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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逐渐安定，只剩下一片冰凉。
沈菁自虐够了，脱湿衣服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干净的衣服。
她舒了口气，没有犹豫就拉开了浴室门，赤身果体地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一片昏暗，沈菁走到衣柜前，准备找两件顾涟的衣服先穿。
她一边找衣服，脑子里又窜出秦正宸那张事不关己的脸，忍不住开始低声咒骂。
“秦家人脑子都有病，怎么身体没病，就应该有遗传性绝症才对。”
“狗男人，最好明天就破产！”
她越骂越舒心，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多出来的一抹呼吸。
男人故意发出一声轻呵。
沈菁一个激灵，动作瞬间僵住，瞪大了眼睛看漆黑的衣柜。
“我要是破产了，你那两套房子也别想跑掉。”
沈菁吞了一口口水，反应过来，立马随后拿了一件衣服往身上套。
转过头，果然看到秦正宸翘着腿在沙发上坐着。
第17章 听说你做了好事
沈菁习惯性在秦正宸面前放低姿态，即便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她也还是走到了秦正宸面前。
所幸，两人之间还有个茶几隔着。
“刚出了我的门，就在外面造谣说我虐待你？”秦正宸微一抬头，凌厉的视线就打了过来。
沈菁下颚绷紧，故作镇定地给秦正宸倒酒，“是误会，可能时间到了徐特助没有续房租，我暂时没地方去就先去了涟姐那里。”
说着，她避开秦正宸的视线，隔着茶几将酒杯递了过去。
秦正宸改变靠着沙发的姿势，手肘压在腿上，身子前倾，一下子就靠近了沈菁不少。
沈菁本能地往后缩，手才刚刚一动，一股强硬的力道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心里慌张，抬头看向秦正宸，“秦总……”
话音未落，秦正宸忽然猛一用力，将沈菁整个人都从茶几对面拽了过去。
眨眼的功夫，沈菁已经被男人拉进了怀里，姿势羞耻地坐在他的腿上。
她身上就穿了一件衬衫，贴得这么近，彼此的体温都能清晰感触到。
秦正宸没做更过火的事，他抱着沈菁，下巴搁在了沈菁的肩膀上。
“听说你做了好事，把我的习惯都告诉李珊了？”
他语气平缓，没有一丝起伏，听不出是喜是怒。
但沈菁跟着他五年，最清楚他的脾气，他这是不高兴的表现，甚至是语气里还有一点警告。
她一动不动，看着对面的茶几，冷静回答：“您胃不好，吃不好饭会影响工作，我交接好手头工作是应该的。”
“那你可真敬业。”秦正宸轻嗤一声，忽然伸手撩开了沈菁的头发。
他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轻轻滑过她被打过的地方。
秦正宸的动作很轻柔，可沈菁却莫名地心慌，总觉得被他抚过的地方都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么敬业，又这么好脾气，连被打了脸都能忍。”他吐字清晰，一一列举，仿佛真的是在夸她，忽然又话锋一转，“你这种类型的女人，卖车卖房，是最吃香的。”
沈菁攥紧了手，不懂他什么意思。
“车卖出去了？”秦正宸又问。
沈菁暗暗深呼吸，回答：“卖了一辆。”
她摸不清秦正宸的意思，询问她的业绩是怎么回事，是怕她过得太好，所以打算再增加点难度？
“才一辆，那点提成够干什么的？”秦正宸语气幽幽，尾调中带着一点奇怪的感觉。
沈菁觉得他的声音就像是一把羽毛，将她浑身上下所有敏感位置都轻轻扫了一遍，她差点控制不住颤抖。
她正茫然，秦正宸伸手勾了勾她的头发，用她的头发刮了刮她的脸颊。
“需要我帮你吗？”
脑子里的那根弦忽然颤了一下。
沈菁眼前仿佛闪过一个熟悉的画面，和现在也差不多，只不过是五年前，那时候她涉世未深，莫名其妙被调进了总裁秘书室。
也不知道是什么契机，她也是被欺负了，秦正宸从天而降，用同样低沉的语气问她。
——需要我帮你吗？
那道声音在耳边窜过，沈菁就浑身一颤，几乎是触电一般地从秦正宸怀里逃了出去。
第18章 让她来给他选新欢
秦正宸本来就是用脚困住沈菁的姿势，她忽然起身，一不注意就被秦正宸给绊倒在地。
