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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太妃寿辰，其他皇家贵族必定在场，她这般妆容是要给谁看？
“身为王妃，浓妆艳抹成何体统，将脸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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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侧妃芳音嗤笑一声，也跟着上了马车。
风云菱僵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她忙拿出锦帕笨拙地擦着脸上的胭脂。
他曾说她浓妆最是动人。
原不爱后，何种妆容都会惹他生厌。
皇宫，寿宴之上。
楚炎洌生母皇太妃端坐于前，她因从小抚养皇帝长大，是以寿辰都是按照太后规格办置。
风云菱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前歌舞升平，身边谈笑风生。
一曲舞毕。
风云菱顶着太妃不屑的目光，拿出内事送来的琵琶，正准备上前弹奏。
芳音突然站起：“太妃，妾无甚才艺，听闻王妃要献曲，便想借花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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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紫檀木琵琶呈到风云菱面前。
“闻姐姐常用无忧琵琶弦断，这是王爷前年赐予臣妾的惊鸿，天下只此一把，望姐姐收下以此弹奏，也算表了我和姐姐一片孝心。”
琵琶无疑是上好的，一拨四弦，音色上品。
风云菱恍惚想起七年前，王爷送她无忧，也曾言天下只此一把。
他此心唯她一人。
原曾经诺言，亦如这琵琶，他不止许她一人。
第三章 难登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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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菱纵有不愿，当看到楚炎洌那不耐的神色，她还是接了过去。
“多谢。”
芳音退下，众人看着风云菱抱着琵琶上台，面面相觑。
这王妃当众献技，可是古往今来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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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官只闻她善弹琵琶，但未想到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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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身旁皇后不由夸赞：“这怡亲王妃不仅生的花容月貌，琵琶弹得也是天下一绝，无人能及。”
太妃不屑：“小吏之女难登大雅之堂。”
风云菱清晰地听到两人对话，拨着琴弦的手微微僵硬。
她狠狠地咬了咬舌尖，嘴里一股浓烈的腥甜，让她的手再度恢复知觉。
她不由松了一口气，幸得早日喝的药，缓解了她的病痛。
待所有人的心都随着曲调到达高昂之时，可只听“嘣”的一声打断了这一场听觉盛宴。
弦断了，四周哗然一片。
太妃更觉怒不可遏，一张脸阴沉一片。
风云菱呆滞地僵在原地，看着芳音的方向，就瞧她一脸无辜的朝着自己浅浅一笑。
楚炎洌黑眸中燃起怒火，在众目睽睽下，将不知所措的风云菱带离寿宴。
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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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头，无言的将紫红的手腕藏入袖中。
“甚好，你没忘谱，倒是忘了‘脸面’二字怎么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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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菱想要分辨：“如若不换琵琶，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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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风云菱深觉有苦说不出。
芳音当着太妃面大度赠送琵琶，她不接，旁人会以为她善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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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炎洌似不愿再多看她一眼，扔下一句“滚回府去”便拂袖离开。
寒风袭来，风云菱只觉凉的不止是身体。
等在远处的阿梓并不知宴会上的事，她见风云菱一人走出翊坤宫，忙将披风披在风云菱身上。
“寿宴可是结束了？王妃怎一人出来？”
风云菱只摇头，平静的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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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菱停下脚步，望着墙檐上来去的鸟儿，不由羡慕。
它们比她过得自由快乐的多……
“云……”
风云菱闻声，侧身望去，竟是她儿时定亲的莫寅初。
莫寅初看着一身华贵宫服却难掩憔悴的风云菱，遥隔几尺外，行礼。
“微臣参见王妃。”
风云菱见他一身太医官服，想起他曾经的志向，便是如同他父一样济世救人。
“你终于应了儿时的志向，恭喜。”
莫寅初瞧她眉眼弯弯，强扯笑颜，却只觉喉咙酸涩。
他想问云菱过得可好，出口却是疏离克制之话。
“王妃，微臣见您面色苍白，可否让臣为您请一平安脉？”
“多谢莫太医，本宫无虞。”
风云菱话毕，带着阿梓离开了长廊。
莫寅初僵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许久都难以收回视线。
身边公公诡异地看了他和离去的风云菱一眼，而后催促：“莫太医，贵人还等您请平安脉呢！”
“是。”
……
风云菱回到王府，已是夜阑人静之夕。
她坐在窗边，抱着琵琶想将断弦接上，可几次下来，那弦将她的手指划破，鲜血渗出。
她无奈的叹了声，这是楚炎洌送的，她这一生最为珍贵，可如今断弦难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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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炎洌一身寒气，怒视着窗边的风云菱：“让你回府，你竟与人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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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王冷落你太久，让你不满吗？”
风云菱眼尾发红，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臣妾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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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就被冷漠取代：“本王现在就答应你。”
风云菱怀中的琵琶落地，只觉从未有过的委屈。
她可以忍受他的冷落，却不愿被他视为不忠之人。
她突觉鼻腔一热，一股甜腥自鼻内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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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真相总是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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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菱手轻颤着擦去鼻下的血，望向他语气平静：“我病了。”
她苍白的面容让楚炎洌的心微颤，言语却依旧怀疑：“一月前母妃派太医来给你把脉，太医说你脉象平稳。”
风云菱眼中划过几许诧异，何曾有太医来瞧过她？
一月前她从未见任何人来自己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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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他披上外袍，下了床榻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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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不曾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