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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故意的……刚才她只说了出国，没有说去哪个国家……程昱这是故意表明了他们之前是认识的。
温妍咬了咬牙，愤怒和紧张立刻将自己包裹起来。
好在贺其飞也只是目光变了变，视线在温妍和程昱之间来回转动了一下，便开口结束了话题：“今天她身体不舒服，我们恐怕得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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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转身，贺其飞始终紧紧握着温妍的手，一直到穿过大厅和长廊，到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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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程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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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其飞动了动嘴角，点头道：“当然。”
“现在不要问我任何问题……可以吗？”她的表情让人心疼。
贺其飞立刻转身，没有再说一句话，安静地开起车来。
第九章 北斗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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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眼底一片青黑。昨晚又是半夜才睡，各种人的脸轮番在自己面前闪过，她开始觉得自己回A市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这里的战争，丝毫不亚于战地的硝烟。更何况还是看不见的刀剑。
她叹了口气，开始挤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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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行在程氏集团举办的宴会里看见你了！真的假的？不过那个照片倒是不太像你……”
众人纷纷围着温妍，七嘴八舌地问着昨天下班的情况和她与贺其飞之间的关系，温妍只能应付着模糊回答，转身想要朝着电梯走去。
“你们好？”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人，穿着快递服装，手里捧着一束花：“请问温妍小姐在吗？”
众人沉默了一瞬，立刻爆发出暧昧的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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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员走上前来，将花束递了过去，开口道：“这是您的花，麻烦签收。”
温妍的目光直直投射在那束花的花瓣上，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这是淡紫色的绣球花……她最喜欢的花。
从前她觉得程昱的卧室太过死气沉沉，所以每一次过去，都会带点新鲜的花束，插在瓶子里，等着下一次去的时候将旧的换掉。程昱对她的这一举动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只是她喜欢这花的事情……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谁给的谁给的？”同事立刻围了上来。
温妍立刻将花给接了过去，生怕被人看见上面的留言，迅速签字之后转身进了电梯，听见同事们在电梯外失望的轻叹。
电梯门合上了，她立刻低头，看着怀里的花，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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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妍想了无数种可能性，都在心里迅速否决了。果然她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对这个男人一点也不了解。
她深吸了口气，进了办公室，关门之后开始翻看这束花。
没有卡片，没有送花人签名，也没有暗语，甚至都没有指示她下一步该做什么的信息……她倒宁愿像从前一样，收到一条命令式的短信，便可以有清晰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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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她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时，再次在大厅里被人拦了下来。
“温妍！”前台轻声叫道：“有你的快递——一分钟前送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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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精致的小袋子被放在了台上，一起飘过来的还有前台八卦的眼神，似乎想要看着温妍把这个盒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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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了门，走过两条街道之后停住了脚步，将袋子给翻开了。
是一个绒面的小盒子，有精巧的机关，轻轻一按，盒子便在她眼前弹开了，里面顿时一片闪耀。
盒子顶端安着一个十分迷你的灯，照得这条北斗七星的项链更加耀眼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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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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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七星不是给迷路的人指方向的么？”她还记得自己的回答，“我想看看它能不能给我也指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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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对自己的话这样不屑甚至不耐，现在做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温妍站在街头，看着人潮从自己面前涌过，捏着手里小巧的盒子，半晌，终于还是认命垂了头。
她知道了。
他在逼她见面。
温妍伸手掏出了手机，她早已经辗转换了很多张电话卡，这张卡里也没有程昱的电话，但她还是循着记忆，拨出了一串数字，看着屏幕上这串陌生而熟悉的数字，心里微微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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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她的手指微微一紧，在手机边缘不自然地摩挲了一下，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嗯。”程昱没有丝毫的惊讶，就仿佛知道她会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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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城大道二号线的烟雨咖啡厅，半个小时之后见。”程昱报出了地点。
连地点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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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她几乎脱力地朝着身后的墙壁一靠，愣愣地盯着川流的人群，心里始终揪着，紧张的情绪没有一刻离开过。
半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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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姐。”身后传来一声叫喊。
温妍回头，看见一辆白色的车，司机就站在一边，微微低头道：“程总请您上车。”
上车？
她的目光犹豫地扫过咖啡厅，随后看向了后座，那里已经有了一个侧影，线条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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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也上了车，车子缓缓朝着前方开动了，身旁的人却一直都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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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掏出盒子递了过去，“这个还你。”
程昱没有接，随后眯眼道：“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我知道。”温妍抿唇，“但是不相干的人送我的东西，我也没有收下的道理。”
两句对话，火药味便出来了。
“不相干的人……”程昱在嘴里反复咀嚼这句话，眼里也有了些许危险的光芒。
“程昱，我不想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
车子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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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他家？
第十章 熟悉的地点
程昱向前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转过身一看，只见温研脸色有些发白的站在原地。
“怎么？不会走路了？还是想我抱你进去。”程昱嘲讽的勾起了嘴角。
一想起自己五年前像是个傻子一样的寻找温研的事情，程昱都觉得可笑。
当年，温研刚走，程昱就从医院那里得知了她父亲的事情。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怜惜，他把温研那几天的反常都归到了伤心上。
程昱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找到温研，和她好好聊聊，也想让两个人的关系继续下去。
那四年，程昱对于温研还是很满意的。可是，温研就好似一颗蒲公英。他不过是随意的吹了一口，她就飞散到天空中，不知去向了。
“程总，有事，我们这里谈就好了。”温研知道自己现在的表现肯定特别的怂，即便是她装出了一副和程昱很不熟的样子来，但她的心虚都是写在了脸上的。
“我没有在外面和别人谈事情的习惯，想谈，你就进来。”说完，程昱伸手在门口按下了一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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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温研每一次进入这栋房子之前都会站在门口输入这串数字。温研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再回到这里、再想起这一切的一天。
回来之前，温研不是没想过自己或许会遇见程昱。可是，从未想过这一天到来的这么快，也没想到自己还会被过去的回忆牵扯。
一阵夹杂着花香的轻风吹过，温研却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望着敞开的大门，屏住呼吸，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程昱已经倒好了两杯红酒，坐在了沙发上。他的眼神透露出势在必得了，他知道温研一定会进来的。
温研很是拘谨的坐在了程昱的对面，浑身紧绷着。眼前的沙发勾起了温研的回忆。
程昱向来是一个比较随性的人，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基本上都留下过两个人欢爱过的痕迹。
“看样子，温小姐还没忘记我们的那些过去。”程昱喝了一口酒说道。
其实这几年，程昱也不曾回来过，却始终让人定期来这里打扫。他也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跟随着心底的一个声音在走。
“程总，说吧。你想干什么？”在这间屋子里，温研不仅交出了自己的身，还一步步的交出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