
一时之间,皇帝又是心疼,又是骄傲。
当下点点头,父女俩转身向外走去,皇帝一边走,一边问她:“对于护国公世子苏晏,龄君怎么看?“
“苏世子出身世家,为人光明磊落,外貌出众,一表人才。”
贺龄君回想着这一路苏世子护送她回京的情形,想到同乘一骑,这人的克制与维护,当下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来。
皇帝看着这明媚的笑容,自己也笑了:“朕打算给你与苏晏赐婚,你可同意?”
“父皇做主吧,女儿没有意见。”贺龄君大大方方的回答道。
“朕知道了。”皇帝点点头。
……
隔天,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
皇帝将六公主贺龄君赐婚给护国公世子苏晏,圣旨一大早就送到了护国公府。
前朝后宫,还有整个上京,都炸了。
然而更炸裂的是,昨天夜里,护国公世子苏晏,与骠骑将/军樊乐,在皇宫外头不远处的一处空旷街头上打架斗殴,十分激烈,骠骑将/军樊乐被苏世子打断肋骨四根,胳膊也脱臼了,伤势十分严重。
一大早,樊乐的父亲樊章,樊老大将/军便用一副担架抬着儿子入宫,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告状护国公世子苏晏,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颤颤巍巍的跪在养心殿光滑可鉴的地上哭诉道:“求陛下为小儿做主啊!微臣三代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而小儿却无缘无故被人打成这幅模样,实在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说着,嚎啕大哭,悲恸不已。
皇帝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担架上,那上面躺着个浑身密密麻麻包裹了绷带的人,只露出一张猪头一样的脸来,勉强能够看清楚是樊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帝皱着眉头,看向大殿另一边的苏晏。
苏晏今日穿着一身墨青色杭绸官袍,腰间挂着一枚玉坠,瘦瘦高高,身形挺拔,鹤立鸡群一般的站在一帮老臣中间,一张脸儿白皙俊美的不像话。
听了皇帝的问话,苏晏步行出列,看了一眼担架上缠满绷带的樊乐,平静开口:“回陛下,人的确是微臣打的。”
“你终于承认了!”樊章松了一口气,用一种怨恨的目光瞪了苏晏一眼,回头就向皇帝哭诉:“陛下!求您为老臣做主,严惩这个伤害了小儿的登徒浪子!”
“可是,是他自己要求我打的。”苏晏一脸不明所以的看向樊章,似乎十分的不理解:“下官这是做好事啊,樊老将/军怎么能不领情呢?”
百官:“……”
皇帝:“……”
樊章像是一口气噎着了,顿时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旁边大臣生怕他咳死了,连忙帮着顺气拍背,好不容易咳嗽止,樊章再一次嚎啕大哭:“陛下!这是羞辱啊!老臣三代为国为民,却要被一个黄口小儿如此羞辱!下官不活了!”
说完,猛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扑,打算来个血溅朝堂。
“樊老将/军!不可!不可啊!”朝臣们顿时便慌了,纷纷扑上来阻拦。
樊章年纪大了,再加上他只是用此行为来威胁皇帝,并不是真心想要寻死,所以就被拦下来了。
但是他依旧的嚎啕大哭,声声凄惨。
朝臣们顿时便将不满的目光看向苏晏,从前这位护国公世子很是彬彬有礼啊?今日怎么这么过分呢?
“苏晏。”头顶上皇帝终于开了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陛下,是这样的。”苏晏抱拳回禀道:“昨日护送两位公主平安回宫以后,樊乐将/军便要与微臣比试武功,并且提前言明,绝对不会心慈手软,那微臣就只好拼尽全力,满足樊乐将/军的心愿喽。”
“那你也不能下如此重的手啊。”朝臣们议论纷纷:“点到即止即可啊。”
苏晏闻言咧嘴一笑,漆黑的眼睛,雪白的牙齿,晃的大殿上的朝臣们都忘记了在责问什么:“诸位大人,微臣是在帮助樊乐将/军啊!”
他口口声声自己是在帮忙,弄的众人一片糊涂,而樊章则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还企图再次撞柱子,一时之间,大殿之内闹哄哄的。
皇帝心烦不已。
他早上才刚刚下旨为苏晏赐婚,他就干出这种事情来,还当堂羞辱三代元老樊章,实在是太过分了。
“苏晏……”他缓缓开口,正要问责。
外头却有一个宫人举着一本奏章从外头走了进来,跪下来禀报道:“陛下!六公主有本启奏,她说,苏世子与樊乐将/军打架斗殴的事情,她知道原因。”
这件事居然与六公主贺龄君有关系?
