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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怡宁笑了下,她这一生已经没有什么遗憾的了,只是放心不下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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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岩处理完家里的事情已经是十一月了,《魏晋》筹备齐全,挑了个黄道吉日开机。
开机这日,剧组的主创人员皆到场,包括制片人赵延沛和演员夏岩。
仪式结束后,导演象征性的开拍了第一镜,招呼大家忙起来。剧组还有些事情需要赵延沛这个制片人处理,他便与监制、道具去简易的办公处商讨。
等商量完出来,发现大家已经开始拍摄了。
第一个景点选在竹林里。
魏晋时期文人雅士喜欢在竹林里清淡,饮酒作乐、曲水流觞,竹林七贤的称谓便是由此而来。
四下皆是碧森森的篁竹,翠【创建和谐家园】人而来。林下建有竹子制作的精舍,檐角飞扬,是剧组根据魏晋时期建筑专门制造的。
赵延沛过来时,便见导演喊了声开始,夏岩顺着石阶步入精舍之中。
他穿着一袭轻软的白色长袍,外披淡青色的薄纱衣衫,广袖疏襟,头戴逍遥巾,脚踩木屐,信步而来,颇有上古遗风。
赵延沛一时心折,目光几乎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
夏岩气质好,行走坐卧时都挺直着脊背,因而一身长袍在身更显得身段颀长如玉,举手投足皆是风流倜侃。他气质本来就偏古典,又加之倾城绝艳的容颜,果然配得上潘安之貌。
一镜结束后,柯导看着回放,手指摸着下巴,“啧啧,光是这颜值就可以撑起一部剧啊!”
赵延沛重重地咳了声,柯导赶紧收回自己“猥琐”的表情,拉过凳子请赵延沛坐,顺便拍起了马屁,“赵总你眼光真好啊!慧眼识英才,要不是你挑中夏影帝,怎么能有这么出色的潘安!”
赵延沛想:我的人当然出色!
柯荣瞄了瞄他,打着商量道:“哎,赵总,您看你要不要来赚个外快,出演一下嵇康?”
赵延沛挑挑眉,“我已经穷到要赚外快了?”
不会拍马屁的导演不是好的下属,柯导狗腿地道:“不不!是这样的啊!主要是我现在找不到像您这样形象气质都绝佳的演员。咱经费有限,大牌的吧没必要请,小牌的吧一时找不到。您看还能和夏影帝对对戏,多好!”
“我记得他们俩没有对手戏。”
潘安十六岁的时候嵇康就死了,正史上没有记载两人有交集。
“咱们可以在不改变史历的情况下,给他们来场神交啊!嵇康在当时可是全明星似的人物,潘安倾慕他完全是有可能的。”
赵延沛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柯导见他若有所思,觉得有门,再接再厉地道:“我已经跟编辑商量过了,可以给他们一个同框,嵇康刑场弹《广陵散》时,潘安也在场,在人海中遥遥望着自己的偶像……”
赵延沛幻想下如果自己是嵇康,夏岩这样遥望着自己,带着点仰慕,有点心动。不过……
“嵇康是剧里的核心人物,这事啊还得仔细考虑一下,我一个门外汉就不掺合了。”
柯荣:“……”
后面几镜拍完已经到傍晚了,夏岩卸了妆和赵延沛一起回家。
赵延沛给《魏晋》的定义是制作精典,尽量减少绿幕,杜绝抠图,所以多半使用实景拍摄,这次的竹林取景就在邻省的一个温泉渡假村里。
几年前赵延沛带夏岩过来玩儿,见他喜欢这地儿,就买了块儿地建了栋小别墅。这几年房价飙升,景区里的别墅已经翻了几十番。
赵延沛觉得夏岩是他命里的贵人,只要是他想为夏岩做的事儿,都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
别墅离取景地儿不远,两人沿着竹林里的石板小路走回去,落叶萧萧,别有一番清雅意韵。
赵延沛握住夏岩的手,“改天穿戏服过来,我给你拍几张照片,留个纪念。”
夏岩问,“刚才柯导邀请你演嵇康?”
“你怎么知道?”
夏岩莞尔,“我先跟他提的。”
赵延沛笑道:“怕我养不活你啦?变着法儿的让我赚外快,嗯?”
