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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怡宁说了酒店名,原来和夏岩在同一家酒店。这倒也不奇怪,影视城附近就那家酒店最高档。
他们在电梯里分别,随后夏岩回到自己的房间,要给赵延沛打个电话,翻出了通讯录后出了半天的神,最终还是放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容毅的连环CALL给吵醒,“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
夏岩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容毅严肃地道:“什么也别问,不要开窗也不要开门,收拾贵重物品,十分钟后我来接你!”
夏岩被他的语气吓得清醒过来,这才注意到楼下的喧哗,悄悄从窗帘缝里看一眼,酒店门口已经被记者和粉丝包围了。
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毫不犹豫地收拾了东西。十分钟后容毅果然赶到,在保镖和酒店保安的帮助下,从后门逃了出来。
上车后问容毅,“到底怎么回事?”
容毅打开一个界面递给他,赫然是一条新闻,——破镜重圆,夏岩与杨怡宁酒店共度良宵。
图文并茂的讲叙了他与杨怡宁如何在咖啡馆里约会,随后进入同一家酒店,一直未曾离开。并且还列举了酒会上他和杨怡宁跳舞的照片,充分证明两人的复合早有迹象。
夏岩出道这么多年,除了当年和杨怡宁的恋情外,仅有的绯闻对象就是赵延沛。空窗了八年终于闹了一次绯闻,媒体简直炸裂了。
而夏岩的粉丝“小石子”们纷纷奔走相告,表示我家偶像终于铁树开花闹了次绯闻,不把他送上微博热搜,别人还真信了他的万年绯闻绝缘体的体质。
夏岩哭笑不得地道:“只是碰巧在咖啡厅里遇上,她也住在这家酒店,就一起回来了。”
容毅若有深意地问,“碰巧?”
夏岩疑惑地道:“你是说……她借我炒作?”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夏岩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她如果要借我炒作,何必等到现在呢?她连延沛给她介绍的电影都拒绝了。”
都说分手之后见人品,杨怡宁就是那种既便分手,你还会忍不住赞赏她的人。
容毅道:“或许不是她的意思,但也不排除是她团队借机炒作的可能。我听说她最近接了个电影,过不久就要开机了,提前造个势也是有可能的。”
夏岩问他,“你打算怎么公关?”
“这还得听赵董的意思,剧组现在也被记者包围了,最近两天你的戏可能要调一下,先去赵董的公寓住两天,等问题解决了再回剧组。”
Chapter27
赵延沛的公寓离酒店并不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夏岩拍戏经常住在这里,所以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并雇了保洁定期打扫。
容毅送他过来后,又吩咐助理买了两三天的蔬菜水果等,就急匆匆地回公司了。
夏岩关了手机上微博,果然微博热搜前三都是他,只不过占据第一第二的,不是他和怡宁,而是“夏岩赵延沛”、“夏岩绯闻绝缘体质”。
他看了里面的评论以及青一色的@赵延沛,实在哭笑不得。到赵延沛微博下看看,果然也已经被攻陷了,评论里一水的“天苍苍,野茫茫,一块石头要出墙。总裁大人,管管你家老婆”。
夏岩:“……”
容毅临走时叮嘱过他不要随便发微博,交给公关部处理,所以他只是看看就默默地退下了,开始背台词。
中午随便下了碗速冻水饺吃,下午练了两个小时的瑜伽又将昨天未画完的画稿补完,感觉困了就回房睡觉。
这时才发现早上走得急,把耳机给落在酒店里了。
他有些郁闷地躺在床上,耳边少了熟悉的声音,总觉得有点空落落的,可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赵延沛打电话,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才睡着。
夏岩是被食物的香气勾醒的。
