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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头看着夜空中飞过去的飞机,呢喃着:“郭意,你相信她走了吗?我怎么觉得,她就在我身边……”
“贺总,节哀顺变吧。”郭意只能这么安慰。
贺霆骁挂断电话,紧咬着苍白的唇,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太难了,他做不到。
当贺霆骁再次回到和梁安宁的家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这段时间他忙得昏天暗地,借着工作麻痹自己。
因为贺霆骁的疯狂打击,乔氏已经元气大伤,而项家那边,项佑固执的不肯交出骨灰,而贺霆骁因乔氏分去一部分财力和精力,一时间两方势均力敌,就这么胶着住了。
贺霆骁缓步走到家门口,在看到门边的那个人时,呼吸都顿住了。
“霆骁。”
女人一开口,就将贺霆骁那点不真实的错觉击个粉碎。
他冷声开口:“乔珊珊,你竟然还敢来这里?是想让我帮你怀念一下再滚一遍楼梯的痛吗?”
18章
乔珊珊看着冷冽的男人,心里不由发慌,但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咬了咬牙说道:“我是来求你,放乔氏一条生路。”
因为那些果照的散播,家里嫌她丢人,已经跟她断绝关系。
没了乔氏,她乔珊珊就是什么都不是,这段日子尝遍人情冷暖,度日如年。
只要贺霆骁答应放过乔氏,那她就立了大功,就还是乔家千金。
楼道里明亮的灯光,丝毫没有冲散男人带来的寒意,这让乔珊珊心底更加没底。
她腿一弯,跪下来卑微的哀求着:“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求贺总放过乔氏,不要赶尽杀绝。”
贺霆骁淡淡吐出一个“好”字。
乔珊珊惊喜莫名,就又听男人说道:“只要你能让梁安宁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别说放过乔氏,就算我将所有家产送给你都可以。”
贺霆骁一步步走近她,问道:“乔珊珊,你告诉我,你可以吗?你要乔氏,我要梁安宁。”
“贺霆骁,她再也不可能回来了!梁安宁死了你明不明白!”乔珊珊失控的朝他喊道。
乔珊珊是想永久的站在贺霆骁身边,以贺太太的身份,这其中有几分是为了利益,又有几分是为了贺霆骁这个人,她心知肚明。
可是看着这个男人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痴狂,她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
贺霆骁听不得那个字眼,暴喝道:“滚!否则我让乔氏马上破产!”
他没想将乔氏赶尽杀绝,说到底,还是自己给了乔珊珊不真实的错觉,也是自己任由她的野心越来越大。
但如果谁敢在他面前这么轻佻的说起梁安宁,那就别怪他六亲不认。
乔珊珊有些腿软的爬起来,看来贺霆骁是不会放过乔氏了,不由一阵绝望。
“等等。”贺霆骁又喊住她。
乔珊珊带着期待抬眼,却在听到贺霆骁下一句话时,才要牵扯出的笑就僵住了。
“把我的项链,还我。”
贺霆骁不去问是怎么回事,无非是她偷拿了。
最可恨的是自己,当初发现项链不见了,没找到竟也就没去在意了。
他以为那根项链可有可无,梁安宁人还在他身边,不就够了么?
梁安宁是他笃定不离不弃的人,现在已经被他的自大和无知弄丢。
乔珊珊的脸色霎时苍白起来,在贺霆骁那了然的目光下,觉得这一刻比婚礼被中断还令她难堪。
咬牙把项链扯下来丢过去,暗恨贺霆骁把这不值钱的玩意当个宝,就像他对那个梁安宁,长相和身材还有家世哪里比得上自己?
贺霆骁接住那根项链,指尖感觉烫手,心脏像是被什么利器尖锐的刺痛了。
这上面,竟然带着别的女人的温度……
见贺霆骁似乎很嫌恶,不想去碰触,又不想放手,乔珊珊冷笑道:“怎么?嫌脏了?”
“脏的是我。”贺霆骁最终抓紧了项链。
乔珊珊面色霎时一阵红一阵白,转身大步跑开。
总有一天,她要他后悔他的有眼无珠!
贺霆骁这才打开门,“啪嗒”一声,屋内骤亮。
进门的鞋柜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空气中满是寒凉,甚至比外面还要冷。
他和梁安宁的结婚照挂在了客厅最显眼的地方,一进门就能看到。
看着那上面笑容灿烂的女人,贺霆骁清冷僵硬的面容柔和下来,轻声说道:“老婆,我回来了。”
他想去沙发上坐下,却在迈步的那一瞬间,整个人踉跄着摔倒。
“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鱼和番茄炖牛腩。”系着围裙巧笑嫣然的梁安宁迎出来,鼻头耸动了下,微微皱眉,“又喝酒了?我给你熬了护肝茶哦!”
