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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这话有些带刺,奇怪的是顾沉非但没有生气,还不死心地追上来:“等下,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就这样走了?”
“不然?”
“怎么说在异国他乡相遇都挺不易的,不得一起吃个饭撸个串?”
我随手朝四周指了指,笑着说:“这里是泰国,遍地都是你的同胞,拼饭你随意。”
说完,我顺手拦下一辆双条车。
顾沉弯腰跟了上来,不要脸地坐在我身侧,迟疑了下才说:“事实上,我钱包和手机被人偷了,这件事你需要间接负责。”
“你以为我会信?”
他咳嗽两声:“否则这些天我为什么没给你打电话?还需要天天来领馆蹲点?”
我想反驳,仔细一想,似乎……的确没有他的电话。
“那这几天你怎么过的?”
他耸耸肩,说:“酒店是之前就订好的,早餐自助,我就顺几个面包啥的凑合一顿午饭,再不行,偶尔刷个脸,你也说,泰国遍地是同胞。”
呵,不要脸。
顾沉绝对是我认识的所有人中“自然熟”的极品,才认识不到十分钟,他就已经能很随意地开口问我:
“程夏,中午我们上哪儿吃呢。”
“程夏,明天我们去哪儿玩呢?”
不错,他就是这样讹上了我。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把顾沉好吃好喝地供着。
因为他说要不是怕我【创建和谐家园】他就不会跑来泰国找我,要不来泰国他的钱包手机就不会被偷,不过——
这一切的开销他说会还我的。
我一笑置之。
一个客服能有多少月薪?再不济几顿饭还不会吃穷我。
但不可否认,这几天因为顾沉,我吃得不错,玩的也很好,渐渐地忘记了国内的那些不愉快。
离开泰国的前一晚正好赶上周末夜市。
我和顾沉在夜市上吃了一圈,转身时,突然看见前面一抹熟悉的身影。
我一愣,再看,才确定并不是郑凛。
也是,他是泰国人,怎会像游客一样来逛夜市。
再说,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工作……
这几天有些刻意地不去想他,以为能就此避免尴尬,如今突然想起来,竟然有些不舍。
其实应该去道个别的,毕竟在我落难的时候是郑凛收留了我,我甚至都没有好好地说过一句“谢谢”。
但一想起他最后说的话,就又作罢了。
有些鬼使神差地在一个卖男式T恤的小摊站住了,随便挑了一件T恤转身就往顾沉身上比对,他大约想说什么,因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住了。
我似乎还从未这么认真地打量过顾沉。
他生得很干净,睫毛很长,笑起来有两个明显的酒窝,来泰国这几天他晒黑不少,却依旧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他身高看起来与郑凛差不多,只是比郑凛瘦一点。
“你不会是要给我买衣服吧?”他有些震惊也有些惊喜。
我一面回头选了另一件T恤,一面说:“不是。”
“哦……”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憋出三个字,“前男友?”
我气结:“弟弟。”
他来劲了:“你还有个弟弟?”
“……表弟。”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又突然想起那天出发去斯米兰,我大言不惭地当着郑凛朋友们的面把自己胡诌成他表姐的情形,忍不住就笑了。
顾沉似乎有些羡慕:“看来你和你表弟关系不错。”
“还行。”
我有点不太想继续说了,偏偏顾沉还在那感叹:“我表姐就从没给我买过礼物,这一年到头她也没少出去旅游。”
我忍不住啐他:“你都多大了,要什么礼物?”
他不甘心问我:“那你表弟多大?”
我说:“二十。”
他咳嗽了起来,果然不再说话了。
晚上回去我就把衣服交给了老板娘,希望她帮我转交给郑凛,打扰他那么久也没付房费,算是我的心意。
原本想给他写封信,可趴在前台一个多小时,最后只留下两个字——谢谢。
第11章 你怎么还有脸来?
