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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围着面纱的女子颤颤巍巍的被扶了下来。
她眼帘微垂，看着眼前王府的后门，眼带恨意：“终是回来了……”
“阿姐。”白凝轻呵住她，身边全是王府的人，她不愿与在这儿说这些。
风榭院中，白凝将一杯茶放在桌上，温声说着：“阿姐，你先歇会儿，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阿凝，芳音可是有为难你？”
白凝皱眉，神色严肃：“为难自有，只是……”
四下无他人，白凝才蹲下身子，低声道：“云菱姐姐，芳音是蛇蝎妇人不假，但王爷对你，还存着真情呢。”
一曲《惊秋》，便将她认成了风云菱，可知他这几年一直都未曾忘记风云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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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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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菱眼眸一暗，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满是伤痕的脸。
“我虽未死，但容貌早已不似从前，他不会喜欢了……”风云菱苦笑了一下。
那天她凭着仇未报不甘赴死的毅力从窗户爬出西苑。
在长街巷口遇见了返京的白凝。
虽别多年，但白凝一眼就认出了风云菱。
想到这儿，风云菱不禁扶着白凝的头，目带感激：“谢谢你，阿凝，如果不是你……”
话还未说完，她哽咽起来。
如果不是阿凝救了她，即使她没死在王府，也会死在雪夜的巷子中。
白凝笑着摇摇头，未说话。
“白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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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白凝回头应了声，而后站起身来，对风云菱道：“阿姐，你先休息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嗯。”
风云菱看白凝抱着琵琶离开，此时院内只剩下了她一人。
她站起身，房间的格局有点像她之前住的东苑。
桌上还放着一把白木琵琶。
风云菱不由得将它拿了过来，轻轻拨了下弦。
夹杂着些许杂音的音色并不好听。
她轻叹了口气，看着外头还不算太烈的日头，走出了房间。
东苑安静的只能听见细细的蝉鸣。
风云菱走出院门，长廊上空无一人。
以前旧王府东苑虽然也冷清，至少会有丫鬟小厮经过。
往右走了几步，风云菱看到了熟悉的院门。
她住了七年的东苑。
院门未上锁，风云菱不由自主的轻轻推开门。
未想正对着院门的，便是院内那一方冢。
白色石碑上刻着爱妻风云菱之位七个大字。
一时间，风云菱竟不知如何去压住涌上心头的苦涩。
楚炎洌若真的将她视为妻子，又为何当初那般对她，又怎会有今日这结果。
缓缓几步，风云菱走至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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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菱跪倒下来，靠在碑上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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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擅闯东苑！”
风云菱抽噎着，转过头去，竟见怒气冲冲的楚炎洌立于院门口。
她愣住了，三年了，他未曾变什么，只是消瘦了些。
楚炎洌见那刚刚抚碑大哭的女子一身墨色长衫，带着面纱低着头，身形单薄。
任她是谁，搅了风云菱的清净他便饶不得！
楚炎洌走至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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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清澈眼眸中好似藏着万般愁绪，左眼角处还有一抹淡淡的疤。
“你……”楚炎洌怔住，对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竟有种由衷的熟悉感。
风云菱慌乱的磕了个头，声音沙哑：“草民该死，王爷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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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是白凝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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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菱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将头抬起。
第十四章 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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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炎洌仔细的看着那双眼睛，手不由的伸了出去，想将她的面纱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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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白乐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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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急的手足无措：“王妃说白乐师不敬，要杖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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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便直赴前厅。
风云菱站起身来，心中不安：莫不是阿凝和芳音起了冲突？
放心不下白凝，风云菱也悄声跟到了前厅。
前厅。
白凝抱着琵琶跪在一旁，身边是两个拿着棍棒的小厮。
芳音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拿着三才杯，品了口茶，一脸鄙夷的看着白凝。
“打。”
芳音红唇轻启，两个小厮将棍棒挥向白凝。
一下下沉重的疼痛袭来，白凝咬着牙，抓着琵琶的手骨节都开始泛白。
她眼中带着深深的恨意，紧盯着芳音的裙角，只恨不得将她撕碎。
“住手！”
楚炎洌一声呵斥，小厮立刻收住动作，一脸惊恐的看着满脸怒气的楚炎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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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臣妾只是想听让白乐师唱首曲子，谁知她不仅不唱，还出言不逊。”
芳音整个人都快贴到楚炎洌身上了：“臣妾这才下令教训一下她。”
楚炎洌不留痕迹的推开芳音，见白凝满头大汗，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却依旧不肯低头。
他倒是有几分佩服她的傲气了。
风云菱躲在角落，看见白凝背部白色衣裳上已经渗了血。
当年风雁书被乱棍打死的场景历历在目，风云菱不愿再重蹈覆辙。
她冲上去，跪倒楚炎洌面前，声音恳切：“妹妹不懂事，还请王爷王妃饶了她。”
白凝见风云菱就这么冲了出来，眼中立刻闪过了一丝慌乱。
芳音被突然跪到面前的风云菱吓了一跳，神色不满：“王府何时多了这么些没规矩的刁民了？”
风云菱藏于袖中的手紧握着，仇人就在眼前，她却还不能……
“下去吧。”楚炎洌冷淡的口气让人觉得他并不想深论这些。
芳音愣了，从前楚炎洌可不是这样的，为何变得这么“慈悲”起来。
“王爷，若不惩戒白凝，这些奴才个个学她，王府哪还有规矩啊？”芳音拉着楚炎洌的衣袖，有些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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