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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喜欢,是怜儿的福气。”哈,福气?生前抹脖子死去,如今都做鬼了还有何福气可谈?
怜儿搀着我的胳膊扶我起来,这动作让我甚是别扭,我既不残废也不虚弱,老要人扶着做什么,我掸开怜儿的手,径自朝屋子的外间走去。
“无救大人。”到了外间,怜儿先朝黑无常弓了下腰,“娘娘已经梳妆好了。”
坐在桌边的黑无常扭头看向我,眼神闪出异样的光泽,他微微瞠目,盯着我看了许久,我别开脸:“看什么看,小心本大仙教训你。”
黑无常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偏开目光,清了清嗓子,对怜儿说:“你出去吧!”
“是。”怜儿欠了欠身,低着头飘走了。
怜儿一走,我大步上前坐到桌边:“你...”
“你...”我话没说出口,黑无常也开了腔,既然他要说话,那我让他先说。谁料黑无常也噤了声,估计是想谦让一番让我先说。我是想要问问那个舞剑女子的事情,转念一想,那地方用两道门隔着,估计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万一我问的事情不小心触碰到什么秘辛,黑无常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我打得会飞湮灭阿。
唉,还好我是个做事喜欢过脑子的人,脑子一转,我道:“我饿了。”
“哦,本座把这茬忘了,你是个凡人,自是要五谷杂粮果腹的。”他微微一笑,对外面说,“备些人间的膳食给娘娘送来。”
“哈哈哈,娘娘?”外头没听到奴仆的应答,反倒是响起一阵跋扈的女子笑声,未见到什么人,但是跋扈的声音并未停歇,“你这黑无常做的越发潇洒了,前几日迎小娘娘不成,这几日干脆直接迎了娘娘!无救大人,你这般草率,对得起你心心念念的少凝姑娘么?”
黑无常脸色阴沉,低声道:“可恶!”"
第26章 天煞孤星 "心心念念的少凝姑娘?原来黑无常有心上人啊,真是只水性杨花的花心鬼,有中意的姑娘了还缠着我做什么!我望了望左手上的红线,寻思着要不要斩了这红线,让黑无常和他心仪的姑娘双宿双飞。但是这红线的威力堪比玄坤剑,我倒还真有点舍不得,话说,我的玄坤剑呢?
御景阁的大门被一阵妖风吹开,那妖风将屋内重重叠叠的幔帐吹得哗啦作响,一股奇怪的力量忽然绕到了我的身边一番冲撞,我脚下不稳,险险栽倒,幸而黑无常眼疾手快拦腰将我扶住,旋即猛一挥广袖,那阵妖风当即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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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调调飞扬跋扈,别具一番风采,我心头微微一动,忽然明白了什么叫风情万种,绝色倾城。我咬了咬嘴唇,十分没出息的走到桌子边搬了个椅子放在这美人的身后,眼巴巴的讨好道:“美人,站着累,你坐。”
黑无常一愣。美人斜眼低头望着我:“小小年纪,倒是个懂事的。”黑无常脸色不大好看,拂袖走到我身边,携着我的手往外走,可我有点舍不得那美人,回头问:“我们去吃饭,你要不要去?”
“行了不肖你操心。”黑无常伸手将我扭过去的脑袋扭回来,“整个冥界除了你谁都不用吃饭。”
我再次扭过头去:“你且坐坐,我这便回来。”一句话说完,黑无常脸色黑的极其难看。
走出御景阁,黑无常松开我的手,双手往身后一背,发出一声不悦的闷哼,大步朝前不理我了。我没太在意,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道路两边有不少有趣的景色,皆是我在村里没见过的,便留神贪看了几眼,正扭头望着一盆曼珠沙华,脑袋忽然咕咚撞上一堵肉墙,不用想,肯定是黑无常。
“干嘛阿?”我抬头问他。
黑无常有些恼:“本座真怀疑你是不是姑娘家,见到了女子眼睛都看直了!”