他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做梦都在找吃的。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厅,看到满桌子的海鲜,一时分不清是梦是幻。
清蒸鲈鱼、茄汁大虾、蒜蓉粉丝扇贝、花蛤蒸蛋……这时,赵延沛又端着一盘香辣蟹走出来,红彤彤的蟹壳,诱人的香味,夏岩很没出息的流口水了。
赵延沛放下盘子,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嘴,打趣他,“瞧你这点出息,赶紧洗手吃饭。”
夏岩洗手出来,赵延沛已经解了围裙坐在餐桌前,穿着西装裤、白衬衣,衬衣上面几个扣子解开,衣袖卷到手肘上,头发也没有定型,显得非常休闲。
他将已经夹碎的蟹钳递给夏岩,用湿巾擦了擦手,拿起手机,说道:“抬头。”
夏岩疑惑地抬头,就听到闪光灯的声音。
赵延沛拍好照片,对着手机编辑了会儿,然后夏岩听到微博特别提醒的声音,打开就是一张自己叼着蟹钳的傻模样,他还别出心裁地编了条文字回应:
红酥手,黄藤酒,一桌海鲜顶所有。
半个小时后,一条热辣辣的微博话题出现了,——#夏影帝和赵总裁的那些事儿#。
有不熟悉的网友询问哪些事儿,老牌CP粉热心地科普,内容如下:
赵总裁被小太妹班花表白,夏影帝乱入,惊鸿一瞥截糊表白者,也俘获了赵总裁的芳心。从此以后赵总裁一路追随着夏影帝的脚步,夏影帝在花店里打工,他就买下花店;夏影帝进入娱乐圈,他就开娱乐公司;夏影帝喜欢花艺,他就送了座庄园。这世间还有像赵总裁这样的忠犬吗?经过漫长的十年爱情长跑,赵总裁于今年春天霸气宣布,他已成功截糊了夏影帝!这不夏影帝刚传出绯闻,他就急吼吼地跳出来宣布【创建和谐家园】了!这绝逼的真爱啊!
夏岩瞥了赵延沛一眼,再瞥一眼,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有哪点像忠犬。
赵延沛被他暗戳戳的眼神儿给逗笑了,将剥好的虾放到他碗里,“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乱瞄什么?”
夏岩也不知是被他语气里的打趣给逗毛了还是怎的,张口就道:“改天要不要给你买副狗耳朵,让你扮一回忠犬?”
赵延沛一顿,随即凑近点,目光诡秘而暧昧,“嗯~试试看。”
夏岩不再说话了。
吃完饭后夏岩觉得手上油油的,顺便洗了个澡。
出来时见赵延沛背对着他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翻看画册。后颈与肩膀的线条利落流畅,双腿交叠着,有种很优雅闲适的味道。
他手指间夹着一只素描铅笑,沉吟了会儿在素描纸上写起来。
赵家老爷子是个著名的书法家,赵延沛从小在他身边长大,也跟着练过几年书法,字迹尤其漂亮。握着铅笔的手修长有力,有种雕琢的美感。
夏岩手撑在沙发背上看过去,一个个硬朗的字迹流畅的落了下来,——吟成豆蔻才犹艳,睡足荼蘼梦亦香。
这副手稿是他昨天在咖啡厅里画了一半,今天刚补完的。
赵延沛题完接着往下翻,下一页还是空白,便回头看夏岩。
夏岩半弯下身子手肘撑在沙发靠背上,就着他的手翻翻画册,前面几幅都已经题了诗。
第一副月白陶瓷花器插碧桃花,题着“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第二副白色陶瓷方碟插绿色多头菊,题着“高情不入时人眼,拍手凭他笑路旁”。
每一句,都无比贴合他的心意。
他低着头看画,赵延沛侧着脸看他。夏岩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半湿的长发贴伏在脸上,更衬得肌肤雪白。睡袍领口因为他倾着身子而松开,露出漂亮的脖颈,以及一段精致的锁骨。
赵延沛的目光粘在那段脖颈上,喉节不住地滑动。他像一只饥饿的狼,盯住了猎物的咽喉,恨不得一口咬上去,贪婪的吮吸。
夏岩浑然不知自己在他眼里成了猎物,他一逐字的看过那些诗句,有一种得遇知己的感觉,心头微热,动容道:“我以为这一副你看不出来。”
毕竟豆蔻和荼蘼都不是常见的花。
一抬头撞上赵延沛的目光,心底那点热意像火星溅到油里,瞬间整个身子都蒸腾了起来。
赵延沛的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但没有动,他依然在扮演一只蛰伏的狼。
