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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缘默默叹了一口气,她真的不应该和陆乐一起吃烧烤,这样她就不会叫周宜霜来,而周宜霜不来,他们俩也不至于吵得众人侧目,他们俩不吵的话,她就可以不用被灌输这么多精神垃圾了……
B大校庆就快要到了。
蔚缘作为舞蹈特长生,校舞蹈团的一员,最近正忙着排练校庆时要出演的节目。
她坐在寝室的床上,正捶着酸软的小腿,电话【创建和谐家园】响了起来。
看了看名字,她呼出一口气,接起来,道:“姐。”
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笑意:“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失望呢?在等真命天子的电话吗?”
她连忙否认:“哪儿有啊,你妹妹还是黄花大闺女,非常洁身自好。”
蔚纤在那头咯咯地笑:“你也到了该找男朋友的年纪了。”
蔚缘皱皱鼻子:“我还在上大学好不好,哪有那么急。”
蔚纤的声音有些怅然若失:“学生时代的恋爱才是最美好,最纯粹的。”
蔚缘咬咬唇,故意用欢快的语气说:“不急啦,妹妹总不能赶在姐姐前面脱单吧?那你多没面子啊?”
蔚纤笑了两声,问道:“你还在胡亦光那里工作吗?”
“嗯。”她揉了揉鼻子,“其实这份工作还挺好玩的。”
“我只是不想你和胡亦光有太多接触。”
“我们能有什么接触?”她干笑,“就同事关系,或者上下级关系。”
蔚纤叹了一口气:“我是觉得他那里的工作不太好,怎么说你一个B大的高才生,还是应该专注学业才对。何况他拍那些视频,哪个拿得上台面?”
“三百六十行,哪有高低贵贱之分嘛……而且我又不是真学霸,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就很满足啦。”
“我不是说什么高低贵贱。”蔚纤蹙起眉,“只是胡亦光这个人心术不纯,我担心他会做出些什么伤害你的事。”
她笑笑:“姐,好歹我们三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要不要说这么严重啊?安啦,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毕竟人心是容易变的啊,缘缘。”
她沉默了一会儿:“姐,你还爱他吗?”
蔚纤没说话,电话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过了会儿,蔚缘开口:“姐,我这两天校庆排节目特别累,准备洗漱睡觉了,就先挂了。”
蔚纤语气轻柔道:“晚安,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病了,知道吗?”
“嗯嗯,晚安。”蔚缘挂断了电话。
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思绪有些游离。
她姐姐蔚纤和胡亦光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初中时,蔚纤和胡亦光的绯闻就已经传得尽人皆知,而那时她才上小学,总是缠着胡亦光给她买零食。
可是事到如今,三人的关系分崩离析,蔚纤和胡亦光几乎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
之前蔚纤知道她加入了胡亦光的工作室,气得差点儿要和她断绝姐妹关系。但她脸皮厚,死缠烂打一番后,蔚纤也拿她没办法,索性由她去了。
她又想,她和阅卿哲也一个多星期没有任何交流了……
想想一个多星期前他还请她吃饭,话里话外都对她很亲密的样子,结果那天以后,他来上课都懒得看她一眼,更别提和她说话了。
她眯起眼,白炽灯的光朦朦胧胧,缭乱而迷醉。
有时候人和人的缘分就是这样吧。
就像两束光,或许哪一天交相辉映,看起来密不可分,但又在哪一天各自照向别处,变成了毫不相干的模样。
蔚缘是这次B大校庆舞蹈节目的主舞之一。
校庆下午四点半开始,等她结束工作室那边的拍摄已经临近四点,她这才急匆匆地赶回学校。
但是今天胡亦光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亲自送她回校。
蔚缘坐在副驾驶座上,视线一直放在窗外,颇为不自在地挺直了脊背。
胡亦光点起一根烟,冷哼了一声:“好歹认识快二十年,你至于这么防备我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早不是以前那样的关系了。”
“我知道你和你姐现在都特烦我,尤其是你,更觉得我阴魂不散,对不对?”
蔚缘看着窗外变幻的景色,没说话。
胡亦光摇下车窗,将手肘搭在窗沿上,指尖夹着香烟,也不抽,任它自己烧着。
“明年我要毕业了,工作室的工作就不做了。”她开口。
胡亦光睨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觉得我这么好打发吗?”
车子驶进B大校园,蔚缘蹙起眉,表情不悦:“胡亦光,你要拿那几张照片威胁我一辈子不成?”
“你明明知道不单单是那几张照片的事。”胡亦光表情狰狞,声音阴冷,“是你们姐妹欠我的,懂不懂?”
她心里蓦地升起一股烦躁,此时车子正好停下了,她也不想再做出任何回应,直接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胡亦光也下了车,跨了几步抓住她的胳膊:“怎么,你打算翻脸不认人吗?”
她被抓得有点疼,咬着唇要挣脱:“你是不是有病?这里是学校!”
“学校又如何?”胡亦光琥珀色的眼珠反射着冰冷的光,冷声道,“你现在倒是在象牙塔里不亦乐乎,被你们姐妹毁掉的我的人生又该怎么算呢?”