她身上那件衬衫只能遮到大腿往上，这么一趴，不该露的就都暴露了。
秦正宸收回腿，靠回沙发上，眼神毫不回避地看，嘴里却不留情。
“这是什么意思，想我帮你，所以提前给我一点甜头？”
沈菁脸上一片滚烫，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正面地半蹲在茶几边上。
“不是……”
“不是？”秦正宸呵了一声，睨了她一眼，“那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不是您的秘书了，只是秦氏集团的普通员工，不应该享受特殊待遇。”沈菁咽了一口口水，干涸的喉咙里挤出声音，一字一顿，“就不麻烦您的好意了。”
秦正宸视线停留在她脸上，从红肿的脸颊一直顺到她有点惨白的唇，骤然又转头，语气不阴不阳。
“那你可真是有骨气。”
沈菁不敢说话，她还没蠢到跟阎王爷正面怼的地步，在秦正宸面前，忍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你刚才说工作交接是吧？”
秦正宸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作弄人的法子。
沈菁忍不住皱眉，十分谨慎地回答：“是，我会把这几年的工作笔记都交给李珊，不会让您的生活出差错。”
“你觉得李珊能做你做的那些事？”男人身子半倾，似笑非笑地看着身边的女人。
沈菁琢磨着，他这意思是还打算要一个“私人”秘书，可以管他所有亲密关系的。她心里咒骂够男人完全靠下半身思考，脸上还要维持着冷静。
“秦总，您办公室里六个秘书，四个有男朋友，剩下两个感情经历和私生活比您还精彩。”沈菁抬起头，唇角带笑，“您觉得谁合适？”
秦正宸恢复面无表情，淡淡地道：“他们几个就是没感情经历我也不感兴趣。”
沈菁吸了口气，“那您应该招新的首席秘书了。”
“已经招了。”
秦正宸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
沈菁却觉得呼吸道窒了一下，不适感转瞬即逝，快得她自己都没发现，只是脑子里有瞬间的茫然。
秦正宸打量着她，捕捉到她眼底闪过的暗芒，忽然就有种恶趣味的兴奋。
“这样吧，你有经验，明天的面试会还是交给你？”
沈菁震惊，“我？”
秦正宸点头，微微眯着眼睛道：“你跟了我五年，最熟悉我适合什么样的秘书，由你来选再合适不过了。”
狗东西。
沈菁要不是攥着衣服下摆，当场就能骂出来，让旧爱给他选新欢，亏他想得出来。
她面上保持平静，实话实说：“我明天要处理房子的事，还有工作。”
“那是你要考虑的事。”
秦正宸起了身，单手插兜，一副他不听废话的表情，迈着长腿往外走。
“上午九点，别让所有人等你。”
沈菁蹲在原地，脚都麻了，却因为秦正宸几句话，惊得连站起来都忘记了。
她已经辞职了，凭什么还给他当免费劳力。
第19章 首席秘书的素质要求
次日上午九点
坐在面试场里，沈菁回忆起顾涟早上说的话，觉得郁闷又好笑。
“你去呗，给他挑个歪瓜裂枣，看他下不下得去口。”
她哪里敢捉弄秦正宸，当初做首席秘书都没敢，现在就更加不敢了。她一个小销售，连请个假都要看王勇的脸色，再得罪秦正宸那真是找死。
秘书室的前同事都到了，见到沈菁的时候表情各异，但都还是跟她打了招呼，唯有李珊把情绪挂在脸上，连招呼都没跟沈菁打。
沈菁以为她是生气首席秘书没落在她头上，不免苦笑，秦正宸这种烫手山芋也有人抢着要接。
“菁姐，要开始吗？”秘书薛蜜询问沈菁的意见。
沈菁坐在首位，不免有点诧异，“没有别的面试官了？”
薛蜜笑了笑，道：“秦总还是相信你呗，你可以一锤定音。”
沈菁皱了皱眉，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也依稀觉得不对劲。
她推了推眼镜，“那就让人都进来吧。”
“好。”
沈菁平时不戴眼镜，只是昨晚被打，脸上有点痕迹实在遮不住，只能戴眼镜。她一戴眼镜，就颇具冷漠气质，隔着镜片，叫人看不透她眼睛里的光。
第一场，一共进来三个姑娘。
全是名校毕业，学历漂亮，人更漂亮，清一色鞋拔子脸，【创建和谐家园】，纯情又【创建和谐家园】。
“大致情况简历上都写了，多余的我就不问了。”
沈菁合上简历，双手交叉，“几位有男朋友吗？”
三个女生都一愣，只是犹豫了一下，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