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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轩去世十二个小时后,他的账号自动发布了一篇文,讲叙了他悲惨的一生,他无望的爱情,以及他犯下的罪行,事无巨细,一一说得明白。
他在最后这样写道:
我曾一度觉得处女才是这世上最干净的生物,沾染了男人气味的女人,都是肮脏不堪的。后来夏岩跟我说,人本身没有肮脏和干净之分,人格才有。捅破那一层膜真的比和自己爱的人做|爱更爽吗?可惜我永远都不知道了。在我被心魔魇住的时候,我就失去了拥有爱人的资格。
有时候只有自己也沾染了污秽,才能不去鄙夷别人。
——我爱的人,如果有来生,我愿清澈的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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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轩和杨怡宁都是孤儿,没有亲人,他们的葬礼是由夏岩操办的。
两人的尸体烧毁的很严重,僵硬之后纠缠在一起分不开。夏岩让将他们一起火化了,放进同一个骨灰盒里,葬在同一个墓地。
出殡那日,他没有在他们灵前放菊花,而是摆放满了白色的落新妇。
落新妇的花语是,——我愿清澈的爱着你。
葬礼那日很多两人的影迷、歌迷还有媒体记者都过来了。
吴子轩这一生,可悲可恨也可怜,最终因为他悲情的殉情,将一切划上了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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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到十月底,深秋时节,气温骤降,早晚出行都得穿毛衣。
几场霜过后,庄园里的花次第谢了,渐渐显出萧瑟的景象,倒是银杏树悄然黄了叶子,金灿灿的一片十分耀眼。
夏岩难得起了个早,陪赵延沛在银杏树下的小路上漫步,金色铺成的地毯一直延伸到无尽之处,仿佛可以这样牵着手,走到白头。
霜华初凝,薄薄地一层洒在金黄的银杏叶上,清透而明灿。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碧空如洗。透过银杏树望向天空,那种层次递进的蓝色与黄金搭配,只有大自然才能创造出如此和谐的色彩。
枝头上挂着累累的银杏果,圆润润地一串看着非常的喜人。
赵延沛问,“怎么有些树结果了,有些树没有?”
Chapter114
“银杏树是雌雄之分,不结果的是雄树。——你吃过拨丝白果没有?我们摘些回去做给你吃?”
“没有。”
夏岩撸了撸袖子就准备爬树,赵延沛说:“不用爬。”抱住他的双腿将他搂了起来,送到银杏树枝那里去。
夏岩小心翼翼地折了几枝沉甸甸的银杏扔在地上,“好了,放我下来吧?”
“就这么几串,不多拆点?”
“怕你累着。”他一米八几的个子,虽说瘦了点,好歹也有一百四十斤,抱起来确实不轻松。
赵延沛闻言挑了挑眉,忽然抱着他转了个圈。
夏岩吓了一跳,赶紧搂住他的脖颈,“喂,干什么?”
“怕我累着?”
夏岩赶紧改了口,“怕累着我自己。”
赵延沛又抱着他转了起来。
夏岩先是有点惊,见他那么稳便松开手,张开双臂笑了起来,微仰起头任阳光洒在他的脸上。
两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赶走了连月来的积郁,终于有种尘埃落定的坦然。
有风拂过,金黄的银杏叶簌簌飘落,如一场流光舞蝶的梦。
赵延沛放他下来,将他抵在银杏树杆上,低首含住了他的唇。夏岩双臂环在他脖子上,闭上眼睛,任他在自己唇舌间缱绻温柔的流连。
等赵延沛松开他时,夏岩呼吸都乱了。他退后一步,在赵延沛面前单膝跪下,从口袋里拿出枚戒指来,“赵延沛,你愿意和我结成伴侣么?终生不离不弃?”
赵延沛一时惊喜,接着苦笑起来。他怀里揣了两枚戒指已经好几天了,总想找个好时机来求婚,没想到被夏岩抢先了。
夏岩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被亲得红肿的唇带着点娇嗔,“你要是不答应,我可就不起来啦。”
“我答应。”他伸出手,戴好戒指后将他拉到自己的怀里,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戒指,额头抵着额头,“被你抢先了,我也买了戒指,可怎么办?”
夏岩拿过看看,戒指里面烙上了两人的名字,退肯定是不能退的,那只能……“那不然……单号戴你的,双号戴我的?”
赵延沛失笑,咬了咬他的鼻尖,“跟我来。”
两人牵着手来到庄园较偏远的一个地方,略略起伏的小山坡上种着大片大片的美女樱,雪青色的花瓣犹如一片紫色的云漂浮。那种淡淡的紫色是夏岩最喜欢的,有种高雅典雅的气质。
夏岩惊讶地道:“这里什么时候种的美女樱?我怎么不知道?”
十一月虽然还是美女樱的花季,但已经开到荼蘼,又被霜打,很难再有这样的花色了。但是这里的花儿却开得如此的鲜艳,好像正当旺季。
赵延沛笑而不语,牵着他的手,沿着花丛中镶钳的石块来到中央处,那里种着一片茉莉花,摆出了心形。
他在茉莉花的正中央向他跪下,“阿岩,我这一生最大的幸事,便是拥有你这个莫逆之交。以后的每个日落和清晨,我都想有你陪着。阿岩,你愿意与我结合,做我一辈子的伴侣吗?”
夏岩没有一丝的犹豫,“我愿意!”
他捧着赵延沛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世间有你,再好不过。
莫逆之交,“莫逆”谐音“茉莉”,茉莉花的花语,——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旭日东起,地上的霜华渐渐散了。
他们十指相叩,慢慢地往回走。夏岩信手采些还未及凋谢的花儿,准备回去再插几束。
赵延沛替他抱着花,说道:“资料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你什么时候陪我去把证领了?”