“好看阿!”回想起刚才那美人将扇子往手中一打,巧笑盈盈的模样,我就觉得开心。
“本座好看吗?”
这话问的奇怪,他好不好看自己不知道吗?我抬头望着他,由下而上的仰视角度一般都会显人丑,但是黑无常这张脸线条清晰棱角分明,从我的角度望去,下颌弧线相当不错,我由衷的夸一句:“好看。”
“哼!”黑无常又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嗨,真是个奇怪的鬼,是他问我好不好看的,我都说好看了他怎么又生气了?难道是我说错了?我急忙追上去,反省道:“你莫要生气,刚才是我错了...”这话一出口,黑无常的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果然刚才我不该夸他的,我改口,“你不好看!”黑无常眼神一僵,脸色比刚才还要黑。
“怎么,也不行?”我犯难,到底要我怎么说。
只见黑无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咬牙切齿道:“乔云轻,本座真恨不得破开你的胸膛看看你是不是没脑子!”
“黑无常,你是不是傻,脑子不长胸膛。”我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长这儿。”
黑无常气结,好半天憋出一句:“好吧,是本座没脑子。”他说完就再没搭理我一句,把我带去忆凝轩,传了些饭菜,黑着脸看我一个人大快朵颐。对他我一向不甚在乎,要不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我早就动粗了,此刻他不高兴他的,我吃我的。
不过说起来黑无常对我也算不错,救命之恩不提,就这一顿饭菜,好多菜我见都没见过,格外好吃着呢!
“轻轻,你离那女人远些。”正吃的欢,黑无常冷不丁冒了这么一句。
我不解:“为什么?”
“那不是好人。”
“这冥界,哪有好人?”都是鬼!
黑无常语结,拍了下我的脑门:“你真是要气死本座!左右本座不会害你,听话就是。”我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他的话不可信,毕竟上一次我信他话的后果,就是迷迷糊糊的签了婚书。黑无常又说道,“还有,你今天自己想离开冥界,是打算怎么离开?”
“找我爷爷,让爷爷想想办法。”我扒了一大口饭,含糊不清道,“但是你这房子太大,我没走出去。”
黑无常盛了点汤,递给我噎噎食,漫不经心道:“还好你没出去,出去了也寻不到你爷爷。”正在喝汤的本大仙一口气没缓过来,呛得连连咳嗽,爷爷怎么了?黑无常伸手给我拍拍背,不紧不慢的说,“正好有个富贵人家降生新儿,本座念在你爷爷生前功德无量,送他投胎去了。”
啊,原来如此,我拍了拍胸口,埋怨道:“有话说完行不行?”我端起汤吹了吹,准备再喝两口润润呛得生疼的嗓子。
“不过你爷爷来生还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
“噗——”一口汤没喝下肚悉数喷在了黑无常的脸上,黑无常被喷的愣神,转而十分嫌弃的“咦呃”了一声,我大惊失色,急忙撩起衣袖擦他脸上身上的汤汤水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失礼了,不过我爷爷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见我又用袖子擦污渍,黑无常脸上的嫌弃之色愈加明显,他抓住我乱擦的双手,将我压回座儿上:“别擦了,你先吃饭,本座慢慢给你说。”
我望了望那碗汤,觉得自己这顿饭和它没什么缘分,摆摆手道:“罢了,吃好了,你还是快说吧!”若我爷爷又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再富贵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如今生一般独枕寒衾孤独度日,不晓得今生有没有福气再捡个孩子回去养。
黑无常解释道:“你爷爷并非凡人,是紫微星转世,需得历经十世人间七苦,才能净化仙元,掌管星宿和人间帝王之气。”
啥?紫微星、转世?我记得爷爷有【创建和谐家园】经,提到紫微星就是北极星,主神是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执掌天地经纬,山川河流,还管鬼神和四象,左右人间帝王之气。要是我爷爷是紫微星转世,那我岂不是发达了?
我咬了咬嘴唇,忽然觉得自己飞升成仙指日可待呀!
