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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菁站起身，赔着笑脸，“今天午餐是面条，您先吃点吧，要不然坨了就不好吃了。”
秦正宸随手甩开西装外套，又扯开领带，语气不善：“如果秦氏的股价不因为某人作死而波动，我二十分钟之前就该吃午餐了。”
沈菁心想，不可能的，二十分钟之前你的午餐刚刚被我摔碎。
她脸上笑容不变，双手背在身后，“都是我的错，耽误您吃午餐。”
秦正宸斜了她一眼，怀疑她是不是脑子怀里，按理说不该这么乖才对。
他走到餐桌前，扫了一眼餐盘里的东西，随手用刀叉搅动两下。
“这是家里阿姨做的？”
“拉面！”沈菁凑上去，笑道：“一看就好吃。”
秦正宸没理她，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卷起袖口。
他大概是真的饿了，拿起刀叉，卷起面条往嘴里放，动作流畅优雅，就跟坐在高级餐厅里吃法餐一个架势。
沈菁见状，心里重重地松了口气，秦狗应该没发现。
她自己也有一份，吃得小心翼翼，等秦正宸吃完了，她都没动几口。
秦正宸吃完，抽了纸巾擦拭嘴角，随手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他身子后仰，睨着沈菁：“平时经常吃吧，所以不合胃口。”
沈菁脑中警铃大作，咬着面条看过去，“怎么会，我家又没有高级厨师的阿姨。”
“多少钱一包买的？”秦正宸面无表情地问。
沈菁嘴里的面条滑了出去，整个人僵硬在对面，表情一点点崩坏。
秦正宸卷起袖口，姿态张开，冷笑着看她，“你是觉得我连泡面都没吃过是吗？”
沈菁：“……”
她只犹豫了瞬间，脱口而出：“是你的保镖建议我这么做的。”
秦正宸对她卖队友的行为感动不耻，语气嘲讽：“你怎么不说原来的餐让保镖给偷吃了？”
沈菁嘴角抽了一下，干笑两声。
“十万块的午餐，让你换成了不值钱的泡面，这笔帐我们怎么算？”秦正宸咄咄逼人。
沈菁不认为他对十万块和泡面感兴趣，他就只对戏弄人有兴趣，刚好她撞上了他有兴致的时候而已。
“午餐让我下车的时候摔坏了。”她推了推脸上的墨镜，有点无奈，“为了不耽误您吃午餐才……”
“你毁容什么时候好？”秦正宸忽然打断她的话，话题也一下子跑到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沈菁愣住，在墨镜后面眨了眨眼睛，“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每天看着你这张脸，我食欲都会大减。”秦正宸凉飕飕地道。
沈菁咬住内唇，心想，你刚才吃的时候食欲可是挺旺盛的！
她被怼得胸口堵得慌，正要说点什么，薛蜜又敲了门。
“秦总，刚才会议的文件和合同需要您签署。”
秦正宸头都没转一下，直接不理会。
薛蜜无奈，小心地推开门，把文件和合同放在了办公桌上。
秦正宸看向沈菁，给了她一个眼神，“去拿过来。”
丫的，我又不是你家丫鬟。
沈菁心里吐槽，动作一点都不含糊，迅速地把文件和合同都拿了过来。
秦正宸闭上眼睛，单手撑着额头，“念。”
沈菁：“……”
你是把自己当古代的皇帝了吗？
她很想嗤之以鼻，但行动已经违背本心，很识相地坐在秦正宸手边，把文件和合同都拣最重要的部分汇报了。
“可以签字吗？”沈菁问。
秦正宸：“自己去拿笔。”
擦！还真打算做甩手掌柜了。
沈菁在墨镜后面翻白眼，起身又去拿了秦正宸的私章和钢笔。
她摘了笔盖，递给秦正宸。
秦正宸没睁眼，薄唇动了动，“签个字，能累死你？”
沈菁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吓了一跳，“我代替您签字？”
第105章 不如我给你个副总当当
开什么玩笑，能送到秦正宸办公室的合同，少说十亿起步，她怎么能随便签。
沈菁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赶紧把合同放下，笔依旧停在秦正宸面前。
秦正宸察觉到她没动静，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给你机会，让你过一把董事长的官瘾，你还不乐意了？”
“就怕官瘾过了，不该背的锅也背了。”沈菁头脑清醒，不上秦正宸的当。
“小人之心。”秦正宸冷笑，从沈菁手里抽出钢笔，龙飞凤舞地签下三个大字。
