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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第一次在南方过冬时,自称是北方硬汉,不怕南方的小寒流。结果第一次降温时就扛不住了,还问我借秋裤。我可还记得,那秋裤你一直没有还我。”
赵延沛讶异,“一条秋裤,你也记得这么清楚?”
“我本来就只有两条秋裤,被你借走一条就没得换洗了。有一次趁着气温升高了,换下来洗。结果当天晚上就降温了,我还冻感冒了。”
赵延沛似乎想起了这事,愧疚地道:“你怎么也不跟我说?”
那条秋裤他穿了一天,就发现裤档那里破了个洞。于是第二天去商场里买了新的,破的就直接丢到垃圾筒里去。
“我生病了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半夜翻墙头给我买药,被老师追了两条街,还掉到水里去了。回来跟我感叹,我是一只北方的狼,在南方冻成了狗。当时可把我笑傻了,大半夜把宿管都惊醒了。”
赵延沛坐了起来,凝望着他的眼神温柔似水,“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开怀大笑,忽然就明白了古代为什么会有君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了。”
夏岩低着头想了会儿,“延沛,你说我们怎么会发展成这种关系呢?”
赵延沛有些紧张地拥着他,“这样不好么?”
夏岩摇了摇头,“也不是不好,我只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多月前,我们还是普普通通的好朋友,现在……”
“现在我们依然是好朋友,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你帮我讨爷爷奶奶欢心,我给你当园丁和铲屎官。唯一不同的是,我们会同床共枕,会做比朋友更为亲近的事。”
他揽上夏岩的腰,那手感令他沉迷,“阿岩,我很享受我们现在的关系,也很珍惜。”
夏岩回味了番,“我也是享受的。”
赵延沛倾身吻住他,“阿岩,你让我得到了你,我就再舍不得放手。”
夏岩回抱着他,也舍不得放手。
搓澡巾被丢在一旁,赵延沛揽着夏岩进入淋浴间,温热的水淋在两人身上,浴室里热气蒸腾。
赵延沛亲吻着他的脖颈,手指抚摸着他胸前,轻拢慢捻。夏岩仰着头,发出难奈的【创建和谐家园】。
他这些年单身惯了,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欲望浅薄的人,对于情事并没有太多的需求。现在才知道,那只是因为没有遇到赵延沛。
赵延沛好像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让得体味到了属于天堂的快乐。
他的吻恣意地在他身上游走,点起一路灼热的火花。一路向下,俯跪在他的面前。夏岩知道他要做什么,捧住了他的脸,“延沛,我不需要你为我这么做。”
虽然那会赐予他无上的快乐,可是如果让赵延沛以这样屈辱的方式,他宁愿不要那种快乐。
赵延沛站起来紧紧地拥住他,掌控着他的手握住彼此,剑与剑相彼此摩擦,迸发出激动人心的火花。
从浴室里出来时,夏岩两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赵延沛想要抱住他回房被拒绝了,——这是个骄傲的男人,哪怕在交融时他处在下面,也不允许自己像个女人一样柔弱。
赵延沛为他披上睡袍,又拿来吹风机替他吹头发。
他没料到夏岩身子会这样敏感,他昨晚已经极尽小心,也没有射到里面,夏岩依然发了高烧,到今天天亮烧才渐渐退去。
晚上两人又控制不住在浴室里折腾了一回,虽说没有进去,他依然担心夏岩再受寒。
吹完头发后赵延沛又拿了包退烧药给他,防止他今晚又反复,这才在他身边躺下。
Chapter35
大学毕业后,赵延沛有将近七年没有和夏岩一起睡过了,怕他不习惯,稍微离得远了些。
夏岩扯了扯他的衣袖,主动偎了过去,“我的耳机落在宾馆里了,你给我读点什么吧?”
“想听什么?”
“你随便读。”
赵延沛沉吟了下,给他朗诵起来,“In a calm sea every man is a pilot. But all sunshine without shade, all pleasure without pain, is not life at all. ”
他朗诵的是海明威的《真实的高贵》:风平浪静的大海,每个人都是领航员。但是,只有阳光而无阴影,只有欢乐而无痛苦,那就不是人生。喎哔
赵延沛小时候在英格兰南部长大,会一口流利的英语。标准的牛津腔,吐字抑扬顿挫,铿锵有力,被称为最性感的口音。
夏岩陶醉在他的声音里,好半晌才不太确定地问,“这……个我是不是也读过?”