她还在尝试着抽出自己的手臂:“那些事情是你咎由自取,别泼脏水给我和我姐,你放开,我要走了。”
胡亦光却握得更紧了:“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
“胡先生,你在做什么?”清冷的男声在蔚缘身后响起,不仅她睁大了眼睛,连胡亦光看见她身后的人后都吃了一惊,松开了她。
阅卿哲站到她旁边,冷漠地看着胡亦光:“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胡亦光咬咬牙,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不碰上你们阅家人我就挺好的。”
阅卿哲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阅家知道你在B大停车场跟女大学生拉拉扯扯,估计也会觉得很头疼。”
胡亦光声音大得有些失控:“那是你们阅家规矩多,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的目光又恨恨地放在蔚缘身上,“你真是了不得,连阅……”
阅卿哲打断他,声音冰冷:“胡先生,请你自重。”
胡亦光不说话了,他瞪了蔚缘一眼,便上了车,接着飞快地驶离停车场。
蔚缘看着胡亦光的车消失在视线中,看向身旁的阅卿哲,撑起一个勉强的笑容:“谢谢你帮我解围。”
“没关系。”他顿了一下,垂眸看她,“胡亦光这个人,其实并不太适合你。”
她愣愣地看着他,不知怎么,泪水就涌上了眼眶。
阅卿哲有些慌乱,一只手扶在她的肩上,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蔚缘,语气软下来:“你还年轻,总会遇到一些不圆满……”
他从来没尝试过安慰别人,最终也只挤出这么两句话。
她接过那块G牌的手帕,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不该拿它擦眼泪。而且他的拇指按在她的锁骨处,犹如一处火源,让她脖子都烫起来。
其实她不是因为胡亦光哭,而是阅卿哲之前冷落她太久,突然这样关心她,让她莫名觉得委屈。
她把那块手帕攥在手心里,然后从挎包里拿出纸巾,擦掉了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让你见笑了。”她又问道:“你会来看校庆会演吗?”
阅卿哲“嗯”了一声,还没接着开口,蔚缘就把手帕塞进他手里,急急忙忙地说:“糟了,我要迟到了,先走了!”
她小跑着离开,中途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绽开一个笑容:“谢谢你!”
他伫立原处,目送她的背影直至消失。
他心脏深处的痒意被她灿烂而明媚的笑容唤起,连带着四肢都蹿起了无法控制的酥麻感。
她发自内心地笑起来时,嘴唇抿得很紧,是笑不露齿的那种,但上扬的嘴角像天空的虹弧,唇边还会露出一对浅浅的梨窝。
他记得与她有关的很多小细节,可即便记忆深刻,在每次看到她时,他仍忍不住心跳加速。
其实对于他而言,她并非他窥伺已久的猎物,而是莽莽沙漠中饥渴的旅人,兜兜转转之后终于见到的绿洲。
无须据为己有,得之一见,就已经足够了。
蔚缘到的时候,校庆会演已经开始了。
她一边庆幸她参加的舞蹈是压轴节目,一边在后台寻找舞蹈团的负责老师。
舞蹈团负责老师一见到迟到的蔚缘,立马就拉下了脸:“别人三点半就到这里彩排了,你四点半才到,妆是花的,衣服也没换,你有没有一点责任心?”
“对不起,于老师……”她喘着气,小声道。
负责老师推开她就要走:“之前的彩排你也请了几次假吧?既然这么不情愿,就别上台了!”
蔚缘慌了。
因为工作室的事情,前几次彩排,她不得不请假,但是她非常珍惜这次上台的机会,只要有空余时间都会独自练习以跟上进度。
她急忙去拉负责老师的袖子:“老师,我真的很重视这次演出……”
负责老师不耐烦地甩开她:“那你也要看看你配不配吧?”
“于老师!”另一个老师突然跑过来,在负责老师耳边低语了几句,负责老师看了看蔚缘,脸色略微缓和下来。
“你是帮了阅卿哲先生的忙才迟到的?”
蔚缘愣了一下,呆呆地开口:“我……”
负责老师摆摆手:“好了好了,既然是这样就算了,你快点去化妆换衣服吧。”
蔚缘如获大赦,感激地说了一句:“谢谢老师!”便忙不迭地赶去化妆间了。
她对着化妆镜描口红,心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到负责老师说的那句话上。
帮了阅卿哲先生的忙……
事实上她并没有帮他的忙,而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解围。
适时出现,考虑周全,那样的人,有谁会不动心呢?
她看向镜中浮起嫣红的脸颊,心想,好像不用涂腮红了哎……
蔚缘跳完舞,甫一下台就匆忙小跑到后台。
周宜霜参加的节目在她前一个,此时她正坐在化妆间里慢吞吞地卸妆,看见蔚缘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一脸好奇地叫住对方:“蔚缘,你又要去拍视频吗?你也太忙了吧?”
蔚缘丢下一句“不是啊”,就风一样地拿起旁边的外套披上,丢下了一脸蒙的周宜霜。
等蔚缘跑到前台,看见心心念念的人还站在台下的空地和校领导们讲话时,松了一口气。
她还担心阅卿哲一散场就走了。
舞台的射灯在散场时切换为最明亮的那种,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台前,洒在阅卿哲身上,让他恍若披星戴月的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