众臣都愣了一下。
就连嚎啕大哭的樊章老将/军哭声都停了下来,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皇帝惊讶的看了一眼小太监,当即开口:“拿上来吧。”
很快,那奏章便递到了皇帝眼前。
文武百官全都盯着皇帝的神情,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神情从平静,变得震惊,最后又变得脸色铁青。
兵部尚书陈大人与礼部尚书张大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后全都怜悯的看向护国公世子苏晏。
太可惜了,才华出众的年轻人,才刚刚得到皇帝重用,得了赐婚,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却又失去了圣心,这一切都要失去了。
怪只怪他实在是太心狠手辣,居然招惹了樊乐,樊家是那么好招惹的么?
樊章老将/军可是三代元老,还有这寻死觅活的本事,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敢得罪他家的。
苏晏这是,捅了马蜂窝呀!
就算他得了赐婚又怎么样?很快这赐婚便要取消了!皇帝震怒之下,说不定还要重重处罚护国公府呢。
众臣等着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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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告状的反而成了被告的
只听‘啪’的一声,皇帝重重的将手里面的奏本摔在御案子上,目光森然的瞪向樊乐:“朕派你去万佛山接两位公主回京,你居然暗中安排了刺客袭击?樊乐!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震惊四座。
众臣脑子里都是嗡的一声。
樊乐,在接公主回京的途中,安排了刺客袭击?天哪!他为什么要这么干?这么干能得到什么?
众臣心里面有无数的疑问。
“陛下!冤枉啊!”樊章连忙开口,却不敢再向刚刚那样寻死觅活,嚎啕大哭了:“这是污蔑!微臣的儿子绝对不会对公主不敬啊……”
樊乐也再顾不得装死了,挣扎着从担架上爬下来,冲着皇帝叩首,磕磕巴巴的开口道:“陛,陛下,微臣不敢……”
话音刚落,皇帝便拿起奏章狠狠的砸落在他那颗猪头上,声音森然:“你不敢?你收买了江湖高手,暗中刺杀公主,妄图来个英雄救美,只可惜布局不周,差点就让公主遇险,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有证据,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如何狡辩!”
樊乐本就被揍的浑身是伤,皇帝扔来的奏章砸在他脸上,顿时便鼻血喷涌,满脸刺痛,他整个人都向后跌坐在地上,心神巨荡,满心惊恐。
这些事情他做的隐秘至极,贺龄君是怎么知道的?居然还拿到了证据!天哪……
“陛下,微臣,微臣……”
他重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与他父亲樊章一起跪地求饶,可是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父子冷笑:“说啊,朕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何话要说!”
大殿上静悄悄的。
众臣鸦雀无声,全都震惊无比的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有料到刚刚就要被问罪的护国公世子苏晏安好无损,反而来告状的樊乐父子,被告了。
这可太出乎意料了。
皇帝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苏晏,脸上的怒火稍稍缓和:“昨天晚上,你实在不应该手下留情的,人家既然要求了,你就应该满足嘛!”
苏晏立刻躬身回答:“陛下教训的是,微臣记住了。”
跪在地上的樊乐父子一脸屈辱,那样子就好像有人活生生往他们脸上甩了几百巴掌。
还是苏晏甩的!
“陛下,微臣教子不严,让他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微臣愿意替他受罚,只求陛下能够看在微臣只有这一个儿子的份上,饶他一命。“樊章到底捡起了那奏章,只看一眼就脸色大变,再也不敢反驳什么,只低头认错。
皇帝阴沉着脸色,看了一眼这位三句话不离三朝元老的臣子,又看看一旁猪头样的樊乐,心里面烦躁不已,一点也不想看见他们。
“传朕旨意,樊乐居心叵测,谋害当朝公主,夺去将/军之职,当堂重责五十庭杖!”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幸而公主无事,公主若是出事,朕定摘了你们全家脑袋!”
樊乐一听,立刻满脸绝望,他已经被苏晏暴打了一顿啊,再打五十大板,会死人的啊!
然而他的父亲樊章已经飞快的接旨谢恩:“微臣领旨,多谢陛下开恩。”
只要不是当殿赐死,一切就都还有余地。
禁军上前,架着浑身绷带,肿如猪头的樊乐出了大殿。
很快,外头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打板子声,以及樊乐的哀嚎声。
满朝文武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一个个心有戚戚然。
樊章心痛如刀绞,但却一点也不敢表露,这位刚刚还嚣张跋扈,企图当殿血溅三尺的老臣,板着脸孔倔强的站在那儿,一瞬间仿佛苍老了数岁。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五十板子打完。
一身血水将白色绷带全部浸染成红色,奄奄一息的樊乐被禁军又抬了回来,还扔回到刚刚的担架上面。
皇帝看了他一眼,幽幽开口:“你要感谢苏晏,若非他提前已经暴打了你一顿,朕今日非得剥你一层皮不可。”
现在他这幅样子,与剥掉一层皮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