“但凡有你爷爷的地方,绝对平静安和,纵然有些小麻烦,但绝对不会出大乱子,所以即便你有一身鬼气,但在你爷爷的庇护下,你也是平安长大了。”黑无常说着摸摸我的头发,语气行为宠溺的像个看自己孩子的爹爹。我嫌恶的推开他的手。黑无常继续道,“所以你爷爷走了没多久,你们村子,便遭了大劫,人活一世各有定数,你爷爷这一辈子为那村子挡了不少劫数,你爷爷一走,这些该应的劫数就一并报应了。”
我手一抖,质问:“你是说,这是他们应得的?”
“怎么会?”黑无常呵了口气,“他们都是凡人,原本承受不起紫微星的庇佑,所以遭的劫更狠些。你放心,虽说遭劫,但是不至于如此惨烈,猰貐行的凶,本座一定帮你和那个村子,讨回这个公道。”
讨不讨公道暂且不提,只是谁决定了我那些无辜的街坊叔婶们要遭这种打劫,我质问:“谁安排的劫难?凭什么这样安排?倘若如此,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一切都是上界下界定好了,出生到老死,有什么意义?”
“不。”黑无常摆手,“每个人的命格只写四个字,比如富贵平安,比如苦尽甘来等等,这是冥冥中的安排,但是安排之外发生的事儿,要么是人自己导致的,要么就是天意,至于天意,上到玉皇,下到尘埃,谁都无法揣度。”
天意?我突然觉得这个词深不可测,不由得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红线,思索着我这与无常鬼结下的姻缘,会不会也是天意...
算了,想多了脑壳疼,还是先关心关心我的大仙爷爷吧,村里人都喊他半仙,真是小瞧他了,明明是比大罗金仙还大罗的金仙呀!
“为什么我爷爷还是天煞孤星?”这是我最在意的,我多想爷爷能体味一番人间欢乐。
“人生苦短但是意趣横生,总有牵扯不断的人,理不干净的情,十世七苦之劫长着呢,你爷爷要是对凡世生了情,仙元受损,可就回不去他的紫微宫了,所以十世天煞孤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猛的一痛,我问:“那我呢,爷爷以后也会不要我吗?”
“不知道阿,他现在已经轮回了九世,尚未恢复仙元记忆,前八世都了无牵挂,这第九世捡了你,入下一世轮回前,还嘱咐本座,对你多加照看。”
一番怅然若失的滋味涌上心头,原以为和黑无常有些瓜葛,可以时长看看爷爷,没想到,他已经回到人世了。他既然抱着了无牵挂的心态下凡来,以后回去了没准儿就不会再见我了,可我想他阿!
不行,我得去找爷爷,再看看他也好。"
第27章 鸡同鸭讲 "黑无常说,爷爷轮回前让他多多照看我。
我仔细斟酌了这嘱托,觉得爷爷这托付另有其意——若是家中兄长叔伯,照看便照看,可是我与黑无常没有血缘关系,这照看【创建和谐家园】就有了些将我许配于他的意思。爷爷真是的,纵然不用再管身后事,也不能这般坑我,这喜怒无常还有些毛病的黑无常,我哪应付的来!
“黑无常你别以为我就这么从了!”我忍不住拍了下桌子,黑无常被我吓一跳,哀怨的将我望一眼,原本想找找他晦气的本大仙,怒气生生被这哀怨的眼神灭了下去。我翻了个白眼,岔话题,“我问你,你之前就知道我爷爷是紫微星转世吗?”
