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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会报仇,哪怕付出生命,我也一定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泪水从眼角滑落,那笑容变成了刻骨的憎恨。
“你要做什么?不要做傻事!”意识到一直没有减缓的车速,他猛然间意识到了颜婉清不正常的平静是因为什么。
她想以己为饵,共赴黄泉。
他神色森然,目呲欲裂地试图制止颜婉清的举动。颜婉清却冷淡地笑了。
她说:“没用的,刹车早就被我弄坏了。”
左弘文怔怔看着她视死如归的模样,明白了颜婉清的意思。
对于她来说,活着,远比死去痛苦。她只想解脱。
而自己,却只想不顾一切地让她活着,用自私的爱禁锢她,维持美好脆弱的假象……
“当年被你冤枉的事情,我终究还是做了。”
最后,左弘文听到颜婉清这样说。
在车道上急速行驶的车,冲破了路中间的护栏,在即将撞上左侧山弯时,被左弘文猛地一打方向盘,改了个道。
车子从沿海的盘山公路冲了出去,重重地落入海中,溅起巨大水花。
40.章
41.章
在被冰冷海水淹没的那一瞬间,她好像听到了左弘文低沉的声音。
他说:“我陪你。”
仇恨从这里开始,就让仇恨在此终结吧。
口鼻都被海水堵住,窒息感让颜婉清的眉痛苦地皱在一起,她知道她就要死了,但这次,不再只是她一个人。
她安静了下来,闭上眼睛任由海水将她扯入更深的深渊。
当她再次醒来,已经是很久之后了。“左弘文与妻子外出时车子出故障发生车祸,未曾打捞到两人遗体,但预计生存希望不大”的新闻都已经撤得七七八八。
陪在她病床前的,是她妈妈。
颜母告诉她,左弘文已经死了。只是葬礼很低调,没有被曝光而已。
颜婉清罩着呼吸机,怔怔地听着,眼中划过一滴眼泪。
她与左弘文纠缠数十年的感情,终于结束了。
她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原本以为,报仇血恨的时候,她会感到快意,原来并不是。
她就像一个久经风霜的老人,从身到心,充满了疲惫。
……
五年后,意大利西西里岛。
Memory餐厅临海而建,海风吹来时,檐角的风铃便会叮咚作响。这里的人用餐时间比较晚,故而傍晚时分,餐厅门前还挂着close的牌子。
颜婉清站在餐厅看台的护栏边,悠闲地给盛开的鲜花浇着水。
餐厅的音响中放着优雅的轻音乐,颜母坐在吧台,清点着中午的入账。
“老板,我觉得差不多可以开始营业了。”备好菜品的厨师从后厨探出头来叫道。
“好嘞。”颜婉清放下水壶,哒哒哒跑到门口,将牌子翻了过来。
傍晚时分,晚霞漫天,空气都是甜美的糖果色,她拿出手机想拍个照片,却对不好焦,一片模糊。
抬起袖子擦了擦镜头,这才清晰了些。
“这破手机该换了呀……”她嘟囔着拍下了落霞的照片,镜头缓缓下移。
戴着墨镜长相出众的男人从街角出现,白衬衣黑色休闲裤显出他修长的身形。那眉目虽被遮挡,五官却熟悉得令人心悸。
他款款走来,让颜婉清忘了呼吸。
摘下墨镜,祁霄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
颜婉清放下手机,抿了抿唇,嘴角笑意渐渐扩大:“好久不见。”
算算时间,他们已经五年不见了,他却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温润如玉。
颜婉清突然后悔今天没有好好化妆,用这么邋遢的样子再次与他重逢。
“用餐时间,你要不要进去吃饭?”相对无言,颜婉清这才想起自己本是出来揽客的,忙招呼道。
“好啊。”祁霄从善如流。
她没有问他是怎么找到她的,他也没有主动提。
就好像他们的分别,就发生在昨天那样自然。成年人的拒绝与失恋悄无声息,情愫开始的瞬间也是同样心照不宣。
走进餐厅,祁霄和颜母交换了一个眼神,互相点头问好。
“你先坐,我去给你拿菜单。”
祁霄拉住她的手:“作为老朋友,可以享受陪吃的特别服务吗?”
