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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老师乐呵呵地说:“我们B大食堂的小炒远近闻名啊,阅先生回校是应该再回味回味。”
阅卿哲笑笑:“说来惭愧,我上大学时都没怎么去食堂吃过饭。”
蔚缘一脸好奇:“那你是喝西北风吗?”
负责老师的目光像两道激光,几乎要把蔚缘烧出两个洞。
“我上大学的时候什么事都不想做,就成天待在实验室里做研究,吃饭什么的都是随便应付过去的。”
蔚缘想挽回刚才的失言之举,连忙啧啧称赞:“阅学长果然是我们这些大学生的榜样,要是我什么事情都不想做,那就只想玩手机了,怎么可能像阅学长一样醉心学术。”
他把手指抵在下唇,轻轻笑了一声。
蔚缘低下头,想要掩饰脸上浮起的红云。
现在的阅卿哲似乎和上午刚见面时的样子大相径庭。褪去冷漠疏离的外衣后,他看起来温暖而柔和,总是用一双雾气氤氲的眼睛看着她,睫毛纤长又不过分浓密,笑起来时睫毛微微下垂,覆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上,令人心猿意马。
如果不是见到他真人,她不会知道他笑起来原来是这样的。
这样柔和而动人。
“阅总,这是您要的资料。”
曹秘书叩响办公室的门,接着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阅卿哲头也未抬,淡声道:“放下吧。”
曹秘书放下文件便转身离开了阅卿哲的办公室。
阅卿哲的目光停留在那份黑色文件夹上,良久,将它拿了起来。
他翻开封面,内页是一张高中毕业照,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笑得灿烂的蔚缘。
她看起来和同龄女孩没有什么不同,青春朝气,富有活力,笑起来有两颗虎牙,十分可爱。
照片上一行金色的字显示他和她来自同一所高中,只不过……他的视线滑向她的出生日期,她比他小整整三岁,他读高一的时候,她还在读初一,而他高中毕业了,她才考上这所学校。
接下来是她的家庭背景,她的父母都是老师,还有一个亲生姐姐,但两人长得并不像。
他合上文件,透过落地窗看向窗外,夜幕低垂,星辰仿佛触手可及。
他估摸着这个时候沈河应该刚下课没多久,便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笑意:“沈河,你之前不是说想要我去B大做客座教授吗?”
月朗风清,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我答应了。”
在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阅卿哲随手将曹秘书今天带给他的安眠药丢进了垃圾桶。
他不需要了。
因为他已经找到了他的药。
他上一次去B大做讲座,提出要一起吃饭后,负责老师打电话的架势几乎要凑一整桌的人。
负责老师似乎想让蔚缘离开,因为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完全没必要出现在这次宴席上。
但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只想和蔚缘两个人一起用餐。
他淡淡一笑,说:“蔚小姐今天帮了我很多,我和她相处很愉快,希望能和她一起用餐。”他面带惋惜,“可惜我最近精神不济,实在不想连吃饭时间都在谈大事,如果有下次机会,我会正式提出邀请。”
负责老师讪讪地收起电话,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为了“下次机会”,明白自己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为好。
于是,用餐的人最终只有他们三位,负责老师被阅卿哲不轻不重地噎了几次后也干脆闭口不言,埋头扒饭了,而蔚缘似乎有些怕和他讲话,也是一直低头看碗。
也好,没有人注意他的话,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看她了。
她看起来和同龄的女大学生差不多,眼里透露出涉世未深的干净和澄澈,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是显而易见的崇拜和欣赏,如果不是她演技太好的话……
在她的筷子伸向桌上的松鼠鳜鱼时,他不动声色地把红酒向她的方向移动了七厘米。她剥下想要的那块鱼肉花费了一些时间,收回手时手肘果然碰到了他的红酒杯。
红酒杯倒下来,暗红的液体顺着桌布落在她的白裙子上,她小声地“啊”了一声,露出懊恼的表情。
他适时地递上纸巾,接着低声道:“抱歉,我的红酒弄脏了你的裙子。”
她一边擦拭裙上的污渍,一边尴尬地冲他笑了笑:“没事,是我太不小心碰倒了您的酒杯。”
他拿出一张便签,写下自己的手机号递给她:“如果日后你要干洗或者想重买一条裙子的话,请把账单发给我。”
她有些茫然无措,脸红扑扑的,似乎要推脱,但他先一步截断了她的话:“你先把我的号码存在手机里,然后给我打过来,我备注一下你的手机号,方便我能在你联系我时及时认出你。”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强硬又固执的人,因而自然而然地按照他的话完成了所有的步骤。
看着通讯录中唯一的一个名字,他笑了笑,说:“希望这次用餐不会给你带来什么不美好的回忆。”
一天后,阅卿哲完成了和沈河的交接,他拿着花名册走入教室的时候,台下的学生几乎沸腾了—前天讲座的海报还没有撤下,B大学生基本都认识他这个杰出校友。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教室的学生,意外地发现蔚缘不在其中。阅卿哲百分之百地信任自己的观察力,因此只有一个可能—她翘课了。
他的签字笔在她的名字后随意地画了一个圆,然后抬起头,朝台下的学生微笑道:“想必各位同学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从今以后,我将代替沈老师为大家上这节公选课。”
“我不需要大家带书,也不需要大家记笔记,唯一的要求是,必须出勤。”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停留在周宜霜身上,他记得她应该是蔚缘的好朋友。
周宜霜浑身发毛,手在课桌底下噼里啪啦地打字,给蔚缘发消息:亲爱的蔚缘小姐,你敬爱的阅卿哲学长居然代替沈老师来上基因工程课了,我劝你最好快点回来,跟阅学长赔礼道歉,说你睡过头了,因为他似乎对于出勤率相当重视哦。
此刻的蔚缘当然看不到周宜霜的消息。
陆乐站在她对面,歇斯底里地质问她:“你为什么背叛我?”