“前几日送他投胎,翻看轮回册子才知道。”
“你先前对我爷爷不客气,以后我爷爷归位了定然是要找你麻烦的。”
我言语中满是威胁之意,但是黑无常这没脑子的鬼不知在想什么,居然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本座就知道,轻轻还是忧心本座的。”
我愕然,哪里听出来我担心他了,我明明幸灾乐祸坐等他被我爷爷收拾呢!转念一想,人间有句话说的好,情人眼里出西施,大约在黑无常眼里,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好的!哈哈,不容易阿,想不到我乔云轻也有把人迷得神魂颠倒的时候。
在无常府中又睡了一晚,僵硬的胳膊已经活动自如了,我伸着懒腰从床上爬起来,习惯性的摸到自己的破烂旧衣准备穿了起床,眼神一撇,忽然发现床边的屏风架子上三三两两搭了好几件花花绿绿的衣裳,看着十分俗气。这些【创建和谐家园】是黑无常给我准备的,我心里一阵唏嘘,昨日他准备的淡绿衣裳委实好看,才过了一夜,这眼光怎么变得这样俗不可耐。
吱呀一声轻响,女鬼怜儿轻飘飘地推门进来,先在门口朝我欠了欠身,然后轻飘飘移到我床边,柔声道:“娘娘醒了,奴婢为您更衣。”说完就飘到屏风边,取了一身月白色的缎面衣袍来,还要来掀我的被子。
我急忙按住她的手:“不用,你出去吧!”说完拿过她手上的衣服,不停地挥手让她走。我又不是千金小姐,哪用得着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过不惯。
那身月白的袍子也是交领封腰的样式,衣服上用金线绣了些蝴蝶花样,我穿好之后一直在琢磨着要不要把金线拆下来换成现银,然后给自己重新盖个小房子。转念一想,现在哪有功夫考虑盖房子的事儿,眼下最重要的是回到村子里,超度那些枉思的爷爷奶奶叔伯婶婶。
数一数日子,今日八月十四,明日乃是万家团圆的中秋之夜,村子如今遭此横祸,即将到来的中秋之夜倒叫人觉得凄凉。
和黑无常知会了一声,准备回阳间寻个法力高深的道士,但是黑无常一脸的不情愿,彼时他正在查看阴差们递上来的奏案,忙的不可开交,好说歹说非要我等他忙完手头事,亲自陪我去超度怨灵。我一听,也成,道士超度哪有这勾魂使者直接动手来的方便。
不过,本大仙丑话说在前头:“黑无常,这是你自己赶着要做的差事,可不是本大仙央求你的,来日这人情,你莫要算在我头上。”
“瞧你那小气吧啦的样子,哪里有个无常娘娘的做派!”言罢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
我急忙道:“我这无常娘娘是你自己赶着骗来的,也莫要算在我头上,左右你是有自己心仪的姑娘的,若是后悔,大可直接跟我和离。”说真的我还巴不得呢,不过随侍在我身边的怜儿吓得抖了一抖。
“和离”二字把黑无常气得脸色煞青:“吃饭去,别打扰本座清理事务。”
我仰着鼻子哼了一声,怜儿急忙领着我出去了。
“我的娘娘,您怎么能这样和无救大人说话,当心是要万劫不复的。”刚走出忆凝轩,怜儿就长呼了一口气,一副死里逃生的庆幸模样,“娘娘能做无救大人的正妻,是娘娘的福气,千万不要再惹怒无救大人了。”
我没搭理,径自回了御景阁,怜儿端来了些清粥和点心,一样样摆好后又劝道:“娘娘,奴婢瞧着无救大人有些不开心,娘娘用完了早膳,去给大人赔个不是吧!”
“唉,他那哪叫生气,最多是不高兴。”我才不管一只鬼是不是高兴呢,不过话说回来,怜儿口口声声喊黑无常“大人”,对我却是一口一个娘娘,这是不是差了官阶了,只有君王才有“娘娘”阿,心里好奇,我嘴上便问了出来,“喊他大人,为什么叫我娘娘,难道黑无常是鬼王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怜儿将食指搭到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十殿阎罗和五方鬼君,那些才是鬼王,眼下人间大乱,勾魂、引魂之事繁多,阴天子格外器重二位大人无救大人和必安大人,命他们统管冥界所有的阴差,牵引生魂度化冤厉怨灵。二位大人尽职尽忠,功劳多了自然也当封妻荫子,封赏之一,就是抬二位大人的妻妾夫人皆为娘娘。”
哦,原来如此,看这黑无常偶尔吊儿郎当啰啰嗦嗦的,竟然是个功劳高到可以封妻荫子的无常鬼,可以嘛!正所谓成家立业,黑无常立业立得不错!