一切仿佛回到了贺霆骁还没出去野的时候,他眼睛一亮,张开双臂想起拥抱她,抱到的却是虚无。
梁安宁的身影立刻烟消云散!
贺霆骁呆在原地,一股冷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19章
曾经平凡的日常,如今是这辈子追悔莫及的求而不得!
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厨房,自从梁安宁离开后,这里就冷锅冷灶,大理石的料理台上已蒙了一层灰。
贺霆骁将项链洗了又洗,似乎这样就不脏了,才郑重其事的戴在了脖子上。
他先丢开梁安宁,不,他从没想过丢开梁安宁,从没想过不要梁安宁的,只要一想到梁安宁在他身后,在他一转身就能看得到、够得着的地方,他就安心。
老天却如此惩罚他的自以为是,让梁安宁先走,把他丢得彻底。
“老婆,我好想吃你做的家常菜……”贺霆骁哽咽着,明明肚子有饿意,却什么也吃不下。
这就是行尸走肉吧,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贺霆骁打开酒柜,将那些红的白的酒一瓶瓶的打开,狠狠的灌着,不知道喝了多少,身边一堆空瓶子,可他为什么还是不醉?
贺霆骁眼睛通红的吼着:“老婆,我在酗酒,你看到了吗?你来骂我,来打我啊!”
对着空气喊了半天,他像个孩子般哭了起来,“老婆,骂完打完,你再为我熬护肝茶,好不好?”
没人回答,一室冰冷。
无论贺霆骁喝多少酒都不能一觉到天明,再次醒来,窗户外依旧是沉沉的黑夜。
很久没有回来睡过的大床,如今只剩下他辗转反侧。
多少次闭眼,睁眼,身边都是冷的,空的。
是不是无数个夜晚,梁安宁都是这样等着他回来,却什么也没等到。
即便他接了电话,给她的也只有不耐烦。
就算是因为酒精而得到暂时的入眠,贺霆骁睡得也不会安稳。他常常做噩梦,重复的做着,那些梦境好真实,每每都令他心痛欲死,却无能为力。
梁安宁经常入他的梦来,穿着记忆中的白色吊带裙,鲜活的在偌大的房子里走着。
后来她会不停的找事情做,像是在打发和消磨时间,眼中时不时浮现出茫然之色。
终于有一天,贺霆骁的梦境开始有了声音,或者是因为梦中的梁安宁开口了。
梁安宁靠着门身体无力的滑落下去,眼泪疯狂的滴落,“贺霆骁,你跟别人结婚了,你不要我了……”
贺霆骁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硬生生扯出来摔到地上,四分五裂的痛!
他怎么会不要她!
贺霆骁就算失去全世界也不能失去梁安宁啊!
他呢喃着,“我没有和别人结婚,那是骗你的,老婆,我会乖乖的,再也不气你了,好不好?”
梁安宁却听不到他的话,兀自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竟看着虚空,微笑道:“爸爸妈妈,你们是来接我吗?”
话落,她的口鼻就开始喷涌出大量的红色,染红了衣襟……
“我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不要跟他们走!”贺霆骁疯了似的想去把那鲜血堵住,却怎么也靠近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安宁似乎是吐完了体内最后一滴血,惨白着脸血尽而亡。
贺霆骁惊醒,发现是梦境,又哭又笑,“我错了,安宁,我错了……”
是不是又有什么区别?
梁安宁走了,再也找不回来。
至少梦里,他还能看她一眼。
心脏痛得痉挛,贺霆骁紧紧缩成一团,唇色泛紫。
枕边梁安宁的味道已在逐渐消散,贺霆骁多么恐慌都留不住。
还有梁安宁的骨灰,一定要拿回来!
不能一点都不剩,不能……
贺霆骁重金找了个有名的【创建和谐家园】,去调查项佑的一举一动。
梁安宁是他的老婆,她的骨灰就该在自己手上,抢也要抢回来。
这日,贺霆骁拎着一些东西,去了郊外山上的陵园,那里葬着他的岳父岳母。
20章
凭着记忆找到一座黑漆漆的大理石雕刻的合葬墓穴,贺霆骁将茅台酒和肉松蛋糕一一摆放好,还有一束满天星。
他没见过这两位老人,仅有的了解都是从梁安宁惆怅的描述中得知的。
这些都是二老喜欢的。
贺霆骁“砰”地跪在墓碑前,膝盖磕在冷硬的水泥地板上,“咚咚咚”的连着磕了几个头。
“爸、妈。”
他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依旧低着头,额头抵在粗糙的地上,身体不停颤抖。
良久,贺霆骁哑着嗓子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曾经他对这两位老人不是没有过怨怼,也在心里狠狠起誓,要带着梁安宁衣锦还乡,要让他们刮目相看,知道自己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