胡亦光跷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监督着她和陆乐拍戏,一头亚麻色的头发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她一脸鄙视:“因为你没有他有钱!”
陆乐:“我早该看透你是这种物质的女人!”
接着龙套甲开着一辆玛莎拉蒂过来,下车后,从后备厢里拿出一束玫瑰花,毕恭毕敬地递给陆乐:“陆少爷,您今天说要求婚,这是您让我们准备的东西。”
陆乐接过玫瑰花,看向蔚缘:“我本来想在今天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不过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说完,陆乐就将玫瑰花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娇艳欲滴的花朵瞬间四分五裂。
蔚缘一边在心里吐槽,为什么现在还有这种富家少爷装穷试探真心的剧本,真心本来就是不能试探的,一边按照剧本上写的那样跌坐在地,满脸悔恨地挽留道:“我错了,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陆乐踩着玫瑰花的“尸体”,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我的爱,你不配!”
胡亦光在旁边说:“Cut(中断)!”他顿了一下,“休息十分钟,下一场。”
陆乐把蔚缘从地上扶起来,蔚缘冲他笑了笑:“谢谢。”
陆乐冲她挤眉弄眼:“其实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的。”
蔚缘翻了个白眼:“有病!”
她刚坐下拿出手机,正好有电话打进来,吓得她差点儿把手机丢出去,没仔细看就忙不迭按下了接听:“喂?”
“蔚缘?”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她反应过来是谁以后,差点儿咬到了舌头。
“阅……阅学长?”
“你今天没来上基因工程吧?”
基因工程是沈河老师的公选课,据上一届的学生说沈老师人很好,考试也容易,都出题库的原题,所以蔚缘在周宜霜的怂恿下一起报了这门公选课。
沈老师平时不爱点名,所以蔚缘今天就逃课出来拍视频了。她结结巴巴道:“那个,嗯……”她想问你怎么知道,又觉得这样语气太过生硬,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是四点十分,四点二十上下一节课,你能在这之前回来吗?”
她小声说:“不好意思,阅学长,我在校外……”
他好像叹了一口气:“五点零五分下课之前你回来,我就不算你缺勤,可以吗?”
蔚缘瞅了一眼旁边的胡亦光,壮士断腕一般地闭上眼睛:“嗯嗯,可以的。”
“路上小心。”他说完便挂了电话。
蔚缘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屏幕上的通话记录,然后站起来走到了胡亦光旁边。
胡亦光抬起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她:“怎么了?”
胡亦光有点像混血,眼瞳颜色浅,在阳光下像精美的玻璃球。
她咬咬唇:“我今天得提前回去。”
他皱着眉,嘴角上挑:“蔚缘,我最近是不是把你惯坏了?”
她哭丧着脸:“我们老师点名……”
他不以为然:“你点名被抓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个老师不一样。”
胡亦光低下头翻了翻剧本,状若不经意地问:“蔚纤最近联系你了吗?”
蔚缘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
他抬起眼,笑了笑,琥珀色的眼珠里透出一股阴冷的意味:“就问问。”
“你别去找她。”蔚缘说,“我就走一个小时,然后回来,行不行?”
他冷笑:“我们一工作室的人就等你一个?”
“你不是有别的剧本吗?先拍别的不行吗?”感觉到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投过来,蔚缘有点 ,举起手说,“下不为例。”
胡亦光翻了个白眼:“滚滚滚。”他又把车钥匙扔给旁边的陆乐,“送你姐回学校。”
陆乐:“好嘞。”
到了车上,陆乐问道:“阿圆姐,你最近怎么总是早退啊?我看胡哥的脸沉得都能挤出水来了。”
蔚缘想到这个就牙疼:“别提了,最近水逆。”逃课被男神抓包,真是倒霉到家了。
陆乐咂咂嘴:“阿圆姐,其实我觉得吧,你又不缺钱,各方面条件也不错,要是学业忙的话,没必要非在胡哥的工作室干活啊。”
蔚缘正举着粉底盒的小镜子补妆,陆乐话刚说完便一个急刹车,她的口红顿时从嘴角画拉到下巴。
陆乐摇下车窗,探出头对旁边突然停下的小轿车喊道:“搞什么?没长眼吗!”
蔚缘无奈地用手指擦了擦画歪的口红,奈何还有些印记,便问道:“有水吗?”
陆乐气呼呼地说:“下面的抽屉里应该有,你打开看看吧。”
她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瓶未开封的“依云”。她把矿泉水拿出来,看到了抽屉底部的晴天娃娃。
她心下一动,把娃娃捏在手里打量。
陆乐瞟了一眼,说:“啊,这个晴天娃娃,胡哥以前还经常挂车内后视镜上呢,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不挂了。”
晴天娃娃的边角已经有些磨损了,针脚杂乱生疏,裙子下摆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X”。
她抿了抿唇,把晴天娃娃放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