颜婉清凝望着他深邃如海的桃花眼,不自觉笑了。
“当然可以。”她说。
餐厅临海而建,与观海缆车距离极近,颜婉清并不知道,每天缆车环着餐厅经过的那一刻。
那一双凤眸中,埋藏着怎样的悲楚与黯然。
但错过的,终究是错过了。
41.章
42.章
青春期心中的那个人,多数是同桌。
或许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就能成为心动的开始。朝夕相对,那心动是如何发展为澎湃爱意的,你根本无知无觉。
当你意识到的那一刻,已经覆水难收。
就像祁霄对颜婉清的感情,他很难说出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个。与他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女孩的。
能追溯到的最开始,可能是两人成为同桌的那一刻?
她被打扮得像个精致的瓷娃娃,走进教室。
据说她是个天才少女,小学连跳三级。结果初中又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两年,和班上同学的年龄差几乎追平。
由于开学座位都已经排好,老师直接把她指给了祁霄做同桌,只有他那位置还空着,没人敢坐。
谁会知道,这一坐,就是三年。
颜婉清见证了他少不经事的一切,叛逆,堕落,自暴自弃。
原本他的家境并不算差,父亲是高知分子,母亲做保险业务,一场车祸之后,便只剩下了他。
房子和巨额保险金让所有亲戚恨不得化身豺狗,狠狠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并不是所有男孩都晚熟,他喜欢颜婉清,祁霄很确定。
他喜欢她理直气壮的关心和管束,喜欢她被拉小辫时气呼呼瞪着他的样子,喜欢她把他从声色犬马的场所拉出来的勇气。
“我是班长,又是你的同桌,我当然要对你负责!”
她俏生生地对他这样说,脸颊被冬夜寒风吹得红通通像个苹果。
“那你能管我一辈子吗?”他嘴角上翘的弧度被极力压了下去。
声音太小,颜婉清并没有听清。
“走啦走啦,再不回去晚自习就要结束了!”她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把他往学校拖。
看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祁霄心中的暖意铺天盖地袭来,冰川融化,河水奔流,枝头的第一朵桃花,开了。
忽如一夜春风来,桃花枝头朵朵开。
只是,花期很快就要过了。
期末的聚会上,颜婉清输了游戏,她身体状况摆在那,同学们也没有为难她,让她真心话大冒险任选一个。
她选了真心话。
“我来问我来问,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他在不在现场?”问颜婉清的,是班上和他玩的还不错的一个男生。
祁霄喜欢颜婉清,很多人都知道,这个问题,其实是帮他问的。
颜婉清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了学习时的精明劲,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被问了两个问题,乖乖回答道。
“我有个暗恋了很久的人,他不在现场。”提起喜欢的人,她脸上出现羞涩的笑意。
喜欢了很久,不在现场……
祁霄的笑意,凝固在嘴角。
后来,他才慢慢知道,早在他之前,就有一个叫左弘文的人,住进了颜婉清心中,驻地生根,牢不可搬。
所以,他跟颜婉清,只能是朋友。
高中生活走到尾声,即将迎来高考时,他问颜婉清。
“你大学想学什么?想好了吗?”颜婉清在出毕业季的黑板报,他帮她踩着凳子维持平衡。
“应该还是学医吧,不过哈佛大学医学院的offor据说很难拿到……”
他知道颜婉清为什么想要学医,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看那个左弘文生病时立下的志向,现在也没有改。
在感情这方面,她的执着,丝毫不比祁霄少。
爱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
期待着与颜婉清在异国重逢的祁霄,没有等到她。颜婉清放弃了学医,报了国内的金融专业。
后来,祁霄听说左弘文选择了颜家的养女,而不是颜婉清。
再后来,他听说颜婉清和左弘文举行了婚礼。
从始至终,他在她的生命中都是个过客,是个旁观者。
那一场青涩时期的单恋,就像梦中的镜花水月,永远都不会真实的属于他。