“嗯。那一年你上台,朗诵的就是这篇,也是用英文读的。”
被他这样一说,夏岩有种班门弄斧的窘迫感,“当时,应该没有几个人注意听吧?”
大家都关注着他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都在琢磨穿的这样破烂的少年,怎么有勇气站在这万人的讲台上演讲呢?读这样文章的人,应该是穿着笔挺的西装,风度翩翩的,那形象实在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也没有仔细听,当时就在不停的琢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能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下从容自若地读完诗词呢?”
“我不记得了。”
赵延沛又给他读了几段,夏岩慢慢地进入睡眠。这晚他没有发烧,隔日又休息了一天,第三天便不得不开工了。
赵延沛开车送他到剧组,临下车时握住了他的手,恋恋不舍地叮嘱道:“我跟苏是打过招呼了,这两天不要拍太激烈的戏。还有一个月这戏就拍完了,到时我也腾出时间来,陪你好好渡个假,嗯?”
“好。”
“素伊的事你也别担心,最近小河与她走得特别近,我看她有点慢慢走出来的意思了。”
夏岩便放宽心,准备拉开车门,又听他唠叨,“前两天我去看了奶奶,她在庄园里住得很习惯。姑姑还雇了几个工人开辟园子,种下了花苗。说等到秋天就可以给素伊的花店供应花了,这样可以节约一大笔成本。”
夏岩苦笑,“她老人家比我还有雄心壮志,想要多开几间花店呢。”
“我觉得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让素伊忙起来,她就不会想那么多,总得一步一步的走出来。”
夏岩认同他的想法,“我也在琢磨,这两部戏结束后暂且告别娱乐圈,好好经营一下花店。公司的新人也起来了,我可以从‘一线’退下来了。”
到去年为止,夏岩还是今昔娱乐最大的摇钱树,这两年赵延沛看出他有隐退的心思,也逐步的推出新人,但是像他这种流量和演技并存的,还是不多。
“一步一步来……”他还未说完,车窗被敲响了。夏岩按下窗户看见了席暮,他低头问,“前辈,听说你前两天病了,一直想去看你,可是副导演不让。你现在好了吗?”
“已经好了,谢谢关心。”
“我看你车停在这里半天了,是在找东西吗?啊,赵董也在啊!”
赵延沛沉着脸,对他打断两人谈话十分不爽。
席暮完全不懂看脸色,自顾自地道:“前辈,我们快要迟到了呢!导演和副导演早就到了!”
夏岩对赵延沛道:“你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在这里呆了三日,公司的事情实在无法甩手,送夏岩来剧组后便要回苏城。
赵延沛瞟了席暮一眼,又看握了握夏岩的手,意思很明显,——离那小子远一点。
夏岩给他递了个眼神,轻柔地道:“快回去吧。”
下了车后夏岩才发现骆浚也来了,刚才被席暮挡着,所以没有看见。他很惊喜地道:“好久不见,我正想找你,我昨天又读了剧本,里面有句台词……”
两人边谈边往里走,都忘了和席暮打招呼,席暮望着他们并肩而去的背影,脸色黑的能滴下墨来。
夏岩与骆浚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夏岩化妆时,他也坐在旁边,天南海北地聊着,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席暮也夏岩共用一间化妆时,听着两人滔滔不绝,他却一句话也插不上嘴,心里更像堵了一团火。
化好妆后开始了今日第一镜:
星历92年,域外海盗突袭银河要塞,上将与少尉抵抗。域外海盗却与政府【创建和谐家园】勾结,突袭银河要塞军官家属所在的天蝎星系。上千辆重型机甲包围天蝎星系,瞬间便可以将整个星系炸成粉末。域外海盗以此,威胁上将退出银河要塞。
银河要塞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一但被攻破,域外海盗便会长驱直入,肆无忌惮。
一边是将士的亲眷,如果见死不救,寒了将士的军,如何抵抗域外海盗接下来强劲的攻击?一边是整个星际数百亿生灵的安危,怎么样选择都为难。
机甲舱内,少尉将少将压在舱壁上,激动地道:“那是一个星系几十亿生命!域外海盗经过之处,鸡犬不留。那里有我们将士的家人,还有你的家!”