“我想看你穿古装的样子,更想跟你留在同一部剧里,等我们老了、走不动了,可以坐在阳光下慢慢的看,慢慢地回忆。”
赵延沛这回是十分心动了,“我没有经验,怕拖了你们的后腿。”
“嵇康出场也就那么几回,我教你。”
“那就……试试吧?”当陪他玩儿一次。
柯荣听说赵延沛答应了,非常高兴,火速命人按照他的尺寸制作了戏服。至于演戏的事,就交给了夏岩。
赵延沛为了不拖后腿,仔细研究了剧本,并查找史料,了解嵇康这个人物。
《魏晋》第一部《风流》从嵇康的死亡展开,揭露的当时的政治背景。
公元263年,魏将灭蜀国,大将军司马昭独掌军权,欲礼聘嵇康做幕府属官,嵇康不愿,躲到河东与向秀一起打铁。司隶校尉钟会前去拜访他,却没有得到嵇康的礼待,因此怀恨在心。
Chapter111
此后,同为竹林七贤的山涛离职,并举荐嵇康出任他的职位,嵇康作《与山巨源绝交书》,坚决拒绝出仕。这举动惹怒了司马昭,令他怀恨在心。
不久,嵇康的朋友吕安的妻子被其哥哥吕巽灌醉奸污。吕安要告发他哥哥,被嵇康劝阻,说家丑不可外扬。没想到吕巽竟先告发弟弟吕安不孝。吕巽与钟会交好,钟会便将吕安发配边疆。
吕安满心苦闷向嵇康诉说,信件被司马昭截获,于是将吕安下狱。吕安不服申怨,请嵇康作证,嵇康义不容辞,却被钟会反咬一口,说他惑乱群众,并向司马昭,杀害了嵇康。
开篇借由嵇康之死,揭露时局、政治,以及在那种政治格局下,夞各种阶层人们的生活状态与精神状态。所以说,嵇康是整部剧的灵魂人物,同时又是历史上的知名人物,要把握住,其实是有一定难度的。
赵延沛白天的时候跟夏岩去剧组,看他们拍戏,走位什么。
晚上回到别墅时,就跟夏岩学演戏。
让赵延沛自己去诠释一个人物肯定是不可能的,他毕竟都三十多了,没有经过科班的培训,也从来没有拍戏的经验。好在只有几个镜头,让他依葫芦画瓢也可行。
开机不到一个星期,医院那边打电话来,说杨怡宁苏醒了。
夏岩接到电话的时候心里有点矛盾,连夜与赵延沛赶往医院。
他拍了一天的戏,本已经疲乏至极,原本可以在路上休息一会儿,上了车后却是一点也睡不着,赵延沛也是一样。
——杨怡宁醒了,夏岩就不得不贱行诺言,娶她。
以前没有遇到真心爱的这个人,夏岩觉得婚姻、婚礼就像是一场戏,走个过场,没有什么大不了。这时候有了赵延沛,才明白了婚礼的意义。
——是赵延沛赋予了他婚姻的意义,自己却又不是与他成婚。
有家人的地方才叫家,有爱的人仪式才叫婚礼。所以,他的婚礼,只想与赵延沛一起。
可是杨怡宁……
他自认作为一个前男友,对杨怡宁已经很够意思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让他出尔反尔,似乎也不太好。而且,杨怡宁已经快要死了,拒绝她最后的愿意,总是于心不忍。
他脑海里天人交战,赵延沛想得并不比他少。
当年杨怡宁离开夏岩,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逼迫,他虽然并没有后悔过,但对杨怡宁多少是有点愧疚的,尤其是她现在这个状况。他可以给她任何形式的补偿,唯独不愿意把夏岩还给她,哪怕只是一场形式上的婚礼。
知道夏岩心软,见他为难总是不忍心的,却也不想主动将他送出去。
一路沉默,快要到医院时,夏岩终于还是开口了,低声道:“就当拍一场戏,好吗?”
赵延沛顿了会儿,深深地吸了口气,“你会亲吻她吗?”
“嗯?”
“……婚礼之上……如果司仪让你亲吻新娘呢?”
夏岩不知怎么回答。
赵延沛努力压下心低的醋意,“阿岩,我只能说尽力,尽力不在婚礼上把你抢走。”
两人来到医院,没有进入病房,倒先遇到了吴子轩,他拦在走廊里,癲狂的气质令往来的医护人员都得绕着走。
相较于前两天,他今天的仪表算是整洁的了,胡子剃了,头发也打理清爽了,衣物整洁,只是浑身上下却依然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质。
保镖将夏岩和赵延沛护在中间,警惕地望着他。
吴子轩说:“医生说她是回光返照,只能支撑一两天了,岩哥,后天必需举行婚礼。”
夏岩讨厌被人威胁的感觉,冷冷地道:“如果我说不呢?你还能拿什么来要挟我?”
“后天举行婚礼,婚礼之后我便去自首,承认推罗三下水、谋杀夏岩一家三口、诱使你妹跳楼等所有罪行,还会说明这场婚礼的始末,让大家解除误会。”
“如果我说不呢?”
吴子轩直直地看着他,“拼着我这条命,也要报复你。”
他的语气非常的平淡,但没有人会认为那仅仅只是一句威胁。舍得一身寡,敢把皇帝拉下马。没有杨怡宁这个牵挂后,吴子轩一无所有,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但是夏岩还有奶奶,还有亲人,还有赵延沛和他的家人。
没有人敢和一个疯子拼命。
吴子轩又说道:“你可以不信我的承诺,但我的威胁,你可千万别不信。”
夏岩没有回答他,进入病房。
杨怡宁醒着,护工正在喂她喝水。她的脸已经瘦得脱形了,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清亮。见到夏岩她露出了笑脸,“阿岩。”
那是一个释然的笑容,望着令人动容。
夏岩倾身拥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醒了就好,我已经让人安排我们的婚礼了,等后天你精神好些,就举办婚礼。”
赵延沛没有进去,他在门外听着这话,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涩。
杨怡宁沉默了会儿,说道:“谢谢你。”Y.B整理
“婚礼的现场,也是按照当年我向你求婚时一样布置的,用你最喜欢的粉色玫瑰和纯白的蕾丝来装饰,你看好吗?”
“好。”
“你想请谁参加婚礼呢?”
“阿岩在就最好。”
夏岩又陪她说了会儿话,见她困了便让她好好休息,调暗了病房的灯走了出来。
赵延沛和吴子轩分别靠在病房门口,望着他的眼神都很复杂。
夏岩深吸了口气,“准备起来吧!婚纱、婚礼现场、婚戒,还有结婚照……时间很短,尽量做到完美。”
吴子轩说:“婚纱和婚戒我去准备。”说完便走了。
夏岩望向赵延沛,“延沛……”
“不用多说。”赵延沛打断他,“我知道。——我去安排教堂和场地。”
他们都走了,总得有一个人陪在医院,守着杨怡宁。
天亮了便有婚纱公司的人带着相册过来,让杨怡宁挑选婚纱。
婚纱在婚礼上,对于新娘来说是仅次于新郎的存在。每个女孩子都幻想过穿着最最漂亮的婚纱,嫁给最最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