第二天退房后就叫出租车顺道开去了顾沉的酒店。
我从未问过顾沉住在哪,直到出租车停下我才傻眼了。
位于半山的全海景房。
顾沉就坐在前台休息处,一见我就像见到了救星,冲上来就说:“之前酒店就订了四晚,还差四晚房费,你先帮我付一下。”
一扫支付宝我就跳了起来:“什么房间五千多一晚?”
顾沉倒是很淡定:“全海景套房。”
我简直不能相信:“你一个人住五千多一晚的套房,你有病啊!”
他皱眉凝我一眼,说:“在国内每天两点一线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要好好对待自己,钱没了能再赚,来了泰国一次,说不定以后都不会来了,我不得吃好睡好?”
这叫什么道理,只住两百一晚的我不能苟同。
很快,我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之前吃吃喝喝也就算了,现在一刷就是两万多,这要真的不还我,我心里还真有点儿……膈应,毕竟我与顾沉非亲非故,一回国他要真赖账我估计也是投诉无门。
于是,去机场的一路上我都在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诱huò他给我写一张欠条。
谁曾想直到飞机落地上海我都没能说出口。
可我还想努力努力,至少现在顾沉还在我的视线之内。
我才从行李带上将箱子搬下来,转身就见顾沉站在前头握着手机打电话。
我傻眼了,追上去:“你手机不是被偷了吗?”
他回眸那一笑我就知道我被骗了。
我愤怒地才想要说话,却见他直接递给我一张纸:“欠条。”
我一怔,果然见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他欠我的钱,每一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底下是他的亲笔签名。
字迹刚毅隽秀,与他本人相去甚远。
“你放心,我这人不会赖账。”他停顿了下,才说,“不过你也知道,这趟泰国行花费有点狠,我需要缓缓,这钱大概得分期还给你了,见谅见谅。”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人家诚意满满都写了欠条,我也不好太不近人情。
于是我爽快地说:“吃饭的钱就算了,算我请你的,你把酒店的费用还我就行。”
“OK。”他也很爽快。
我想起来:“哦,对了,再扣掉你帮我充的话费钱。”
他正要说什么,手机又有电话进来,他冲我歉意一笑,走到一旁接了起来。
我没用心去听,期间偶尔听他咳嗽几声。
这通电话打得有点久,他收线就朝我走来,笑着说:“有个朋友有点事,我得先走。”
我点头。
“再联系。”他晃了晃手机。
见他走了几步,我忍不住说:“有病就吃药,感冒也得注意!”
他摆摆手,回头看我,脸颊的酒窝更深。
……
打车回到家,我倒头就躺在了床上。
身边没有了各式各样的陌生人,没有了烦人的顾沉,明明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却反倒让我觉得孤单起来。
我高三就去了沈慕家生活,毕业后就与沈慕同居,从前我的世界全是沈慕,我甚至都没有什么贴心的闺蜜……
我深吸了口气翻了个身,过去的事该放一放了,毕竟我还年轻,我还活着呢。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明天才正式上班,我还能逍遥自在一天。
下楼去对面的餐厅草草吃了点东西,出来时看见旁边新开了一家花店。
有一个女孩儿捧着百合满足地出来,微凉风里,隐约似乎闻到了百合花香。
沈慕的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花就是百合了。
我驻足片刻,鬼使神差进去买了一束百合花,然后径直开车去了墓地。
沈妈妈从来都是个爱美讲究的人,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家里的各种摆设,她都很愿意花心思。
我弯腰放下百合花,抬眸便看见照片上笑容灿烂的沈妈妈。
“阿姨……”
出事后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分明有很多话要说,可一张口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沈妈妈的墓前很干净,想必沈慕常来。
我才想着,突然听到声音有人叫我的名字:“程夏姐。”
我回头,看见沈慕的表妹方轻云捧着一大束百合花站在我身后。
越过她的肩膀,男人挺拔冷酷的身影轻易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