经历过杨怡宁的事儿之后,他总有些患得患失,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夏岩是我的,你们谁也不准抢。
夏岩说:“等《魏晋》拍完吧?顺便去国外渡过假,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渡假了。”
《魏晋》里潘安的戏份也不多,基本上可以说是客串,之前拍了一个星期,已经差不多了。加上赵延沛打的酱油,大概一个星期就能搞定。
“好。”
一路商量着去哪里玩儿,漫步回到木樨院,听见鸡“咕咕”的叫声。推开院门,见奶奶正将一把稻子撒在地上,鸡群绕着她打转。
她看见两人十指相叩,手指上都戴着戒指,笑出一脸皱纹,“回来啦?吃饭吧。”
姑姑端着早餐过来,去叫素伊和小河吃饭。素伊出事之后,小河专门请了假陪伴在她身边,时时宽慰着她。有心理医生治疗,素伊已经慢慢地走出来,变得坚强了。
这是大家喜闻乐见的,虽然曾经有些龃龉,但毕竟是亲人,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到了秋季,庄园里果实累累,都需要收起来保存着。庄园里请了工人,但是奶奶总是闲不住,要去帮忙。夏岩和赵延沛怕她磕着碰着,便也跟着她干活。
晚上扛着一枝桠的柿子回来,找了一个偌大的落地陶瓷罐,将柿子修剪了枝桠后【创建和谐家园】去。
赵延沛插不上手,就在一旁录视频,将夏岩的脸也拍了进去,发到素壹花店的官微上。
网友将夏岩的手和包扎花束的手法与之前的视频对比,惊讶地发现被花艺界盛传的“美手花艺师”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影帝夏岩!
素壹花店因此大火,营业额猛翻了几番。
网友们更关心的是夏岩手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他和杨怡宁那场婚礼进行到一半,杨怡宁并没有给他戴上戒指,而后来吴子轩也在网上澄清了只是为了满足杨怡宁的心愿。
那么,他为什么突然又戴上戒指了?他和谁订婚了?他的绯闻女友也就杨怡宁和林语彤,这两人都拜拜了,难道是……赵延沛!?
网上议论纷纷,赵延沛和夏岩都没有回应,他们最近在学习古琴。
嵇康是个古琴高手,赵延沛要演他,虽然没有要求他会弹《广陵散》,但好歹也得会做个花架式。
为了使之看起来更像模像样一点,便专门请了个古琴老师来庄园里教他。
只是没想到本来是教赵延沛的,到最后却是夏岩对古琴更感兴趣,也凑过来一起学。
Chapter115
不得不说在艺术方面,夏岩比赵延沛更有天分,一点就通。
学古琴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初学者来说。手指要在琴弦在不停地划动来控制音符,长久习琴的人,手指上都有厚厚的茧。
但初学者手指上没有,琴弦从皮肉上划过,就像钝刀刮肉,痛得钻心。
才学了两天,夏岩的手指就磨掉了皮,红通通的。
赵延沛看着心疼,含住他的手指,“又不用你弹,何苦这么拼?”
夏岩不在意地道:“这算什么吃苦?我倒是真喜欢古琴,改天若是在竹林精舍里弹一曲,倒是很风雅。”
赵延沛听他这样说,也就用心去学。
之前剧本原本是把夏岩的戏都放在前面拍的,因为杨怡宁的事他不得不缺席,统筹便将戏份重新排了,先拍别人的。
夏岩也只好配合剧组的进度,耐心在家里学了几日琴,等统筹通知后,重新回到剧组。
学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总算都磕磕巴巴地弹些简单的曲子了,手上也磨出了老茧,再抚琴弦的时候,也没有那种钻心地痛了。
到剧组后服装老师捧了套衣服过来,“赵董,这是您的戏服,您试试合不合身?”
赵延沛拿着衣服时了更衣室,一会儿伸出头来,“阿岩,你进来。”
夏岩:“……”他在想:我这会儿提醒他大庭广众之下注意言行,会不会有点欲盖弥彰?
遂跟进去,问道:“怎么了?”
赵延沛提着那衣服,有些无奈地道:“不会穿。”
古代的衣服比较繁琐,里三层外三层的,第一次穿起来确实不知道哪条带子应该系在哪条上。
夏岩一直觉得赵延沛是万能的,这会儿见着他终于有不会的了,忍不住笑起来,宠溺地道:“微臣来伺待陛下更衣。”
赵延沛掐着他的腰,压低了声音调戏道:“好啊。这会儿爱卿给朕更衣,等晚上朕与先生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嗯?”
夏岩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低头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换完衣服化妆老师又给他戴上头套,修了下眉毛,上了点妆。
出来时夏岩眼睛都直了,心扑通扑通地跳,恨不得立刻扑他倒。
赵延沛穿了一身群青色的棉布长袍,镶钳着白色衣襟,广袖疏襟,极是潇洒。及腰的长发用一根粗布巾带随意地扎了起来,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股魏晋名士的旷达放逸之气。
柯导连声叫好,招呼大家准备场地,开拍刑场那一镜。
夏岩也去换装,等弄好出来,场景都已经布置好了。
为了缓解赵延沛的压力,第一场柯导让夏岩陪赵延沛拍。这场戏也是编剧后来加的,表现潘安与赵延沛神交的镜头。
多年以后,潘安来到竹林七贤曾喝酒清淡的精舍里,在嵇康曾经坐的地方弹奏了一曲,以表达自己对他的仰慕之情。
虽说是隔空对话,但有同框的镜头,所以导演干脆让两人一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