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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莺从电梯里出来,手机便响了,秦老爷子。
她眨了眨眼睛,走到走廊尽头接通,“爷爷。”
“莺丫头!”秦老爷子的话语中有种急促,他刚刚才听一位朋友说了今晚在苏家发生的事,所以立刻打电话来问了。
阮莺是什么品德,他再清楚不过。
“丫头,你……”他打电话是想安慰安慰阮莺,只是话到嘴边却很难说得出口。
那人跟他说阮莺去了宴会就被苏家小姐针对,接着又被小孩子耍,但她还维持着得体的礼仪。但是从姚母现身之后,气氛开始急转直下,阮莺彻底被吓坏了,躲在一个男人身后发抖。
秦老爷子就是太知道阮莺为何惧怕姚母的原因,这才愧对她,连一句慰问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阮莺为了秦仞,承受得太多了!
“丫头,你现在好不好?”秦老爷子放轻了声音。
阮莺的情绪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她抖动着肩膀,由无声的哭变成低低的呜咽。
“爷爷,我很不好,非常不好……我太辛苦了,我熬不住了……”
她靠着墙蹲了下来,好似背上有千斤重担,她站着已经背不动了。
秦老爷子眼睛一酸,捶着腿道:“丫头,我们秦家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阮莺没有说话,只是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秦仞站在电梯口,听着女人细弱的哭声,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给死死捏住,闷得慌,痛得慌。
秦老爷子心疼阮莺是一码事,但在姚仪的事情上终究还是偏向自己的孙子,无论如何,秦仞不能有一丝一毫闪失。
过了很久,他咬着牙说:“丫头,老头子我现在跟你说这话非常不该,但爷爷求你一定要保守住姚仪被杀的真相。我听说你舅舅公司在拉投资,我马上叫人投资三千万。”
阮莺低吼道:“这不是钱的事!”
守着真相,其实如果她非自愿,谁来求她她都不会守,这样的代价用什么来换都没人愿意承受。
阮莺轻轻抽泣,“爷爷,答应您的我一直都有做到。可是您答应我的却没有,您答应我劝说秦仞,不会让他把我当谋杀犯,这一点,您到现在都没有做到。”
秦仞如果真的相信她,今天姚母指着她的鼻子骂时,他就会站出来为她说一句公道话。
可是他没有。
阮莺有时候也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死心了、绝望了,竟然还会再感觉到失望。
她抹了抹脸,带着浓重的鼻音说:“爷爷,如果您真的心疼我,去做做秦仞的工作,帮我洗脱罪名。”
说完之后她沉默了一会,“算了,其实如今也没有什么必要,钱您不用再给,我有些困,先挂了。”
“丫——”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声。
秦老爷子知道自己伤了阮莺的心,不该在这个时候跟她提保守秘密的事,但各人的目的不同,在这种时候他非常担心阮莺支撑不住把真相说出来,所以不得不提。
唉……
这世间的人哪有一生顺遂的?各有各的烦恼。
阮莺挂掉电话,双眼无神的发了会呆,把水瓶拧开喝水。
一道人影突然大步
走过来,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提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力道和动作让阮莺的手一抖,水从瓶口溅出。
阮莺面无表情的看着秦仞,扯了扯自己的手,“我要喝水。”
秦仞的胸膛不断起伏,因为刚刚听到的电话。阮莺跟爷爷说钱不用再给,那说明以前老爷子给过她一笔钱。
老爷子出手,不可能是小数目,那一定是一笔不菲的数额。
阮莺说答应老爷子的做到了,她答应老爷子什么了?或者说,她拿捏住了老爷子的什么把柄,然后以这件事为交易让老爷子在他面前说她的好话。
“你跟爷爷达成了什么交易,你用什么威胁过他?!”
秦仞胸腔里燃烧着怒火,因为过分隐忍,嘴角的肌肉轻微抽动。
难怪老爷子三番五次在他面前说阮莺跟姚仪的事无关,他几乎是这件事里唯一替阮莺说话的人。
阮莺能拿捏住他什么把柄,逼得他不仅要给她一笔钱,还要在他面前洗白她?
秦仞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对阮莺态度的细微改变,怒火更盛。
他真是太小瞧这个女人了,竟然能把爷爷也玩弄于鼓掌间!
今天遭受的痛已经够多了,说实话,此时再听到秦仞离谱到天际的误解,阮莺已经没有多大的感受了。心上千疮百孔,也不差他这一刀。她没有什么生气的盯着秦仞,又说了一句:“放开,我要喝水。”
秦仞掐着她的下巴,咬牙切齿道:“说!”
阮莺想起身,她刚才在地上蹲坐太久,腿有些发僵了,很不舒服。
可是秦仞是一副她不说他就要把她堵死在这里的架势。
好累啊。
原来今天的打击还没有过去么?