“唉,我再问你,黑无常现在有孩子吗?”毕竟是封妻荫子嘛,我是妻,那有没有“子”,如若有,那孩子是不是该管我叫声娘阿?
怜儿摇摇头:“这位无救大人是一千年前继的无常之位,一千年来对女色拒之千里,哪有孩子。”怜儿无奈的笑了笑,笑着笑着忽然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道,“不知道无救大人活着做凡人的时候,有没有个妻儿。”
“这个不管,我再再问你...”
“咔哒!”御景阁的门被粗暴的推开,只见黑无常怒冲冲的走进来,愤然道,“你哪儿那么多事要问?若想知晓本座的事情为何不直接问本座,何必假他人之口。”
他在生气?他又生气了?奇怪,他怎么又生气了?我低头吸溜一口白粥,假装没看见那黑沉沉的脸色。眼角余光瞄到一个深紫色身影坐到了我旁边的位子上,正是今日着了深紫衣衫的黑无常。我不动声色的用腿抵着凳子,微不可察地往旁边挪了挪——这位爷今日火冒三丈,惹不起惹不起,我躲远点。
“躲什么?”
唔,被发现了?我赶紧停下了小动作,假装没事儿人一样夹了一块红色的点心放在嘴里大口咀嚼,嗯,好吃。
“乔云轻,你就没什么话要告诉本座吗?”黑无常愠怒。
我想了想:“没有。”黑无常捏了捏拳头,我急忙说,“我再想想。”还是没有阿,可是看这架势,本大仙不说点什么是不行了!我清了清嗓子,严肃的问,“你的鬼妻和鬼妾有什么差别吗?”
黑无常弄如墨画的眉毛挑了挑,我心虚的低下头喝粥,嘴凑到碗边才发现碗底已经空了,为了不和他的眼神相对,我只好假装喝粥。尴尬,委实尴尬!
“妻,地位尊崇,独一无二,与本座永世相伴。”黑无常的声音里带了些暗哑之色,“至于妾,一时兴起,他日若本座愿意放人,她愿意走,便送她过奈何桥,饮孟婆汤,重入轮回。”
这不就是说鬼妻一辈子都得陪着他,而鬼妾还能重新做人的意思么!如此说来,做鬼妻实在是吃亏的很!我气呼呼的将手中的空碗往桌子上一顿,威胁道:“黑无常,你胆敢困本大仙一辈子,本大仙法灭了你!”一旁的怜儿再次被吓得虎躯一震。
黑无常哑然失笑:“轻轻,你当真那么不愿意和本座在一起么?”语气里染了些落寞的味道,让我有些茫然,方才他不还是怒气冲冲的么,怎么转眼就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这样子倒叫我有些于心不忍了。
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很容易“不忍心”,我沉沉叹了口气,道:“虽然不大愿意,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愿意...”我着重强调了“那么”二字,只见黑无常眼神里闪出一丝火花,我急忙泼冷水,“但是我不喜欢你,你有郎情我无妾意。虽然没有‘那么’不愿意,但我终归是不愿意的,在一起也不会幸福。”黑无常眼里的火花,噗呲灭了。
“算了,你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哪里懂什么情情爱爱。和你说这些,简直鸡同鸭讲,对牛弹琴,焚琴煮鹤,根本没用!”黑无常连用了好几个成语表达自己的不满,一副放弃的模样,这模样我似曾相识,左思右想终于回忆起来,当年爷爷放弃培养我做道姑时,也是这副模样。我瘪瘪嘴,黑无常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和声道,“多吃点,看你这么多年瘦的小鸡崽儿一样可怜。”
呵,小鸡崽儿可比我肥多了!
“吃完了,本座陪你去牵引那些化作厉鬼的冤魂。”
唔,话终于说道点子上了,我夹了块高点塞进嘴里两三下咀嚼完吞下去,起身道:“事不宜迟,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