沈菁收好合同，坐到一边，“您吃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我让你走了？”秦正宸冷眼看她。
沈菁停住动作，不明所以。
秦正宸往身后扫了一眼，命令式口气，“把桌上那一堆都拿来，念。”
沈菁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有点不乐意，“我下午公司还有事，而且您的文件都很重要，最好还是……”
秦正宸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我放你半天假，少罗嗦，去拿来。”
沈菁咬牙，是真想把面前没吃完的康师傅全都盖到他脸上。
秦正宸抬头，注意到她眼里不爽的眼神，忍不住冷笑，露出森森白牙，“你还好意思矫情？如果不是你，我昨晚不会被叫去老宅，听那群蠢货扯了四个小时的鬼话，大清早起来还要处理临时董事会。”
沈菁深吸一口气，“是秦小姐挑衅我的！”
秦正宸斜眼看她，事不关己的态度，“她怎么不去挑衅别的阿猫阿狗，偏偏和你过不去？”
沈菁豁出去，直接怼：“你们秦家人有什么毛病，我怎么清楚？”
秦正宸冷下脸，“你说什么？”
沈菁话说出口，对上秦正宸漆黑的瞳孔，又觉得后怕，原本脱口而出的话又塞在了嗓子眼儿。
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气势汹汹，“我……”
秦正宸盯着她，看她有什么把戏。
沈菁攥紧拳头，用力说话：“我去拿文件！”
秦正宸被她喷了一脸口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沈菁！”
沈菁故意装看不见，小跑着去拿文件，捧了高高一摞放在秦正宸面前，彻底阻绝了两人的视线交流。
她坐下来，秦正宸基本就只能看到她的头顶。
“我开始念了，您听好。”
秦正宸面无表情，抽着纸巾擦脸上的口水，隔着小山一样的文件都能凭想象描摹出死女人脸上的得意。
沈菁轻柔的声音在对面响起，咬字清晰，重点分明，多年的秘书功底显露无疑。
她念完一份，会提出建议，连她都觉得不能签的，干脆就直接不念。
秦正宸闭着眼睛，虽然火大这死女人捉弄自己，但也觉得轻松不少。
他就这么靠着，听到疑点就喊停，不能过的就直接pass，能过的就直接签字。
一份接一份，小山一样的文件，很快就被夷为平地。
沈菁口干舌燥，想起身喝水，秦正宸凉飕飕地道：“不喝面汤吗？十万块一份的。”
沈菁：“……”
狗屎！
她不跟他一般见识，还是起身去倒水，顺便给秦正宸煮了一杯咖啡，希望他能赶紧活过来自己处理文件，这样她就能走了。
墙上的钟走到四点，再过俩小时都能吃晚餐了。
沈菁活动了一下筋骨，觉得疲惫不已，再看秦正宸，正姿态慵懒地靠在软椅中，惬意又舒服。
她瘪了瘪嘴，转身又看到秦正宸那张椅子，心里第十万次心动。
“这么喜欢那张椅子，不如我借钱给你，你创个业？”
秦正宸幽幽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就跟鬼魂似的，吓得沈菁赶紧回过神。
她露出礼貌微笑，态度谦虚，“秘书能创什么业，秘书公司吗？”
秦正宸最烦她装傻，冷哼着收回视线，忽然语调回转，半真半假地道：“不如……我给你个副总当当。”
沈菁愣住，差点就扭过头拎住秦正宸的领口，激动地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深吸一口气，忍住冲动，“像我这样的人，就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秦总不用费心了。”
秦正宸看着落地窗，刚好可以倒映出沈菁的面容，她表情平淡，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激动。
男人嗤了一声，“不识好歹。”
第106章 又不是去给男朋友做饭
沈菁“不识好歹”地拒绝了秦正宸的“好意”，然后就被秦正宸赶出了办公室，完全是卸磨杀驴的真实写照。
她刚出门，迎面就对上温馨阴森森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张开血盆大口把她吃了。
沈菁毫不理会，进了电梯，直接下楼。
车展就在这两天，她还是得按部就班工作的。
她给段戈发了条短信，询问他当天是否有空，段戈紧接着就回了个电话，不仅同意参加车展，还约沈菁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