“我猜你是想以《红楼梦》里的诗词设计一组花,便将里面带花的诗句梳理了遍,只有这句贴合一些。”
夏岩拿着画册直起了身子,避开他的视线,“只是大致的想法,未必能成。”
他接过画册转到沙发前来,也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手里的铅笔掉了,砸在柔软的地毯上,两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在它身上。
夏岩犹豫了下,小心地弯下腰去拣。
他今日穿着一件穿浅青色暗花纹的睡袍,睡袍的衣摆堪堪遮到臀下,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在灯光照耀下,白皙的几乎能反着光芒。
他动作的幅度已经足够小了,可睡袍实在太短了,随着他的弯腰,隐藏在衣摆下的秘密悄悄地探出头来。
睡袍之下,空无一物。
那蛰伏的形状、浓密的草丛、挺俏的【创建和谐家园】,以及诱人深入的禁忌。
Chapter28
赵延沛不动声色地抬高了跷起的腿,遮住自己紧迫。曾抚摸过他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嘴唇,仿佛能间接感触到他的肌肤。
夏岩拣起笔后很快便坐到沙发上,很矜持的坐姿,并且离赵延沛颇远。眼睛盯着画板,铅笔也停在纸上仿佛在构思画,可是一跳一跳的睫毛透露了他的心神不宁。
任何人,被人这样盯着,都不能宁神静气。
赵延沛依然没有行动,他将“夏岩”这两个字在心头倒了万儿八千遍,仿佛这样就能镇定些,不至于吓着了他。可他发现完全不能,越是想着他就越急迫。
于是他起身,假装够不到桌子上的水果,坐到他身旁的沙发上,拿了一个草莓送到夏岩嘴边。
夏岩摇了摇头,“我已经刷过牙了。”
赵延沛便放了回去,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不如让我先题一句,你来画。”
他将铅笔递给他,示意他写。赵延沛却没有接过来,反而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掌心带着能灼伤人的热度,掌握着夏岩的手,像老师教小孩儿写字一样,在空白的画纸上留下痕迹。
下巴有意无意地触碰着他的肩头上,边写边轻吟着,“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也动人。”
他一直有饭后刷牙的习惯,吐出的气息带着柠檬的清香。刻意变换的声线华丽又充满质感,每一个字都蛊惑着他的耳膜,丝丝渗入,无从抵抗。
最后一个字写完后他并没有放开夏岩的手,下巴也依旧搁在他的肩膀上,鼻尖轻挨着他的耳坠。他在等夏岩的反应,像一直蓄势待发的豹子。
夏岩也没有动,垂着眼眸盯着画板,长长的睫毛遮住他乱晃的心绪。
他像一只乖巧的羚羊,静静悄悄地,等待着猎人进一步的侵犯。
这的沉默鼓舞了赵延沛,愈发地贴近他,房间里的温度持续的升高。他低声问,“杨怡宁是怎么回事?”
“恰巧遇上。”
“你还爱她吗?”
夏岩摇摇头。
“你爱过她吗?”
夏岩不作声,他知道那不算爱情。
杨怡宁在他最艰难的时候遇上他、爱上他,他很感激她的感情。他知道她年岁渐大,想要一个家庭,就给她一场唯美的求婚。她拒绝了,他也未见得怎么伤心。
“你和她……”赵延沛的手掌上了他的腰,力度虽然轻,却很稳,仿佛带着某种坚定的决心。后半段话他说得沉沉的,“……上过床吗?”
夏岩的手指抖了下。
赵延沛的鼻尖若有若无地触碰着他的耳根,手指顺着睡衣的下摆探了进去,带着雄性的侵略,“没有,对吗?”
夏岩扭过头,觉得这事儿很丢脸。他与杨怡宁谈了两年恋爱,除了亲吻以外,确实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杨怡宁并不愿意。
睡衣早已滑落搭在手臂上,他扭着头更方便亲吻。赵延沛的唇游走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一路湿痕,“她怕你嫌弃她不是处女。”
“……我不会。”
“她会。”他的手指撩拨着他,渐渐滚烫起来,指尖一片湿滑,“阿岩,如果有一天,她回来求你,你还会娶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