不论什么事,秦仞从来不是给她力量的那个,而是姗姗来迟,来给她最后一击的。
阮莺静静的看着他,又说:“我要喝水。”
秦仞从她手里夺过水瓶,用力扔了出去。
其实喝水,跟她以前想要睡觉一样,都是她目前唯一能得到一点点幸福感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有人要剥夺呢?
阮莺突然道:“秦仞,我受够你了,我真的受够你了!”
第78章 她不声不响的消失
“不要再来逼问我跟爷爷有什么交易!你没有资格问!”阮莺歇斯底里的叫。
她陡然又安静下来,眼眶盈着泪直直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不知道吧,我最恨的就是秘密!刚刚你都听到了是不是?爷爷的确给过我一笔钱,因为他看我可怜,刚结婚就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杀人犯,丈夫又不能当我的依靠。你想查就去查,这笔钱我用来看心理医生了,随你去查!”
阮莺感觉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了,伤痛的那个哭喊着要把所有真相都说出来,这样才能活得轻松点。
但另一个却格外理智,根据秦仞的反应迅速检视与老爷子那通电话的内容,将姚仪的谎言圆了过去,防止秦仞找到一点破绽的可能。
理智压过了她自己的欲求。
可能真的做习惯了,把姚仪的事吞在心里已经成为一种条件反射。
秦仞看着阮莺脸上真切的痛苦,手指蜷缩了几下,松开了手。
阮莺转过身,走了两步,眼前突然一黑,往地上栽倒下去。
……
“病人这是情绪起伏太大了,承担了很重的精神压力,身体承受不了才会晕倒。在医院挂个水吧,睡一夜,明天早上就可以回去了。”医生诊断之后离开单人病房,秦仞抹了一把脸,神色不明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她安静的躺在床上,脸上还有泪痕,看起来十分可怜。
秦仞的大脑有些乱,他回想起姚仪死后的情形,回想起阮莺当时的反应——事实上,他好像有些记不清了。姚仪死后,阮莺是怎么过的,秦仞的印象十分模糊了,因为那段时间他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如果跟她遇到,就是千方百计的逼她说真相。
然后阮莺就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回来时身体消瘦了一圈。
秦仞又想起今天在苏家晚宴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想起那个缩在陆丞背后的红色身影。
他盯着床上的人,意识竟然渐渐模糊起来,有了一点睡意。
但很快这薄薄的睡意便被呜咽声给吵醒了。
阮莺双眼紧闭,可是有大颗泪水从眼角淌下来。秦仞低头看了很久,伸手替她擦掉,眼泪很烫,烫得他的心都跟着缩了一下。
这时他突然想,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为什么能流出这么真诚的泪?
她曾经那么冷漠的坐在车里,看他被人拖走捅刀子。
秦仞盯着她看了一会,躺上床轻轻的把她搂在了怀里。
他对阮莺的眼泪是没有办法的,所以他容许自己有片刻的心软。
阮莺却像是遇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搂住了他,脑袋往他怀里钻。
“顾医生……”她轻声说,“你带我走吧。”
秦仞的身躯狠狠僵了一僵。
“你能不能带我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的地方……我好累,不想再看到他们……”
秦仞没有说话,但他已经在心里给出了答案:
不准。
他不准。
早上,秦仞轻手轻脚的离开了阮莺的病房,走到走廊尽头,他给秦老爷子去了一个电话。
“您跟阮莺是不是有什么交易?”
秦老爷子昏沉的思绪陡然一滞,仿佛被惊醒一般,“你从哪儿听来的这种话!”
“爷爷,我们爷孙俩之间需要有秘密吗?阮莺昨天和您的通话,我都听到了,您跟她之间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秦仞回想昨天晚上阮莺和老爷子的那通电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阮莺当时说,我答应您的都做到了。
她答应了爷爷什么?
“能有什么事?!姚仪出事后莺丫头对你心灰意冷,我劝说她陪在你身边,就是这个!现在想想我真是后悔极了!”老爷子撒谎张口就来。
秦仞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
“你那段时间不管她当然不知道了,她看了那么血型的犯罪现场夜夜睡不着,我给了她一笔钱去看心理医生,你是不是还想问这个!”
看心理医生。
老爷子说的和阮莺说的对上了。
秦仞敛了眸光,有种说不上来的心情。
“秦仞,这次莺丫头沾上苏家的事,一个姑娘家承受不住啊!我听说你当时就在苏家,你给我照顾好她!她再背不起一个害人的骂名了。我知道你现在心思都在那个戏子身上,但莺丫头在我们秦家受了太多苦,就算成了你前妻,在这种时候你也应该站在她这边,给她一点安慰。”
秦老爷子从没有对哪一个小辈这么心疼过,只是听这几句话,秦仞不知为何心绪有了些起伏,像是一把刀在心上轻轻的刮。
不痛,就是有些难受。
“秦仞,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你不愿意作罢!我马上赶过来!”
老人家的声音一句比一句有力,那是放了很多复杂的感情在里面的。
秦仞清晰的“嗯”了一声,“您过来能有什么用?这边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