少将冷漠地道:“我们肩上扛着的是整个星际的生命!军人的职责是以最小的牺牲,维护最大的胜利。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导演喊卡后,席暮并没有从夏岩身上起来,手肘依旧抵着他的脖颈,声音很沉,眼神压抑,“前辈,你很讨厌我吗?”
夏岩愣了下,“怎么这么说?”
“你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唯独对我冷冰冰的,避之犹恐不及。”
夏岩心想这又不怨我,其他人可没有时时想着非礼我。当然这话他是绝不可能说出来的,淡淡地道:“你想太多了。”
席暮忽然伸手勾了下他的衣领,夏岩下意识的躲避,但没有阻止住。席暮看到他军装下的痕迹,脸色更加阴沉了,“这是赵延沛弄的?你们在一起了?”
Chapter36
夏岩有些尴尬地打开他的手,早上刷牙的时候他就看见了,是赵延沛特意弄的,说是要宣誓【创建和谐家园】。
他知道席暮那点小心事,不想让他再误会下去,愈发冷漠地道:“这不关你的事。”
席暮盯着他的背影,眼睛通红,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狮子。
后来的拍摄非常的不顺利,连续几次都因为席暮而NG,连副导演苏是都看不过去了,将席暮叫过去教训了一通,过了会儿席暮再出来,炸毛的小狮子终于像被人剪了爪牙,整个儿蔫蔫的。
早上骆浚与夏岩聊得意犹未尽,因为不能耽误拍戏,便约定收工后再聊。
骆浚这两天在放年假,时间很充足,因此他们拍戏时,他也没有离开影视城,在一旁围观了会儿拍戏。
等到十来点大家都累了,就去影视城外给工作人员买了些茶点,好让他们以后多担待点席暮。
他长得帅,待人又亲和,赢得剧组上下的欢心,有大胆些的女孩子直接问,“骆哥,你有女朋友吗?”
骆浚温和地道:“已经有了。”
“那你介意换个吗?”
“不好意思,我和我女朋友感情非常好,已经准备结婚了。”
姑娘们失望地散去,骆浚看见人群外的席暮,他抱着胳膊靠在墙壁上,脸色有点白,目光阴鸷。
骆浚走过去,有些担心地问他,“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中暑了?”
现在是六月份,早晚还算凉快,中午日头就有些毒了,前两天还有工作人员中暑。他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才刚碰触到他的肌肤,席暮猛然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
这一下打得非常狠,响亮的巴掌声在片场上响起,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骆浚手里的冷饮都被打翻了,先是一阵错愕,随后却为席暮圆起场来,“吓着你了?以后不跟你闹了。”
席暮却并没有领他的情,冷着脸走了。他的助理连忙向骆浚道歉,也跟着席暮跑了。
夏岩总觉得骆浚和席暮之间的气氛有点怪,并不像简单的重组家庭后两个兄弟的关系。当然,他自己情商有限,也不敢胡乱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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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一天过完,晚上骆浚与夏岩一起去公寓里签合同。
夏岩端着两杯茶从厨房里出来,见骆浚拿着合同坐在沙发上,心思却没有在上面。他将茶放到他面前,白瓷杯与玻璃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骆浚这才回过神来,向他歉意地笑了下。
“你是在为席暮担心?”
下午那一幕发生时,正好被探班的记者【创建和谐家园】到,到晚上席幕耍大牌、打工作人员的新闻就传遍了网络。
“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以前很阳光,也很开朗,是个爱笑的大男孩儿。”
夏岩也感觉席暮有些阴晴不定,在粉丝面前他是一个又酷又萌的小狼狗,私下里有些暴躁,爱发脾气,“是不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了?”
娱乐圈压力大,艺人的精神很容易出现问题,今昔娱乐甚至专门聘请了心理医生,定期给艺人做疏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